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晴搖頭,她把平板放下,轉身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意外就在這時發生,她還沒走到門口,整個人就倒了下去,滿地的灰塵揚起,溫漾驚叫了一聲,跑過去想把她扶起來,旁邊扛水泥的大哥腦門一閃,立即制止溫漾:“別扶她,把她放平,快打電話,她這是心梗了。”
溫漾伸出的手刷地收回來,手在半空中停滯幾秒,才猛地拿起手機,手忙腳亂地撥打120。
幾個工人跟那位客戶也湊了上來,七嘴八嘴地說著。
“這麼年輕,怎麼會心梗呢?”
“現在心梗年輕化了,餘設計師一看最近就沒少熬夜。”
“天吶,太嚇人了。”
餘晴額頭全是汗水,呼吸急促,臉色白得如紙,溫漾看哭了,擦她的汗,她記得餘晴的爸爸好像就是心梗去世的。
二十分鍾後。
餘晴送進搶救室,溫漾立在醫院走廊,茫然無措,她蹲下來,盯著那亮著的燈,走廊傳來腳步聲,那名客戶拿著平板跟餘晴的電腦袋過來,遞給溫漾,“餘設計師的東西。”
溫漾伸手接過,看到平板上還開著的設計圖,她抬眼對那名客戶說:“不好意思,等她醒了,我再讓她聯系你。”
那個客戶臉上顯出點愧疚,“沒事沒事,等她好了再說,你們也不容易。”
溫漾捏緊平板。
以前餘晴沒這麼拼的,隻有今年。
那個客戶看她這般,嘆口氣走了。
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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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著的燈滅了,溫漾刷地站起身,雙腿發麻,戴著口罩的醫生扯下口罩問她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們是朋友,醫生她怎麼樣?”
那醫生往辦公室走,說道:“她沒事,幸好還年輕,但她冠狀動脈先天性狹窄,這點必須得注意,你聯系她父母一下。”
溫漾看著身後的搶救室,又跟著醫生腳步,她腳步一停,說道:“她家裡隻有一個媽媽了,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為心梗去世了。”
醫生推門,說道:“那就是有家族史。”
溫漾點頭,又問道:“醫生,她人呢?以後會怎麼樣?”
醫生走進去洗手擦手走回來,在桌後跟她說道:“她還得觀察一段時間,按她這個情況,以後一定得注意,她這個得靠養,慢慢養配合吃藥,定期復查。”
他坐下去打單子。
溫漾站在桌前,拎著餘晴的電腦包,那個醫生一邊開單一邊說,“你們年輕人,還是要愛護身體,工作是做不完的,我剛才聽她說,她好幾個晚上沒睡覺了,這樣是不行的。”
溫漾抿唇,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醫生讓她去繳費,餘晴有社保,就在社保裡扣。跑上跑下回來,餘晴已經送去住院部了,溫漾趕忙過去,餘晴身上插了些管子,人睡著,溫漾見狀,松一口氣,把東西放下,在她床邊坐下。
這個病房都是些冠心病病人。
大多老年人,也有三十幾歲的大哥,對面還有一個染著一頭黃色的年輕人,看著也跟她們一樣,二十來歲。
溫漾坐了一會兒,餘晴才醒,她嘴巴很幹,張了張嘴,聲音很細,“漾漾。”
溫漾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哎了一聲,問她:“渴不渴?”
餘晴點頭。
溫漾站起身拿棉籤沾了水給她碰碰唇,她問道:“要不要跟阿姨說一聲?”
餘晴搖頭:“別說。”
溫漾嗯了一聲,她安撫道:“醫生說沒事,就是得養,我是覺得你沒必要太拼……”
餘晴眼眶湿潤。
到了中午,餘晴狀態好多,本身造影就是微創手術,隻是還需要住院觀察,餘晴喝了點粥,溫漾也陪她喝了點,剛收拾完袋子。
徐絮就來了。
徐絮高中時跟程言禹是同學,大學不在一個學校,但一直都有聯系,彼此的朋友圈是交互的,溫漾也認識徐絮。
隻是如今她跟程言禹已經離婚了,徐絮於她隻是前夫的朋友。
溫漾朝徐絮點了點頭。
徐絮取下墨鏡,跟溫漾打招呼,隨後去看餘晴,他掐著腰,眉心皺得死緊,對餘晴道:“你何苦呢,按咱們的交情,我還能撤單不成,何況我當初選擇你們工作室,還不是因為有你在,劉虞那點水平我還不知道?我會把我那大房子交給她去做?她還不配。”
餘晴抿唇,“我不是因為你這單,再說,我跟你的交情也是因為程言禹,現在程言禹跟溫漾離婚了,我跟你還有什麼交情。”
“你這人……別逼我罵人啊。”徐絮氣笑,點了點她,“你好好養著,我那房子你得給我弄好。”
餘晴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徐總再等我幾天,出去就給你幹活。”
“你先養身體。”徐絮翻個白眼,拿上墨鏡。
他空著手來,也準備空著手走,出了門,他看向溫漾,喊道:“溫漾。”
第17章
溫漾回眸, 徐絮站門邊嘆口氣,“出來聊聊。”
溫漾一頓,她回身給餘晴掖好被子, 然後走出去, 來到逃生樓梯,徐絮站在門前, 難得單獨面對溫漾, 他頓了頓道, “程言禹那事,我剛知道。”
溫漾點點頭。
她臉上挺平靜的。
徐絮懶得為程言禹開脫, 他隻說道:“他這人心腸太軟,黎蔓我見過, 她不是一般男人能對付得了的。”
溫漾抿著唇, 仰開頭。
徐絮看到她這般, 覺得脆弱,也心疼, 他都能心疼, 就知道溫漾此時有多脆弱, 徐絮溫聲道:“他該死, 你對他還是仁慈了。”
溫漾沒吭聲。
臉上細碎的發絲遮在她眉眼處。
徐絮靜靜看她好一會兒, 確實心很疼,可他做不了什麼。他說道:“餘晴那邊……”
溫漾聽見餘晴的事情,她視線挪了回來, 對上徐絮的,徐絮頓了頓, 說道:“劉虞不會給她合伙人當的,現在競爭壓力太大, 當初餘晴的提成比例就比其他人高,如今再讓她當合伙人,餘晴遲早會取代她的位置,她當然不想,這家工作室還有一名創始人。”
“劉虞太清楚自己的能力了,所以她隻有不停地招其他人來把餘晴擠掉,或者讓餘晴放棄當合伙人,她才能安心。”
“這樣鬥下去,受傷的隻有餘晴。”
溫漾開口,問徐絮:“那我們怎麼辦。
徐絮看著她,她眼睛一直都很漂亮,他說道:“我提個建議,餘晴自己出來單幹吧,一開始賺的肯定沒有那麼多,自然累積的客戶可能也會丟失,但是至少對她現在這個情況來說,是好的。”
溫漾眨了下眼睛。
徐絮說的沒錯。
錢是賺不完的,名聲掙得也辛苦,倒不如放棄重新來過。
溫漾點點頭:“我會跟她說的。”
徐絮松一口氣,他對溫漾道:“程言禹跟你離婚,是他的損失,你相信我,溫漾。”
溫漾轉身時,他這麼說。
她腳步微停,下一秒,就往病房裡走。
-
餘晴住院。
溫漾回去收拾衣服來陪她,劉虞晚上的時候來過,假惺惺囑咐餘晴好好休息,餘晴也想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跟劉虞的逼迫有很大的關系。而當年,她父親去世時,她趕到醫院迎接她的就是一條蓋上的白布,餘晴惜命啊。
經過了這一遭,她突然想明白很多事情。
所以溫漾的建議一出,餘晴點頭,打算脫離劉虞,出來單幹。
她走得突然,直接給劉虞一個措手不及,唯獨隻有徐絮跟那名客戶的單子,餘晴帶走了。她養身子這些日子,溫漾時不時幫她記錄那個客戶要改的地方,不知不覺,溫漾大學時期所學的知識復活了。
餘晴架著腿在一旁給溫漾削蘋果,“漾漾,你幹脆跟我合伙得了,這樣我既多一個幫手,你也不用出去再找工作了。”
溫漾在電腦上調比例,聽到這話,嘀咕道:“你不是讓我去做攝影嗎?”
“做什麼攝影,做攝影有做老板好嗎。”
溫漾眼眸眨了眨,笑道:“那是。”
於是就這麼確定下來,溫漾跟餘晴合伙開了一家室內設計工作室,名為雲尺設計。正好溫漾手裡有程言禹打進來的現金,工作室租在COCO大廈,簡單開業後,徐絮打來一通電話,是溫漾接的,徐絮在那頭說道:“既然開業了,是不是缺點訂單。”
餘晴按開擴音器,“徐總要給介紹?”
徐絮挺爽快,“是要介紹,你們總得打出點名聲吧。”
餘晴切一聲,“什麼都讓徐總你想透了。”
徐絮不搭理餘晴這邊,他說:“傅行舟最近準備裝修一套在華府一號的房子,全國各大頂級設計師蜂擁而至,但他那邊目前還沒定下來,你們敢不敢試試?”
餘晴震驚:“你說誰?傅行舟?”
“就他。”
餘晴衝溫漾擠眉眼,溫漾卻關心其他的問題,她問徐絮:“我們可以嗎?”
徐絮一笑,“可不可以也得試試,我跟蔣躍推薦了你們。”
餘晴反應過來,我靠了一聲,“徐絮,你可以啊,有單是真給啊,還介紹這麼頂級的客戶。”
“那也得他願不願意給你們個機會,餘晴,你幹不幹。”
餘晴立馬坐起,“幹啊,怎麼不幹,我是迎難而上。”
“那就行了。溫漾,你那裡有蔣躍的電話,你們直接跟他聯系吧。”
溫漾說好。
掛斷電話後,溫漾跟餘晴面面相覷,幾秒後,餘晴拍拍溫漾的肩膀,“程言禹什麼的,讓他滾,我們做事業吧,就算他是黎蔓的前夫,我們照樣上。”
這話。
溫漾笑著捏她的手,“你好好說話。”
餘晴一聽,嘿了一聲拍拍嘴巴,“我們照樣接單,照樣接單。”
說完,她看著溫漾。
溫漾搖頭,“我沒事,你說得對,做事業重要。”
餘晴捏捏溫漾的臉。
她知道溫漾現在在努力地適應沒有程言禹的生活。
-
下午,溫漾聯系了蔣躍。
蔣躍在那邊禮貌地說道:“溫小姐,傅總明早有半個小時的空餘時間,您這個時間段來就行。”
溫漾連聲說謝謝。
蔣躍說不客氣,他給溫漾發了個詳細地址過來,溫漾又回復他謝謝,後停頓下,編輯詢問:蔣秘書,我能請問一下傅總喜歡什麼樣的風格嗎?有參考的主題嗎?
蔣躍回復她:傅總在香港的房子風格偏暗,他在南城的時間很少,回來主要也是住在老宅裡,我拿不定主意,並不確定傅總在南城的房子是不是還要延續香港那邊的風格,所以還請溫小姐你到時親自問問他。
溫漾:好的謝謝。
餘晴探頭過來,看到蔣躍的回答。
“偏暗?冷淡風?好像這些大佬都喜歡這類型,像個冷冰冰的工作艙。”
溫漾翻看電腦上的例圖,“你有設計過大佬的房子吧?”
“當然有。”
餘晴點開其中一個文檔,“這位是延續科技的二把手,設計的兩居室。”
溫漾一看。
以黑灰色為主,主題風格暗黑。
“挺高級的。”
餘晴點頭:“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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