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跟他的老父親打起來這個事, 顧白一點都不意外。
上次見面一言不合就打了, 這次見面又打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顧白瞅著屏幕裡樹木橫飛水花飛濺的畫面, 輕輕嘆了口氣。
“不會被人類看到嗎?”顧白問。
“不會。”白澤喜滋滋的說道,臉上笑容暖暖的, 像是和煦陽光之下拂過的一縷清風,“我給他們擋住了,回頭找完沒發現的話, 我再把這些重新復原回去。”
白澤對這種事情做得可熟練了。
之前顧白也見過,他挖泥巴挖完發現沒有他要找的息壤之後,就把之前被他挖出來的土和草根樹根之類的東西都照原樣放回去了。
這個照原樣, 是真正的照原樣。
不小心挖斷的草根都會重新粘回去的那種。
知道自己的老父親和司先生不會被人類發現,顧白就松了口氣。
他已經看開了, 這兩個人打起來是歷史遺留問題, 根本沒有什麼和解的可能——哪怕他跟司先生都親過了也沒可能, 估計隻會讓爸爸對司先生的意見越發的大。
顧白看了一會兒貔貅饕餮打架,看著看著腦子裡就開始構圖。
他還惦記著翟先生要的那張貔貅圖來著。
顧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疼倒不是很疼, 就是痒得厲害。
顧白也不擔心自己的手會出什麼問題, 如今很少有妖怪會遭受到那種會留下什麼明顯傷痕的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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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就直接死了,要麼就是無關痛痒的小傷, 畢竟妖怪們也與時俱進, 深知混跡人類社會這個事, 外表是相當之重要的一環。
疤痕這種東西,落在不同的地方效果可是不一樣的,為了避免麻煩, 妖怪們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的把強效祛疤藥給弄了出來。
能夠治療燙傷傷痕的肯定也是有的,顧白並不擔心,比起自己到底手,顧白更想知道白澤打他電話是幹什麼來了。
他覺得以白澤的記性,打電話過來找他肯定是有事情的。
但估計是在見到了他之後突然又忘記了。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顧白問。
白澤聞言,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難得的皺起眉來:“有事找你的……”
但是他忘記了。
顧白看著白澤微微皺著眉冥思苦想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白澤的皮相並不能說特別特別的好,但他就是有種讓人忍不住喜歡上他的吸引力。
當然,這個“喜歡”並不是指的那方面的喜歡,而是那種打心眼裡升起來的好感,這大概是因為他本體特質的緣故。
白澤皺起眉來,就忍不住的想讓人放軟了語氣,好好哄他,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想不起來也沒關系。”顧白說道,“你要是想不起來的話,下次想起來的時候直接發短信,不要發視頻了。”
畢竟見到他之後,白澤的第一反應估計總是會跳頻到“你從天上下來啦”。
白澤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顧白看著他低下頭,看著因為神獸打架而被糟蹋得一團糟的土地,把手機往旁邊的人手裡一塞,就蹲下身去倒騰泥巴了。
顧白在晃動的屏幕裡看到了保安小哥那張寫滿了生無可戀的臉一閃而過。
緊接著通話就掛斷了。
顧白:“……”
壓一顆靈石,他肯定是被白澤忘記了。
但顧白也生不起氣來。
他大概能理解為什麼他爸爸總是對白澤兇不起來了。
大概是因為打又不能打,生氣了人家還一倆茫然的問你是誰這是哪兒。
久而久之換了誰都氣不起來了。
何況白澤本身就自帶無差別親和力,本性又無比溫柔,能生得起氣才有鬼了。
顧白一邊覺得他爸能有這麼個讓他的暴脾氣收斂起來的朋友真好,一邊小心的把手機收好,轉頭出門。
翟先生剛從忙碌之中抽身,已經在家大睡了三天。
就在今天,他終於把鎖門的按鈕關掉,表示自己已經休息好了。
顧白覺得翟先生所希望的第一個上門人應該不會是他,但是顧白還是跑去敲門了。
翟先生穿著家居服來開了門,雖然已經大睡了三天,但臉上還是有著漫長忙碌之後的疲憊。
他看到顧白時微微愣了愣。
顧白對他張開了雙手。
翟良俊看著那雙滿是水泡的爪子,眉頭一皺,把門讓了開來。
他盤腿坐在櫃子前邊翻箱倒櫃,一邊問道:“怎麼回事?司逸明沒管你嗎?”
“司先生去幫白澤了。”顧白實話實說。
翟良俊輕嘖一聲:“你要注意一點,人形是不如本體來得強韌的,而且你還沒成年,就更加了。”
顧白點了點頭,這個他是知道的。
不然司先生和他爸爸兩個打架肯定不會選擇破壞力牛逼又可能會被普通人發現的本體了。
會變回本體,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習慣了這個形態,一方面是因為這個這個狀態很難被破防,就算被破防了,也馬上就會恢復過來。
“行了,伸手來。”翟先生拿著一個長頸白玉瓶和一根針對顧白說道。
顧白乖乖的伸出了手。
“也算你聰明,知道來找我。”翟先生說著,看起來挺高興。
顧白愣了愣,有點不太明白翟良俊為什麼會因此而高興。
狐狸精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顧白神情中的疑惑,便解釋道:“因為妖怪之間,很少有像是人類朋友那樣的交情。”
翟良俊一邊說著,一邊給顧白戳破了水泡,然後迅速從玉瓶裡倒出了一滴清香的液體出來,落在了顧白的傷口上。
並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相反的,沁涼的液體倒在了傷口上,那股痒意便倏然消失,傷口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以為會很痛的顧白松了口氣,他從傷口上收回視線,看向翟良俊:“可是您跟司先生和謝先生不是朋友嗎?”
“……”翟良俊認真想了想,“算是。”
顧白有點茫然。
“不要把人類的交往概念套在妖怪身上。”翟良俊隨口說道,“人類概念中對於好朋友的態度和無私的幫助,在妖怪裡是不成立的。”
“可是……你們都對我很好啊。”顧白說得很直白。
“對你好,是因為你同樣反饋了我們很多東西,而且也能夠幫助我們啊。”翟良俊說道,“司逸明那老賊對你才是真的好,你都不知道他每次收到別人求助的時候,要拿走多少好處。”
這可真是顧白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他認真想了想,怎麼也沒想出什麼司先生針對他以外的人的例子。
“白虎到現在都沒存夠老婆本,你知道為什麼嗎?”翟良俊問道。
顧白茫然的搖了搖頭。
翟良俊說:“因為他經常要找司逸明當外援,萬萬年存下來的小金庫早八百年就被司逸明掏空了。”
說完,翟先生還不停嘴:“你知道謝致這麼聽話為什麼會一直住在六單元嗎?”
顧白頓了頓,他知道六單元總是會入住一些刺兒頭,但基本上被司先生爆捶過之後,都會變得無比乖順。
所以在沒有新妖怪進來的時候,六單元基本上是整個小區最乖巧的一棟了。
這麼想來也是,謝先生性格很好,卻一直都留在這裡。
“我是因為喜歡黃亦凝所以自願留在這裡的。”
翟先生給自己刷了一波存在感,然後才道:“謝致是因為上古時候欠了司逸明一個人情,距離現在都已經過去五千多年了,還被司逸明揪著還人情。”
雖然謝致本質還挺喜歡幫司逸明給那些新來的妖怪定規矩的,但是也不能掩蓋他的的確確是在給司逸明免費打工的事實。
“而且你知道司逸明這次要走了我公司多少股份嗎?!”翟先生痛斥,“他要了51%!直接把我從老板變成了打工的!”
偏偏司逸明還拿錢不幹事隻負責當個吉祥物!
最氣的是翟良俊根本沒辦法拒絕這個招財進寶還能鎮宅的吉祥物!
簡直是令人痛心!
翟先生這話憋了很久了,找不到人說,這會兒趁機對著顧白大倒苦水。
顧白聽得一愣一愣的,配合著翟先生的動作,把手上的傷口全都治好了之後,才開口說道:“怎麼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司先生的人情和錢啊?”
“……”
翟良俊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
講道理,論招財進寶這一項功能,好像還真沒誰幹得過司逸明,想要找司逸明幫忙的多了去了,可不就是全世界都欠他錢和人情嗎。
“可你不一樣。”翟良俊強行轉移了話題,酸溜溜的說道,“司逸明從來不找你要報酬。”
顧白想了想,搖了搖頭:“因為通常都是司先生求助於我。”
翟良俊悲傷的發現自己竟然又沒辦法反駁了。
司逸明這頭無恥貔貅,掏空別人口袋和悄悄放水都做得冠冕堂皇的,根本揪不住小辮子!
“不是這樣的。”翟先生小聲逼逼,“妖怪隻會對伴侶這麼好。”
你以為讓司逸明近距離貼身相伴一個月是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事情嗎!
你以為四方神獸是隨隨便便都能夠見到認識的嗎!
你以為能讓司逸明主動接送上下班是常規操作嗎!
你以為能讓司逸明幫忙理財是件多簡單的事嗎!
不是!
一切都是因為他在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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