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裕問:“你在哪呢?醫院嗎?我飯局結束過去接你。”
“我?我已經回家了,你看都幾點了。”紀安寧笑了。聽得出來,她現在心情輕松多了。
聞裕也放心多了,說:“那我晚上過去看你。”
紀安寧阻止他:“你別瞎折騰了。你喝酒了吧,好好休息啊。”
聞裕隻能作罷。
這一晚他喝了酒,沒有自己開車,和聞國安坐了同一輛車。
後車廂是面對面的雙排座,聞裕鑽進車裡就躺下了——他在飯桌上成熟穩重,倍受稱贊,在聞國安面前,就形象全無,像個熊孩子。
聞國安在車上看著文件,一抬眼見聞裕躺在那裡玩手機,他半摘老花鏡,說他:“坐起來,別躺著玩,眼睛壞掉了。”
聞裕不起:“您車上看文件,一樣眼睛壞掉。”
他無聊,刷了下朋友圈。發現孫雅嫻幾分鍾前發了個新朋友圈。
配圖很精致,小心地避開了人臉,隻拍奢華裝修,精致果盤,璀璨的玻璃杯。不僅拍攝角度好,還加了濾鏡,一看就十分的高大上。
【結識了幾個世界頂級名校畢業的菁英,感覺談吐和眼界和平常人都大不相同,受益匪淺。我也要努力,希望有朝一日也成為這樣優秀的人!】
文字頗是積極勵志,不知道的以為她參加了什麼高層次的學術論壇呢。
聞裕卻知道,不過是錢昊然一伙子人的周末日常,酒精和妹子而已。
孫雅嫻就是妹子。
很多妹子想進入這個圈子,想結識這些人,隻恨找不到門路。聞裕給了孫雅嫻一個機會,把她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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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夢裡,孫雅嫻言之鑿鑿的把一頂又一頂帽子扣到了紀安寧的頭上。
聞裕每看到她漂亮的臉,想起她那些惡毒的殺人不見血的語言,心中就升起濃濃的戾氣。
可孫雅嫻是個女孩子,他又不能對她喊打喊殺。他便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心追著他這樣的人跑,他便給她機會讓她結識他圈子裡的人。
他就想看看,當孫雅嫻自己面對這些她中傷紀安寧時屢屢提及的“富二代”、“有錢人”時,她自己又會是怎樣的應對。
被聞國安踢了兩下,聞裕到底還是坐起來了。
“怎麼臉這麼臭?誰惹你了?”聞國安納悶。
“大周末的,讓我跟一群老頭子喝酒,我高興得起來嗎?”聞裕抱怨。
聞國安沒好氣地問:“你有什麼事?”
知子莫若父。聞裕在外人面前很沉穩,也扛得起自己作為獨子繼承人的責任,通常不會這樣撒嬌抱怨。這定是耽誤了他什麼事了。
“還能有什麼事。”聞裕大言不慚地說,“耽誤我見女朋友了。”
聞國安“嘿”了一聲,諷刺他:“女朋友?你今天這個女朋友,還是昨天那個嗎?我倒真希望你能有個正經女朋友,畢了業趕緊結婚,趕緊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聞國安老年才得子,他年紀大了,精心調養,依然擋不住衰老的來襲。他內心中其實挺擔心自己可能會等不到抱孫子的那一天。
“您倒是會提要求,您讓我爺爺抱著孫子了嗎?”聞裕反擊。
聞裕出生得太晚,祖父母早就去世了,根本沒等到抱著他。
“所以啊,不要學我,不要結婚太晚。”聞國安又戴上了老花鏡,“要不然到時候你就會像我一樣,覺得對不起你爺爺。”
他爹是年輕時候玩個夠本,人到中年看上了他媽名校畢業,年輕貌美又能幹,娶回了家。到他這兒,就妄想他老老實實,畢業就結婚,趕緊給他傳宗接代。
想什麼呢。
聞裕翻個白眼。
他闲得無聊,隨手拿起聞國安座椅上的文件翻了翻。
“哎,我們還開發了養老院項目?”他翻了翻,很感興趣。
聞國安抬頭看了一眼,說:“未來養老地產很有前景,我打算加重在這塊的投資。”
聞國安講的是市場的前景,聞裕想的卻是紀安寧的外婆。
紀安寧負重前行,這“重”便是她的外婆。
第49章
紀安寧周日出門還沒走到公交車站,接到了杜青的電話:“能不能過來趕個場?”
所謂趕場,是原本約好的別的模特,因為種種原因爽約,臨時需要人來替補。像紀安寧這樣的新人,還沒名氣,也沒有品牌或攝影師和她籤約,基本賺的就是這點趕場的錢。
紀安寧本來想拒絕,杜青嘴巴很快,已經叭叭叭說了一大堆:“不多,三十來件,我給你談到了四十五一件,以你的速度大概三到四個小時吧。來不來?”
紀安寧做家教一個小時才九十塊,還因為是華大的,名校,才能收這個價格。
杜青說的這些數字在紀安寧腦子裡一轉,三四個小時,大約能賺1300~1600元左右。這筆錢能把請護工的這部分錢填上。
外婆恢復得很不錯,今天就能下地行動了。而且有張阿姨在,她晚幾個小時再去醫院其實也沒事。
“去!”紀安寧立即回答,“在哪?”
時間就是金錢,問清了地址,她沒小氣,直接打了個出租車去。
聞裕本來周六晚上還想著周日早點起,結果因為喝酒了,睡得沉,沒起來。
也是因為知道紀安寧外婆沒什麼大事,那邊又有護工照料,紀安寧挺安穩的,也沒有太受累,所以聞裕也不太緊張。
起得晚了點,看了看時間,估摸著這會紀安寧肯定在醫院,他打算直接去醫院。
他周六晚上跟著聞國安一起回家了,自己的車都在自己的住處,家裡的車都是幻影一類老氣橫秋的大車,老年人對車的品味真沒辦法。要不就是程蓮的車,女裡女氣的。聞裕在車庫的鑰匙櫃裡翻揀了一下,好歹找出一個法拉利的鑰匙來,開著走了。
路上還在一家蛋糕房停車,買了些軟糯好消化但無糖的點心給紀安寧的外婆。
誰知道高高興興到了病房裡,卻不見紀安寧的影子。
“她說她有事,要中午才過來。”張阿姨說著,接過了聞裕買的糕點,“做什麼?我哪裡知道,她又沒有跟我說。”
喲,真細心,還無糖的。
越發覺得紀安寧真是有眼光。
聞裕看外婆氣色頗是不錯,問了兩句,看沒什麼事,他就走了。
一出病房,就給紀安寧打電話。
明明她把周末的家教都推了的,她能有什麼事?聞裕就奇怪了。
電話一直接不通,聞裕打了好幾個,直到他都回到車裡,紀安寧終於接電話了。
“我臨時接了個工作,嗯嗯,是模特。”紀安寧說完,就聽著電話裡聞裕的語氣語調都不對勁了,但她沒時間跟他細說,“我這邊特別忙,先不說了!定位?好,我發給你!”
紀安寧匆匆掛了電話。
聞裕望著被掛斷的電話,臉色相當難看。
紀安寧一說“模特”他心裡就“咯噔”一下。紀安寧電話裡都聽出來了,但不知道為什麼。
她不知道,有一種模特,被稱作“商務模特”,這些所謂模特不走T臺秀,也不像她這樣拍平面或者視頻,而是專門出席一些富豪男性的聚會中。這些人就是俗稱的外圍。
紀安寧一說模特,聞裕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隻能說是,清者自清,汙者見汙。
紀安寧手速飛快地給聞裕發了定位,收起手機,手腳麻利的去換衣服了。
聞裕擔心了一路,生怕紀安寧犯傻,叫什麼野路子模特公司給诓了去,一路車子開得飛快。停下車,徇著定位,很快就找到了紀安寧。
拍照的地方還是那片文化保護區,不過這次不是在小樓裡,是在樓外拍外景。
有移動式更衣室,有好幾個人扎堆在那兒,還有反光板這些器材,聞裕一下子就找到了。
紀安寧穿著一身款式非常年輕的冬季棉服,對著一個扎小辮的攝影師的鏡頭,笑得特別甜美。
她身體還在不停的動,改變姿勢和角度,跟跳舞似的。平面模特就是這樣,拍出來的照片美,拍攝的過程看起來有點搞笑。
聞裕停住腳步,看了片刻,這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模特如果鏡頭感好,配合得好,一組照片咔咔幾分鍾就完事。
“OK!”杜青喊,“下一套!”
紀安寧風風火火的朝更衣室衝,聞裕喊了她一嗓子,她雖忙碌卻開心,說;“你來了?你等我一下!我先換衣服!”
她鑽進了更衣室,隔著幕布跟聞裕說話:“拍了一大半了,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行了,你能不能等我?不能的話你就先走吧。”
聞裕說:“我等你。”
聞裕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一站,抱著胳膊看這幾個人忙碌。
還從來沒看過紀安寧這樣呢。她一套一套的衣服換上,每套都好看。她在鏡頭前面也越來越熟練,越來越自然,更越來越知道怎麼找鏡頭了。
鏡頭前她活潑靈動,跟平時樸素又安靜的樣子截然不同。
聞裕擔心了一路,到這會兒,倒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了起來。他望著鏡頭前甜美、嬌俏、青春的紀安寧,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
還是得多給她買衣服,他想,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真叫人心情好。
看那女孩,熠熠生輝啊!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紀安寧忙碌,聞裕也不無聊,他甚至相當滿足——視覺上。
那個扎小辮的攝影師喊:“還有沒有?沒了?OK,那就到這兒了。”
他喊了紀安寧過去,指點她:“找那個人結賬。”
聞裕看紀安寧換了衣服,去跟一個年輕女人說話,那女人當場付給她一筆現金,紀安寧把錢收到她那個塑料錢包裡,臉上的神情特別高興。
那眼睛是帶笑的,那臉頰是生光的。
至於嗎?聞裕忍俊不禁。
不知道怎麼地,紀安寧那股子開心的情緒,好像把他也給感染了。
紀安寧結完賬,沒有馬上去找聞裕,先過去跟杜青道謝,這單活兒是杜青給她找的。
“行,比上次強多了,在家練過了吧?”杜青問。
“嗯!群裡有人發視頻,我跟著學了。”紀安寧說。
杜青建議她:“有時間了,找個正經的培訓班學學。群裡經常有找互免的,別瞎找,容易遇著壞人。”
杜青一雙桃花眼,人長得帥,穿衣服風格也獨特有個性,一身文藝範兒,屬於爹媽會告誡自家女兒“少靠近這種人”的那種人。但紀安寧感覺他人其實挺好的。
正想著,杜青一伸手,撸了腦後的發繩,一頭齊颌中發在風中飛揚了起來。
聞裕從看見紀安寧過去跟那個風騷攝影師說話,就眯起了眼睛。
要說男人天生守護地盤的本能一點都不輸給女人呢,他不動聲色的才走近紀安寧和那個攝影師,就看見他忽然撸下發繩,一頭豬鬃似的亂發在風中發情似地亂晃了幾下,桃花眼盯著紀安寧,問:“餓了吧?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剛剛工作時的那個職業鬼畜不見了,這會兒他就是個正常的年輕男人,正常地撩漂亮姑娘。
“……呃!”紀安寧猝不及防被撩,一轉頭看見了聞裕,福至心靈,機靈地拒絕說,“不了,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被別的男人當著面泡自己的妹子,聞裕本來心下惱怒,正朝這邊邁出一步,忽然聽見紀安寧的拒絕說辭,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當下便停下了腳步。
杜青往聞裕這邊瞟了一眼。
帥哥對帥哥,雄性荷爾蒙天生有戰意,視線碰撞的時候,仿佛發出了滋啦啦的火花聲。
但聞裕其實更強一些,畢竟他是紀安寧親口認證了的“正牌”,比杜青理直氣壯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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