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頭有二十萬,其實也可以走了,但宋玉章有些舍不得,宋家這麼大個金庫,尤其是孟庭靜已經不來找他的麻煩,他還可以混到年前,悠哉悠哉地多當一段時間的大少爺,萬一宋老爺子忽然時候到了呢?亦或者萬一聶飲冰過年時不回來呢?
說不準的事。
富貴險中求,且耐心等著吧。
當務之急是解決他的另一大問題——他寂寞的身體。
說起來也真是他倒霉。
中了邪一樣沒去碰傅冕,當了半年的和尚,唯一飽足的竟然是在船上同陳翰民鬼混的那幾日,可惜如今陳翰民是太黑了,否則宋玉章倒真是不介意去吃那麼一口兩口的回頭草。
人是不能想的,宋玉章上午還在回味與陳翰民在船上的時光,下午陳翰民就來了。
簡直是帶著打破宋玉章美好回憶的目的而來。
陳翰民不僅黑,氣質也很落魄狼狽,支支吾吾地在宋玉章辦公室說了半天,原來是想宋家的銀行借錢給他們陳家。
這事宋明昭同宋玉章提過,宋玉章隱約知曉,道:“翰民,興許是你誤會了,我如今雖然被安排在銀行做事,實際卻是做不了什麼主的。”
陳翰民低著頭不說話,心裡是有苦說不出,他回了家才知家裡正逢大難,他不僅四處周旋,還被安排著與好幾位閨秀見了面,幾乎是每日不停歇地遭人白眼挑剔,這日子與他在國外的逍遙相比簡直如同天堂與地獄。
在這樣的情形下,他還要來求昔日的情人幫忙。
不,宋玉章根本都不算是他的情人。
陳翰民心裡很清楚宋玉章對他壓根就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可兩人畢竟也是好過,宋玉章這樣直白地拒絕令陳翰民頭臉發熱,覺著自己既卑鄙又無恥,同時還有些不自量力。
宋玉章見陳翰民低著頭一動不動,心裡嘆了口氣,起身上前輕按了他的肩膀,“翰民,想開點兒,都會過去的。”
陳翰民一言不發的,猛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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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道:“翰民!”
“我在國外花天酒地的,成日裡不讀書,考試也通不過,家裡欠了那麼多債,我卻隻知道玩,我就是個廢物……”
宋玉章皺著眉頭,攔住了陳翰民“啪啪”往臉上招呼的巴掌,陳翰民臉靠在他的小腹,眼淚滔滔而下,宋玉章撫摸了他的後腦勺,輕聲道:“翰民,你從前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宋玉章心中對陳翰民的同情始終都是淡淡的。
誠然陳翰民現在悲痛欲絕,覺著自己是世上最悽苦的人,可事實是他依舊坐得起車,住得上房,出門有司機,回家有佣人,隻是沒有從前那麼無憂無慮了,陳翰民該知足了。
陳翰民發泄一通後也覺著有些不好意思,用隨身帶的手帕抹了眼淚,“對不起宋先生,我給你添麻煩了。”
宋玉章撫摸了他的頭頂,“這沒什麼。”
“工廠怕是不成了,”陳翰民緩緩道,“這樣下去,我隻能勸我父親將工廠賣了,這樣把債務還清之後興許還能剩下一筆款子,日後改換投資,說不準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宋玉章道:“翰民,你長大了不少。”
陳翰民眼尾含著一點淚衝宋玉章笑了笑,“上回我沒來得及說,其實我比你還大一歲呢。”
宋玉章也失笑了,“是麼?”
陳翰民“嗯”了一聲,又寂然道:“可你比我穩重多了。”
宋玉章心道那是因為你沒過過苦日子。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後,陳翰民提出要請宋玉章吃飯。
宋玉章心道果然是個少爺,這時候還想著請客。
“我請你吧。”宋玉章道。
陳翰民道:“真的嗎?”
“這還有假?”宋玉章拿起了一邊的外套,“走吧。”
陳翰民對於宋玉章一直都抱有追求者的心態,宋玉章對他稍好一些便足夠他驚喜萬分,尤其是宋玉章現在還肯對他好——他已沒什麼可回報宋玉章的了,宋玉章不喜歡他了。
宋玉章開車帶著陳翰民來到了國際飯店。
陳翰民最近一直焦頭爛額的,沒怎麼坐下來正經好好地吃過一頓飯,如今也算是塵埃落定了,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隻能是不破不立,故而陳翰民也終於感到了久違的瀟灑肆意,兩杯紅酒下肚後,他面上也露出了一點活潑動人的神情。
宋玉章原本是不動神色的,可看他眼角眉梢騷模騷樣的,也有些意動了,開始考慮要不要吃上這麼一口兩口回頭草。
首先,陳翰民的滋味他嘗過,算是不賴。
其次,陳翰民現在雖然黑了,但他還並未在宋玉章面前展示過他新的裸體,說不定隻是臉黑了,身上還好呢?
最後,他連孟庭靜這樣高挑如竹竿的潑辣貨色都敢肖想往床上帶了,睡那麼一個曬黑了的陳翰民又有何不可呢?
消遣,消遣罷了。
再不排遣,說不準他哪天就要對宋家那幾個兄弟出手了。
那就真不好脫身了。
宋玉章抿了口酒,目光開始若有似無地在陳翰民身上逡巡。
而陳翰民呢,在這種事上是異常的敏銳,他察覺到宋玉章的目光後,拿酒杯的手都有些微顫了,他想會不會是他誤會了,他現在真是不大體面漂亮,宋玉章還會喜歡他麼?
陳翰民試探地抬起了眼,宋玉章也正在看他,四目相對之後,宋玉章對他笑了笑。
那笑容立即就讓陳翰民打了個冷顫。
宋玉章放下酒杯,低聲道:“你今日若不想回家,就在樓上睡吧。”
陳翰民雙眼發直,舌頭都捋不直了,結結巴巴道:“好、好啊。”
國際大飯店三樓就有房間,宋玉章開了個房間,帶著陳翰民往上走,陳翰民手腳發軟,想到即將發生的事,身心都開始發熱發燙,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了宋玉章,仰臉極為溫順期盼地看著人。
興許從明天開始,他便要開始一段新生活,新生活的一開始定然是苦澀的,但若有宋玉章陪他做最後一場夢,那麼他真是死而無憾了。
陳翰民的心中幾乎是對宋玉章產生了感激,他的目光太依戀也太專注,險些踩空了一階樓梯,幸好宋玉章抓住了他。
“小心。”
陳翰民被他拽著手腕,心又是撲通撲通地亂跳,他對看向他的宋玉章微微一笑,正要說些什麼時,忽然感到一道極為銳利的目光正向他們射來,宋玉章也感覺到了,他回頭一看,二樓的樓梯正浩浩蕩蕩地下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孟庭靜,而站在他身後微微錯開的一點竟然是沈成鐸。
孟庭靜看著拉扯的兩人,目光幾乎是漠然的。
倒是沈成鐸衝宋玉章先打了個招呼,“小宋少爺。”
上回小玉仙的事,沈成鐸結結實實地賣了個面子給他,臨走之前,還說以後都是朋友,也沒再去找小玉仙的麻煩,宋玉章面對他,也禮貌地回應,“沈老板。”
孟庭靜沒理他,宋玉章也沒主動招呼。
沈成鐸看了躲在宋玉章身側的陳翰民一眼,隨即笑出了聲,“小宋少爺,你的口味變得有點快啊,怎麼小玉仙伺候得你不舒服了?換了這麼個小黑臉?”
他一向是口無遮攔,在任何場合都不會忌諱說任何事,他毫無顧忌地說完後,卻是迎來了身前孟庭靜冷厲到了可怖的目光。
“孟老板,”沈成鐸依舊是滿不在乎的,“你瞪我做什麼?”
然後,沈成鐸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個大耳光。
孟庭靜出手又快又狠,衣袖都振出了一聲脆響。
那耳光幾乎令所有人都呆住了。
孟庭靜打完之後,面色卻還是冷靜的,他對著滿面不可思議的沈成鐸道:“說了多少遍了,講話不要那麼粗俗。”
沈成鐸有心想要發作,可面前的孟庭靜卻不是個他如今能惹得起的角色,反而是自己還要倚仗對方,沈成鐸面上火辣辣的,一言不發地忍了下來,心道:“你等著,你等著……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孟庭靜賞了沈成鐸這一耳光後,目光又再次射向了宋玉章與陳翰民。
陳翰民已經是有些嚇傻了。
他在學堂裡就很怵這位同學,如今孟庭靜成長為了雄霸一方的巨富,更是令他感到本能般的恐懼,他揪著宋玉章的衣袖,瑟瑟發抖地向後躲了躲。
孟庭靜凝視了宋玉章,很平緩道:“你過來,我同你說兩句話。”
兩人一起往臺階下走了兩步。
孟庭靜頭臉靠近了宋玉章,宋玉章聞到他身上一點酒的香氣,隨後他清晰地聽到了冷冰冰的兩個字。
——“濫貨。”
宋玉章無動於衷,眼睫都未曾顫動一下,對孟庭靜這炸雷一樣忽然就會發作的性子很是適應。
“小玉仙,你碰了沒有?”
孟庭靜的語氣是一種平靜的審問,下頭蘊藏著的卻是驚濤駭浪。
宋玉章在心中輕嘆了口氣,眼見前兩日氣焰囂張的沈成鐸在孟庭靜面前也不敢造次,他想他若是今日同孟庭靜賭這口氣,恐怕明天小玉仙就真要遭大罪了,隨即輕聲道:“沒有。”
孟庭靜沉默片刻,餘光掃向宋玉章,發覺宋玉章的神色很乖覺,不像是在說謊。
他有些微醺地想:看著這樣美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是個騙子,怎麼就如此扎他的眼、刺他的心呢?
第35章
宋玉章送陳翰民回了家,送完之後他在車內點了一支煙,慢慢思索他眼前到底是又陷入了怎樣的境地。
孟庭靜這是什麼意思呢?
看樣子是同他一刀兩斷了,怎麼還要管他同誰睡覺?
濫貨?
濫貨就濫貨吧,他濫他的,也沒礙著孟庭靜什麼。
宋玉章邊吸煙邊皺起了眉,難不成還是得走?可為了這逃跑,也著實太窩囊了。
宋玉章挺了挺腰,目光下落,發覺自己的小兄弟現在還是個半在狀態中的樣子,宋玉章凝視著自己的褲子,深深地可憐起了自己。
這叫什麼事!
他不過就是同孟庭靜好了那麼一段時日,他也沒虧待過孟庭靜什麼,是孟庭靜這人性子太過古怪,再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孟庭靜自己也認可,怎麼現在出爾反爾的,難道非要憋死他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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