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趴在他肩上咬著嘴唇笑得牙不見眼,心裡甜滋滋的。
然後,她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蘇琳:“。”
她回過頭去。
蘇琳跪坐在床上,隻穿了一條單薄的睡裙,裙擺下赫然伸出一條柔韌纖長、絨毛濃密的尾巴,它正上上下下拍打著床墊,甚至發出啪啪啪的悶響。
“草。”
她的好心情倏地蕩然無存。
晃來晃去的尾巴也偃旗息鼓,悻悻地垂落下來,在柔軟的床墊上圍成一個圈圈。
蘇琳長嘆一聲,默默捂住臉,重新倒在男朋友的懷裡。
“我真慶幸你不是個人。”
這話聽上去好像不怎麼樣,然而確實是她的實際心情寫照。
哪怕利伽越發了解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他也不會覺得女朋友搖尾巴是什麼莫名其妙、或者值得他揶揄的事。
事實上,蘇琳覺得,在他眼裡人類和動物的區別,大概主要是人類有更豐富的情感並以此創建了輝煌的精神文明——除此之外,人類的倫理道德都是毫無意義的玩意兒。
鑑於許多動物,譬如狗,也有多種情感,說不定在他看來,人隻是更擅長使用工具的狗子罷了。
蘇琳顛三倒四地瞎想著,腦子裡已經亂成一團漿糊。
鑑於男朋友目睹過她的所有狼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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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她被人打得骨斷筋裂滿地撈腸子,見過她滿臉傷痕眼都被刺瞎,也見過她衣不蔽體被能量光刃刺穿腰腹掛在塔樓上。
所以說,在被男朋友表白、感受到他的愛意時,她還會臉紅心跳。
然而,在什麼衣服被撕碎、昏迷後被對方穿衣服、或是任何有關於展露身體的方面,蘇琳早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恥感了。
君不見蟲族根本沒有這種概念。
她常常在死淵鏖鬥幾小時,無論輸贏都不怎麼輕松,誰能保證衣服毫無損壞?
時至今日,哪怕赤身裸體地站在蟲族中間,她的內心都沒有一絲波瀾。
此時此刻,她隻是單純因為自己沒法控制身體,而感到有些不自在。
這感覺就像一隻手忽然不受控制到處砸東西差不多。
利伽並沒有發出任何嘲笑,或是借此調戲幾句。
他伸手攬著懷裡哼哼唧唧的小姑娘,任由後者在自己肩頸處蹭來蹭去,柔軟溫暖的褐色發絲不斷摩擦著,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掠過颌角,觸到了唇畔。
他默默垂下視線。
後者發絲間再次豎立起尖長的三角耳,內裡是與發色相近的深褐、外圈的絨毛則泛著黑,清晰地勾勒出大大的輪廓,倒是顯得精神奕奕。
他又認認真真地看了看女朋友的尾巴,是狼狗們常見的劍狀,在獸化時幾乎是下垂的,弧度似乎不太明顯,也不像那些過分濃密蓬松的卷尾——
它像是耳朵一樣泛著黑色,中間夾雜著深褐,還有不太明顯的深淺漸變。
這些顏色都不是最直觀的鮮豔靚麗。
然而隔著外面層層疊疊的半長不短的絨毛,也能感覺到肌肉傳來的溫度和力量,仿佛象徵著其主人蓬勃朝氣的生命。
蘇琳稍稍坐直了身子。
她感受到戀人的目光從發頂掃過,又落在那條安靜蜷曲的尾巴上。
少女下意識鼓起臉,尾尖稍稍動了動。
——她控制得非常精準,仿佛刻意不想消耗過多力氣一樣。
上半截尾巴紋絲不動,隻有下面輕輕抬起來又落下,在與床墊摩擦時幾乎都沒怎麼發出聲音。
蘇琳本來想把尾巴耳朵收起來,這對她而言似乎也變得容易了,不過很可能莫名其妙地再次冒出來。
然後她又改主意了。
“你想摸嗎?”
然後,她就那些小說裡都是騙人的。
什麼被摸一下尾巴就全身酥麻、無力癱倒在別人懷裡,或者直接有了什麼生理反應——
假的,都是假的。
當然這再好不過了。
對她而言,被摸尾巴和被摸手臂的感覺差不多,絕對不會引起任何奇奇♂怪怪的反應。
當然面前也是她完全信賴和喜歡的戀人,否則換個人抓尾巴,她也可能會下意識反身一口咬斷對方的手。
蘇琳:“。”
不行,不能放任自己繼續變成狗子了。
“我忽然想到,接下來我在死淵裡的戰鬥,可能會輸得很難看。”
利伽揉揉她的狗頭,“輸和贏隻是結果,其他的都不重要。”
有什麼難看好看之分呢。
然後蘇琳一語成谶。
連著數日,她都沒再贏過。
她終於對上了最頂尖的那一批指揮官。
他們幾乎都是高等蟲族們的心腹。
——不是說高等蟲族們多麼信賴和喜歡他們,鑑於高等蟲族們以前根本完全沒有這些情緒。
而是除了高等蟲族們之外,這群指揮官的武力位於族群的巔峰,他們總是被委以重任,譬如守護蟲巢、在上司繁殖時清理掉外來者。
雖然說,也有少部分人類高手能瞞過他們的耳目,進入巢穴深處刺殺高等蟲族,足以證明他們對於人類而言絕非是無敵的——
但蘇琳和那部分人類也有一點差距。
主要是差在經驗和異能上。
她並不是異能者,得到的死淵能量可以彌補這一點,然而那些指揮官們的力量和她同根同源,還比她更熟悉這種力量的運用。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傷愈速度翻倍了。
別說皮肉傷,就連被打裂的骨頭都能在頃刻間復原。
連著輸了幾天,她都沒有拿到九連勝,然而對身體的掌控確實日漸成熟,從第一天的九連輸到數日後能連續贏個兩三場,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進步。
蘇琳都覺得有些夢幻。
“很正常,指揮官們很少會去思考如何取勝,也不會反思總結每一場失敗——他們隻會憑著本能繼續打下去。”
闲暇時候,妖蠍回答了她的疑問。
蘇琳:“。”
所以說這些事都是雙向的,蟲族們也不會因為連續的失敗而痛苦沮喪。
她一邊痛苦地進步著,一邊收下了顏真真帶來的艾麗斯公主的大堆禮物,從翼車到飛船再到各種奇珍異寶——主要是那些珍稀且危險的異獸的犄角和骨頭。
蘇琳毫不客氣地拿來磨牙了。
年底的時候,帝國名牌高校之間的各種聯賽紛紛開始了。
校園裡遍地都是看似誘人的報名廣告,從教學樓大廳再到各大花園,大大小小的全息投影眼花繚亂,有幾面巨幕不眠不休地播放著往屆的比賽影像,噱頭都是那些高級異能者之間的戰鬥,火焰、雷電、冰霜——各種光輝相繼綻放。
下課之後,蘇琳想著待會兒去死淵裡受苦,克萊爾在旁邊繪聲繪色地描述,關於她昨天在格鬥課上抓花了一個憨批的臉。
“要不要看看PU逃生聯賽,連皇儲殿下都報名參加——”
有個賺外快搞宣傳的二年級在樓道裡,見她們走過來,下意識舉起了數據板。
然後又收了回去。
“新生啊。”
那人撇了撇嘴,“沒事了,不好意思。”
新生們通常是沒資格參加的,倒不是硬性規定,隻是他們學分不夠。
類似的比賽時間都很長,參加者可能要有數日不在學校裡,而且新生們大多無法在比賽裡拿到名次,拿不到名次就沒有學分獎勵。
然而蘇琳跟著顏真真混了幾次任務,學分已經高得不可思議——對於新生而言。
所以她也達到了報名標準。
蘇琳:“沒關系。”
那個二年級噎了一下,他道歉隻是出於禮貌,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做錯的地方,誰知道這小姑娘還口口聲聲說沒關系。
蘇琳實在懶得玩那套“被質疑再打臉”的遊戲,直接投影出自己的學分。
二年級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蘇琳:“給我看看。”
第70章
pu逃生聯賽是綜合性最強的賽?之一, 上百所高校的學生參與,從初賽開始一輪一輪淘汰。
最終在決賽星球打出百強,所有人都能拿到極為豐厚的獎勵。
蘇琳抱著數據板大致掃了一眼規則。
她也沒急著認真閱讀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條條框框,畢竟一時半??兒看不完。
旁邊湊?來一顆金燦燦的腦袋。
克萊爾聚精會?地盯著數據板, 一雙淺綠貓眼睜得大大的, 不知道看到了哪條規則, 有些嫌棄地撇嘴。
蘇琳看得有些好笑,“學長, 我聽說每個學校都有名額限制?”
那個二年級本來有些尷尬, 而且他也逐漸猜出眼前少女的身份。
——這可是甫一入學就連敗數位高??的大佬。
倘若對方是個心高氣傲不喜歡被看扁的, 說不定這時候自己已經被揍成重傷了。
然而學妹似乎毫不在意剛才發生的?,還態度平和地請教問題。
他心裡松了口氣, 也耐心地講解起來。
“確實是這樣, 不?就是競爭入圍嘛,對學妹你這?高??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他如數家珍地報出另外幾個賽?, “而且像這些特別有知名度的,為了吸引更多有實力的參賽者,他們都會和pu的時間錯開——”
二年級想了想, 又隱晦地告訴她們, 參加這些比賽的, 除了那些前去觀光長見識的, 剩下的都是為了出名, 還有一小部分是為了賺錢。
“屆時會有幾十個平臺進行同步直播,如果想要拉贊助,就戴上同步設備——”
蘇琳想想當年自己玩地獄迷宮的頭戴式傳感器就秒懂。
二年級撇了撇嘴,眼中流露出幾分鄙視, “不?,到時候就要忍受那些愚民,在彈幕裡的評頭論足,所以咱們學校這樣做的人還是少數。”
??多人都拒絕被同感,甚至會打掉空中的拍攝?人機。
這?大多都是貴族,他們覺得平民們根本沒資格對自己指指點點。
——後來pu的主辦方加入了參賽者不能主動攻擊跟拍?人機的規則,否則退賽。
克萊爾對這條規則十分厭惡,“不?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而已,隔著屏幕指指點點比誰都在行,一??兒說這個不對一??兒說那個做錯了,讓他們自己上場,估計活不?半小時。”
克雷格微微皺眉,“平民當中也有些懂行的,你怎麼知道就沒人比你更擅長某個領域?他們的話也未必都是錯的。”
克萊爾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我隻知道他們就嚷嚷‘這人好弱’‘就這’‘我要是a級覺醒者我比她強多了’,嘴上說的厲害,實則擋不住我一爪子。”
兩隻貓貓第?數次爭論起來。
蘇琳習以為常。
她轉?頭,“本校一般有多少人報名?”
學長一拍腦門,“剛才被打斷了,我還沒說完——”
報名的通常就那麼幾?情況,有的人是當做鍛煉的機會,有的人是去觀光遊覽,有的人是想借此加學分並且混出點名堂——假如拿到名次,這是可以寫進履歷的。
然而貴族們參與通常就是為的前兩種。
至於皇儲殿下,以他的身份,總要多在民眾視野裡出現,刷刷存在感,讓大家知道帝國後繼有人。
——呸。
帝國藥丸才是差不多。
蘇琳默默在心裡啐了一口。
不?,按照先前那些皇室成員們的表現來說,身份貴重的人參與這?比賽,前期都是遮臉的。
原因??簡單,一是怕直播暴露位置招來反抗組織,二是萬一他們拿不到好成績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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