兩相對比,難免顯得沁陽郡主過於囂張了。
但誰讓人家有個厲害爹呢?
哪怕太子對此多有不滿,也不敢明著說她半句不是,隻能通過賞賜顧之芳來表達
自己的偏寵,試圖扳回一城。
「嗤,他賞的那些東西還入不了本郡主的眼呢,也就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拿來當個 寶,成天炫耀。」
沁陽郡主抓了一把瓜子,一臉嫌棄。
我誠懇地點頭。
這倒是實話,沁陽郡主深受寵愛,的確比太子闊氣。
「哎,對了,你幫我挑挑,哪個好看?」沁陽郡主說著,讓人送過來一堆畫卷。
來的是一個身形清瘦的少年,眉眼冷淡,肩背挺直。
我好奇地打開,然後心情十分復雜。
合著你說的賞花,是賞男人?
雖然早就聽說沁陽郡主府裡養了一堆面首,但這麼光明正大挑的陣仗,我還是第 一次見。
見我一直不說話,沁陽郡主胳膊肘捅了捅我。
「自從當初知道你選擇嫁給四殿下,我就知道你是個眼光好的!快幫我挑挑!」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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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我看了會兒,抽出一個:「這個吧。」
沁陽郡主看了眼:「季陽?你可以啊,這可是秋風閣新選出來的頭牌,我花了不 少銀子呢!」
我壓低聲音:「其實我覺得這些都不如送畫卷來的這位……
沁陽郡主頭也沒抬,輕嗤。
「他怎麼能和這些人比,家族落魄的小乞丐罷了。」
我瞬間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前任兵部尚書獨子,肖琦。
幾年前兵部尚書犯了大案,全家被抄,還是沁陽郡主出面,保住了肖琦。
可惜當年才華橫溢的翩翩公子,一朝淪為賤籍。
肖琦似乎聽見了,臉色卻毫無變化,固執地盯著地面,一動不動。
沁陽郡主把那幅畫卷收起來,這才看向那少年。 「跟季陽說,我晚上過去找他。」
肖琦抿了抿唇,聲線依舊冷淡:「是。」
等肖琦走了,我才道:「郡主既然喜歡他,何必如此?」
沁陽郡主看了我一眼。
「嘖,可別瞎說,本郡主可是和太子定了婚約的。」
我:「...」
你剛才挑男人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
離開郡主府後,沒想到在街上正好碰上顧之芳。
她上下打量我一圈,摸了摸頭上價值不菲的紅珊瑚簪子,笑得一臉得意。
「怎麼,四殿下身子還沒好嗎?居然沒陪著姐姐一起出來?」
我嘆了口氣。
「三殿下還沒過頭七呢,你戴這簪子會不會...不太合適?」
顧之芳神色驟然僵住。
8
說起來三殿下獄中自裁這事兒,還挺讓人唏噓的。
秋獵上,他派人行刺太子的事情暴露,聖上震怒,當即將他押入天牢。
但之後這件事卻遲遲沒有進展。
聽說三殿下絕食威脅,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死活不肯認罪。
聖上大約也還顧念著那點父子情分.眼看太子的傷勢逐漸好轉,三殿下態度又如 此決絕,就想著再查一查。
結果案子卷宗剛送到大理寺的桌案上,三殿下就在牢房一頭撞了牆。
負責看守的獄卒當晚喝了酒,一時不查,等意識到不對,三殿下都涼了半晌了。
這事兒說來巧合實在是太多,許多人都說三殿下看聖上真的要重新查,心虛了, 這才自行了斷,還有個別人,則是將懷疑的目光投到了太子身上。
這個「個別人」,似乎還包括當今聖上。
不怪聖上多疑,主要他現在一共就四個兒子,二皇子早夭,四皇子雲璟又是個活 不過弱冠的藥罐子,最小的五皇子今年才三歲,走路都搖搖晃晃。
於是,能有一爭之力的,就隻有太子和三殿下了。
現在三殿下死得這麼蹊蹺,大家當然免不了多想。
也就顧之芳這腦子單純的大家小姐,滿腦子想的都是無人能與太子相爭,她這以 後算是穩坐妃位了。
加上沁陽郡主越發不給太子面子,府中夜夜笙歌,他們這一紙婚約還不一定能撐 到什麼時候。
屆時,顧之芳幻想一下後位,也不是不行。
她卻沒想這一切的前提是太子真的有本事坐上那個位置。
顧之芳臉色變幻,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
「姐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三殿下不顧孝悌,行刺兄長,本就其心可 誅!如今他畏罪自殺,又有什麼好說的?」
她說著,冷聲一笑,眉眼間露出得色。
「姐姐可能還不知道,此次豐州雪災,聖上特意派太子殿下去處理了吧?」
之前秋獵的那一場大雪並不是偶然。
在那之後,北方又陸續幾場暴雪,豐州雪災最為嚴重,數萬百姓流離失所。
近日京城就多了不少豐州逃亡過來的災民,衣衫褴褸,瘦骨嶙峋。
這個時候,聖上派太子去賑災,某種角度來說,也算得上是委以重任了。
但到底是聖上主動,還是沒其他兒子可選,被迫如此,可就不好說了。
反正他總不能讓雲璟去吧?臘月寒風一吹,聖上再失去個兒子可怎麼辦?
也難怪顧之芳這麼張揚,滿臉寫著高興。
我點點頭:「確實是個辛苦差事。」
天寒地凍的,哪兒有待在屋子裡烤火舒服?
顧之芳一拳打在棉花上,臉憋得通紅,最後隻給了我一個輕蔑的眼神。
「姐姐還是早點回去照顧四殿下吧,畢竟他那身子....呵,這相處的時間,過一 日就少一日,姐姐可得好好珍惜。」
我同情地看她一眼。
「是啊,不比你,太子和沁陽郡主都身體康健,這以後你伺候他們的日子,倒的 確是長著呢。」
顧之芳臉都氣白了,揚手就要打過來:「你!」
她這一巴掌沒能落下,就聽一道疏淡平靜的嗓音傳來。
「顧二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顧之芳一驚,回頭看去。
一輛馬車不知何時來的,簾子被掀開,露出半張清冷如玉的臉容。
雲璟。
9
他黑眸靜靜望過來,似乎隻是一句平淡的詢問,顧之芳卻打了個寒顫。
「四、四殿下 . . .
我也挺意外,邁著小碎步跑了過去。
「殿下,您怎麼來了?」
雲璟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家中一個人待著實在無趣,便想來接你回去。」
他說著,又看向顧之芳,唇角微微彎起,眼中卻沒有笑意。
「本王沒記錯的話,妙妙是你的長姐,另外,顧二小姐好像還沒嫁入太子府吧? 如此作為,似乎不妥。」
言下之意,她哪兒有資格對我揚巴掌?
顧之芳慌張不已。
她再囂張,雲璟的身份也高出她許多,何況她一直以來的形象都溫婉大方,如今
被雲璟撞破,怎麼能不緊張無措?
「殿、殿下!我、我沒有——」
一陣風吹來,我顧不上搭理顧之芳,連忙上了車。
「殿下,咱們早些回去吧。」
雲璟望向我,薄唇微抿,聲音清冷。
「顧妙妙,我雖身子弱,但護自家夫人,還是做得到的。」
嗯?
這男人怎麼好像生氣了?
啊,也是,顧之芳敢對我動手,可不就是打他的臉嗎?
我一把將簾子放下來,又過去拉他的手,耐心哄道:
「您還知道您身子弱呢?這風一吹,等會兒又要受涼了,為這種人不值當。」
回頭頭疼腦熱的,不還是我負責暖床啊?
雲璟一愣,安靜片刻,眼簾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皇兄能力出眾,她自然也底氣十足。若我身子能好些,妙妙也不會受此委屈。 」
我隨口道:「她覺得太子好,我還覺得殿下好呢!今年雪災這麼嚴重,賑災可是 個麻煩事。哪裡比得上咱們在家清闲?」
誰成想我這張嘴開了光,一個月後,負責賑災的北直隸巡撫蔣明侵吞賑災款三十 萬兩白銀的消息被捅了出來。
蔣明,是蔣氏的嫡親哥哥,也就是我那位便宜爹的大舅子。
更關鍵的是,他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這也是為什麼顧之芳能高攀太子,在一眾京城貴女中脫穎而出,佔了太子側妃的位置。
當然,現在那些貴女可能都在家裡暗自慶幸躲過了這一波麻煩。
犯了這麼大的事兒,不說抄家問斬,蔣家此後也注定要落敗了。
對太子而言,更是損失慘重。
幼蘭剪了兩支梅花進來,一邊插花一邊八卦道:
「聽說太子發了好大的火呢!還說要取消婚約,二小姐在府裡摔了東西,好幾天
沒出門。」 嘖。
可不得哭嗎,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她和太子雖然還沒成婚,但分外相親相愛?
還好最近沁陽郡主拉到府裡的面首越來越多,還個頂個的漂亮,險勝一局。
要不然這臉上多難看?
但沒想到的是,太子和顧之芳的婚約沒取消,反而在幾天後的朝會上,太子當堂 下跪,為蔣明求情了。
「皇兄心地仁厚,蔣明追隨他許久,又是未來側妃的親舅舅,哪裡能眼睜睜看著 他被斬。」
雲璟放下一枚棋子,輕聲一嘆。
我狐疑地盯著棋盤,怎麼黑子又連起來四個了!?
這男人真的沒有趁我去吃點心偷偷動手腳吧?
雲璟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頓了頓,平靜解釋道:
「妙妙,這上面一共十三枚棋子,我若拿了,你豈會看不出?」
..哦。」
!!!
那豈不是我之前偷拿的他都知道!?
我心虛地咳嗽一聲。
「殿下真厲害!若以後孩子能有殿下一半聰慧就好了!」
雲璟動作一頓,薄唇似是掠過一抹極淡的笑意。 「像妙妙更好。」
10
幼蘭聽到這番對話,就開始興衝衝地猜測以後生男生女了。
我看著她手邊粉嫩嫩的給小孩子準備的衣服,斟酌著道: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生不了?」
幼蘭大驚失色:「什麼!?」
我擺擺手:「別這麼震驚,我就是隨便一說。」
畢竟我和雲璟吧..嗯……還沒..咳咳.
但這話當然不好說出口的。
幼蘭不知內情,憂傷地道:「就算不能生,那也該是殿下——不會是您啊!」
我贊賞地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我的Y 頭,什麼時候都向著我!
但其他人可就不這麼想了。
我嫁給雲璟好幾個月,肚子一直沒動靜,宮裡都開始各種明示暗示,要給雲璟納妾了。
我很迷惑。
不是,皇後,你那唯一的兒子惹他老子發了那麼大的火,你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事兒?
回府以後我才知道皇後為什麼突然心情大好,甚至有空操這些闲心了。
——以我爹為首的眾多朝臣,為太子進言了。
太子之前為蔣明求情,惹得聖上大怒,要求他在太子府自省一個月。
結果一個月還沒到,群臣上諫,說太子宅心仁厚,這才做出此事,更重要的是,
雪災愈發嚴重,諸多事務還亟需太子去處理。
最近聖上的身體也不太好,入冬以後生了好幾次病。
這個時候,太子當然得肩負起重任。
皇後覺得穩了,很顯然,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
我: ..!
於是我隻能去找雲璟,同他委婉說了納妾的事兒。
「殿下,皇後娘娘說吏部尚書家的三小姐仰慕您已久,您意下如何?」
雲璟眼簾微掀。
「妙妙此話何意?」
我回憶了一下:「李家三小姐雖然是庶出,不過聽說性子溫柔,且下的一手好 棋,若她進府陪伴,殿下這日子許是能有趣許多。」
雲璟反問:「所以,妙妙不生氣?」
我詫異:「我生什麼氣?」
雲璟鳳眸微眯,再開口時,聲調莫名淡了幾分:
「若她來了,以後或許就不能日日陪妙妙用餐安寢了。」
啊?
好像是啊!我怎麼忘了這一茬?
但 . .
「殿下身份尊貴,妙妙本就不該想著一人霸佔的。若能有人一起來伺候殿下,殿 下開心,妙妙自然也就開心啦!」
我眨眨眼,情深意切,做足了一位識大體的翼王妃的姿態。
然而沒想到的是,雲璟這次居然不吃這套。
他將手裡的書隨意扔到了桌上,淡聲道。
「本王這身子,有妙妙一個就夠累了,再納人進府,許是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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