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沒有吃醋的意思,隻是提醒他:“皇上賞賜的那兩個,都是美人,無需你哄,她們自會主動討好你,像我當初一樣。”
李牧笑容更苦:“我帶她們回來,隻是想試探你的態度。”
陳嬌終於怔了怔。
李牧低頭,親在她眉心:“最遲晚上,我便打發她們離開,嬌嬌,你信與不信,我隻想跟你過。”
他向來習慣溫和待人,但李牧清楚,他很少將旁人看在眼裡,最初的她,在他眼裡亦不過難得的美色,她巴巴地送上來,他不收白不收。可朝夕相對久了,她從一朵花瓶中插著的牡丹變成了完整的一株,一點點在他心裡扎了根,習慣了她的撒嬌與溫柔,即便知道那些都是她裝出來的,李牧也想留她在身邊。
他從來沒有向誰認輸過,戰場幾次遇險,他都不服命,遇到她之後,李牧亦不想認輸,要她時,他故意設計成她有心勾引。久別重逢,他無時不刻都想擁她入懷,都苦苦忍著,假借受傷發泄之由才將她壓在身下。大局已定,李牧想她,卻不想先讓無情的她看出自己的有情,故意收下皇上賜的美人,他想看到她吃醋,結果被她氣出滿腹怒火。
他也可以繼續與她周旋,繼續等她先服軟,但,她比他預料的更狠。
李牧等不起了,再等下去,她會離他越來越遠。
所以,這一次,李牧先認輸。
有什麼關系,他年長她十歲,本就該讓著她。
李牧隻請了上午的假,沉默地陪陳嬌用過午飯,他便進宮去了。
年輕俊美的太尉大人所過之處,無人不盯著他的臉看。
李牧神色溫和,若無其事地來到了新君面前。
新君:……
“愛卿的臉?”震驚許久,龍椅上的新君詫異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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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低頭,苦笑道:“皇上新賜的兩個美人,臣是無福消受了。”
新君先是意外,隨即沉了臉。兩個美人肯定不敢抓李牧,定是那陳氏了!
“陳家已經敗落,妒婦居然還敢動手傷你,豈有此理!”新君大怒道。
李牧從容地跪了下去,臉上帶著傷,他反而笑出了幾分甜蜜:“皇上不知,臣一直擔心內子恨我當初的欺瞞,再不理我,現在她會妒,說明她心中有我。臣雖然挨了打,心中卻甘之如飴,還請皇上莫要怪罪於她,內子的脾氣都是臣慣出來的,哪日她不發脾氣,臣反而不習慣,寢食難安。”
新君瞠目結舌,他,他就沒見過李牧這麼,這麼賤的臣子!堂堂英雄,甘心被個婦人騎在頭上!
但他再不滿,人家夫妻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總不能幹涉。
“罷了,隨你去罷,朕不管你們。”
“多謝皇上。”李牧恭敬地退了下去。
傍晚回府,李牧果然命人送走了那兩個美人。
陳嬌不知該作何感想,隻在虎哥兒好奇地問爹爹臉怎麼了,跟著李牧朝她看過來時,她有點心虛,低頭給虎哥兒縫衣裳,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翌日早朝,李牧帶著傷站在武官前列,身後的文武大臣無不竊竊私語,有與李牧關系比較近的,忍不住湊過來,調侃李牧是不是被貓抓了。
李牧隻是笑。
群臣們私底下笑他懼內,沒過多久,京城的百姓們也漸漸都知道曾經那個喜歡戴綠帽的河西郡太守、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尉大人,綠帽戴久了,竟又多了個“懼內”的毛病。
第115章 第五世完
那次爭吵之後,李牧沒有再碰過陳嬌,雖然他晚上會睡在後院。
“嬌嬌,等你願意試著相信我時,我們再做正常夫妻。”
安靜的夜裡,臨睡之前,李牧在她耳邊說。
陳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與李牧中間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李牧曾袖手旁觀她被人欺負,她也曾狠心要李牧造反失敗甚至獲罪丟命。
因此她幹脆沉默以對,白日裡在虎哥兒面前,李牧笑容溫和,她溫柔教子,夜裡同寢,李牧會同她聊聊朝堂上的趣聞,譬如哪兩個臣子又當朝幹起來了,禮尚往來,她便也與李牧說些虎哥兒的趣事,譬如臭小子居然學會了跟娘親撒謊,明明偷吃糕點了,卻說沒吃,嘴邊還殘留糕點渣。
除了身體上的親近,兩人越來越像正常的夫妻。
八月十五,長安城內有廟會。
李牧換上一身家常袍子,要帶陳嬌與虎哥兒去逛廟會,虎哥兒很興奮,陳嬌見父子倆興致好,便也換了身素淡點的衫裙,一家三口一起出門了。
人少的地方,李牧讓虎哥兒自己走,到了摩肩擦踵的街上,李牧不顧兒子反對,將虎哥兒高高抱了起來,右手自然而然地牽住了陳嬌的手。
陳嬌抬頭看他,李牧正歪頭與虎哥兒說話,側臉俊如美玉,她留下的兩道指甲印兒已經消了。
人山人海,陳嬌主動往他身邊靠了靠。
無論哪裡的廟會,幾乎都有套圈攤子,虎哥兒第一次看到這種熱鬧,立即指揮爹爹往那邊攤子走。一家三口艱難地穿過人群,站在攤子前面,就見地上擺了九排獎品,便宜的有糖果、木梳,最貴的應該是一對兒銀镯子。
兩文錢一個圈,李牧先給虎哥兒買了十個圈。
虎哥兒看中了一個胖胖的泥娃娃,有模有樣地站在繩子後面,嗖嗖地扔起圈來,要麼扔遠了要麼扔歪了,反正一個都沒中。
攤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爹爹幫我扔!”自己套不中,虎哥兒聰明地請爹爹幫忙。
李牧牽著兒子,笑著問陳嬌:“你先試試?”
廟會熱鬧,陳嬌很久沒有好好地放松了,既然出門玩了,陳嬌就點點頭。
李牧又買了十個圈。
陳嬌當然要幫兒子套,泥娃娃算是比較便宜的,位置不算遠,陳嬌扔了幾次,漸漸找到了感覺,第七個圈成功套在了泥娃娃身上。
虎哥兒高興地都要跳起來了,跨過繩子就要去撿自己的泥娃娃,攤主怕他踩壞別的東西,搶著幫虎哥兒撿了泥娃娃出來,然後又擺了一個新的泥娃娃上去。陳嬌見了,下意識地看向李牧,有點擔心虎哥兒繼續要她套泥娃娃。
李牧收到她的眼神,再看兒子確實有點惦記新擺出來的泥娃娃,就對兒子道:“那個不如虎哥兒手裡的好。”
虎哥兒才三歲,非常好糊弄,立即專心摸手裡的泥娃娃了。
陳嬌手裡還有三個圈,她依次看過地上擺放的東西,看中了擺在從遠處數第三排的一個胭脂盒。那胭脂盒是蓮花狀的,不足掌心大小,論名貴自然比不上陳嬌家裡的收藏,可這些東西裡面,陳嬌就喜歡那個胭脂盒。
她重新站到繩子前,屏氣凝神地將手裡的小圈扔了出去。
沒套中,三次都沒套中。
圍觀的百姓們有人遺憾,有人笑,還有人巴巴地盯著陳嬌的臉,陳嬌悻悻地走到兒子身邊,剛牽過虎哥兒的小胖手,忽聽李牧對攤主道:“再買一個圈。”
陳嬌意外地看他。
李牧朝她笑了笑,陽光明媚,他長眉鳳目,笑起來很好看。
攤主卻覺得這個老爺太自大了,擺擺手裡的圈熱情道:“胭脂盒比較難套,您還是多買幾個吧?”
李牧就要一個,攤主還想廢話,隨行的高朗已經將兩文錢拋了過去。
攤主隻好交給李牧一個圈。
李牧所在的位置距離繩子還有幾步,與胭脂盒也不是相對的位置,但他就是沒動,看看胭脂盒,仿佛隨手一拋就將那唯一的圈拋了出去。百姓們齊齊地望了過去,就見那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胭脂盒上,落地時連晃都沒晃。
“爹爹真厲害!”虎哥兒第一個叫了出來。
李牧摸摸兒子腦袋,鳳眼看向陳嬌。
陳嬌覺得他在故意顯擺本事,不想叫他更得意,就隻盯著胭脂盒看。
攤主取了胭脂過來,交給陳嬌,臉上笑著,內心十分憂愁,怕陳嬌還想套別的。
陳嬌沒那麼貪,收起胭脂盒,一家三口就繼續去逛別的攤子了。
白日廟會熱鬧,晚上還有花燈會,不過虎哥兒白天玩得太瘋,燈會逛到一半,小家伙就趴在爹爹肩膀上睡著了。
陳嬌走了一天,也有點累了,見狀對李牧道:“回去吧。”
李牧頷首。
馬車離開主街,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陳嬌坐在窄榻左側,悄悄往右邊瞄了眼,看見李牧低著頭,正目不轉睛地端詳虎哥兒。虎哥兒睡得小臉紅撲撲的,嘴角微微翹起,好像做了什麼美夢,而凝視虎哥兒的李牧,此時看起來,格外溫柔。
“看在虎哥兒的份上,你我重新開始好不好?”
陳嬌轉向窗外,中秋夜的晚上,風有些涼了。
好不好?
她不知道,隻是今晚月色很美,花燈很美,他亦溫柔。
回府後,李牧先去送虎哥兒回房,陳嬌獨自回了後院,丫鬟們已經備了熱水,陳嬌自去沐浴了。待她出來,李牧已經回來了,夫妻倆互相看了眼,隨後陳嬌進了內室,李牧再去沐浴。
陳嬌坐在梳妝臺前,鏡子裡,二十歲的她,與剛過來的時候,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陳嬌視線下移,看到了桌子上的胭脂盒,李牧替她套的那個。
陳嬌打開蓋子,淡淡的桂花香飄了出來,香氣清雅,顏色是醉人的櫻桃紅。
換個時候,陳嬌是看不上這樣的胭脂的,可是今晚,她竟然覺得這胭脂很美。
李牧回來時,看見她坐在梳妝臺前通發,烏發如瀑,光是梳頭的一個側影便撩人心弦。
李牧目不斜視地走到床前坐下,拿起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翻看,餘光見陳嬌放下梳子走了過來,李牧保持看書的姿勢,隻等她躺進去了,他再熄燈。
陳嬌坐在了他旁邊。
李牧看著她的繡鞋,以為她要開始脫鞋了,她卻伸手過來,將一盒胭脂遞給了他。
李牧錯愕地抬起頭。
陳嬌垂著眼簾,輕聲道:“我累了,大人幫我塗吧。”
輕輕柔柔的一句,卻讓李牧攥緊了手裡的書。
他明白她的意思,塗胭脂並不是單純的塗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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