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她給了他那麼多錢,他則給她精神支撐——愛情。
這愛情雖然在聞國安的壓迫下,不得不委屈求全,卻也算得上純潔。隻一個楊博媽媽,程蓮是可以接受的。
可程蓮接受不了楊遠欺騙她,接受不了楊遠拿著她的錢,卻還有這麼多女人,這麼多孩子!
那些女人都很年輕,剛生下最小的兒子那個,才剛剛二十二歲。皮膚光滑,滿滿都是膠原質,給程蓮當女兒都夠了。
程蓮發瘋了。
這世上並不真的存在什麼運籌帷幄,決算千裡。大多數時候,事情的發展都是你推一下,我推一下,才走出了最後的樣子。
被卷在其中的人,也不過都是或者被推動著裹挾著,或者審時度勢,對局面加以利用而已。
楊博這麼做,最初的目的也無非就是想出一口憋在心中多年的惡氣。
誰知道一個更年期的女人,一個拋夫棄子決定改頭換面死遁的女人,會真的發瘋。
她居然掏出了刀要殺了楊遠。
那把刀跟聞家的那把一模一樣,程蓮離開的時候,把帶著聞國安指紋的那一把留下,把這一把裝在了包裡一起帶走。
楊博當然不能看著程蓮殺了楊遠,他當然得幫著楊遠制止程蓮。
但是當他看到那把刀被楊遠從程蓮的手中奪下握在手中的時候,一個念頭忽然從心底生出。
楊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楊博握著手,手裡握著刀,把那柄刀捅進了程蓮的身體。
在他駭然的時候,楊博已經松開手掏出手機,把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這個兒子,他雖然對他愛不起來,卻也沒少他吃沒少他穿。楊遠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被楊博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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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還有血緣在,楊博不可能真的把楊遠送進監獄。
他想要的,不過是更多的繼承權,更大的話語權而已。
終究,他們兩個人是坐在一條船上的,這條船不能沉。頂多不過是,爭一爭由誰來掌舵。
聞裕接手了聞國安的團隊,一邊跟楊氏父子上演反間計,一邊追查資金的下落。
他幾乎忘了老邢這個人了。
老邢卻一直在兢兢業業地工作,帶給了他他調查出來的結果。
很多跟聞國安手裡掌握的信息能吻合上。
楊遠這個人,號稱是名校高材生,實際上在商業上並沒有太高的天賦。最起碼,那些年,他拿著程蓮給的錢幾次創業,都失敗了。
“找到了當年他合作過的人,”老邢說,“他應該是做了假賬糊弄程女士。”
如果是後來的程蓮,大概早就識破了。但那時候的程蓮也還年輕,也沒有經驗,加之有感情濾鏡,楊遠的甜言蜜語鬼話連篇,程蓮都相信了,她給他更多的錢。
老邢說:“他拿著錢去了東南亞一帶,他後來發跡,也是從這裡開始。”
聞裕看著資料,“哦豁”了一聲,挑眉譏諷說:“一下子就成了成功人士了。”
“是,太突然了。”老邢說,“我有些老戰友,轉業後去了東南邊境,我跟他們談了談。”
聞裕抬眸,看著他。
老邢說:“這種突然發跡,脫不開走私和販毒。他後來開的公司,應該都是空殼子。”
這和聞國安的推測差不多,聞國安懷疑楊遠洗錢。
但聞裕又在一大堆資料中,看見了一個女人的照片。
“這是誰?”他問。
“徐英。”老邢說,“楊遠的妻子,楊博的生母。”
聞裕問:“她有什麼問題嗎?”
老邢說:“她現在在精神病院。”
這都是什麼狗血?聞裕側目。
“楊遠家境非常普通,他出身在小鎮上,父親是個手藝人,母親擺個小吃攤。他是幺子,上面有兩個姐姐,全家人供他讀書上學。”
“在您父母結婚後大約四五個月的時候,楊遠回老家相親,兩個月後就直接結婚了。”
“徐英隻有初中學歷,基本可以說,沒什麼文化。他們倆不管是學歷還是相貌,差距都太大,楊遠的父母家人曾經強烈反對過,但楊遠執意和徐英結婚,並帶她去了大城市。”
“徐英性格溫順,婚後一直沒有工作,隻在家做家務。她很快就懷孕,生下了楊博。”
“聽著挺好的,怎麼就精神病了?”聞裕問。
他心裡其實不是猜不到,這跟程蓮脫不了幹系。
第88章
果不其然,老邢說:“應該跟您母親程女士有關系。”
老邢走訪了精神病院的一些老員工。從幾個老護士那裡得知,楊博的媽媽剛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雖然情緒激動,但應該……沒瘋。
“她總是咒罵一個女人,說這個女人搶她丈夫。”老邢說,“她曾經去捉過一次奸,捉到了這個女人,並動手打了這個女人,還揚言要去找這女人的丈夫。”
聞裕聽到這種狗血,腦殼都疼。
“然後就被楊遠給送進精神病院了?”他揉著太陽穴問。
“是的。”老邢說。
“所以搶她丈夫還被她打了的女人,”聞裕抬眼,“是我媽?”
“是的。”老邢說。
老邢頓了頓,說:“明天,是這女人的生日。她的兒子楊博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買蛋糕來給她過生日。我自作主張,動了點手腳……”
聞裕驚了。
老邢這性價比,忒高。
這天是周四,紀安寧下午有工作,她到得早了點,上一撥還沒結束,大家都在忙。
她看了看時間,先去工作間休息了會兒。
正看書,門外有響動,聽聲音是兩個攝影助理在找東西。紀安寧沒在意。
兩個人一邊翻找,一邊說話。
忽然男助理對女助理說:“哎,你猜昨天喝酒,周哥告訴了我個什麼事兒。”
語氣神神秘秘的,這一聽就帶著八卦的氣息。女助理問:“什麼呀?有話直說,別賣關子。”
男助理說:“咱們攝影室不是被一個大老板給收購了嗎?那大老板一直沒露過面,隻有馬哥和幾個攝影師知道他是誰,還不讓告訴別人。你猜,這大老板是誰?”
女助理聽得好奇心起來,一疊聲追問:“誰呀?很有名的人嗎?”
“不算有名。但是,”男助理說,“你認識。”
這可神奇了,這麼有錢的大老板自己竟然認識?女助理給他勾得心痒痒,打他:“到底誰啊?你倒是說啊!”
“哎呀別打人呀!”男助理笑著,壓低聲音說,“就是紀安寧的那個男朋友!”
“哈?”女助理倒抽一口涼氣,“啥?你說啥?”
男助理得意:“就是紀安寧的那個男朋友,聞裕!”
“我的媽呀!玄幻了!怎麼回事啊!”女助理撫著胸口問。
“還能怎麼回事啊,人家有錢唄,女朋友想當模特,人家就悄咪咪把整個攝影室都給買下來了。還不許說!不讓紀安寧知道!想明白了嗎!”男助理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
“天啦!這簡直是言情的情節啊!天啦!我怎麼沒有這麼棒的男朋友啊!”女助理尖叫。
“臥槽!你小點聲!”男助理忙去捂她嘴,噓她,“別說啊,可別往外邊說!咱大老板不讓!就怕紀安寧知道了生氣!”
“我懂,我懂!”女助理忙說,說完,又羨慕嫉妒恨,“這麼好的男朋友,請給我來一打啊!”
男助理說:“那你得先減個五十斤……哎喲臥槽,殺人啦!”
兩個人笑鬧著,跑了。
“吱呀”一聲,工作室的門推開,紀安寧倚門而立。
她靠著門框想了一會兒,想象聞裕這個家伙暗搓搓買下攝影室,每次和馬哥見面兩個人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種滿滿的霸總風的事,還真像是聞裕會幹的呀。
紀安寧搖頭笑嘆。
又覺得自己心境真的變了。聽到聞裕做這種事,竟然隻是覺得好笑。
晚上在家裡再看聞裕,總覺得他傻裡傻氣的,紀安寧忍不住嘴角勾了起來。
聞裕莫名,摸摸自己的臉:“有東西?”
紀安寧低頭寫作業:“沒有。”
可那嘴角分明翹著啊。
他們倆是待在臥室區的小書房裡,共用一張桌子。
一邊攤著的是紀安寧的課本和作業,一邊是聞裕的一大摞文件夾和筆記本電腦。
聞裕其實很忙,可看著紀安寧那翹起的嘴角,心思浮了起來。
他一邊噼裡啪啦的敲著鍵盤,一邊把腳探過去,踩紀安寧的腳丫。
紀安寧踢了他一腳:“做你事!明天不是一早要開會呢嗎?”
聞裕悻悻地把腳收了回去。
紀安寧問:“公司現在情況怎麼樣?”
“流言滿天飛,有些傻子真信了。”聞裕說,“別擔心,能穩住。”
他說得很自信,紀安寧託著下巴看著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周五楊博拎著蛋糕,去精神病院看望自己的母親。
他提前預約過了,看到他來,護士態度很好,提醒他:“不能有明火啊。”
楊博應了,禮貌道謝。
徐英住的是一件單人病房,條件很不錯。她沒有自殘和暴力傾向,屋裡允許有些家具,舒適度較高。不像有的自殘傾向嚴重的病人,房間裡空蕩蕩,什麼都不能擺放。
徐英坐在窗前,木呆呆的望著外面的景色。楊博進來了,她也沒反應。
楊博走過去,叫了聲“媽”,徐英才轉身,神情有些恍惚,見到他,驚喜地說:“你來啦。”
楊博卻知道,徐英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他跟楊遠長得像,從好幾年之前開始,徐英就一直把他當作了楊遠。
楊博心中一酸。
他把蛋糕放在桌上,溫柔地說:“今天是你生日,我來給你過生日的。”
徐英的臉上,現出了幸福的笑容:“虧你工作那麼忙,還記得我生日。”她甚至有了幾分嬌羞。這種少女般的神情,出現在她衰老的臉上,更叫人心中酸楚。
醫院裡不允許有明火,楊博隻能給她插了蠟燭假裝了一下,好在徐英精神不正常,一點也沒覺得不對。她整個人都沉浸在幸福中。
當年,她一個初中畢業,在縣城的廠子裡工作的打工妹,突然被鄰居家上過大學,在大城市混,有大出息,又長得那麼英俊的楊哥哥看上,娶了,就是這麼幸福的。
楊博喂她吃了蛋糕,她臉上幸福的笑對他來說就是一柄尖刀。刺穿心髒,流出來的不是血,都是仇恨。
渣男賤女,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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