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們先回家,我跟嬌嬌去小月家裡坐坐。”紅梅拉住陳嬌的手,笑著對母親道。
紅梅娘就先領著一步三回頭的魏擎蒼走了,韓嶽早已離去。
“嬌嬌,魏公子都跟到咱們村來了,我看他是真心喜歡你吧?”紅梅故意與陳嬌落後幾步,一是為了給好姐妹解圍,二來也是想跟陳嬌說說悄悄話。
陳嬌看眼魏擎蒼的背影,低聲道:“不提他了,反正我與他絕無可能。”
她態度堅決,紅梅乖乖閉上嘴,從另一條道送陳嬌回家了。
魏擎蒼在紅梅家待了兩刻鍾,他前腳走,紅梅娘就來林家了。
“魏公子託我當媒人呢!”
單獨將田氏拉到上房,紅梅娘看眼西廂房,笑吟吟地恭喜田氏道,順便解釋了下魏家的家境。
田氏吃驚地半晌都沒言語,想了想問:“那樣的富貴人家,看得上咱們村裡姑娘?”
紅梅娘不高興了,嗔道:“別的姑娘也就罷了,咱們嬌嬌本來就貌美,周圍幾個村子都挑不出比嬌嬌更好看的,前陣子嬌嬌落水,醒了後脾氣也改了,俏生生往那兒一站,比官家小姐還像大家閨秀,魏公子看上嬌嬌才對,不然就是眼瞎!”
田氏當然知道自家女兒好,她就是覺得這喜事來的太突然了。
“魏公子願意,魏老爺魏太太呢?”田氏繼續問。
紅梅娘道:“這你放心,魏太太早就過世了,魏老爺院子裡隻有幾個姨娘,除了魏老爺,誰也管不了魏公子的婚事。而且魏老爺早就盼望魏公子快點成家立業了,嬌嬌她爹是秀才,放在縣城也是體面身份,魏老爺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魏公子還說了,今晚他回家與老爺子透個氣,明日他再親自登門提親。”
田氏聽了,頗為心動,女兒十六歲了,不小了,魏家又是女兒一直惦記的富戶。
“不知魏公子人品如何。”斟酌片刻,田氏小聲道。
Advertisement
紅梅娘明白,點頭道:“你放心,明日我就讓紅梅她爹再去縣城跑一趟,打聽打聽。”
田氏連連道謝。
事情還沒有準信兒,田氏暫且沒跟女兒提這個,隻夜裡對丈夫說了。
林伯遠一沒見過魏擎蒼,二不知道魏擎蒼的品行,便對妻子道:“明日見了人再說。”
夫妻倆雙雙歇下了。
翌日,紅梅爹去縣城打探消息了,魏擎蒼也果然帶著貴禮,由紅梅娘引薦著來了林家。
魏擎蒼是典型的富家紈绔子弟,家裡有早就收房的美婢,煙花巷裡也有幾個老相好,若陳嬌隻是普通的小家碧玉,魏擎蒼想辦法弄到手裡玩弄幾次也就是了,最多離開時多花點銀子善後。但陳嬌天生國色,再加上國公府裡養成的貴女氣度,魏擎蒼便覺得,這個美人普通法子怕是難收服,不如提親求娶,反正家裡老爺子天天催,他也是時候成家了。
故而他才光明正大地來林家提親。
林伯遠、田氏、林遇一起招待了魏擎蒼。
魏擎蒼容貌俊朗,富家子弟氣度自然不俗,擺出一副溫潤公子的譜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林伯遠、田氏夫妻對這次見面都還算滿意。
後半晌,紅梅爹回來了,一個農家漢子,匆匆進城再匆匆回來,又沒有人脈,能打聽到什麼?而村裡百姓天生就對高門大戶有種仰視尊敬的心理,骨子裡更認為農家女能嫁進縣城是大造化,因此紅梅爹就說了魏擎蒼很多好話。
林伯遠放了一半的心,但還是決定多打聽幾天,他親自去打聽。
田氏卻迫不及待地去知會女兒這個喜訊了。
“我不嫁他。”陳嬌繃著臉,不容商量地道。
田氏很意外,奇怪道:“嬌嬌不是一直都想當少奶奶嗎?”
陳嬌看著這世的母親,緩了緩語氣,心平氣和地解釋:“他隻見我一面就出言調戲,看上的無非是我的美色,好色之人品行多不端。再者,就算他品行沒問題,他不投我的眼緣,娘,我總不能嫁個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是不是?”
田氏已經被女兒意外的回應弄懵了。
陳嬌知道林伯遠才是一家之主,又去親自找林伯遠了,刻意強調了魏擎蒼對她的幾番調戲。
林伯遠是君子,一聽魏擎蒼居然是個紈绔,立即冷了臉。
過了幾日,端午節到了,魏擎蒼來林家送節禮。
林伯遠客客氣氣地招待了魏擎蒼,禮物卻沒收,並委婉地拒絕了魏擎蒼的提親。
魏擎蒼一臉不解,皺眉問:“敢問,是晚輩哪裡做的不好嗎?”
林伯遠忙道:“不是不是,公子儀表堂堂乃不可多得的佳婿,隻是小女出身鄉野,不懂規矩,林家不敢高攀。”
魏擎蒼抿了抿唇,告辭離去。
縣城裡頭,魏擎蒼一回來,就被三個狐朋狗友攔住了,追問他婚事促成了沒。
魏擎蒼沉著臉,喝了一口悶酒方道:“人家看不上我。”
酒桌旁的三人,都沉默了一下。
然後,其中一個姓唐的紈绔道:“農家小戶,給臉不要,既如此,擎蒼你還客氣什麼?拿出你以前的本事來,先把小美人弄到手,等生米煮成熟飯,就該她哭著求你了!”
“就是就是,女人都一樣,沒睡之前該咱們哄著她們,睡完了,她敢耍脾氣,爺一走了之,哭死她!”
魏擎蒼一直沒吭聲,隻一盅一盅地灌著酒,黃湯喝多了,想到陳嬌白生生的臉蛋,鼓囊囊的衣襟,隨著骡車的顛簸一顫一顫的,他胸口驀地就竄起了一道火!
軟的不吃是吧?那他就來硬的!
第5章
田氏最近很發愁。
魏擎蒼來自家提親,場面太大,整個村都傳開了,人人都羨慕林家的女兒可以高嫁,婚事不成後,村人都很吃驚,跟她打聽為何不願意。田氏不能說魏擎蒼的壞話,就推脫魏家家大業大,不敢高攀,可不知哪個村人瞎起哄,到處嚷嚷說林家姑娘眼光太高,連縣城富戶都看不上,怕是想當官夫人呢!
女兒改性前,嫌貧愛富囂張傲慢,已經得罪了幾個媒婆與提親的男方家,好不容易女兒改性了,溫柔又端莊,結果被魏擎蒼這事一鬧,別說普通人家,就是十裡八村過得富裕些的,也不敢登門提親了,免得自討沒趣。
從五月到八月,整整三個月,林家都沒有媒婆上門。
“嬌嬌多出去走走,成天悶在家裡多沒趣。”
這日早飯後,林家父子出門了,田氏收拾完碗筷,來廂房一看,見女兒手裡捧著一本書,安安靜靜地看呢,田氏頓時急得要上火。以前女兒天天在外面瘋玩,不到吃飯的時候不著家,她嫌女兒野,如今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田氏卻也不順心。
女兒嫌貧愛富的名聲早就傳出去了,但女兒貌美,男人們喜歡,故而提親的人絡繹不絕,現在女兒不出門,空有一張絕色的小臉卻無人知,繼續這麼下去,年紀一大,就更難嫁人了,難不成女兒還真想當官夫人?
田氏都要愁死了!
陳嬌看眼母親,十分不解,就算農家規矩少,但也沒有當娘的希望女兒四處跑的道理吧?
陳嬌還真不想出門,因為每次她出門,村裡的老少男人都喜歡盯著她看,那樣赤裸裸的窺視,讓陳嬌渾身不自在,更甚者,有的賴皮村人口沒遮攔,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誇她……誇她屁股又長大了,氣得陳嬌都想回去殉葬,也不要留在鄉下受辱。
“太熱了,我不想去。”陳嬌悶悶地找借口。
田氏剛要說話,院子裡突然傳來紅梅的聲音:“嬌嬌在家嗎?”
陳嬌放下書,對著窗子應了聲。
紅梅笑盈盈地進來了。
田氏有些酸溜溜地問:“月底就要嫁人了,紅梅還有空出來玩?”
那日紅梅娘跟她炫耀趙壯,田氏默默用女兒能嫁更好的夫君安慰自己,現在,田氏隻覺得,女兒能嫁個趙壯那樣有田有房五官周正的農家漢,她都心滿意足。
紅梅大大咧咧的,臉皮也厚,並不在意長輩的打趣,自顧自道:“我們家沒紅糖了,我娘讓我去鎮上買,嬌嬌要不要一起去?”
鎮子離大旺村有六裡地,陳嬌陪田氏去過一次,雖然林嬌這身板沒那麼孱弱,陳嬌依然抗拒。
可惜不等她拒絕,田氏就道:“要的要的,咱們家也沒紅糖了,嬌嬌你也去買兩斤,明天咱們吃豆餡兒包。”
說完,田氏就跑去上房取錢了,除了買紅糖的錢,還多給了女兒一串銅板,叫女兒多逛逛。
陳嬌無可奈何,不情不願地跟著紅梅出門了。
八月時節,天沒那麼熱了,可日頭明晃晃的,陳嬌覺得很曬,就專門揀樹蔭下走。
去鎮上有兩條路,一條走得人多,但是得繞遠,一條是從大旺村後面的老虎山旁經過,能省很多路。老虎山雖然帶個山字,其實不高,農家孩子最喜歡去上面玩,山裡也沒有老虎,頂多有些山雞野兔。
大旺村的村民去鎮上,幾乎都走這邊。
紅梅也牽著陳嬌拐上了這條路。
別的地段還好,沿著老虎山山腳往前走時,左邊是叢林密布的山體,右邊也是高坡,前後無人,陳嬌就有點怕了,上次她隨林伯遠、田氏走還好,但現在,就她與紅梅兩個姑娘,萬一……
“咱們換條路吧。”陳嬌小聲與紅梅商量。
紅梅納悶道:“換什麼?”
陳嬌沒好意思說,緊張的神色卻泄露了心思,被紅梅好一番嘲笑。
小姑娘清脆的笑聲,隨風傳到了老虎山上,那裡,韓嶽正帶著他十七歲的二弟韓江下兔子套,聽到女孩子的笑鬧,韓嶽隻忙自己的,韓江往下望了望,憑著對村人的了解,認出二女了。
“大哥看,是林嬌。”他興奮地道。
大旺村年輕的男子們,真的少有不喜歡林嬌的,韓江就是其中一個,但他隻是欣賞陳嬌的美色,遇見了忍不住多瞧兩眼,實際上,別看韓江比兄長小五歲,卻已經有了相好的姑娘,隔壁村的曹珍珠。
韓嶽往下掃了眼,再看二弟一臉興奮,他低聲訓道:“既然要娶珍珠,就別惦記外人。”
他覺得二弟有些輕浮。
被兄長教訓了,韓江撇撇嘴,腦袋依然歪著。
韓嶽皺皺眉,先忙了,秋季最容易獵到兔子,與美人相比,他更想多賺幾張兔子皮的錢。
山下。
陳嬌憂心忡忡地走在紅梅身旁,走了一會兒,身後突然傳來馬蹄聲。二女一起回頭,看見一輛骡車。
陳嬌拉著紅梅往路旁避了避。
車夫是個三旬左右的瘦臉男人,長了一雙眯眯眼,行到二女身旁,他放慢車速,笑著問:“兩位姑娘去哪兒啊?我去鎮上,要不要坐我的車?”
他長得不像正經人,紅梅哼道:“不坐。”
車夫繼續調笑:“坐吧坐吧,我不收你們錢。”
熱門推薦
我是太子的侍妾,我紅杏出牆了。我和 刺殺太子的殺手小哥哥好上了。
“每月工資多少?身體有沒有缺陷?外面有沒有女人?”某女居高臨下的看著某總裁,一臉嚴肅。沈大少唇角輕揚,“有沒有缺陷,有沒有女人你不是最清楚嗎,至於工資……”“我養你!現在去領證!”某總裁還未說完,就被某個迫不及待的女人打斷了!直接拖走,目標,民政局
我得了癌症,拿到複檢書的那天我還了裴昭自由,然後徹底 在他的世界消失。但我的確有做變態的天賦,家裏佈滿了我 的眼睛。
隻有綠茶,最懂綠茶。 七夕那天,我發現有人坐了我男朋友的副駕。 而且,存心讓我發現。 因為她把座椅調得更靠前了。 我一上車,膝蓋就頂在了儲物箱上面。 我是很小隻的那種女孩,160米的身高,體重隻有80斤。 那麼,調座椅的人,必然比我更小隻。 我的心瞬間墜入了冰窖—— 一般調別人的副駕座椅都是實在坐不下,很少有人會把寬敞的座椅調得擁擠! 這,分明是一種無聲的示威! 高手過招,點到即止。 我知道了她的存在,她成功地毀掉了我的七夕。
元宵節前一日,府裡來了位姑娘,說她才是寧平侯府的六姑娘。而我真正的身 份是華陽公主的女兒。
從小就按照成為宴欽未婚妻標準培養的我,被兩家父母安排著,從一所私立貴族學校,轉學到宴欽所在的高中。 全校都知道宴欽的性格,桀驁、冷淡,從不喜歡被人安排好一切。 我的到來,更像是一種對他現有高中生活的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