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烈和逐雪做的法事結束後回了房,玉嬌飲了一口茶才問桑桑:“可尋大夫看過那馬奴了?”
玉嬌忽然問起那無關緊要的馬奴,桑桑愣了一下,“大夫看過了,說那馬奴的身體很是強壯,鞭子打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隻需養個七八日就好了。可反倒是這樣,奴婢卻覺得奇怪得很。”
玉嬌正把被杯子放下的動作略微一頓,看向她,問:“怎麼個怪法?”
桑桑皺眉想了想,才說:“這一鞭子下來,普通人至少得躺上一個月,可這馬奴竟隻需要躺個七八日。而且昨日被小姐鞭打的時候,不僅一聲都沒有叫喚,便是連眉都沒皺一下,就好似不會痛似的。”
說著話的同時也提起茶壺,繼續往杯子倒入清茶。
玉嬌回想了一下她夢境中的畫面。可到底也不是親自動手打的人,也隻是在夢境看了一眼而已,所以過於細節的她也沒有注意到。但依著桑桑所說,她想起昨夜那馬奴脫衣上藥的時候,似乎也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莫不是不知道疼?
想了想,玉嬌分析:“當時買下他的時候,聽賣家說他是從獵場出來的,約莫躲過了二十次的獵殺,受過的傷應當也不少,這頓鞭子對他來說估摸算不得什麼。”
說著,拿起茶水又抿了一口,繼續道:“把活人當獵物,約莫二十次獵殺,每回隻能活下一人,而他就是唯一活下來的那個。”
關於馬奴的來歷,玉嬌還是清楚的。
以前有些達官貴人視奴隸為草芥,隻為尋樂子,便豢養了一批奴隸,把他們放入獵場中獵殺,而這馬奴曾是被圈在獵場中供達官貴人獵殺的獵物。
後來獵場被封,他便與來自不同地方的奴隸一塊被送到了黑市拍賣。
說到這,玉嬌才反應過來那未來的淮南王不是一個普通的奴隸。
因玉嬌不是中規中矩的閨閣小姐,所以喜好和害怕的事務都與旁人不同。當初知曉馬奴的來歷她也不覺得害怕,反覺得有些趣味,可現如今知曉這馬奴將來是她得罪不起的淮南王後,她才知道慌了。
聽到把活人當成獵物來獵殺,桑桑打了個冷顫,“那人這般危險,當時小姐為何還要買下?”
玉嬌不說話,指腹循著杯沿摩挲,半晌後才鬱悶的道:“約莫當時腦袋被驢給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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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被驢踢了,她又怎會把這麻煩給弄了回來。一想到在夢中他對自個的報復,頓時又羞又惱。
“小姐……”桑桑很是無奈的喚了一聲沒有半分大家閨秀模樣的主子。隨即想到那陰陰沉沉的馬奴,心中有些生怕,便提議:“那小姐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人給發買了吧。”
玉嬌緩了緩心思。默默看向給她提建議的桑桑。桑桑約莫是想讓她被報復得更狠吧。
雖說昨晚已經把話給說清楚了,但他心裡邊是怎麼想的誰知道呢。所以在恩怨未徹底消除,也沒有處出些情誼來之前,她哪敢輕易把人送走呀。
但又該如何處出些情誼來?
想了又想,隨頓時有了主意。
與桑桑道:“他既然是從獵場出來的,身手應當也不差,等他養好了傷後,讓他做我隨身護衛吧。”
雖說放他在身邊得時刻警惕著,可這也能時不時施恩於他,讓他承她的恩,沒準他以後也能記得她的恩情,幫一把玉家,更沒準玉家這以後也能多一個靠山。
桑桑不知主子心中的算計,隻被她的話給嚇著了:“小、小姐莫不是開玩笑的吧?那人那麼的危險竟還讓他做護衛?!”
玉嬌搖頭,很是認真的:“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尋思了一下,又多加吩咐:“另外,讓廚房做些能補身子的湯過去,別做得太明顯。”
桑桑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家的主子。明明小姐之前還挺正常的,可這兩日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如此在意一個奴隸了!?
莫不是昨夜磕了頭,順帶也把腦子磕壞了吧?
連著好幾日,玉嬌都讓桑桑匯報馬奴的情況,她倒是沒有再去尋過那馬奴。
一則是去尋了太過突兀,二則是自從看到夢境中那些衝擊的場面後,在那馬奴的面前她甚是不自在,她需要多幾日再緩和一下。
——
第三日,玉嬌的爹娘也從錦州回來了。
前段時日玉嬌的外祖母的身體有所不適,玉老爺便攜著玉夫人一塊去了錦州,因要走水路,玉嬌坐不得船,便也就沒有一塊去。
而不僅僅是玉嬌的爹娘回來了,這同行的人中還有玉嬌的未婚夫婿,沈宏敬。
這婚事是自小定下的,沈宏敬不僅是玉嬌的未婚夫婿,還是玉嬌的表哥。
玉嬌在沒有做過那看到未來的夢境之前,一直以來對這未婚夫婿還是很滿意的,也認定了表哥是她的良人。
聽說人今日中午便會到,所以桑桑一早便給自家主子梳妝打扮。積極忙碌與玉嬌冷靜的模樣形成了對比。
桑桑很快便注意到了主子的不對勁,便問:“前段日子當小姐知道敬少爺要與老爺一塊回來的時候,樂得一宿沒睡,可今日敬少爺就快要到了,為何小姐反而愁眉不展了?”
玉嬌倍感無力的在桌面上趴了下來,心情甚是復雜。
夢中她不僅看到了玉家的未來和馬奴的未來,更是看到了她與沈宏敬的未來。
沈宏敬是個讀書人,許是多數的讀書人都有一股傲氣,所以自小都是玉嬌圍著他打轉,而他則是對她愛答不理。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可當變成局外人再去看的時候,她為自己感覺到不值得。
況且這回來淮州,沈宏敬是來商議退婚的。
夢境中,沈宏敬早有了心上人。為了這個別人,他百般嫌棄她,嫌棄她驕縱,不夠賢良文靜,而後更是不顧她的名聲也要解除婚約。
玉嬌確實是有些喜歡沈宏敬,可一想到自己的這喜歡會像夢中那樣被踐踏,她就覺得難受得緊。
一想到這,玉嬌半點兒不想見到他。
雖然不想見,但午時的時候沈宏敬便隨著玉嬌爹娘一塊回來了。
看了眼進門的沈宏敬,玉嬌不可否認這沈宏敬確實長了一副好皮囊。一身白色長袍,幹淨整齊,身上散發著一股文人雅士的氣質。
玉嬌直接忽視了一塊進門的沈宏敬。朝著自個的父親笑吟吟的喊了一聲“爹爹”。
隨後抱上了自個娘親的手臂,帶著撒嬌的語氣道:“娘親,我可想你了,你和爹爹若是再不回來,我都要到錦州去尋你們了。”
玉嬌的樣貌便是隨玉夫人,都是嬌媚的美人,而玉夫人又因後宅沒有妾室鬧心,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所以顯得很是年輕貌美。
雖然嬌媚,但渾身散發著婉約的氣質。
玉夫人因女兒的甜言蜜語,臉上染上了笑意。捏了捏女兒的臉,寵溺的道:“沒人管你,我瞧著你倒是挺樂的。”
“哪有,我可是聽爹爹的話,在家中很安分的。”
玉老爺聞言,不信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是能安分,天都要下紅雨了。”
玉家夫婦對唯一的女兒,從來就不會用女子那套三從四德來束縛她。玉嬌不想習女紅,便也不強迫她,覺著女兒性子活潑些也沒有什麼不好。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從院子外走入了正廳,這期間跟隨在他們身後的沈宏敬才覺得有些不適應。
以往一來淮州,這玉嬌表妹定然是第一個湊過來的,這回竟連一聲招呼也沒打,讓他覺得有些詫異。
入了正廳,玉夫人似乎才想起沈宏敬,便提醒玉嬌,“你敬表哥也來了。”
玉嬌聞言,才轉頭看向生得白淨俊逸的沈宏敬,笑意淡了些,心情甚是復雜的喊了一聲:“敬表哥。”
以往玉嬌喊“敬表哥”的時候都是笑吟吟的,相比之下,這一聲倒是顯得很是疏離了。
對此,玉家夫婦都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沈宏敬雖然心裡邊也是奇怪,但也不是很在意,“嗯”了一聲後,轉身從身後小廝的手上拿過了一個錦盒。
上前了幾步,把錦盒雙手遞給玉嬌:“這是我給玉嬌表妹準備的禮物。”
玉嬌低眸看了眼錦盒。在夢中,有這麼一幕,而錦盒裡邊裝的是一個白玉镯子。
玉嬌還是配合的笑了笑,接過了錦盒,“玉嬌謝過表哥。”
玉夫人笑道:“這是宏敬在錦州之時特意為你挑的,你快些拆開來看看。”
玉嬌暗暗希望錦盒裡邊裝得不是白玉镯子,可是打開的時候就失望了。
還真是白玉镯子。
在夢中玉嬌因為這個禮物高興了許久,但她現在這會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還給二叔家的表弟表妹準備了禮物,一會玉嬌表妹可否與我一同過去拜訪?”
玉嬌有個二叔,與她父親同父異母,是續弦所出。玉二爺的府邸就在玉府隔壁,僅一牆之隔。
玉嬌低頭看著錦盒中的白玉镯子半晌,最終還是沒有把情緒表現得太明顯,抬起頭對沈宏敬露出了一抹笑意:“自然可以。”
玉嬌與父母說了好一會話,見母親有些疲憊,便沒有繼續纏著,隨之同沈宏敬一塊出了客廳。
因以往沈宏敬來淮州之時都是住在玉嬌隔壁的院子,所以這回也沒有特別安排別的住處。
若是以往,玉嬌定然會有說不完的話,可現在卻安靜的並肩而行。
沈宏敬約莫有想見的人,所以對於玉嬌的這變化倒不是很在意。
快走到自己所居的赤玉小苑之時。玉嬌眼尖,雖隔著個池塘,但還是一眼便認出了站在她院子外邊站著的人,這不正是按理說要養七八日身子的馬奴麼!
似乎有所察覺,原本側對著他們的馬奴忽然轉身朝著玉嬌的方向看來。
隻是遠遠的一眼,哪怕是表情都看不清,但玉嬌還是感覺到了有一股壓迫氣息從對面傳來。一股麻意從她的尾椎骨竄上,讓她莫名一慌。
隻一眼,那馬奴便朝著玉嬌低下了頭,看似很是恭敬。
“玉嬌表妹,玉嬌表妹?”
沈宏敬連著喊了兩聲,玉嬌似乎才回過神來,眼神有些渙散的看向他,“表哥你方才說了什麼?”
沈宏敬道:“我說半個時辰後來尋玉嬌表妹,再一塊去拜訪二叔。”
玉嬌心裡邊想的都是馬奴為何會在她的院子外,關於沈宏敬說了什麼,她也不是很在意,心不在焉的點頭應了一聲“好。”
與沈宏敬分開,玉嬌領著桑桑,慢騰騰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壓低了聲音問身後的桑桑:“我不是吩咐你去交代讓他先把傷養好的嗎?”
桑桑也是不解,回道:“奴婢確實是與他說了,他現在為何在此處,奴婢也不清楚。”
短短的一小段距離,玉嬌卻是走得極慢。
玉嬌原想在這馬奴養傷的這段時日,先做好心理準備。讓自己接受那荒誕的夢境會變成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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