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024-11-18 14:24:273847

  裴疆眼眸微斂,靜了瞬後,才道“那以後便不提了。”


  玉嬌松了口氣。


  若他再提起,她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再如常的面對他了。


  想了想,玉嬌才道“我喚你出來,是要提醒你,你不能與我那堂妹走得太近。”


  裴疆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我為何會與她走得近?”


  就目前而言,裴疆沒有與那玉瑤說過句話,更是連她長成什麼模樣的都不大清楚。


  “你現在是與她走得不近,可她會想法子接近你的,你沒瞧見她方才瞧你那眼神就有些不對了麼?”


  裴疆搖頭,“未曾。”


  他連正眼都沒有看過玉瑤眼,又怎可能知道玉瑤看自己。


  玉嬌有些無奈的嘆氣,裴疆真真是不懂姑娘家的心呀!


  他難道就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招蜂引蝶嗎?又可知有多少的姑娘家就喜歡長得像他這樣的?


  就今日回村子裡拜祖先的時候,若不是已經身為玉家的未來女婿了,那些村婦約莫都要搶著來為他說親了!


  玉嬌也不指望他能明白些什麼了,板著臉說教道“總之你與她保持距離,別與她說太多的話。她若是在你面前說頭暈,身子搖搖晃晃的似要暈倒般,你直接讓她暈便是,切記莫要去扶她,若她掉了什麼帕子呀,香囊呀,你也莫要去撿,撿了就拉扯不清了!”


  其實這些話也可定親宴過後再與裴疆說的,但玉嬌不知怎的,想到有可能玉瑤與沈宏敬就是這樣搭上線的,怕玉瑤故技重施,所以當下半刻也拖不了,就把裴疆喊了出來。


  而裴疆向來對玉嬌外的女子不關心,所以未曾猶豫就點了頭,“嬌兒說如何便如何。”


  裴疆如此聽話,這點還是讓玉嬌倍感欣慰的,連著也對早上的事情放下了些,沒那麼的忸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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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也囑咐完了,正轉身要回宴廳,前邊忽然傳來了聲“總兵大人到”,玉嬌身子僵,下意識的抓住了裴疆的衣袖。


  裴疆低眸看向身旁玉嬌。隻見在燭火之下的玉嬌,臉色有些蒼白,若無胭脂遮掩的話,隻怕會更加的顯得無血色。


  吳維是玉嬌噩夢最可怕的存在。夢因為他,玉家遭難,父母相繼離世,而曾經的千金小姐淪為小妾,還被當侑賓之禮送給了他人,最後更是死無其所。


  玉嬌未曾經歷過大風大浪,知曉了未來會發生這等事情,她個小姑娘,怎可能不怕!


  玉嬌在怕,也在顫抖之時,雖粗糙卻暖和的厚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嗓音低低的安撫她“莫怕,我在。”


  若是以往玉嬌定會掙脫開裴疆的手,但現在卻是想讓他握得更緊些。


  玉嬌抬眸看向裴疆。見到他沉穩的面容,她那極其不安的心緒似乎真的能穩定了許多。


  玉嬌深呼吸了口氣,對他牽強的笑了笑“好,我不怕,我們回去。”


  有裴疆在,玉嬌倒真覺著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能不怕。


  兩人才走了兩步,玉嬌還是有些怯怯的再而扯了扯他的手,“裴疆,我還是有些怕。”


  裴疆轉回頭看玉嬌。眼前的主子哪裡還有半分方才威脅他時的盛氣凌人,怯生生的模樣讓他生出想要揉揉她腦袋的衝動。


  但裴疆忍住了。


  玉嬌害怕的說道“萬那總兵想用強的,硬把我搶了回去該怎麼辦?”


  夢有很多的繁枝細節是夢不到的,但玉嬌很是清楚。那吳維既是是看上了財,同時也看上了色,這兩者他都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玉嬌話語落,裴疆眸色倏然沉,嗓音也陰冷了下來“不會讓他有那麼天的。”


  裴疆覺著若是真有這麼天,那麼他會在這天來臨前,豁出命去把那什麼總兵給殺了!


  自己眼有殺意,裴疆是知道的。但容不得自己出錯,所以閉上眼息,調整了氣息後再睜開眼,眼眸又恢復了方才的沉穩平靜。


  調好氣息後,裴疆緩緩的道“若怕,待入了廳子後,眼也莫要瞧他,隻看著我便好。”


第33章


  吳維年近三十,正值壯年,雖然裝做正人君子,但行事作風還是有些掩蓋不住的張揚,這喜愛穿暗紅色的衣袍便是這其之。他相貌也不差,長得倒也人摸人樣,但做的事皆不是人事。


  廳內所有人都起了身,出廳子外迎接。玉嬌與裴疆也上了前,站在了玉盛的身側。


  玉盛見女兒來了,便低聲安撫了句“爹護著你,別怕。”


  原本非常怕的玉嬌,因裴疆在自己的身旁而穩定了許多,如今再聽到父親這句話,心更是感動得想要回自己的被窩,捂著被子偷偷著哭場。


  她以前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以後她會好好聽父親的話的。也會把對家人的好分半給裴疆,待他日二人分道揚鑣之後,更會勸說父親把留給她的那份家產勻半給裴疆!


  如此想著的時候,吳維已經入了院子。玉嬌攥著自己的衣服,她聽裴疆與父親的話,沒有抬頭看那吳維,隻跟隨著大家塊斂衽行禮。


  因是武將出身,氣勢上自然壓人等的,大部分人都是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下。


  吳維帶著笑意道“我也隻是來蹭杯酒喝,大家莫要因我來了而拘禮。”


  說著話之時,目光從裴疆的身上掃過。


  眼望去,群人之最為顯眼的就是這個男人了。視線掃而過後,目光轉到了男人身邊的女子身上,這應當就是被人搶了先的玉家千金。


  吳維的眉頭微微蹙了下,他覺著覺得這玉家千字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何處見過?


  但因玉嬌低著頭,看不清面容,吳維也不好直盯著看,所以也就別開了視線。


  雖然隻是短暫的眼,可玉嬌卻是感覺到了,隻覺得自己渾身泛著冷意。


  難免還是有些心驚膽顫,但也暗暗的說服自己莫要慌。現在的吳維雖有禍心,但還不至於現在就對玉家和自己出手。


  玉盛到底是經商之人,且還是經商之人的翹楚,自然是有那作為商人的那些理智圓滑,穩重,且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優點。


  既是尊敬又從容的把吳維接待入了宴廳,請上了主桌,而後才讓人端菜上桌開席。


  雖然是富戶,但到底是與朝廷的大官同坐桌,莫說是玉嬌了,其他人都拘謹得很。所以玉嬌直低著頭倒也不怎麼顯眼。


  本就是親友塊吃頓飯,所以並未講究什麼男女不同席。


  席間皆是玉盛與玉二爺招待著吳維。


  酒飯過半,吳維看向裴疆,勾了勾唇說道“我聽沈知府說玉老爺這未來女婿功夫甚是了得,雲錫山狩獵之時更是為了救貴千金勇戰狼群,殺了頭狼後竟能全身而退,真真是好本事。”


  玉盛聽到吳維誇贊裴疆,心裡“咯噔”了下。聽這總兵的意思,他這是要針對裴疆了?!


  玉盛忙謙虛道“隻是恰好走了好運而已,算不得本事。”


  吳維卻是看著裴疆道“狼群殺了頭狼還可全身而退的,能做到這地步的,就是我軍也沒幾個,怎算不上本事?若是我請這位……”


  裴疆微微斂眸,語調如平時般“在下裴疆。”


  吳盛笑意漸甚,笑裡藏刀繼續方才的話,“我想讓你到我軍教導下我那些學藝不精的將士,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嬌聞言,心駭。因聽他們說話而停下了筷子,所以擱在桌底的手因緊張而抓住了裴疆的手。


  柔軟無骨的手握住了自個的手背,裴疆心下顫,但面上卻點兒也不顯,且更是反握了回去。隨而臨危不亂的回道“能幫上大人是在下的榮幸,隻要大人莫怪在下做得不好便行。”


  吳維若有心為難裴疆,自然不會因為他這次推託而放棄了為難他,故而唯有迎刃而解,見招拆招。


  裴疆應了,吳維倒沒有繼續圍繞著他再聊。


  吳維隻是來探探玉盛的底,因把玉盛當成了主要的目標,倒也沒有多過於在意裴疆與那玉嬌,吃了宴席後,也沒多逗留。


  從玉府離開後,因探不到玉盛的底,便招來了侍衛,問他“最近那玉盛都在忙什麼?”


  侍衛回“今年秋季幹旱,有人說來年早春必定雨水豐沛,所以很多米商都開始屯米,玉盛在榕城也開了家米行,榕城糧食量大,今年秋季糧食已經開始收割了,玉盛已經開始比市面上的價格高出些來收購,玉盛似乎是想屯米,等來年水涝之時從大撈筆。”


  吳維聞言輕嗤了聲“為商之人就隻圖眼前之利,若來年風調雨順,那屯起來的大米豈不全要爛在糧倉了?!”


  侍衛“大人說得是。”


  吳維也不再關心玉盛開米行之事,再問“讓你安排到玉府的人,可安排妥當了?”


  侍衛回“已然安排妥當,共安排了兩人。”


  吳維點了點頭,腦想起了那裴疆。


  先前吳維就已讓人調查了他番,除了是從獵場出來的之外,便隻有先前管理獵場之人的句“別看此人看著悶聲不吭,但實則是頭兇猛殘暴的野獸”。


  起先吳維不以為意,隻當誇大了其詞了,但今日見著了這個人,即使沒有說幾句話,他都難以忽視他的存在,倒真的有些些相信了。


  而且他隻第眼見到這個人,就打心裡的不喜歡,甚至覺著這個人極其危險。心難免有些在意,所以當時才會臨時決定要為難為難這人,若是這人拒絕,那他便甩臉色,讓這玉家難堪下。


  反正旁人隻當是他們自己不識趣,不過是個商戶竟也敢落了堂堂總兵的面子,總兵讓他們難堪,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曾想那人竟應得倒是點也不慌。吳維倒開始有些期待他來軍營的那日了,看他被自己耍得狼狽至極的模樣,定然很暢快。


  且說等那吳維走了後,玉嬌就像是在豺狼虎豹的眼皮子下溜了圈般,皮沒掉,但卻被嚇得不輕。


  被嚇得厲害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那吳維竟然讓裴疆去他的軍營!


  雖說隻是去教導,但吳維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他壓根就沒安好心!


  想到這,等宴席散得差不多了,父親與母親在送客之時,她把裴疆拉回他的院子。而下人都非常識趣的沒有跟著上去。


  裴疆看著玉嬌無意識的拉著自己的手,倒也沒有提醒,任由她拉著,步子也故意放慢了些,好讓她走在自己的前頭。


  此時福全也被桑桑和玉嬌身邊幾個近身婢女給攔住了,跟不上去。所以裴疆的院子時因無人而顯得冷清。


  玉嬌也沒有拉著他進屋,而是拉到了樹底下,隨之才松開他的手。


  松開了首,便是滿滿的擔憂的念叨“那總兵會不會因為你忽然截了他了糊,從而故意為難你的?你要是真的去了他的軍營豈不危險了?!就算不至於要了你的命,可那是他的地盤,想要你斷腿就斷腿,斷手就斷手,你本事就是再厲害,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惡虎還怕群狼呢!”


  看著那喋喋不休為自個擔心的玉嬌,裴疆的眼多了絲柔軟,嘴角也染上了絲淺淺的笑意,低聲道“我不怕群狼,嬌兒你是知道的。”


  玉嬌驀地愣,才反應過來裴疆都還與那群狼正面交鋒過呢,他簡直比群狼還兇!


  語頓了時,低聲惱道“我不是說你怕不怕狼,我是說那總兵不懷好意,要不等他來人接你時,你裝病不去又或者裝摔了腿,總之就是用切能用的借口來搪塞過……唔……”


  玉嬌話還未說完就被裴疆忽然用手掌捂住了嘴巴,抵到了樹上,而後裴疆俯下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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