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坐得端正,手中畫筆落在調色盤上,大多是金紅的色調。
畫面裡是一桌熱熱鬧鬧的年夜飯,大圓桌上倒是沒坐人,透過背景的窗戶,可以看到炸開的煙花和正在窗外的人影。
就連拄著拐杖的老人家,也佝偻著背出去湊熱鬧了。
但畫面裡卻並不顯得寂寥。
門口的衣帽架上掛著好幾件衣服,窗臺外邊放著一個小小的大笑著的雪人,大廳裡掛著好幾串小燈籠和中國結,每個門上都貼著倒福。
大廳裡堆著不少包裝得非常喜慶的禮品盒,最上邊幾個被拆開了,露出了裡邊縫著軟絨絨的白色毛邊的大紅袄子,被隨意的放在了一邊。
餐桌邊上的一個椅背上掛了件大外套,旁邊放著幾個包,桌面上還留下了個手機。
從凳子的數量看起來,這也算是個枝繁葉茂的大家了,足有十來口人。
這家人似乎是年夜飯吃到了一半,發覺外頭放起了大煙花,於是一家人幹脆的放下了筷子,熱熱鬧鬧的出去看煙花去了。
餐廳裡隻剩下了一隻小怪物。
它兩隻前爪扒著餐桌,後腿因為落不到地而懸著空,掛在了餐桌邊上四處蹬著腿,團成了一個小蝦球,而目光正瞅著桌面上那些菜餚,眼巴巴的,滿臉都寫著渴望。
這隻小怪物龍首獅身馬尾,頭頂有隻角,角上戳著一張紅彤彤的福字。
這福字這會兒卷起來了搭在了腦袋後邊,因為它體型小得幾乎像隻貓的關系,這張福字幾乎蓋住了它的後背。
說是小怪物,但它體型嬌小,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怖,眼巴巴看著桌上菜餚的模樣反而透著一股令人忍俊不禁的憨態。
攝影師扛著攝像機過來拍特寫,順口問道:“這是什麼?”
顧白手中動作一頓,沾滿了紅色顏料的畫筆輕輕的落在了那隻小怪物身上。
Advertisement
“這是年。”他帶著些笑容輕輕的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 翟良俊:我們顧小白!賊拉牛逼!已經不屑於畫人體了!
顧白: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第114章 打擾人談戀愛是要被馬踢的。
司逸明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客廳裡已經沒有人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有動靜傳下來的二樓, 又看了看時間, 隨意的弄幹了頭發,也沒上樓去打擾的意思, 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廚房。
顧白的生活其實相當的規律健康,賴床都是極少數的個別情況。
最近倒是因為突然步入了成年期,身體和精神強度突飛猛進而正在調整適應新的生物鍾, 但整體來說變化並不大。
除了該睡覺的時候因為感覺不到疲憊和困意而選擇去畫畫之外,基本上三餐也都是規規矩矩按時吃的。
這個點回來,顧白怕是還沒吃晚飯。
司先生看著廚房, 在自己動手做和叫物業做好送上來之間猶豫了足足三秒,最終還是覺得不要在這個時候傷害顧白了。
他做出來的東西是個什麼味道他自己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司先生給萬能的物業發了條消息, 然後轉頭去了客房。
年初七都過了, 該開工的都應該開工了。
偷懶的就算是神獸同僚也不能放過——大陣陣圖正殷殷期盼著他們趕緊去修復呢!
被翟先生和謝先生無情吵醒的司先生冷酷的挨個去把這些老朋友的被窩給掀了。
他睡不了誰別想睡。
神獸們宿醉被吵醒, 差點沒有直接打起來。
第一個準備動手的是朱鳥,但在動手之前, 她察覺到了屋子裡還有別的氣息。
朱鳥毫無形象的攤在客房床上, 捏著眉心:“怎麼有人類啊?”
玄龜倒是很清楚,替扭頭就走的司逸明回答道:“大約是在拍攝吧, 前些天獬豸來說過這事, 我們安靜點, 別打擾到他們。”
朱鳥一頓:“拍攝?”
朱鳥是不怎麼走入人類的神獸之一,因為她性格比較念舊,以前在她庇佑下的鳥雀老去死亡了, 她都要神傷好一陣,更別說是有交往的人類了。
她撐死了也就是拉條網線看看時事新聞買點東西什麼的,完美的保持著隨時能夠抽身人類之外的狀態。
“好像是紀錄片什麼的。”玄龜好脾氣的答道,“你不喜歡人類就盡早走了。”
朱鳥擺了擺手,幹脆利落的一翻身就爬了起來。
白虎和朱鳥走得飛快,玄龜倒是慢騰騰的一點都不急,而以往神獸中最為忙碌的蒼龍,則死活不想重新回歸加班的地獄。
——開玩笑,補陣是說補就能補的嗎?
你知道補陣之前要學習多少東西嗎?
他們這群神獸就沒有一個法陣精通的,全都得從頭學起。
換到人類的概念裡,那就是一個才小學學歷的人直接一腳踏入高精尖技術行業,要學的東西加的班趕的工光是想想就讓龍眼前一黑。
“別叫我,讓我活在夢裡吧。”蒼龍腦袋埋在枕頭裡,死活不動彈。
玄龜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司逸明可不是會給同僚留什麼面子的人。
蒼龍不想走,他多得是方法把人撵出去。
比如連人帶被子枕頭直接從窗口扔出去——九州山海苑治安極其優秀,家家戶戶都是不安護窗的。
反正就這麼個高度,哪怕是個妖怪小崽子從窗口跳下去,也不會發生什麼墜樓而死的慘案。
司先生看著連人帶被子被扔下了樓的蒼龍,冷漠的關上了窗戶。
玄龜“哦豁”了一聲,等著靈蛇夫人畫好的妝,才不緊不慢的跟司逸明告了辭。
顧白在上邊,隱約聽得到樓下有人接二連三離開的動靜。
他偏頭看了一眼正湊在一起看監視器裡剛拍的鏡頭的導演和翟良俊,想了想,趁著拍攝的間隙交代了一聲,溜了下去。
客人走了,於情於理他都該送一送。
謝致想了想,轉頭對攝制組說道:“我也下去一趟,還沒吃飯呢。”
導演那邊抬了抬頭,問道:“花絮攝像機能跟著下去麼?”
謝先生轉頭詢問的看了顧白一眼。
顧白對拍攝這一方面實在是沒什麼了解,站在樓梯口茫然的看著他。
謝致解釋道:“就是拍花絮,反正放出去之前都是會先給當事人過一遍的,萬一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不會放出去。”
於是顧白點了點頭:“那可以呀。”
謝致知道顧白同意了司逸明肯定是不會反對的。
他轉頭對攝影師說道:“下來吧,反正司逸明是從來不介意上電視的。”
謝先生聞到了飯香,攝制組吃完了晚飯,可他還沒吃呢。
司逸明的便宜不佔可就浪費了。
顧白下了樓,不巧,玄龜和靈蛇已經已經走了,樓下隻有拎著個食盒正轉頭準備上樓去的司逸明。
司逸明看到顧白下來了,眉頭一挑,看到謝致帶這個攝影師也跟著溜下來的瞬間頓了頓。
正如謝致所言的那樣,司先生並不介意上電視。
相反的,能夠在電視上表現跟顧白的親密,司先生樂意得不行。
“下來了。”司逸明對顧白招了招手,“來吃晚飯。”
司逸明穿得很是隨意。
顧白家裡早八百年就已經有了他的衣櫃,都是些簡單的便裝。
司先生並沒有在家裡還要穿得端端正正的講究。
除了從外邊會議回來或者會客的時候會正兒八經的穿正裝之外,平時在家裡,司先生基本上是撿到了什麼就穿什麼的。
其中包括一些同僚們惡趣味送的,審美成謎的衣服。
他穿起來也一點都不介意。
鏡頭裡的司逸明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白T,T恤前邊還畫著一隻貓,下頭穿著件肥大寬松褲子,腳上可愛的毛茸茸拖鞋跟他的氣質差了十萬八千裡。
顧白蹦下最後幾個階梯,趿拉著拖鞋走到了司逸明旁邊。
“白先生他們這就走啦?”顧白問。
剛把蒼龍從窗口扔出去的司先生輕哼了一聲:“不走還想留著過元宵?”
顧白順口就答道:“也挺好的啊。”
司逸明眉頭一跳。
顧白這才意識到司先生剛剛言下之意是覺得神獸們留在這裡有點礙眼。
——畢竟打擾人談戀愛是要被馬踢的。
顧白輕咳了一聲,不太好意思的壓住了嘴角的笑意,迅速跳過了這個話題。
“吃飯。”顧白說道。
被忽視掉的謝致絲毫不介意,甚至非常主動的拿了雙筷子坐在了餐桌邊上。
攝影師看了看那邊冒粉紅泡泡的氛圍,湊到謝致旁邊,順口說道:“司先生這個衣服還挺童趣。”
童趣指的是司逸明T恤上的那隻貓。
謝致抬頭看了一眼:“那是顧白畫的。”
攝影師:……?
這是什麼撒狗糧的姿勢。
攝影師沉默了兩秒,看著正拎著食盒走過來的兩個人,明智的決定不吭聲了。
九州山海苑即便是食盒也是相當的豪華。
攝制組的人來拍攝的時候還在想這群有錢人怎麼不住豪宅住公寓,結果來了裡邊之後才發現各種設施一點都不比豪宅差。
一個電話就能隨叫隨到的管家服務被這裡的物業公司全部包攬了,而且效率非常的高。
謝致美滋滋的蹭了頓飯,顧白一如往常的跟他們說著小作文。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