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聞裕眉頭一挑,紀安寧心頭一跳,不由自主的就給他解釋:“舒晨幫我介紹了家教的工作,挺麻煩人家的,所以想請他吃個飯。”
她沒有意識到,她這個口吻完全是把聞裕和自己擺在同一邊,把舒晨擺在了另一邊。
但聞裕和舒晨都意識到了。
聞裕嘴角勾起,衝舒晨伸出手:“麻煩你了。”順著紀安寧的口吻,站在了紀安寧的角度去道謝。
就好像他是紀安寧的什麼人似的。
舒晨就是再宅,再遲鈍,面對有好感的女孩時,也有男人天生的敏銳。聞裕一出現,便是一米八幾的身高,高分顏值,自帶氣場。對紀安寧,更是表現出熟稔、強勢的態度。
而紀安寧默許了這種態度。
舒晨隻能忍著心塞,伸手去跟聞裕握手。
紀安寧便眼看著舒晨握住了聞裕的手之後,臉色忽然變了,漲得通紅,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紀安寧立刻伸出手搭上了聞裕的手臂,掐住了他:“點菜吧。”
聞裕微笑著放開了舒晨,假惺惺地說:“讓客人點。”
舒晨不想在喜歡的女孩面前丟臉,強忍著手疼,若無其事地說:“我隨意,安寧點。”
紀安寧才拿起菜單,就被聞裕從手裡拿走了:“我來吧。”
她就連在學校食堂吃飯,都點便宜的素菜,喝免費粥。讓她看著那些價格點菜,別為難她了。
聞裕越俎代庖地替紀安寧做主,點了幾個菜。紀安寧聽著就知道肯定超過自己的預算了。但那又能怎麼辦呢,聞裕大概就是她兩輩子的魔星吧。
這頓飯吃得稱不上不愉快,畢竟聞裕是個能強勢控場的人。他眼界閱歷遠超同齡人,反倒是舒晨,性格比較宅,興趣愛好也窄,話題上總是被聞裕牽著走。一頓飯吃下來,聞裕就已經把舒晨這個人摸清了——不足為懼。他甚至還跟舒晨互通了電話號碼。
Advertisement
當然也稱不上愉快,起碼對舒晨來說是這樣的。整頓飯他都感受到了聞裕對他氣勢上的碾壓。吃完飯舒晨就絕了追求紀安寧的心——比前世更早,更快。
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紀安寧喊了服務員買單。她手伸進書包裡去拿她的塑料錢包,卻被聞裕伸出一隻手按住了。
聞裕已經遞了一張卡給服務員:“結賬。”
紀安寧掙了兩下,聞裕的手像鉗子一樣,根本掙不動。不難理解剛才握手時,舒晨為什麼突然龇牙咧嘴隻差喊痛了。
“是我請客。”紀安寧沉聲說。
“知道。”聞裕笑笑,“跟我搶什麼,多難看。”
他這話說得讓人誤會,仿佛他和紀安寧多麼親密似的。起碼舒晨就誤會了。
他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沮喪地想,他果然想多了,人家紀安寧就是真心實意地謝他幫忙的,根本不是想給他機會。她跟這個叫聞裕的男孩子,明明白白的有著不同於旁人的親昵。
紀安寧知道聞裕是故意的。
這個才是她熟悉的聞裕啊,心機狡詐,臭不要臉,但……生機勃勃。
不像他在牢房裡的時候,隻一天一天的沉默地靠在昏暗角落裡,眸光陰沉黯淡,隨著行刑日一天天逼近,身上仿佛凝聚了越來越多的死氣。
全無生機。
今生還能看到這樣無恥、無賴的聞裕,紀安寧忽然眼睛發酸。
第15章
三個人離開餐廳走到了華大校門。
舒晨對另兩個人說:“我車在那邊。”
紀安寧停住腳步,看了一眼,說:“我送你。”
聞裕瞟她。
紀安寧轉頭對聞裕說:“我送送舒晨,你先回去吧。”
聞裕那眉毛又挑起來了。紀安寧瞪他。他笑笑,轉開視線,對舒晨說:“慢走啊。”
舒晨臨走還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感覺自己吃到了狗糧,更心塞了。
紀安寧陪著舒晨往車子方向走,走到稍遠些的地方,她略感歉意地說:“今天真抱歉,我師兄那個人……他就是那個樣子的。要不然,要不然我改天再請你吃飯吧,今天不算。”
“不用了,不用了。哈哈……”舒晨忙擺手,尷尬地笑,“你男朋友挺有意思的。”
醋勁大,發現紀安寧跟年輕異性吃飯,就直接追過來了。脾氣也大,握個手都要展示一下雄性荷爾蒙,宣告一下主權。
舒晨沒想招惹有男朋友的女孩。
“不,你誤會了,他不是……”紀安寧想解釋。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解釋。”舒晨心態調整過來了,倒能調侃紀安寧了。
兩個人那種眉目傳情的樣子,明明就是很親密了嘛,是不是就像青春偶像劇裡那樣,互相喜歡,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了?
紀安寧有點無語,但想想,這樣的話,舒晨還沒像前世那樣追求她,就比前世更早被聞裕掐滅了這個念頭,也好。
她就不再解釋了,任由舒晨誤會。
目送舒晨開車離開,紀安寧轉身往回走,卻看到聞裕還站在校門口,兩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那表情真是讓人看著就來氣。
她走過去,聞裕遠目:“追你啊?”
紀安寧橫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去,沒好氣地說:“不關你事。”
紀安寧平時常常態度冷漠,表情寡淡。她這含嗔薄怒的一眼,波光潋滟,整個人剎那間靈動了起來,像一直被掩住了光芒的寶石忽然散發出了光彩。
聞裕心裡像被什麼搔了一下,頓時痒起來。
他追上去,笑吟吟地說:“怎麼沒關系呢,不是朋友嘛。”
紀安寧停下腳步。
“聞裕。”她說,“我跟你說做‘朋友’是認真的。但是如果你覺得沒意思,或者沒意義,也可以不用做的。”
紀安寧眸子明如秋水,態度冷肅認真。讓聞裕收斂了不正經的笑容。
“你認真的?”他又挑起了那標志性的眉毛。
紀安寧不做多餘的重復,隻靜靜地凝視他。
聞裕頂了頂腮,抬頭望著天咧了咧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很好笑,又使勁在忍。
紀安寧轉身就走!
聞裕一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
紀安寧的手腕纖細,聞裕的手掌很大,用力握緊,握了一圈還有富餘。他用的力氣當然沒有跟舒晨握手時那麼重,但對紀安寧來說,已經是完全無法掙脫的鉗制了。
聞裕腳下不動,紀安寧就走不了。
“放開。”紀安寧沒有力氣跟這個人生氣。
聞裕卻揚了揚下巴,冷笑:“紀安寧,你搞清楚點,誰他媽想跟你做朋友?”
紀安寧看著他,閉上了嘴。
“男女之間哪來的朋友?哪個男的跟你說做朋友,無非是他眼下沒本事把你搞上手,先蟄伏著,伺機而動而已。張嘴閉嘴說要跟你做朋友的,都是偽君子。”聞裕不屑一顧。
“我呢,跟你把話說明白吧。我就想跟你做男女朋友。”聞裕說完,又無恥地補充了一句,“也就想跟你做男女朋友做的事。”
聞裕騷話很多,前世他說話要比這露骨得多。現在不過是因為認識的時日還短,他還沒完全展現出來而已。
但他這麼說也是故意的。他自知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也從來沒有過想為什麼人而收斂自己克制自己的想法。
他自覺自己不是那種偽君子,既然身為一個坦蕩蕩的真·色狼,他就不怕讓紀安寧了解自己。
聞裕故意拿這種話撩撥紀安寧,存心想看看一貫表情寡淡的她羞怒臉紅的模樣。想想,就挺有意思的。
流氓就是這樣,你越羞惱,他越開心。
但紀安寧的反應出乎聞裕的意料。她看起來有點恍惚,看著他的目光裡似乎帶著懷念,嘴角竟然隱有笑意,又轉化成了老母親看著淘氣孩子般的無奈。
聞裕莫名其妙。
但這一刻紀安寧看他的目光,是他們認識以來,她對他最溫柔的一次。
聞裕下意識的就把紀安寧的手腕握得更緊,拇指摩挲了一下那細膩柔滑的肌膚。
從幼兒園到大學,聞裕摸過這麼多女孩的手腕,沒有誰像紀安寧這樣,纖若無骨,讓人情不自禁就生出憐惜的。
但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她平日給宿舍樓送外賣,兩手拎著兩兜沉沉的飯菜在校園裡疾跑的模樣。她就是用這麼纖細柔軟的手腕,去幹著那麼粗苯的活兒,掙那麼一點點錢嗎?
聞裕心裡,突然堵得難受。
感受到聞裕拇指的摩挲,紀安寧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流氓,不放過一點佔便宜的機會。
“放開。”她說。
她想語氣硬一點,話真的出口,卻軟軟儂儂的——她現在對他硬不起來。她看到他現在生機十足的模樣,心裡都是軟的。
他有千般萬般的不好,早在那顆子彈穿過她的身體,擊中他心髒的時候,她都原諒他了。
“你先放開。”紀安寧垂下眼,聲音又低了些,軟軟的,“別在校門口拉拉扯扯的……”
聞裕下意識的就聽了她的話,放開了手。
隨即便懊悔——這種時候,不正該稱熱打鐵,多撩撥她幾下嗎?他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聽話放手了呢?
紀安寧那軟軟的聲音,既不是呵斥,也不是乞求,但就是很奇妙的,讓他下意識的就照做了。
“所以,你怎麼著?”聞裕咄咄逼人地問。
紀安寧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說:“我就想問你,你喜歡我什麼?”
這個問題,困惑了紀安寧兩輩子了。現在她跟他能面對面心平氣和的對話,她的確很想知道答案。
聞裕覺得這是個奇傻無比的問題。
“當然是……”他理直氣壯,甚至對紀安寧會問這個問題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地說,“喜歡你長得好看啊。”
他說著,還忍不住勾出食指,挑了一下紀安寧的下巴。
紀安寧攥住那根討厭的手指頭,也感到不可思議:“就這樣?”
聞裕說:“是啊。”
紀安寧追問:“沒有別的原因了嗎?”
聞裕思考了一秒,改口說:“有。”
紀安寧問:“是什麼?”
聞裕沒回答,目光卻往下移了。
聞裕認識紀安寧的這些天,已經發現紀安寧似乎很喜歡穿這種小小的、緊身的短袖T恤。衣服緊緊地裹在身上,把她的薄薄肩背、纖細腰肢一覽無餘地勾勒了出來。偏這麼瘦,鎖骨凸出,全身的肉似乎都長到胸口去了,隻有那裡是鼓鼓的,豐滿的。
這纖與秾的反差之大,令聞裕有點控制不住往身體裡血液流動的去向。
他墨黑的眸子瞟了一眼紀安寧的手。雪白柔軟的小手,攥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宛如某種隱喻。
臭流氓聞裕,就著紀安寧柔白細軟的手,已經開始在腦海裡進行瘋狂的色情表演。
紀安寧哪裡想得到他滿腦子下流的聯想。
當聞裕視線下移的時候,她低頭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的胸,醒悟到他說“有”,指的是她除了漂亮的臉蛋之外,還有誘人的身體。
“就這樣?”她問,“就這些?”
聞裕舔舔嘴唇,強行把自己從黃色汙沼裡拉出來,說:“不然呢?”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