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靜盛湯的手一頓。
孟素珊笑道:“我最愛吃家裡師傅做的鮮肉月餅了,五弟真是有心,快叫人進來。”
送月餅的僕佣進來,便道:“大少奶奶,孟二爺過節好。”
孟素珊叫人給了紅包,歡喜道:“多謝五弟,等會你也帶些點心回去,叫四弟五弟一起嘗嘗。”
“诶,謝大少奶奶,五爺說了,問您和孟二爺好。”
孟庭靜抬眼看向那僕佣,眼神很厲,“這是你編的還是他親口說的?”
孟素珊詫異地看向孟庭靜。
宋家的僕佣忙道:“這是五爺親口交待的,哦,對了,五爺還說也問孟老爺好,聽說孟老爺病了,希望他早日恢復。”
“謝謝,五弟一直都是那麼貼心周到。”
孟素珊忙叫自家僕人又給了個紅包,讓人帶著宋家僕人去廚房裝點心。
孟素珊回頭看向孟庭靜,發覺孟庭靜的臉色是異常的難看,便扶著他盛湯的手道:“庭靜,你怎麼了?你還在同五弟鬧別扭麼?五弟都已不放在心上了……”
孟庭靜放下勺子走了。
孟素珊嘴微微張大,連忙起身跟了過去。
同樣的月餅也送到了聶家,聶飲冰人在外頭,聽是宋家送的,便皺起了眉,“放到廚房吧。”
來送東西的僕人沒得賞錢就被趕走了,一頭霧水地往外走去,心想聶家一向是最大方的,今年是怎麼回事?
他人氣衝衝地走到門口,碰上了聶茂,聶茂認識他,忙把人拉住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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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一五一十地將話說了,聶茂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忙拿出隨身紅包給他,“我家二爺就這脾氣。”
宋家僕人接了紅包,便滿面春風地往外走了,迎面聶家的車駛來,他險些都沒注意。
聶茂替聶雪屏開了車門。
“大爺小心腳下。”
聶雪屏下了車,目光向後看了一眼,“那好像是宋家的人。”
“對,大爺您真厲害,就是宋家的人,來送了一盒月餅,宋家大師傅做得鮮肉月餅可是一絕啊。”
聶雪屏微一頷首,邊上臺階邊道:“回禮了麼?”
“二爺見的人。”聶茂賠笑道。
這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不過我給了賞錢了。”
聶雪屏默默地向前走了幾步,“跟我到書房。”
宋家的中秋家宴也是兩個人,不過卻是吃得很是熱鬧,宋明昭一個人能頂五個人的話,兄弟倆酒足飯飽之後一人提著一個兔子燈在草坪上溜達,僕佣們也全放了假,拿著花燈在湖上放。
宋明昭喝得有點醉,起了壞心眼地提著花燈去嚇大白鳥,沒想到大白鳥不慌不忙地進行了反擊,長嘴對著宋明昭的腳下啄,把宋明昭逼得連連後退叫救命。
放花燈的佣人因知道這大白鳥生性不會傷人,便邊笑邊給他出主意,“四少你別跑,你不跑,它就不追啦。”
宋明昭拖著兔子燈跑,“我不跑,它要啄我,小玉,小玉你快救我!”
宋玉章邊笑邊道:“四哥,難得這麼個好日子,你就讓它也開開葷,嘗兩口新鮮吧。”
眾人頓時哄笑起來。
正在笑時,聶茂來了,他也是一進來便被鳥追人的情形給逗笑了,“這是什麼景啊?”
宋玉章忙收斂了笑容過去招呼,“你怎麼來了?”
“多謝五爺您的月餅,這是咱們大爺的回禮。”
聶茂恭恭敬敬地捧了個盒子給宋玉章。
宋玉章接了盒子,道:“聶先生總是那麼客氣。”
聶茂笑了笑,“五爺過節好啊。”
宋玉章也忙給了賞錢。
宋玉章抱著盒子走到燈下,想打開盒子看看裡面是什麼,驀了,卻隻是手掌輕撫了下紫檀木盒,抬頭看了一眼當空的月亮。
現下這個時刻,有多少人在看著這月亮?
這其中又有哪些人是與他有關的?
茫茫人海,也不知幾何。
宋玉章升起了一些“天涯共此時”的感慨,然而他很不喜歡這種帶有柔弱憂鬱色彩的情緒,便將這股情緒拋諸腦後,頗有些粗魯地打開了手裡的盒子。
盒子裡面是一盞精致小巧的琉璃燈,宋玉章將它提了出來,燈中未點蠟燭,宋玉章轉動著看上面的圖案,隱隱約約看得出是畫了月亮。
中秋嘛,總歸是同月亮有關。
將燈放到一邊時,宋玉章才看見盒子裡還落了張紙。
“小玉,小玉——”
宋明昭被大白鳥追得夠嗆,渾身都出了汗,有種孩童玩耍後的高興,邊喊宋玉章邊跑過去,人撲倒在宋玉章背上,“你躲在這兒幹嘛呢……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誰寫的?這字寫得可真好,是你寫的麼?”
宋玉章手指兩面一夾,將那張紙上的兩句詩相對合著藏了起來。
“不是。”
“那是誰寫的?”
宋明昭原本是隨口問問,但見宋玉章臉色似有異樣,他那高昂興奮的心情一下便像被潑了盆冷水。
宋玉章沒再理會他的問題,將疊好的詩放在口袋裡,“走,跟他們一起去放花燈。”
第72章
宋明昭覺得宋玉章有點怪,怪在哪裡,他也說不好,放了花燈,又喝了點酒,兩人上去睡覺,宋玉章洗完出來,宋明昭進去之後似乎聞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他臉有些紅,紅了之後又有些愁,他很喜歡宋玉章的純潔,同時又覺得宋玉章遲早還是會不純潔的。
哪有人一輩子跟兄弟睡在一起的呢?
宋明昭有些悲傷地在浴缸邊緣坐下,很無可奈何地發現宋玉章不可能屬於他一個人。
宋明昭悻悻地洗了個澡,洗澡時不停地唉聲嘆氣,洗完了澡又笑容滿面了,他同宋玉章要好到了這個份上,就不願意用自己的憂愁煩惱去打擾宋玉章。
宋玉章已經睡著了。
宋明昭知道宋玉章的確是累,成天都在銀行裡泡著,能不累麼?
宋明昭緊著睡袍走到床邊。
宋玉章給他留了燈,燈光昏黃,將宋玉章的臉照得如同一塊暖玉,宋明昭看了一會兒,心裡又高興了。
八月十五一過,日子就緊張起來,離公歷月底還有十幾天,宋齊遠說的一點沒錯,廖局長那兩百萬美金咋一看是挺多的,但與其餘要到期的小戶金額利息的總額相比,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應付還是能應付,隻是這麼應付下去並不是辦法。
銀行的利息仍還卡在高位上,進一筆錢就是多一分債,宋玉章不敢下調,無緣無故的下調會引起取款風潮,到時候更是要糟。
頭疼之餘,宋玉章便不禁很希望銀行的金庫裡能變出一筆錢來,有了錢就有底氣,有很多事就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了。
沈成鐸那一千五百萬也是不夠,放在那兒,隻能填金庫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發財的路子宋玉章早看準了,宋齊遠那頭倒沒什麼問題,這種人隻要想通了,辦事就很利索,同廖局長關系處得很好,而且宋齊遠這人也算有幾分真性情,人同人交際,光有虛情假意是不夠的,虛情假意換來的也隻能是虛偽不牢靠的關系,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算是騙子,該下血本的時候依然是要下血本。
宋玉章在辦公室裡抽了許久的煙,把柳傳宗給叫了進來。
“之前我讓你把有關聶家的事通報過一遍。”
“是。”
“我現在想知道知道有關聶雪屏……”宋玉章頓了頓,“私生活的事。”
柳傳宗略微有些吃驚,他的吃驚不寫在臉上,表現出來便是很漫長的沉默,沉默過後,他道:“我不了解。”
介於柳傳宗一向對任何問題都能解答的慣性,宋玉章也吃驚了,“你不了解?”
“不了解。”柳傳宗回答得很流暢。
“那你去查。”
柳傳宗道:“這很難辦。”
“難辦?”
“聶家大爺很少在外頭交際,私生活,如果您是指女人這方面,我從未聽說過聶家大爺自太太去世後找過什麼女人,若說闲暇愛好,行長,這上回查過了,聶家大爺沒有什麼外露的喜好。”
聶雪屏是個銅牆鐵壁一般的人物,唯一可見的可以下功夫的地方就是他心愛的兒子聶伯年,而在聶伯年這一塊領域,宋玉章已經做到了海洲第一,沒有再精益求精的可能性了,而且以聶雪屏的性子來看,這恐怕對他來說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影響。
兒子的玩伴難道會比準妹夫在他心裡的分量還重麼?聶雪屏對宋業康的態度,宋玉章看下來也尋常得很。
宋玉章忽然有點明白宋振橋當時的處境。
絕境之下,擺在面前能提供幫助的隻有兩條路,兩條路卻都是走不通。
實際來說,孟庭靜那條路,宋玉章是可以走的,隻不過孟庭靜要求他跪著走。
人活在這世上,如果隻是為了跪著活,那又何必如此千辛萬苦地經歷世事波濤?
一雙手推著宋玉章往另一條路上走。
原本宋玉章也是這麼想的。
可他一隻腳踏上去,卻發現兩條路似乎有著殊途同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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