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的心一提,走近了,他才發現那紅光是因為整個村子都張燈結彩掛了紅燈籠,還有人在窗戶和門上貼了“囍”字。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村莊,和唐寧原本所在的那個村莊有些相似,都有著破舊的老房屋,木屋、土屋,有些屋子甚至倒塌了隻剩下一半的牆體。
不同之處在於,這個村子還有幾間看上去是新建起的小別墅,外型並不精致,但有了這幾幢新屋子後,紀家村的面貌看起來比唐寧所在的村子富裕很多。
房屋旁邊就是農田,濃濃的夜色中還有勤勞的村民在田地裡揮舞著鋤頭,隻不過今年的收成看起來不是很好,唐寧雖然看不清,卻能感覺到田裡沒有多少莊稼。
視線從田裡重新轉回村莊入口,在一棵掛著紅燈籠的槐樹後,唐寧隱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隨著唐寧一步一步走近,那個身影也一點一點浮現,佝偻的身子,映著紅光的臉,那倒映著紅點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唐寧一行人。
他站在樹旁邊,整個人也像化為裡一顆一動不動的樹。
唐寧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紀珂回頭有些不解地看向唐寧,正在這一刻,那個老人突然衝了出來——
猛得撲到了紀珂身上!
老人死死環抱住了紀珂,他的半張臉浸在紅燈籠的光中,松弛肌膚上的老年斑清晰可見。
“二狗子你怎麼才回來哇!”
這一聲石破天驚的嘶啞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村子裡的村民們一個個停止了手中的事情,齊刷刷轉頭看向了村口。
紀珂渾身緊繃,想要推開老人,隻是這個老人卻和瘋了一樣死死攥住了他的衣服。
“晚啦!”老人枯瘦的手和鉗子一樣桎梏住了紀珂的手臂,“來晚啦!!!”
唐寧看到田地裡的人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一個個從濃重的夜色中走了出來,都是瘦削精壯的男人,穿著粗布麻衣,為首的一個男人走到了紀珂和老人身旁,將瘋瘋癲癲的老人扯開,輕聲道:“二狗,你爺爺昨天摔了一跤後,腦子就不太清醒了。”
被扯開的老人站在一旁,他也沒有再瘋言瘋語,而是一個人靜靜站在槐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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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的紀珂光速代入了身份,“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摔了一跤就成這樣了?!”
男人拍了拍紀珂的肩膀,“唉,人老了,禁不起磕磕碰碰,你回來了就好,好好照顧你爺爺。”
男人安慰了一遍紀珂,看向了紀珂身後的唐寧,“你就是唐寧吧,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晚,現在天都黑了才過來?”
“三輪車壞了,我們一路走過來的。”林蘊解釋道。
“這車壞的可真不是時候,你們怎麼不打個電話,我可以開車去接你們啊。”男人問道:“對了你是?”
“我是唐寧的遠方親戚。”林蘊解釋道,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前手機沒信號,現在也沒有。”
山裡信號不好是常態,男人看了看兩手空空的林蘊和唐寧,嘴裡嘟囔了一句:“怎麼嫁妝也沒帶......”
唐寧:“......”
在場的玩家都沒有結婚的經驗,來得匆忙,現在三人也都意識到了不妥,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唐寧的臉上,“你長得這麼俊,連韫一定很喜歡。”
提起了紀連韫,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衝紀珂喊道:“二狗,你快去看看你的表哥,他不知道又出了什麼問題,已經把自己悶在房子裡一天一夜了,怎麼喊都不肯開門!”
表哥紀連韫是他們這次任務的重點,他們花了半天時間冒著生命危險就是為了見這位npc,聽到對方的狀態不對,在場的三個玩家心都一沉。
男人領著唐寧三人往一個破舊的老房子走去,那老屋掉漆的門上貼了囍字,沒有窗戶,唯一能從外面看見屋子裡景象的地方是門上的一個小孔。
男人往木門上敲了兩下,“連韫,你要老婆不要?”
隨著他敲門的動作,木門上的塵土飄落而下,唐寧能聞到一股陰冷潮湿的氣息,這是老房子的腐朽味道。
男人敲了半天門,屋子裡都沒動靜,他無奈地看向紀珂,“你去喊喊你表哥。”
紀珂走到了門前,學著男人的模樣叩門,他敲了幾下,“表哥,我把嫂子帶來了。”
話音剛落,死寂的屋子裡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一道聽起來病入膏肓的年輕男聲輕聲道:“讓他...過來......”
這個“他”顯然是指唐寧。
被點名的唐寧硬著頭皮來到了門前,他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好小聲道:“我過來了。”
房間裡半天沒傳出別的動靜。
“該不會又睡著了吧?”男人指了一下門上的小孔,“你去看看。”
趴在門上看東西給唐寧留下過很濃重的心理陰影,唐寧其實不是很想去看,但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湊到了門上的小孔旁。
透過這個小孔,唐寧先是看到了一根正在燃燒的白蠟燭,屋子裡很老舊,興許電線都沒接上,隻能通過蠟燭來照明,微弱的燭光在沒有上漆的土牆上投射出搖曳不定的影子。
小小的屋子裡沒什麼家具,唐寧看到了一張很舊很窄的木床,因為光線太差,唐寧看不太清床上有沒有人躺著,似乎隻有一條被子?
為了看清床上的東西,唐寧不由得湊得更近了一些,近到要把他的右眼完完全全貼在孔洞上。
然而隨著他的靠近,眼前看到的忽然是一片漆黑,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
常人無法看到詭異一幕忽然發生了,一雙慘白的手悄無聲息從門上生長了出來,修長的手按住了唐寧的後腦勺,漆黑如墨的指甲閃爍著微光。
唐寧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個湿漉漉的柔軟的東西舔上了他的眼珠。
眼球很脆弱,這麼脆弱的器官卻承擔著一個人對外界感知的百分之七十。
唐寧大腦一片空白,想要尖叫,可巨大的恐懼和刺激卻扼住了他的咽喉,隻能在從唇角瀉出一聲微弱的“嗚”。
修長的脖頸試圖往後仰,然而看不見的手卻像按住不聽話的貓那般捏住了他的後頸。
肩胛骨和孱弱的雙腿一並顫抖,異樣的紅暈從眼尾染開,爬上臉頰、耳垂、脖頸乃至於指尖,他整個瑟瑟發抖的靈魂都好像被貪婪舔舐了一遍,翻來覆去,從頭到尾,內心滋生的恐懼反而成了培育罪惡的養料。
不、不要......
那猩紅的舌尖從脆弱的下眼睑滑至剔透的眼眸,再輕佻地掃過卷翹的睫羽——
淚水從漂亮的眸子裡流了出來。
又被舌尖慢條斯理地卷走。
第49章鬼夫
紀珂察覺到了唐寧的反常表現,尤其是那耳垂紅到近乎滴血,配上含淚的雙眸就像是被人欺負了。
“怎麼了?”
紀珂剛想走上前,緊閉的房門忽然開了。
一個滿臉病容的青年站在房前,他相貌英俊,哪怕是青黑色的眼圈和發青的唇都不能折損他的容貌,反而為他平添了一份憂悒的氣質。
拳頭抵在唇邊,陌生青年咳嗽了一下,咳嗽時他的眼神還一直關切地看著唐寧,青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詢問道:“你沒事吧?”
唐寧慌張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右眼,被舔舐的感覺還殘留在眼睛上,隻是眼前人看起來性情溫和,沒有什麼戾氣,並不像是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是...是這個房間裡有鬼嗎?
“我沒事。”唐寧用手揉了一下眼睛,湿漉漉的目光對上了紀連韫的眼睛,小小的紅燈籠倒影在對方的眸中浮現,無端顯得妖異。
“連韫啊,你別隻顧著關心別人,你身體不要緊吧?今天一整天都沒看你出來。”一旁的男人擔憂道。
“我沒什麼大問題,隻是今天累了想多睡一下,謝謝紀叔關心。”紀連韫虛弱一笑,他說完看向了紀珂,溫和有禮道:“這次麻煩你幫我接人了。”
紀珂一邊觀察紀連韫,一邊兄友弟恭道:“不麻煩。”
紀連韫的眼睛微垂,略顯疲倦的目光落在了林蘊身上,“請問你是?”
“我叫林蘊,是唐寧的遠方表哥。”林蘊回道。
“表哥好。”紀連韫衝林蘊微微點頭,“現在已經很晚了,表哥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
林蘊環視了四周,又低頭看了看還是沒有信號的手機,本來他是打算在天黑之前就把紀連韫帶回到唐家村,可因為中途遇到了各種鬼怪,直到深夜才到紀家村。
靈堂那邊隻有三個玩家在守著,守靈第一天不知道那三個玩家能不能撐住。
如果今晚就在這裡住下,明天最快也是上午回去,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足以死兩個人了。
時間的緊迫感讓林蘊被看不見的壓力籠罩,他思索了一下,道:“是這樣的,叔爺今天去世,唐寧需要趕緊回去守靈,能不能將婚禮的一切都從簡,早點舉辦完婚禮我們早點回去替叔爺服喪。”
“哎呀,唐老爺子怎麼就走了?”紀叔先是詫異,而後趕緊阻止:“那唐寧可不能和連韫結婚!孝期不滿三年就結婚是會遭報應的!”
讓唐寧和紀連韫結婚是唐賢恆的遺願,林蘊記得一開始唐賢恆怎麼也不可能閉眼,直到唐寧說出會幫你完成未了的心願時,死不瞑目的唐賢恆才肯閉上眼睛。
再加上系統給了紀珂去往紀家村的地圖,還告訴玩家紀連韫的八字帶魁罡貴人,說明這婚無論如何都得結,就算在這個世界孝期不滿三年就結婚會遭報應,也得結婚。
林蘊冷靜且堅決道:“這都是封建迷信,我們要相信科學。”
紀叔不高興道:“你們這幫年輕人別不信,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一陣虛弱的咳嗽聲打斷了林蘊和紀叔的爭論,紀連韫捂住嘴又低咳起來,他蹙起眉,看起來很是痛苦,過了一會兒,那長長的睫羽掀起,雙眸平和溫柔地看向唐寧,他輕聲道:“你現在想和我結婚嗎?”
他將決定權交在了唐寧手中。
唐寧茫然地看向了林蘊和紀珂,兩個玩家都對他微微點頭,於是唐寧重新對上了紀連韫專注的視線,小聲道:“想。”
望著他的眼神很是溫柔,紀連韫彎了彎眉眼,“那我們今晚就結婚,好不好?”
唐寧再次偷偷去看林蘊和紀珂,得到他們的允許後,唐寧乖乖點了一下頭。
“連韫啊,你怎麼可以胡鬧?你的身體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紀叔焦急地衝紀連韫念叨,病弱的青年抬起眼,那總是微闔的雙眸真正睜開時,多了不容置喙的明亮眸光,“現在就幫我準備婚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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