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陸書瑾不知道他突然問這種問題是何意,她雖然早就想好日後要做什麼,但並沒有說,而是半開玩笑道:“願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梁春堰聽後便低低笑出聲,“倒是沒想到陸兄如此心懷大志。”
陸書瑾說:“這些事,想一想也不費力氣,倒是不知梁兄日後有什麼打算?”
梁春堰認真想了想,說道:“我隻願忠明主,侍明君。”
她笑著點頭,“此為天下臣子共同之願。”
很快就到了與葉芹約定的地點,位於葉府隔街的茶樓門口。
陸書瑾下了馬車,就看到葉芹正坐在茶樓門口搭的棚子裡,那是方便平日裡起早做活計的人路過飲一杯熱茶而搭的,棚子坐著三五個中年男子,葉芹雖然坐在邊上的位置,但依舊極為顯眼。
她正盯著來往的馬車,翹首以盼。
看到陸書瑾從馬車上下來後,她立即站起來迎過去,圍著陸書瑾轉了兩個圈,嘴邊是合不住的笑意,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陸書瑾,你今日看起來……看起來……”
她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梁春堰下來,順口道:“儀表堂堂。”
葉芹不懂,但還是附和道:“沒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陸書瑾倒不是很在意,隻是道:“天寒地凍,你為何坐在外面等,在馬車裡就行了。”
“可是若我坐在馬車裡,你來了見我不在,回去了怎麼辦?”葉芹說。
“你可以讓支個隨從在這裡等候。”
實際上葉芹的年歲還比陸書瑾大了一歲,但相處之中,陸書瑾更像是年長的那個。葉芹也很聽她的話,總覺得她嘴裡能冒出一串又一串的道理,還有一些她無論如何都聽不懂的話。
Advertisement
葉芹歡喜地與她並肩而行,上了葉府的馬車,前往葉府側門。
所有賓客皆由大門而入,奉上賀禮之後再穿過一片竹林就到了正堂待客之處。而葉芹帶他們所走的院子,其實是下人出去採買時所走,靠近下人居住的院子,雖說對於客人來說領著走側門是極其失禮節的事情,但葉芹不懂這些,陸書瑾也完全不在意,梁春堰自然就沒有異議了。
這是陸書瑾第一次來到葉芹生活的家宅之中。
三人穿過下人的住院,下人來往匆忙,有些人見著葉芹倒是會停一停匆忙的腳步對葉芹行上一禮,而有些下人倒是直接無視,仿佛瞧不見她似的。
葉芹也面色平常,壓根不注意這些。
行過一段曲折的遊廊,就來到了一汪湖泊前,那裡三三兩兩地站了不少人。
陸書瑾沒想到葉府竟然大到在宅中修了湖泊。湖泊上修了拱形白石橋,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圖騰,岸邊栽了樹,但因正值冬季樹葉全部掉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杈。
樹後坐落著幾個八角亭,罩上了厚重的棉簾,上頭繡得花紅柳綠,給枯竭而黯淡的冬色添了幾分鮮亮。
橋上湖邊皆站著人,不過俱是男子,模樣都很年輕。
葉芹拉著她前往其中一個八角亭而去,邊走邊說:“大人們會留在前院,這裡多是與你我年歲差不多的人。”
陸書瑾見周圍人多,不方便與葉芹拉扯,於是不著痕跡推開了她的手,說道:“我會跟緊你的。”
葉芹沒在意,對梁春堰也交代道:“你也跟緊我哦,不要亂跑。”
梁春堰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葉芹將他們帶到其中一個八角亭外,伸手斜斜地撩開了棉簾,探進去半個身子。
裡面隱隱傳來了說話聲,但又在葉芹探進去時停了,就聽葉芹喚了一聲哥哥。
葉洵的聲音傳出來,“大冷的天,你總亂跑什麼,快進來坐。”
“我去接人了嘛。”葉芹沒有立即進去,而是轉頭對陸書瑾說道:“進來坐吧。”
葉芹走了進去,棉簾即將合上的時候,陸書瑾伸手接住,踩上階梯往裡進。
剛進了半個身子,她倏爾對上一雙稍顯冷淡的雙眸,頓時停住。
八角亭十分寬敞,當中一張方形石桌,四面座椅。其中坐著六個人,正對著門的位置坐的正是蕭矜。
許是出席葉家的宴席屬於正式場合,他今日著了盛裝。一身墨黑色長衣,雪白的衣領走了一圈細金絲,順著臂膀往下,袖擺腰身皆是金線所繡的雲紋。長發用銀冠高高束起,垂下來馬尾散落在肩前背後。
他倚在身後的欄杆上,姿態有些不正經,嘴邊挑著懶散的笑,但雙眸極為冷淡。
與陸書瑾視線撞上的瞬間,盡管不是他自己的意願,但他的神色還是有一瞬的怔然。
就這麼一下的對視,但下一刻兩人目光錯開,陸書瑾的眸垂下去,蕭矜則轉向葉洵。
“我就說怎麼一早沒看到葉少的小尾巴,還以為今日見不著了呢。”
葉芹挨著葉洵坐下。陸書瑾見狀,便想往方形石桌的另一邊座椅處去,但被葉芹拉了下衣袖,抬眸看著她。
雖眼神無聲,但葉芹的意願已經表達得相當明顯了。
她的舉動十分突然,且毫不掩飾,亭中所有人都瞧見,同時將目光定在葉芹拽著陸書瑾衣袖的手上。
蕭矜眸色微沉,從表面上看不出半點變化,但嘴角那幾分笑意卻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葉洵趕忙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低聲訓斥,“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哥哥……”葉芹低低叫了一聲。
“就坐著吧,”葉洵很是無奈地對陸書瑾道:“等會可能還有人來,稍微坐擠點兒。”
陸書瑾落座在葉芹旁邊,位置就坐不下了,最後進來的梁春堰坐在了另一處。
桌子上擺著一些零嘴點心,還有一壺滾燙的熱茶。葉洵倒了一杯遞到葉芹面前,說道:“快喝點兒熱的暖暖身子。”
他又對陸書瑾說:“你就自個倒吧,不必見外。”
陸書瑾應了一聲,卻並沒有動手。
蕭矜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杯子上,熱氣散出白霧騰騰往上,化作虛無縹緲的煙。
腦中卻滿是陸書瑾方才撩開簾子探進來的那一眼,怎麼就如此巧,剛進來的第一眼就與他撞上了視線,蕭矜完全來不及避過。
天青色的衣裳恰如夏季晴日裡的天空,將陸書瑾的膚色襯得極為白皙,也就更顯得那雙眼睛烏黑明亮,如夜空的月一般皎潔純粹,漂亮極了。
導致他就算是視線錯開得很快,也還是引起了心髒難以掌控的亂跳。
“愣什麼?跟你說話呢。”季朔廷忽而在他胳膊肘杵了一下,低低說。
蕭矜猛然回神,將心中掀起的波浪隱藏得完全不露痕跡,轉眼看季朔廷,“什麼?”
隻聽另一邊有一人說道:“今日這宴席,項家四小姐似乎也來了呢,蕭少在門口的時候沒遇見嗎?”
蕭矜眼眸輕轉,落在說話那人身上,正要回答,餘光就看見梁春堰正提著壺倒水,將杯子推給了陸書瑾,陸書瑾轉頭低聲與他說了句什麼。
梁春堰將上半身都歪斜,像是將耳朵主動送到陸書瑾身邊,是以就算蕭矜耳力好,也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蕭矜突然有些不知緣由地煩躁。
語氣自然也算不上好,“少在背後議論起那些姑娘的事。”
那人討了個沒趣,也不在意,笑著應和,順便吹捧了蕭矜兩句。
陸書瑾對梁春堰道了謝,說了句“梁兄不必如此”之後,便將手擱在杯子邊,用指尖輕輕描摹著杯沿,熱氣湧上,將她的指尖裹上湿意。
她記??x?憶力好,知道那人所說的項四小姐,是曾在及笄時給蕭矜贈了簪花,又被拒的人。
陸書瑾按住了心中的悸動,開始想辦法找理由離開這個八角亭。
葉芹湊到陸書瑾的耳朵邊上,說道:“那個項四小姐很討厭的,待會兒我們要是撞上,就趕緊走得遠遠的。”
她很少在陸書瑾面前說哪個人討厭,陸書瑾聽後不免有些詫異,轉眼見葉芹沉著嘴角,提到她就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便輕聲問:“怎麼了?”
葉芹就與她湊得更近了,小聲說:“她及笄時我也去了呢,她說帶我去吃糕點,結果就將我帶到一片山石之中讓我等著,我等了好久她都沒來,在山石裡轉了很久都沒出來,最後還是哥哥找到我。”
“我去找她問為什麼要將我丟在那裡,你知道她說什麼嗎?”葉芹沒有直接說,而是丟了個問句。
這是跟陸書瑾學的。
她沒忍住,彎著眸笑了笑,問道:“為什麼?”
“她說我厚顏無恥,總要哥哥帶著我亂跑,往小四哥身邊湊。”葉芹聲音低下去,有點委屈,“我才沒有呢。”
陸書瑾之前也見過表姐妹之間的爭風吃醋,對此並未感覺稀奇,隻順著葉芹的話說道:“那看來她的確不是個好人。”
“她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們。”葉芹說:“我不喜歡,不喜歡我的人。”
陸書瑾聽了這句話,不知怎麼的,突然抬眸往坐在斜對面的季朔廷看了一眼。
卻沒想到這一眼竟正好與季朔廷的視線撞上了。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