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 信國公氣得吐血。原本沒病的,結果真病了。
還嘴巴長泡,說話都不利索。
就, 氣得很!
於是,他也開始指使黨羽反撲,把顧景塵那邊舉薦的人也彈劾了遍。套路就照著這個來, 罪證什麼的不管有沒有, 沒有就捏造, 反正往人品不行扯就對了。
一時間,朝堂上烏煙瘴氣。今天我彈劾你, 明天你彈劾我,鬧得跟菜市場似的。
與此同時, 趕來京城的流民越來越多, 如今天氣漸熱, 數以千計的流民湧入京城周邊, 給百姓的日常生活造成了極大困擾。
順天府幾次上折子請求朝廷給予援助,但此時朝堂上黨派明爭暗鬥,沒人有空搭理他。
直到有一天,一對母子因搶吃食而在混亂中慘死,此事像驟然滾沸的一鍋開水,百姓們怨聲載道。
就在此時,景王府大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一直臥床養傷的景王出門了。
景王出門,做的頭一件事就是開倉放糧,還自掏腰包在城門外建了數十個粥棚。同時,把順天府安置不過來的流民安置進了他的莊子裡。
此舉奇跡般地平息了許多百姓怨氣。
而且,在景王布施的第二天,國子監祭酒蘇大人府裡的家眷也開始設粥棚,還捐了許多銀錢出來。
緊接著,一些京城的內宅女眷們陸陸續續效仿,不論家世門第,不論官職高低,皆自發地在城外設粥棚、捐銀子。
就連褚家,也跟著去送了幾鍋粥。
漸漸地,眾人開始意會過來——朝堂百官們還在為救災之事爭執時,景王已經開始默默行動了。
不僅救災,還帶頭捐贈,悄無聲息地就為朝廷解決了許多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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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收到捐贈的銀子,連夜稟報皇帝,喜得合不攏嘴。
原本戶部每年的銀子都用得緊巴巴,現在突然出現常縣水患,戶部尚書王大人都恨不得掐死段承運。
這下好了,景王歪打正著地幫他出了許多力。
京城這些勳貴世家都是極有底蘊的簪纓之家,有的甚至已經繁榮了百年,錢財捐贈起來毫不手軟。雖不說能完全解決賑災銀兩的事,但對於時常捉襟見肘的戶部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戶部尚書感動涕零,連夜入宮稟報此事,還大贊了番景王賢德。
.
阿圓發覺蕭韫這些天似乎格外忙,有時候連著幾日都沒見人影,有時即便見著了也隻是匆匆吃完飯就走。
她心裡有點淡淡的失落。
這天,夫子剛講完堂課,她跟程蔓歆還有羅玉秀抱著書,打算尋個陰涼的地方背書。
才出學堂,見曹薇也抱著書過來了。
見了她們就嘿嘿笑:“一起啊,我帶了果子。”
她揚了揚書箱,裡頭滿滿一兜。
幾人在院子裡尋了棵槐樹坐下,此時正是槐花盛開之際,花香撲鼻。
曹薇咬了顆果子,突然道:“你們知道嗎,城外流民已安置上千人了。”
“聽說景王出門了,還去城外賑災了呢。”
“景王此前不是遇刺受傷了嗎?”
“對啊,聽說都起不來床了。”
“嗐,傷好啦,前幾日就已經出門。”曹薇說:“我聽我爹爹說的,景王得知城外流民慘狀,竟是連飯都吃不下,僕人問為何不吃,景王說‘餓殍遍野,我又豈能咽得下飯’。於是,第二天景王就讓人把府裡的糧食都送給流民,且他自己每日也隻喝粥度日。”
“景王人真好!”
“可不是,聽說還把莊子也騰出來給流民住吶。”
“豈止這些,”有人路過旁聽了會,然後湊過來說:“我聽說景王每日都要乘馬車去城外安撫流民。”
“是啊是啊,景王之前不是受了傷嗎,我家小廝親眼瞧見他下馬車時還杵著拐杖。哎呦,真是心疼死了。”
“不愧是咱們大塑第一美男子,真是人美心善。”
“往後若是誰再敢說景王的壞話,我頭一個撕爛她的嘴。”
“算我一個!”
“我也撕!”程蔓歆聽了跟著附和,然後扭頭問:“阿圓你呢?”
阿圓這會兒真是感動得不行,景王這樣的男子,合該有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嫁他!
她鄭重道:“我當然也要維護的。”
幾個小姑娘被景王的事跡感染,個個心生敬佩、豪情萬丈。
阿圓也越發仰慕起這位大塑第一美男子來。心想,若是能見得一面,她寧願一個月不吃肉。
然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在京城各家夫人們爭先恐後地投入布施善舉後,慧蘭公主也決定帶領慧香書院的學子們為流民布施,意在讓學子們體會生活之疾苦。
於是,緊鑼密鼓地準備了幾天後,慧香書院的學子們穿著統一的學子服,來到城外分發衣物。
這些都是學子們親手縫制的,有衣裳,有鞋襪。由於制衣時間趕,針腳比較粗陋,但如今流民們正缺衣物,有得換洗已經高興得不得了,哪裡還會嫌棄針腳問題呢。
阿圓女紅不好,她被分在鞋襪組,主要負責繡襪子,跟她分在一組的還有曹薇。
此時此刻,兩人站在一處給排隊的流民們分襪子,阿圓記錄各人所要的尺寸大小,曹薇就按著分發。
兩人還忙裡偷闲說悄悄話。
“哎,上次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吧?”曹薇說。
阿圓埋頭作筆錄:“什麼事?”
“你不記得了?你答應今天去看我二哥蹴鞠比賽呀。”
“啊?”阿圓抬頭,扭了下酸疼的脖頸:“真要去啊。”
曹薇默了默,說:“你莫不是想臨時毀約吧?”
“......沒有,可是現在不是忙嗎?我還不得空。”
“那忙完再去,”曹薇說:“我問過了,我們午時就結束,屆時結束了就去。”
阿圓抿了抿唇,一時找不到理由拒絕。
兩人從上午卯時一直忙到巳時末,站得腰酸腿疼。過了會,有其他學子過來接替後,她們才走到一旁歇息。
“我可是跟我二哥說好了啊。”曹薇說:“今天有許多人看蹴鞠比賽呢,我們得早些去才能站前排。”
“這麼熱鬧?”
“當然,我二哥每回比賽都能拔頭籌。”
“哦。”
阿圓百無聊賴,望著不遠處流民們排隊,隨口問:“你二哥叫什麼名字?”
“曹靖。”
“哦。”
“我跟你說,我二哥這人......”
曹薇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前方一陣騷動,有人喊:“景王來了。”
“哎呀,”曹薇站起來:“景王來了?”
“哪呢?”阿圓也站起身。
遠遠的,有輛精致的馬車行在官道上,上頭有景王府的標志。馬車後頭跟著十數輛馬車,據說載著滿滿當當的東西。
“應該是送藥材過來了。”旁邊有人討論起來。
“城外缺醫少藥,景王這些天陸陸續續送了許多藥材,可真是幫了大忙。”
“不隻藥材,連城裡頭的大夫也請來了不少。”
“聽說都是從衛國公府的藥鋪請過來的。”
“管他哪裡,反正是景王仁善,哎呦......”那人同情道:“聽說景王這次可是掏空家底了,一個闲散王爺掏這麼多,他往後要如何度日喲!”
“可憐景王還沒娶妻吶,嘖嘖......”
阿圓踮著腳,還在瞧官道上的馬車,馬車越走越近,漸漸被站前頭的身影遮擋。
“阿微,”她開口道:“我們去那邊看景王如何?”
曹薇對景王不感興趣:“看他做什麼?”
“你就不好奇景王長什麼樣?”
曹薇不解:“景王難道多一隻眼睛不成?”
話剛說完,又聽見有人說衛國公府的謝世子也來了。
曹薇拉起阿圓的手:“走,過去看看也無妨。”
“......”
兩個小姑娘擠在人群中,各自踮著腳張望,然而望了許久,仍是沒見到人影。
阿圓揚得脖頸酸,略感遺憾。
正想轉回去歇息,腦殼就被人敲了下。
“小丫頭,在看什麼?”
“欸?”
阿圓聽見熟悉的聲音,轉頭,就見蕭韫一身墨色錦袍站在她身後。
“沈哥哥?”阿圓已經好幾天沒見著蕭韫了,很是高興:“沈哥哥為何在這?你是不是也來施粥?”
“並未,隻是路過。”蕭韫問:“適才在看什麼,這麼入迷?”
差點被人撞了都不知道。
“哦,我看景王呢。”
“......”
“沈哥哥見過景王嗎?”
“......沒見過。”
跟著的陳瑜摸摸鼻子,心想,他家殿下騙小姑娘越來越嫻熟了,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以後褚姑娘得知真相該如何。
阿圓問:“沈哥哥路過這裡,是又要出城嗎?”
她這段時間得知蕭韫經常出城辦事,具體做什麼她不得而知,總之,已經是許久都沒見著人了。
見她大眼睛瑩潤,目含不舍,蕭韫捏了捏她臉頰:“不出城,今日陪你吃午飯如何?”
“好啊。”阿圓歡喜。
這時,前頭有人往後退,差點要撞上阿圓時,蕭韫順勢把她拉過來。
“走吧,”他說:“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阿圓點頭,隨後又扭頭到處尋人。
“找誰?”
“我的好友曹薇。”阿圓說:“我們剛才還在一起的。”
她尋了一會兒沒尋到。
陳瑜說道:“褚姑娘,興許你的好友遇見了別的同窗一起說話去了。”
“哦。”阿圓點點頭,又看了看四周,心想,曹薇找不到她應該會自己回去的,遂也不擔心。
她跟著蕭韫走,手仍被他拉著也無所覺。
眾人望了許久也沒見景王下馬車,紛紛猜測:“看來景王傷得不輕啊,每次來都沒見到人。”
“唉!真是可惜了!”
那人也沒說是可惜什麼,但阿圓聽了莫名就很理解。
她說:“沈哥哥,聽說景王這次捐了許多銀子和米糧。”
“嗯?”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瘸了呢?”
“什麼?”蕭韫錯愕片刻,敲她腦袋:“又從哪裡聽來的?”
“有人說親眼見他杵著拐杖出門,而且.....”阿圓說:“景王一直在馬車裡不出來,可不就是不良於行嗎?”
“........”
阿圓繼續嘀咕:“而且這次賑災又掏空了家底,往後可怎麼辦?他連媳婦都還沒娶呢。”
“...........”
.
兩人上了馬車後,蕭韫帶她入城,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
阿圓今日起得太早,何況要準備許多東西,所以隻來得及匆匆吃幾口,這會兒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蕭韫怕她餓得難受,便讓陳瑜去對面的糕點鋪子買了些熱乎的過來,讓她先果腹。
這會兒,他坐在雅間,慢條斯理地喂小姑娘。
阿圓吃得小口小口的,邊吃還邊碎碎念這幾日的情況。
“沈哥哥上次給我的書已經看完了,還有幾處不大懂,等沈哥哥給我解惑呢。”
“還有你上次教我的那首曲也已經練完了,回去我彈給沈哥哥聽。”
“前些日子糖酥恹恹的,我請大夫來看,說是吃壞了肚子......”
“對了,花糕調皮,不小心打壞了一隻花瓶,我已經讓人重新補了放在書房......”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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