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爺實在無法理解,道:“宏敬來淮州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怎就要退婚了?”
玉盛面色帶了兩分冷意,淡淡的道:“他們兩個年輕人性格不合,相處不到一塊去,婚後的日子大概也會過得不順暢,解除婚約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沈家家中也有許多讀書人,在錦州也有些聲望。但本是個普通人家,因著當年玉盛娶了沈家女,沈家才會有今日的繁榮,所以沈家人多少有些看玉盛的臉色,但這並不包括後來才嫁入沈家的沈夫人,也就是沈宏敬母親。
“你們說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不成,你們定要給個說法,決不能讓我兒吃這個啞巴虧!”
沈宏敬喚了聲“娘”,沈夫人以為他受了委屈,便安慰他道:“宏敬你放心,娘親會給你討一個說法的,有些人別想著財大氣粗就欺負人,我們家可是出了官兒的。”
話裡話外都是指桑罵槐。
玉嬌站在母親的身邊,看著自己舅母的嘴臉,終於知道沈宏敬像誰了。
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玉盛“哦”了一聲,不怒反勾起了嘴角,看向沈老爺:“所以說沈家現在是用玉家養出來的官來壓玉家,如此說來的話,我那還有幾本賬冊……”
沈老爺的臉色一變,忙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道:“你給我閉嘴!”
誰曾想那沈宏敬的母親是個草包,嫁到沈家前也是個驕縱的千金小姐,被罵了一聲,反倒更衝了:“有什麼是我不能說的,來之前我便聽到那玉丫頭和她的護衛糾纏不清的事了!這不是明白著欺負我們家宏敬麼!”
玉家人聞言,皆看向了沈宏敬。
沈宏敬心虛得低下了頭。
玉嬌母親想說什麼,玉嬌拍了拍母親的肩膀,隨後笑道:“舅母,表哥與你說的吧?也是,表哥惡人先告狀的本事一直都挺厲害的。”
沈夫人一瞪她,罵道:“你個丫頭,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果然是個沒皮沒臉,小小年紀就知道勾搭男……”
“啪”的一聲,是玉盛砸了杯盞的聲音。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但玉盛的表情卻是絲毫都沒有變化,淡淡的說“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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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信他是手滑了,玉盛臉色雖未有變化,卻是不怒而威。
玉盛拍了拍手,淡淡的道:“沈宏敬真高中了,想必打點的話需要許多的銀錢,也不知弟媳娘家人可供得起這筆錢財?更不知道我斷了每年供給沈家的五千兩又會怎樣?”
沈家的人隻知道讀書,向來眼高於頂,自然不會從商,也隻是收些佃租,但這些遠遠不夠他們應酬打點的。
威脅到了自己的兒子與自己往後的優渥生活,沈夫人一時氣弱,訕訕的道:“那也要給個交代呀……”
沈老爺也知道這其中利害關系,怒斥道:“好了!你給我閉嘴,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你就立刻給我回錦州去!”
玉盛冷曬了一聲,隨後抬了抬手。
半晌後,有四個婢女端了四個託盤進來,呈到了沈氏夫妻的面前,沈宏敬看到這四樣東西的時候,臉色大變。
“這……是何意?”沈老爺不解的看向託盤中的四樣東西。
玉簪,玉镯,帕子,還有一個小木盒。
婢女重新給玉盛添了一杯茶,玉盛不急不躁的抿了一口茶,道:“二位且看看這四樣東西,哪樣比較貴重。”
沈夫人不明所以,站了起來仔細看了一遍四樣東西,隨後道:“那兩樣玉器看似樣色好,但遠沒有這帕子和這安神香值錢。”
玉盛點了點頭,繼而露出了一抹笑意:“既然如此,二位不如問問你們的兒子,為何送那兩樣貴重的東西給我二弟家的女兒,而送兩樣普通玉器給嬌兒。”
玉盛是玉家家主,想要從玉瑤手中拿到這兩樣東西,易如反掌。
沈家夫婦聞言,皆看向了沈宏敬,沈夫人心下有些慌,問:“宏敬,這、這是怎麼回事?”
沈宏敬自知辯解也不能讓人信服,心虛的低下了頭。一時間夫婦倆都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我不說開,是想留沈家一個面子,就當是性格不合,真要深究,隻怕毀得是你們。且解除婚約後,沈家若是傳出半丁點對我家嬌兒不利的話,我玉盛這條老命不要了,也要拉上大家伙一塊下地獄。”
說到最後,玉盛的眼神凜冽至極。
沈家夫婦理虧,且還有所仰仗玉家,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這樁婚事也就作罷了。今日鬧得不好看,沈家夫婦倆自然也不可能多待,當日就決定離開淮州。
沈宏敬回去收拾行囊,見到赤玉小院守著的裴疆,心中有股怒火。之前落水的時候他猜測就是這裴疆搞的鬼,但無證據,不可奈何。今日要走了,心想著:我如今狼狽,我也不能讓你痛快!
看四下無人,沈宏敬便走到了裴疆的身前。冷哼了一聲:“以為表妹與我解除了婚約,你就有機會當上玉家的姑爺,簡直此行妄想,你這等低賤的身份怎能配得上!”
裴疆看了眼他,隨即轉開目光,似乎並未因他的挑釁而有半分的動搖。
“你配不上,最終還是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旁人。”沈宏敬冷笑了一聲,直接轉身就走。
待他走到了池子邊的時候,裴疆捻了一顆幹果往沈宏敬的小腿上一彈。
沈宏敬驚喊了一聲,隨之又往池子中摔去,“撲通”的一聲,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聽到聲音的下人連忙跑去拉人,池子不深,沈宏敬驚慌呼救了好半晌,才發現池子的水竟然才沒過自己的腰而已!
沈宏敬何時三番兩次這麼丟臉過了?!
再次失了顏面,被拉上了岸後,瞪向裴疆的方向,正想罵人時卻見到了站在裴疆身前的玉嬌。想起玉盛方才的話,一時間想要罵人的話都梗在了喉間。
被人打碎了牙,隻能帶著血硬生生的咽回了腹中。
看著沈宏敬憤憤的轉身離開,玉嬌讓裴疆與她回院子。
一回了院子,玉嬌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僕後仰的,“方才表哥那狼狽模樣太痛快了!”
笑了好一會,都笑出了眼淚,半晌後才緩過來,問裴疆:“這次也是你動的手吧?”
裴疆如實的點了點頭:“是奴。”
玉嬌笑著誇道:“幹得好,不過你是用什麼法子讓他摔進去了?”且兩回都還這麼準。
裴疆在懷中掏出了幾顆帶殼的杏仁。
玉嬌看到他手中的幹果,愣了一下:“你怎隨身都帶著幹果?”
“小姐先前賞,必要時也可做暗器,也能填腹。”說著,輕輕一捏,杏仁的外殼就碎裂了,問:“小姐要吃嗎?”
玉嬌:……
她先前自己剝,剝得手都紅了,他就是輕輕一捏……就可以了?
搖了搖頭,“最近吃得有點膩了。”廳中每日都有剝好的幹果,吃得著實膩了。
“那往後奴便不剝了,待小姐什麼時候想吃,奴便繼續剝。”
玉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才點一半頭,瞬間頓住,似乎反應過來了些什麼。
“先前我廳中的幹果仁都是你剝的?”
裴疆頷首:“小姐喜歡吃。”
玉嬌聞言,愣了半晌。總覺得裴疆待自己好太過了,有一點點的奇怪。
但心想裴疆就是一個簡單的人,也沒別的意思,他應當隻是為了報答她而已,所以也不再糾結這點。
“不說這個了,我要考察你千字文默寫得什麼樣了。”
因著第一回當女夫子,裴疆這個學子甚是聽話,且又認真,所以玉嬌當夫子當上了癮。每日都會讓裴疆到自己的小書房來,一待就是待一個時辰。
玉嬌本隻想著不求裴疆能才華橫溢,隻要能識文斷字就好,不用他人身處高位還讓人看笑話,誰成想裴疆竟是個好苗子!
看著裴疆的默寫出來的千字文,玉嬌驚嘆道:“我原想默寫下這千字怎樣都得十天半個月,你竟隻是一天就全部記住了?!”
玉嬌也最經過這幾日才發現裴疆的記憶極好。教過他一回的東西,他立馬就能記住,且字體也有了形體,數日教導下來讓玉嬌這個做女夫子的成就感滿滿。
裴疆望著主子,嘴角微微上揚,問:“小姐還要奴學什麼?”
玉嬌把手中的裴疆寫有字的紙擱下,笑道:“今日不學了,看你這幾日學得極好,正巧我的心情也甚好,我們今日就出去逛逛!”
第22章 醋意
玉盛在外經商,即便八面玲瓏,也難免會得罪人,更別說還有一些為財铤而走險的人。他擔心這些人會傷及玉嬌,所以才會高價聘請了沈、秦兩個護衛。
所以玉盛也要求女兒外出之時,最少也要帶上一個護衛。
玉嬌這回出門,身邊就帶了桑桑,福全,以及裴疆。因著裴疆的身手,還有他的忠心可鑑,倒也不用特地讓其他護衛一塊陪同。
玉嬌今日出去的目的,除了出去逛逛之外,主要還是打算去挑選送給莫子言的禮。再過幾日就要與父親一塊到莫府上赴宴了,雖然父親會準備禮,但因玉嬌也想自己備一份。
玉嬌因與莫青婷關系甚好,所以常常出入莫府,因此對莫子言這個別人家的哥哥比自家的堂哥還要親。
雖今日才與沈宏敬解除了婚約,但一點兒也不影響玉嬌的心情,更別說還看了沈宏敬落水的那滑稽樣,心情別提有多好了。
玉嬌與桑桑入了買文房四寶的四寶軒,而裴疆與福全在鋪子外等候。
裴疆的視線緊緊追隨著在鋪子中認真挑選文房四寶的主子。
福全覺著兩人這樣白站著有些尷尬,便問:“裴護衛你說小姐向來不愛弄墨,為何忽然會到四寶軒來挑選文房四寶?”
裴疆沉默沒有應話,而福全似乎也習慣了。兩人待一塊的時候,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說。
雖然隻有他一個人在說,但也總好過靜得讓人心裡發怵。
“會不會挑選送人的?”福全習慣性的喃喃自語。
裴疆眼眸微微一動,繼而默了半晌,問:“送給何人?”
福全全然沒有想到裴疆會回自己的話,愣了一下,隨即忙道:“小的猜測應當是買給莫家公子的,再過幾日就是莫家公子考了淮州頭榜的慶祝宴,送文房四寶也是為恰當的禮。”
裴疆微微蹙眉,嗓音漸沉:“莫家公子,前些天來府上的那位?”
福全點頭,因向來話少人狠的裴疆能和自己搭話了,故而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可不就是那位麼,莫家公子可是淮州無人不曉的才子,就是那沈家的表少爺也比不上莫家少爺一半,莫家少爺十二歲的時候便中的鄉試成了秀才,但因前朝皇帝暴虐,莫家公子也就放棄繼續往上考。”
“而去年換了朝代,聖君繼位,重新開了科舉,莫家少爺才重新開始往上考,有人考了幾十年都未必考上舉人,而莫家少爺卻是一考就考上了省試頭榜,真真是人中龍鳳!”
福全說得來勁,絲毫沒有注意到裴疆越蹙越緊的眉頭。
“這麼一說的話,我們家的小姐還真的與這莫家少爺有些相配,現在小姐也與那沈家的表少爺退了婚,老爺定然會給小姐再尋一個更好的,若要尋的話,這莫家少爺就是最好不過的人選,畢竟兩家都認識了那麼多年,也知根知底了。”
裴疆聞言,漸漸的握緊了手掌。此時沈宏敬說的話浮上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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