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變了。
他剛才的閃躲,是錯覺嗎?
她為什麼沒有感覺到愉悅。
為什麼啊。
那些被她拋出腦海裡的話,又收攏了回來,鑽進了她腦海裡,像十萬隻螞蟻在啃咬。身後細細的吻以及那溫熱的毛巾都離開了,溫漾一直假裝自己睡了,她趴著趴著,在燈光跳躍下,她輕輕地扭頭。
程言禹坐在床邊,隻穿著一條長褲,他抓著毛巾搭著,一隻手撐著床沿,在那兒不知在想什麼。他依舊俊朗,帥氣,身影高大,卻隱隱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落寞。
而他。
以前在她身邊,從來不會落寞的。
溫漾靜靜地看著他,可他並沒有發現溫漾醒了,於是一個坐著,一個趴著,寂靜無聲。溫漾也不知道自己什麼表情,她轉過頭,趴回了床上,隻有抓著枕頭角的兩隻手攥緊著。
許久。
程言禹也動了,赤腳拿著毛巾去了浴室掛起來,又回到床邊,撈起一件上衣穿上,他坐在床頭邊,摸摸溫漾的頭。
掌心溫熱,溫漾埋在枕頭上的眼眶一熱,她咬緊了牙關。
很想問他點什麼。
卻不知從何問起。
萬一一切都隻是錯覺呢。
她蹭了蹭枕頭,情緒努力恢復如常,她揚起頭從下往上看他,他靠坐著床頭,床頭燈光被他擋住,眉眼落在昏暗處,溫漾開口:“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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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禹估計沒想到她醒了,垂眸看她,笑道:“餓。”
溫漾看著他眉眼,爬起身,說道:“那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呀。”
她要下床,程言禹伸手攬她的腰一下,“都行。”
溫漾穿上拖鞋,拿起家居服穿上,也沒遮掩著,就在他跟前穿,溫漾扎起頭發,扭頭問他:“這幾天你光喝酒了吧。”
程言禹看著她,嗯了一聲。
溫漾點點頭,走出門,外面的雨小一些,但還在淅瀝瀝地下著,打在窗臺上,像在奏樂章。溫漾走進廚房,戴上圍裙,打開冰箱取出食材,放在梳理臺上就開始忙活,青菜還是程言禹的媽媽寄來的,他出差那幾天,又收到了一個很大的箱子。
裡面全是蔬菜水果。
程言禹關掉房裡的燈,也起身走出來,看著廚房裡忙碌的纖細身影,她沒什麼變,如果說要有一些變化,那大概就是更有女人味了一些。
他看了一會兒,走進去幫她。
吃過飯,天色還早,但外面的雨卻有逐漸加大的氣勢。
溫漾做飯多少沾有點油煙味,幹脆去洗個澡,二十多分鍾擦著頭發出來,程言禹在收拾他那一打湿的行李箱。
溫漾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他進門時的狼狽,又不可避免又要往下想。
她及時打住,外面客廳手機有信息進來,她走出去拿起來看,倒不是什麼重要信息,隻是銀行扣工本費的短信。
她拿著手機坐下,窩在沙發角。
指尖滑動著屏幕,猶豫了一番,還是點開百度。
“怎麼確定丈夫變……”
上面先跳出來一條“怎麼確定丈夫出軌”
溫漾指尖一頓,猛地縮回來。
這時,程言禹收拾好行李箱了,拎著筆記本走出來,溫漾關掉了百度,他在身側坐下來,打開電腦檢查著,他穿著白T跟長褲,指尖敲著鍵盤,溫漾看著他,突地屈膝抵在沙發上,朝他挨了過去,靠在他肩膀上,看向他電腦屏幕,“壞了嗎?”
程言禹下意識伸手摟她,一隻手按著鍵盤,說道:“應該沒壞,又沒淋到雨,隻是下車的時候,行李箱磕地上一下,電腦包掉地上了。”
溫漾哦了一聲。
她埋進他脖頸處,突然覺得很無助。
她想忘記掉那些敏感的細節,她還想繼續往下走,與他長長久久,她希望一切都是她的錯覺,一切一切都是。
-
天氣不好。
從周一那天開始就狂風暴雨,過了兩天還是如此,這兩天程言禹除了去公司,都挺早回來的,晚飯也回來吃。
久違的日子似乎一切回到正軌似的。
溫漾有些開心。
這天晚上,雷鳴閃電,溫漾窩在程言禹的懷裡,躲著那些雷聲。程言禹拉好被子,一隻手捂住她耳朵,下巴抵著她額頭,輕輕哄著她,溫漾在他的溫柔下,逐漸地慢慢地有了睡意,屋裡點著香薰,加上他掌心的溫度。
這一切都是催眠曲。
房裡安靜。
細微閃電滑過緊閉的窗簾,昭示著外面雷電雨水的肆虐,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這極端天氣中,程言禹目光看到那些白色閃電,神色沒變,卻微微發著呆。許久,他手指順了下溫漾披肩的長發,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出了房間。
溫漾埋在溫熱柔軟的被窩裡,睡得挺熟,可外面一道極致的閃電打來,她頭一個往下滑,突然醒了。身後的閃電又來一道,溫漾看到身側沒人,她愣怔幾秒,隨後下意識地坐起身找人,浴室一眼望透,沒門關燈沒亮。
她掀開被子,在漫天的雷電中走出房門,一眼看到站在客廳面對著陽臺拿著手機在打電話的程言禹。
他並沒有抬頭,隻是握著手機站在那兒,似乎很猶豫。
很久。
他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
那邊有人接起來,不知說了什麼,程言禹開口,“下雨了,這麼大的雨,這麼大的雷電,我有些擔心你,所以打電話問問你。”
溫漾就在他身後,明明那麼大的雷電,可她卻聽見了他的話以及他那語氣,他帶著點兒卑微,像是不敢打擾到對方卻又控制不住給她打電話一樣。
“嗯,我知道,這幾天天氣不好,你出門記得帶傘。”
“這麼晚別喝咖啡。”
“有牛奶嗎,熱點。”
他溫柔的聲音一下一下地傳來,像是跪在地上給她打的電話一般,極其小心翼翼,溫漾渾身發抖地扶著門框。
似乎一切都被證實了。
那些敏感,那些細節,那些變化,不是她的錯覺。
第7章
沒等程言禹打完電話,溫漾已經聽不下去,她轉身回到床上,掀開了被子蜷縮在裡面,眼淚洶湧而出。
怎麼辦。
怎麼辦。
她腦海裡除了這三個字,什麼都沒有。
不知多久,她淚水還在繼續,房裡才傳來了腳步聲,程言禹回來了,他將手機放置在床頭櫃,下意識地看眼床上的女人,她已經睡得翻過了身,留了個背影,他上了床,關掉床頭燈,躺著。溫漾使勁在用手背擦拭淚水。
一角湿透。
這一方天地,仿佛又安靜下來。
程言禹在準備睡著之前,似想起了什麼,挨近了她,伸手要去摟她,溫漾下意識地往床沿挨去,他的手臂最後落在她腰間,掌心貼著她肌膚。
那掌心溫度燙得溫漾淚水又奪眶而出。
他們相識於青蔥年華,一起走過五個年頭,都是彼此的初戀,他說過要陪她白發蒼蒼浪漫一生,也說過她是他唯一喜歡過的女孩,他在雪地裡給她求的婚啊。
溫漾一閉眼,淚水就滾落得更厲害。
她甚至哭到不敢抖,她知道他睡著了,她整個人陷在一種迷茫不真實的狀態裡。
這一夜。
溫漾無眠,眼眶泡出了眼袋。
程言禹生理鍾醒了,溫漾還維持著那個側躺的姿勢一動不動,被子搭在腰間,房裡昏暗,程言禹以為她還在睡,輕手輕腳地給她蓋上了被子,溫漾閉眼沒動,同時也知道她不起來,他自己會解決吃飯問題,他向來如此,對她很好且體貼。
程言禹揉揉她頭發,下了床,不知為何,腳步頓了頓,回眸看了眼床上那道背影,他看一眼抓抓頭發,拐進了浴室裡。
天氣隻剩下淅瀝瀝的小雨,砸在窗臺上。
程言禹洗漱完出來,換衣服,溫漾趴著睡,被子又被她扯到了腰間。程言禹穿好衣服,見狀走上前,屈膝在床上,給她蓋上,低聲道:“老婆,我去公司了。”
溫漾聽到,並沒有應他,隻是攥緊了枕頭套。
程言禹湊進去親親她,然後才起身離開。
聽見門關的聲音。
溫漾指尖松了,她坐起身,呆呆地靠著床頭,眼睛看著關著的窗簾,又收回來,麻木一般像個木頭人,她的世界像是被人突然捅開了天空,烏雲爭先恐後地擠了進來,淚水一個晚上早就流幹,深夜她將裝著淚水紙巾的垃圾袋收了起來。
此時眼睛幹涸。
手機在這時響起,來信息是婆婆鄭瑰麗。
瑰麗(婆婆):溫漾起床沒呀,媽媽問問你,下周想吃什麼醬料,我現在給你做。
溫漾握著手機,看著這溫柔的語調,幹涸的眼睛再次流出了幾絲淚水,皮膚灼熱地疼,她擦擦淚水,編輯回復。
溫漾:媽,不吃啦,你上次寄的還沒吃多少呢。
瑰麗(婆婆):上次是上次,這次主要做你愛吃的,腐乳醬怎麼樣?
溫漾:不啦,冰箱還有呢。
瑰麗(婆婆):那行吧,我這邊給你寄別的……
溫漾打出“不用了……”
最後又還是刪除了,說謝謝媽,結束了聊天。
她放下了手機,因為臉上疼痛,淚水流太多的緣故,她拿了一顆布洛芬吃,廚房裡熱著包子,她站在島臺聞到了。
可她沒吃,她眼睛看著衣架,下意識地端著溫水走上前,站在衣架那兒,她也不知道要幹嘛。
但神經似乎就被刺激了,她轉身回到臥室,打開衣櫃,黑色西裝外套掛在最裡面,溫漾把它取出來,聞了下。
已經幹洗過的外套有新的香味,可是空氣中隱隱還有一絲栀子花的香水味。
它曾經出現過在這件西服上,極淡,淡到可以忽略。
溫漾甚至那個時候沒有發現。
而這絲栀子花並不是她跟程言禹會用的。
溫漾把外套掛了回去,然後在屋裡到處走動,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但凡程言禹放過東西的地方,她都走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想看什麼,或許隻是在尋找痕跡。
但家裡除了那絲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的栀子花味,其他處處都隻有她跟程言禹慣用的香味以及兩個人的痕跡。
許久許久。
溫漾才頹廢地在沙發上坐下。
麻木地看著電視,窗外小雨細細,打吹在她養的花上。
下午,她狀態好了一些,收拾了下被她弄亂的屋子,窩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隨意地按著電視,放置在一旁的手機頁面上還殘留著:丈夫出軌的痕跡……等等的字眼。
雨後天氣悶熱,天邊晚霞如火。
五點多。
家裡門開,程言禹穿著休闲服進來,手裡拎著打包回來的私廚飯菜,他關上門,看眼廚房知道她收到信息,沒做飯,他拐過沙發看到溫漾窩在沙發角,盯著電視在看,他溫柔一笑,將飯菜放置在茶幾上坐在她身側,拆開說道:“你上次說要吃這家,今天正好要去那附近辦事,就排隊給你買了。”
他拿了轉身遞給溫漾。
溫漾抬眸,看著眼前的他。
彼此對視,溫漾沒動也沒表情,程言禹愣了愣,湊近她,輕聲問道:“怎麼了?”
“不舒服?”
他空出一隻手搭在她額頭上,溫漾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下意識地後退一點,程言禹微愣,看著她,“老婆?”
這一聲。
溫漾一股巨大的酸楚從心口湧上來,遍布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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