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的確是很能判斷形勢。
傅冕變了,不再是那個嬌蠻可愛要給他當妻子的天真小少爺。
林肯車揚長而去,後頭有人留守著還在處理車輛行駛的痕跡,宋玉章聽到了爆炸聲,似乎是車炸了。
柳初……宋玉章心中一冷,人也跟著抖了一下。
傅冕正摟著他,見他發抖,便笑著將他拽到了自己腿上,“冷啊?”
發燙的槍口已漸漸涼了下來,傅冕拿槍撥動著他的心口,將那一點來回玩弄著,忽然槍口向下,對著宋玉章的小腿便射了一槍。
宋玉章悶哼一聲,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劇烈地發起了抖。
傅冕拿了發燙的槍口抵在宋玉章的腰上,聲音很柔和,“原來你也知道,不穿衣服會冷?”
宋玉章抖著手按住了小腿上的傷口,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溢出,他低聲道:“栽在你手裡,我無話可說,你恨我,就殺了我吧。”
槍口更重地抵了他的腰,相比起小腿上的痛,腰間那點燙就不值一提了。
“想死?沒那麼容易。”
傅冕捏了宋玉章的臉頰,同他四目相對,眼中光芒閃動,“竹青,我費了這麼大的勁才把你弄到手,怎麼舍得殺了你呢?”
“你知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才能忍受那張臉在我面前晃蕩,有時候我真很想把他吊起來用鞭子狠狠地抽一頓,或者用刀子割下他身上的一塊肉,可是不行……”傅冕松開手,手背輕撫了宋玉章白皙柔軟的軀體,“你這樣無暇,他也不能留不該有的疤。”
宋玉章按著傷口,感覺血流得他身上都有些發冷了,他忍不住肺腑的痒意咳了一聲。
傅冕自顧自地撫摸著他,低頭又很溫柔地在他肩頭上的疤上親了一下,“幸好,你又重新回到了我身邊,”他抬起臉,對面色逐漸變白的宋玉章道,“能一一實現我對你那些美好的幻想。”
宋玉章又咳了一聲,他低聲道:“藥方,我並沒有真的交給唐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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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傅冕和顏悅色道,“他死之前也是這麼說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所以,我信了。”
宋玉章的腦海內空白了一瞬。
唐槿死了。
傅冕微笑道:“他說你去了東城,我將東城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找到你,我很生氣,就砍了他的手腳,他說他沒騙我,是你騙了他。”
宋玉章看向傅冕,“他的確沒說謊,是我騙了他。”
“我知道,”傅冕笑道,“可我還是想讓他死。”
他重又將宋玉章抱入懷中,手掌壓在了宋玉章按住傷口的手掌上,宋玉章的血黏膩膩地貼在了他的掌心,傅冕平靜道:“我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曾經竟然也像他一樣那麼愚蠢,真是叫我難以忍受。”
“竹青,你看,其實我也可以很聰明,隻是我想在你面前當個傻瓜,讓你多疼疼我……”
手指插入了腿上的血洞,攪動著血洞,鑽心般的疼痛,宋玉章咬著牙忍痛,他聽到傅冕的聲音越來越輕,同時也越來越冷,“可你竟然真的把我當成了個傻子!”
宋玉章不疼了,因為他終於徹底地暈了過去。
宋玉章再醒來時還是在車上,腿上的傷已經包扎好了,身上披了件黑色的外袍,正蜷在車內,漆黑的車外躍動著火堆散發出來的橘色光芒。
車門被拉開,宋玉章看到了傅冕。
雙頰被捏住,水壺湊到了嘴邊,水流倒下,宋玉章被嗆得口鼻之中全都是水,鼻腔之中火辣疼痛,手心揪了黑袍,他用力咳嗽著,幾乎要把肺都咳出來。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之後,傅冕手掌一傾,滿壺的水全倒在了宋玉章的臉上,宋玉章閉了眼睛,微微喘著氣。
臉頰被輕拍了兩下,“竹青,看你現在多沒用,連水都不會喝了。”
宋玉章一言不發,隻是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很厲害,蒼白的臉咳得通紅,受傷的腳都跟著抽搐,傅冕冷眼旁觀了一會兒,將他拽了起來。
宋玉章身上很燙,顯然是發燒了,傅冕將他摟在懷裡,從貼身的囊袋裡給他吃了一顆細小的藥丸。
藥丸很苦,入口即化,宋玉章苦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傅冕笑著拍了他的臉,“誰叫你剛才把水都灑了,活該,苦死你。”他語氣親昵,卻是叫宋玉章感到不寒而慄。
傅冕重將他推倒在座椅上,伸入黑袍撫摸了他受傷的小腿,“我們得抓緊趕路,可不能叫你變成個小瘸子,”他拍了下宋玉章腿上的紗布,拍出了宋玉章的一聲悶哼,“那樣,可就不漂亮了。”
宋玉章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你到底想怎麼樣?”
傅冕輕笑了一聲,“傻瓜,我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帶你去私奔了。”
一天一夜的顛簸,宋玉章幾乎是沒下過車,除了撒尿的時候,傅冕推了他下車,讓他光著腳一瘸一拐地走到僻靜處解手,傅冕盯著他,忽然莞爾一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毛原來那麼少。”
宋玉章沒作聲。
傅冕掏出了一把短刀,步步逼近,宋玉章不閃不避,傅冕用短刀挑了,他笑了笑,“那時候我多愛你,深更半夜地跑你房裡,求著你幹我。”
冰涼的刀背貼著,宋玉章一動不動,傅冕像是遊戲一般掂了兩下,“大家伙。”雪白的刀鋒一轉,宋玉章猛地閉上了眼睛,渾身都打了個細小的顫,背上一下黏膩地出了汗,他睜開眼,刀鋒上落下幾根顏色疏淡的毛發,傅冕忽而勾了他的脖子,耳語道:“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要我?”未等宋玉章回答,他便繼續道:“我知道為什麼……”
傅冕放開了手,手背輕柔地撫了宋玉章的面頰,笑容愉悅,“因為你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天生欠幹的賤貨!”
第158章
二十三師城內的部隊在久等小隊不歸後,派出了人去看情況,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報告了城外的慘狀。
二十三師在關圖一向都是土皇帝一般的人物,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二十三師的人大大地憤怒了,然而怒氣沒有宣泄的方向,現場看上去是個兩敗俱傷的情形,匪幫的人也全死光了。
唯一無辜的就是隻有花了錢叫他們護送的海洲商會主席。
二十三師倒也未覺察出多麼深刻的愧疚,他們也死了好幾個兄弟!
將那具依稀辨別得出幾分原先模樣的屍體帶了回去,二十三師的人從容地給海洲發了電報,大致意思是——人死了,趕緊過來收屍!
“東家——東家——”
孟庭靜正在碼頭撬了貨箱驗貨,聽到火急火燎的喊聲後回過了臉。
來人狂奔而來,手上還拿著張紙在海風中揮舞。
孟庭靜放了手,冷肅道:“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東家!”來人站定了,腿上有些發軟,心一橫,直接將手中的電報給了孟庭靜,“來、來電報了……”
“這麼快。”
孟庭靜邊說邊接了電報,面上已不由自主地先泛起了柔和的神情,宋玉章昨天落地關圖,給他報了平安,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到山康登船了。
來人低著頭不敢看孟庭靜的反應,他緊張地吞咽了口水,等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聽到“撕拉”一聲,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臉,電報碎片從孟庭靜的指間飛出,他不由道:“東家……”
孟庭靜微一抬手,面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也無。
“備車,去機場。”
聲音太冷了,那人愣了兩秒後,才如夢初醒般道:“是,我馬上去!”
車立即就到,孟庭靜撩袍上車,心中沒有起任何的波瀾,那封電報在他眼中就是個笑話,上面的內容,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東家,今天沒有飛關圖的飛機……”
孟庭靜在原地立了片刻,進了裡頭借了電話。
“廖局長,是,是我,能否借用一架軍用飛機,對,就現在,是,有急事,沒什麼,就是生意上的事……廖局長,真是有要緊事,請您……幫幫忙……”
孟庭靜深吸了口氣,腦海中一陣一陣地眩暈,沉聲道:“真的是有急事。”
“急不急的,我這確實也沒辦法啊,”廖天東的聲音很無奈地從電話裡傳來,“確實是沒有,這軍用飛機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廖局長,聽說您在南城新置辦了座小公館,缺什麼,我可以幫您添置。”
電話那頭一陣安靜,良久,廖天東緩緩道:“孟老板有心了,你稍等。”
廖天東掛了電話,面色憤怒地猛砸了下桌子,王八蛋!竟然查到他頭上去了!
飛機很快就安排到了,孟庭靜上了飛機,對在風中遮住頭的隨從道:“你去通知大姐,碼頭上的事暫時先交給她打理。”
“是——東家,您、您別太傷心哪——”
孟庭靜直接拉上了艙門,扭過臉對飛行員道:“勞駕,快些。”
宋玉章在一陣將要窒息的痛苦中醒來,他一睜開眼,便又是對上了傅冕那雙清亮含情的鳳眼。
傅冕移開了死死壓住他口鼻的手掌,柔聲道:“我瞧你睡得好香。”
宋玉章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呼氣,肺腑就發痒,痒得幾乎要發瘋,宋玉章劇烈地咳嗽了許久,才慢慢一聲一聲地緩和下來。
傅冕撫摸了他的胸膛,輕柔地拍打,“怎麼回事,這是得了痨病?”
宋玉章咳得眼中淚花點點,整張臉都充血發紅,燙如火燒,他緩聲道:“是,痨病。”
傅冕輕笑了一聲,“得了痨病,可得關起來。”
宋玉章也笑了笑,“是這個道理。”
傅冕收斂了笑容,低頭深吸了一口氣。
這兩天宋玉章都沒正經清洗過一回,可他身上一點異味都沒有,隻有肌膚的味道,不是香氣,但叫人很舒服,沁人心脾的舒服,這樣的人物,真是一萬個裡頭都找不出一個,傅冕手掌伸入黑袍,撫摸了他光滑的肌膚,漫不經心道:“你身上真熱。”
“我心口疼,喘不上氣。”
“是嗎?”手掌上移,傅冕按了他的心口,“跳的是有些急。”
宋玉章面色白中泛粉,“我那裡受過傷。”
傅冕手掌推過去,將那片肌肉握成了團,笑道:“要不要我停車,帶你去醫院裡頭瞧瞧?”
宋玉章看著他,從他的笑容中感到了寒冷。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傅冕微低下頭,對著宋玉章笑得很柔和,“小瘸子,還想騙人。”
“我……”
宋玉章悶哼了一聲,心口被擰得幾乎要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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