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謝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還說我不懂?”
居家謝舉了個例子:“我都這個歲數了,之前因為自己大意,出車禍差點進醫院,我媽都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差點罵成她孫子。你猜,你拍個戲掉懸崖,在乎你的人,會不會也把你罵成孫子?”
柏天衡揚眉:“這樣?”
居家謝哼笑,感覺自己在老板面前終於勝出了一回,卻見柏天衡開口,是死不要臉的口吻:“罵吧,打都行,情情愛愛不就是這樣。”
居家謝:“…………”辭職!辭職!
居家謝出離憤怒地甩膀子走人,走到護士臺的時候,看到走廊盡頭,江湛敲門進了醫生辦公室。
他一愣,問護士臺:“剛剛是不是有人去找孫醫生了?”
護士:“哦,是啊,說是1701病房的家屬。”
1701,柏天衡的單人間。
居家謝站在原地,默默驚嘆,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原來不止是單箭頭。
他總算知道他老板張口閉口的騷話勁兒是哪兒來的,敢情都是江湛給的顏色、開的染坊。
居家謝笑了笑,心道有人也算熬出頭了,九年,整整九年,如今能有這麼一個發展,還真是鐵樹開花。
居家謝沒多留,轉身走了。
醫生辦公室,江湛和孫醫生高效地聊完柏天衡的情況,道了謝,從辦公室出來。
出來的時候,年近中旬的孫醫生笑笑:“有照顧過病人的經驗吧,看你問問題,都很會抓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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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點點頭,關門離開。
從辦公室出來,他不怎麼舒服地皺了皺眉,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令他的意識不自覺地回到某個緊繃的狀態。
他太不喜歡醫院了。
好的是,柏天衡情況不錯,送來醫院的時候隻是有點脫水、電解質失衡,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還躺得那麼平,做出一副看著沒什麼又好像有什麼的樣子?
江湛好笑,心說這怕不是做給他看的?
來點苦肉計,博點同情分?
回了病房,見柏天衡還那麼躺著,江湛直接道:“脖子以下癱瘓了?孫醫生沒查出來?”
柏天衡繼續躺著,神情輕松愉悅:“嗯,癱了。”
江湛走近,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鼻尖還有一股令他難受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沒管,看著柏天衡:“掉下去的時候什麼感覺?”
柏天衡:“實話?”
江湛:“實話。”
柏天衡:“沒感覺,沒念頭。”
因為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根本什麼都來不及想。
等人在石頭上落穩了,才回過點意識,第一反應,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但他是不會和江湛說這些的,演員工作的危險性,不做這行的人,理解不了多少,他希望江湛把這次當做是意外,而不是概率。
江湛聽他說“沒感覺”,哼了聲:“我還以為你又要騷話連篇。”
柏天衡從善如流:“想你嗎?當然也想了。有些事還沒做過,現在死了,風流鬼都做不成。”
江湛抬手拿起床頭櫃上一包紙巾扔了過去。
柏天衡伸手接過,笑:“所以被救上來之後,我就想,人生意外太多,一定要抓緊時間,把沒做過的事趕緊做了。”
江湛:“比如。”
柏天衡:“比如,你現在親我一下。”
病房裡靜了。
柏天衡看著江湛,江湛看著窗外。
柏天衡開了個玩笑,江湛卻在想,全世界所有的醫院,都大同小異。
走廊裡永遠有消毒水的味道,牆壁永遠是白色,病床制式規格都差不多,連窗戶都長得一樣。
在他眼裡,唯一不同,隻有病床上躺著的人。
從前是母親,現在是柏天衡。
母親終究沒有獲得生的機會,徹底離開了,柏天衡命懸一線,化險為夷。
母親說:你離我遠點。
柏天衡說:你親我一下。
江湛站了起來。
他躬身彎腰,胳膊繃直,撐在床沿,湊近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
臉色很淡,把情緒全斂在心底,眼神很深,把過往皆留在記憶裡。
他用很輕的聲音問柏天衡:“我親你一下,你下次拍戲,會更小心嗎?”
柏天衡意外江湛的反應,他看進那雙沉得見不到底的眼睛裡,困惑面前的男生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的……乖。
乖?
不應該。
可柏天衡來不及細想,江湛撐著床沿站在面前,靠近的姿態和有商有量的語氣,正大跨步推進某個“重要環節”。
柏天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湛身上,在那句疑問句上,在那離自己不過寸把遠的嘴唇上。
“會。”
柏天衡抬手,強勢地將人按向自己,他甚至做好了江湛戲弄他一撩就跑的準備。
敢跑,他綁都要把人綁回來按著親,可出乎預料的,並沒有。
瞬息間,鼻尖相抵,嘴唇相觸。
因為被按著後頸,這個吻並不是一觸即分,又因為躺著的那位嚴重估錯情勢,被強勢按下的這一吻格外重。
柏天衡嘴唇上的傷口重新裂開,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散。
這味道同時喚醒兩人。
江湛起身,柏天衡松開了手。
裝病一直躺著的人,終於坐了起來,一坐起來,便伸手朝向江湛。
江湛本就躬身彎腰,沒站起來又被拉過去,人栽下,剛好半個人躺在柏天衡懷裡。
柏天衡嘴唇溢著血,低頭看懷裡,勾唇壞笑:“你每次主動,都讓人猝不及防。”
江湛抓住了重點,每次?
柏天衡用舌尖舔了舔唇角的傷,低頭靠近,看著江湛的眼睛:“忘了嗎,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你喝斷片了,沒回家,住的酒店。”
那個晚上,柏天衡陪了江湛一夜。
那一夜,江湛以他年輕的身體、本能的欲望,糾纏了柏天衡整整一晚。
第67章
多年前, 江湛斷片的那個晚上。
“柏天衡,你帶江湛這間, 我帶胖子去前面。臥槽,壓死我了,肥成這樣。”
聚餐之後,喝倒了好幾個, 醉成爛泥如許胖子這般的,家是萬萬不能回的, 回去就是男女混雙、大刑伺候。
宋佑在餐廳旁邊的連鎖酒店開了幾個房間,把爛醉的幾個男生全搬了過去。
考慮許胖子和江湛都已經醉得人事不省了, 不能沒人看著, 他和柏天衡一合計, 幹脆一人管一個。
宋佑本來是要管江湛,把許胖子踹給柏天衡, 結果許胖子酒品稀巴爛,喝醉了就勾著他的脖子喊爺爺,宋佑平白得了一個大胖孫子,腰都要壓斷了, 把人連扛帶拽地拖出了酒店電梯。
一轉頭,柏天衡扛著江湛,跟扛著巨型麻袋似的, 身型穩健,走路都不帶飄。
江湛的酒品也比胖子好多了,全程安安靜靜的做他的麻袋, 一點聲息都沒有。
進了門,插卡開燈,把人弄到床上躺著,江湛才難受地哼了幾聲,嫌燈太亮,抬胳膊擋在眼睛上。
柏天衡替他把吸頂燈關了,開了盞臺燈,沒鎖門,隙了點門縫給他透氣。
江湛喝得一塌糊塗,沒吐,酒全在胃裡,格外難受。
他躺得不老實,自己蹬掉鞋,床上翻了兩下,摸到枕頭,墊到脖子下面。
室內昏暗,臺燈的燈光圈著一隅,江湛剛好躺在半明半昧中,一半的臉在暗處,一半的臉在光線下,頭側向一邊,露出的脖頸上,光線鋪開一層靜謐的柔光,玉似的白。
柏天衡在衛生間洗了個手出來,抬眼就看到燈光下那層瓷白,江湛乖巧的平躺在床上的姿勢,帶著一種安靜美好的邀請。
柏天衡走過去。
江湛沒反應。
柏天衡彎腰躬身,靠得很近。
江湛沒反應。
柏天衡伸手,指腹在那層玉似的柔白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江湛睜開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眸子裡罩著一層很淺的霧,眸光卻是澈亮的。
他身上很熱,還很輕,如墜雲端,飄忽忽的,有羽毛刮在脖子上,又酸又麻。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另外一片模糊。
江湛在雲巔裡輕飄飄地想,應該就是它擾得自己脖子那麼痒,走開。
他伸手去推,一下子給推開了,推開卻反而覺得更難受,還不如有個羽毛有片雲給自己撓撓脖子,怪舒服的。
江湛在醉態中根本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舒服”,到底是什麼樣的“舒服”,剛一推開那片雲,又給自己拽了回來。
“別走。”他低聲嘟囔。
他說別走,那片“雲”就真的沒走,繼續撫脖子,撫得江湛在雲裡飄得更輕,又舒服又難受。
再睜開眼睛,江湛一把將那“雲”拽了圈住,欺身而上,憑著本能和勝負欲,也去擾對方,用的卻是唇。
起先隻是想,你擾我,我也擾你,很快發現“反擊”也怪舒服的,於是又是親又要咬,像隻小獸。
柏天衡被他咬了幾下脖子,呼吸變重,躬身站在床邊沒動。
他想不能動,動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宋佑:“吐了嗎?又是白的又是啤的,是不是給他摳個喉嚨把酒吐出來。特麼!!”
宋佑一進來,就見柏天衡胳膊撐著床彎腰站在床邊,江湛勾著他的脖子黏著人,又是親又是咬。
見宋佑進來,柏天衡偏頭看他,還抬了抬手,示意無辜。
“你你你你你,他他他他他……”
宋佑被眼前辣眼睛的畫面一擊爆頭,話都不會說了。
他原地震了幾秒,又親眼見著江湛在柏天衡的脖子上嘬了幾口,才回過神,趕忙奔過去把人硬拉著拽開。
拽開了,江湛頭一歪,掙扎兩下,又安靜了。
宋佑瞪著眼珠子,看噴他沒用,立刻抬頭看柏天衡:“幹嘛啊你們!”
柏天衡站直,垂眸看了江湛一眼,抬手在脖子上一抹:“你問我?”
宋佑:“……”
柏天衡輕描淡寫:“大冒險沒玩兒夠吧。”
宋佑覺得有道理,也隻能覺得有道理。
要不然還能怎麼想?總不能想這是兩個男的搞在一起。
宋佑煩躁地擺擺手:“行了,我看他,你去看胖子。”
柏天衡一臉沒所謂:“看好了,等會兒醒了,可能還要‘大冒險’。到時候啃哪兒,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轉身要走。
宋佑:“……喂!”
柏天衡回頭。
宋佑:“……我去看胖子。”
宋佑被剛剛辣眼睛的畫面暴擊得腦殼疼,時間太短,沒多想,也沒深想,就覺得江湛要是也這麼抱著自己啃,他肯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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