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瑾見狀,忙將視線落在三人背後,瞪著眼睛驚道:“蕭少爺,你怎麼來了!”
三人被這一句話嚇得不輕,猛地朝後張望。那過路的學生見此處有人生事自是繞得遠遠的,周圍一片空曠,哪有什麼蕭少爺?
胖子這才驚覺被騙,一轉頭就發現陸書瑾已經腳底抹油,撒開腿逃跑,他大喊一聲:“快追!別讓他跑了!”
陸書瑾在前頭跑,三人在後面追,過路學生紛紛讓開道路。
那胖子腿腳不利索,但其餘兩人卻是腿腳完好的,陸書瑾的體力與跑步速度自然是及不上兩個半大小伙子。
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被一人追了上來,往腳下一絆,她當即就摔了個跟頭,也跑不動了,喘著氣翻了個身,坐在地上。
三人陸續追來,那胖子也累得夠嗆,要死要活地喘了一陣後,用棍指著陸書瑾的鼻子,“狗娘養的,我看你往哪跑!”
“這裡是海舟學府,你們若是敢在此處生事,我必定要去夫子那裡告上一狀。”陸書瑾雖坐在地上,但抬眼看著三人的神色卻沒有分毫畏懼,用還算平靜的語氣說道:“屆時你們也少不得一頓處罰,損人不利己。”
那胖子氣得臉紅脖子粗,嚷嚷道:“就是你告到官老爺那,今兒我也必須揍你一頓解氣!”
“且慢!”陸書瑾知道他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說不定已經有學生去喊了夫子,隻要拖延時間就好,她說:“你們既對蕭少爺心生不滿,也該私下尋我的麻煩才是,公然在此處尋仇,當真不怕蕭少爺撞見?”
胖子冷笑一聲道:“險些被你騙住,蕭矜那廝開課已經連著曠學了三日,今日根本就沒來學府,何來撞見?”
說著,他像是覺得方才的話有些掉面子,又補了一句,“再且說那草包真的來了又如何?老子……”
一個細長的影子突然落在了陸書瑾的手邊,那胖子的話說到一半時,也猛地卡住了,往後的半句沒能出聲。
面前的三人方才低著頭與陸書瑾說話,根本沒注意來人,餘光瞥見有一人走到了陸書瑾身後,便同時抬眼看去,表情登時劇變,露出驚恐之色。
陸書瑾像意識到了什麼,也跟著緩緩轉頭。
就見身後站著個身著杏色織錦長衫,長發高束的少年,懸掛西方的落日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垂下來的碎發都染上了金色,他正雙手抱臂挑著嘴角冷笑,“我來了,你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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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蕭矜本人。
第3章
聽見了?外地來的,別在雲城亂跑。
有時候就是這麼趕巧。
蕭矜連著曠學了三日,便收到了喬百廉親筆所書的訓斥信,一半訓斥他不該曠學玩樂,一半又勸導他回歸正途,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最後一句話。
大意是:你再不來上學,我就修書告訴你爹。
蕭矜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隻好拿著喬百廉的訓誡信親自來學府一趟認錯。
這老頭固執,若是不來的話,他真的會寄信給遠在京城的蕭雲業??x?。
誰知道剛來學府,就撞上了這樣的場景。就見那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小白臉一路跑來,被人追上一腳絆倒,摔得滿身灰塵,連頭上的方巾帽都歪了些,白嫩的臉蛋也蹭了灰,顯然是被人欺負了。
蕭矜不是愛管闲事的個性,本想視而不見,但他耳朵向來好,從旁路過時,便正好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停下腳步。
這才有了後面親耳聽到那胖子說他草包一事。
因為訓誡信被鬧得本就心情不虞的蕭少爺,拳頭立馬就硬了。
陸書瑾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嗓子,還真給蕭矜喊來了。
幾日不見,他仍是那副看誰都不爽的模樣,俊俏的眉眼和沉著的嘴角都寫滿了不開心,臉上俱是“我要找茬”幾個大字。
她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知道這個時候根本不用再說什麼了,隻一邊不著痕跡往後退去,一邊低頭拍打身上的灰塵。
其餘三人被嚇得魂飛魄散,拄著拐棍那個胖子更是雙腿發軟,恨不能直接暈倒在地。
蕭矜厭煩的目光落在中間的胖子臉上,納悶道:“你小子,莫不是整天無休無眠的在背後編排我?”
胖子連連擺手,“蕭少爺,這都是誤會,誤會!”
蕭矜突然想起一事兒:“先前那個說我喜歡偷女子的鞋襪揣回家偷偷聞的謠言,也是從你這傳出去的吧?”
說到這事蕭矜能氣死,他是真想知道到底是那個沒腦子的蠢貨這樣敗壞他的名聲,但查了好一陣也沒能查到源頭當然主要原因還是他在城中的負面傳聞太多。
胖子嚇得打哆嗦,連忙否認,“不是我!絕不是我!”
蕭矜還哪管這些,指著他道:“嘴硬是吧?”
話音還沒落,拳頭就打了出去,落在胖子的臉上,慘嚎聲也一同響起。
蕭矜一人打這三個軟腳蝦毫不費力,直接把人按在地上揍,打得人求爺告奶哭爹喊娘,慘不忍睹。
陸書瑾在一旁看著,發覺蕭矜打人相當有經驗,他拳頭落下之處基本沒有空的,盡管三人一直在閃躲,卻還是一直將拳頭接個正著。且他十分囂張,壓根不考慮往他們身上招呼,就隻往臉上揍,不一會兒就打得三人鼻血橫飛,眼睛臉頰都腫起來,青一塊紫一塊,好像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這是他打的一樣。
正看得認真時,忽而一人走到她邊上,遞來一方錦帕,道:“先把臉擦擦吧。”
陸書瑾瞟他一眼,見此人也是十七八的年歲,手中輕搖著一柄玉骨扇,臉上笑吟吟的。
她沒見過此人,並不接錦帕,隻道了聲謝,而後用手背隨便擦了擦臉頰。
“你就是陸書瑾吧?”那人問。
陸書瑾見他認識自己,略有些驚訝道:“你如何認識我?”
他道:“每年的海舟學府隻招收三個寒門學子,你便是其中之一,學府之中大半人都聽過你的名字。”
禮尚往來,陸書瑾也問道:“不知小友何許人家?”
“朔廷。”蕭矜突然開口,打斷二人說話。
他打累了,丟了其中一人的衣領子,任三人躺在地上哎呦痛吟,走到面前來,隨手將季朔廷方才沒有送出的錦帕奪過,擦拭手背上的血,狀似隨意道:“何時來的?”
眼看著自己的錦帕被糊得面目全非,季朔廷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斯文模樣也裝不下去,心疼道:“蕭矜!這可是小香玉親手給我繡的,你就這麼糟蹋?”
蕭矜立馬露出了個嫌棄的表情,將帕子丟還給了他,從衣襟裡抽出了自己的錦帕繼續擦著手上的血跡。
那些鼻血被擦過之後呈一種幹涸的暗色,糊了大半個白皙的手背,無端有幾分瘆人,陸書瑾在旁邊看著,眼皮直跳。
季朔廷看著滿是血汙的錦帕,也直咧嘴,嘆道:“至少這上頭的繡工是上好的……”
“你要是羨慕,你就自己去學。”蕭矜涼涼地刺他一句。
季朔廷剛要反駁,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呵斥:“蕭矜,季朔廷!又是你們二人!”
兩人同時一回頭,就見一個模樣中年的男子正大步走來,隔得老遠就指著蕭矜怒道:“你曠學了三日,剛來就在學府生事,今日定要稟明院長,好好處置你這個混小子!”
蕭矜一見來人,頓時臉色大變,說道:“唐先生,我這是鋤強扶弱,助人為樂!不是沒事找事!”
說著,他就將長臂一伸,拽了陸書瑾一把,將她輕而易舉給拉到了身前,蕭矜低下頭在她耳邊說:“知道怎麼說吧?用我教你嗎?”
陸書瑾隻感覺右耳朵被呵了一口熱氣,瞬間就將白嫩的耳尖染上了顏色,她縮起脖子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往前走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她雖然才剛在海舟學府上了幾日的學,但因著記憶力超出常人,所以對面前這個氣勢洶洶走來的唐先生是有印象的。
唐學立今年近五十歲,身體極是硬朗,為人古板嚴苛,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一旦讓他逮到了犯錯的學生,必定是狠狠處罰的,兼且他曾任皇子伴讀,卸任之後被重金聘請進的海舟學府,自是誰的面子都不給。旁的夫子都不敢招惹的小霸王蕭矜,他卻是半點不怕,上回罰蕭矜抄寫文章的,正是這位唐先生。
所以蕭矜一看到他,頓時知道事情要糟。
陸書瑾被拉過來擋在前面,心裡也有點緊張。
果然這唐學立一到面前,看到地上躺著的三人,當即氣得大聲斥責,“蕭矜,你若是進了海舟學府不念書,趁早收拾你的東西滾回家去!這天地之大任你玩樂,別來禍害其他想要考取功名的學生!”
他嗓門大,站在陸書瑾面前喊的時候,一嗓子險些把她耳朵震得耳鳴,再加上他面容黑得如鍋底,粗眉橫立,十足駭人,陸書瑾看著倒真有些打悚。
蕭矜卻早像是習慣了唐學立的訓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撇眉道:“先生可不能冤枉好人,我不過是見有人欺負弱小,才出手做了好事。”
唐學立顯然不信,這三人鼻青臉腫,血糊了半邊臉地躺在地上,再加之蕭矜劣跡斑斑,任誰來都不會信是蕭矜做了好事。
他喝道:“還敢狡辯!”
那三人見夫子來撐腰,哭嚎得更大聲,唐學立越聽越生氣。
正在這時,陸書瑾突然往前一步,先端正行了個禮,不徐不緩道:“先生莫氣,是我此前與這三人有些口角衝突,今日下學在此路過時被這三人攔住要給我一個教訓,蕭少爺是看我被打才出手相救,此事與他不相幹。”
“他把人打成這樣,還與他不相幹?”唐學立隻道她也是平日圍在蕭矜身邊的狗腿子,斜她一眼,冷聲問:“你姓甚名誰,住在何處?小小年紀不學好,踩地捧高倒是拿手。”
陸書瑾謙遜地低下頭,聲音平靜道:“學生陸書瑾,家住楊鎮,孤身來此求學。”
唐學立聽後當即愣了下神色,將頭轉過來仔細打量。
海舟學府之中的夫子自是都聽過陸書瑾這個名字的,知曉此人是喬院長親自監考招進學府的寒門學子,破例免除所有念書費用,無家世無背景,唯有真才實學才能博得那三個名額之一。
唐學立雖為人嚴苛,但對有才華有能力的學生自然也是略有偏愛,聽她自報家門,再加之她方才說話行禮頗有規矩,態度謙遜,唐學立的氣隨即消了大半,神色也緩和不少,說道:“縱是如此,你也不該維護蕭四,縱他作惡。”
陸書瑾便說:“學生沒有維護誰,不過是實話實說。”
話雖是說得公正,但其後她又補上一句,“若非蕭少爺路過此處善心出手,學生今日怕是也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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