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往嘴裡含了一下手指,啟用了吸吸樂牌,但溺水對唐寧這具身體的傷害實在太大,他又打了個噴嚏,整個人都虛弱無力。
林蘊摸了一下唐寧的額頭,沒有發熱,反而冷的厲害,唐寧的手更是冷得和冰塊一樣,“去洗個熱水澡吧。”
唐寧有點猶豫。
他害怕一個人在恐怖副本洗澡,或者說他害怕獨處,但副本默認的潛規則是遊戲最開始安排好的房間人數,是最有利於存活的人數,如果自己擅自改動隻會招來鬼怪或者其他不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潛規則,唐寧真想在林蘊房間打地鋪,不,打地鋪還是算了吧,想想如果床底下也有什麼鬼在睡覺,然後和打地鋪的他面面相覷的美好畫面......
林蘊翻找了唐寧的行李,找出了一套幹淨的衣服,“要去洗澡嗎?”
唐寧想了想,先把自己那泡壞的手機拿了出來,可憐兮兮的捧給林蘊看,林蘊看到了忍不住皺眉:“這個鎮上不知道有沒有修手機的地方,我的手機先給你用吧,現在你更需要手機,和我說說你晚上是怎麼回事。”
唐寧接過林蘊的手機簡略的講了一下自己的經歷。
林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問唐寧:“雖然我不會遊泳,但就算我會遊泳,我也不可能下水去救那個玩家,我像是那麼無私的人嗎?”
他把這番話說得坦坦蕩蕩,唐寧羞愧的低下了頭,打字道:“不像。”
“你真是笨蛋。”
唐寧越發羞愧的低下頭,他聽林蘊嘆了一口氣:“隻有像你這樣的笨蛋才會舍命去救別人。”
幹燥的毛巾包在唐寧的頭發上,“下次做個壞蛋,不要對別人這麼好了。”
唐寧抬起眼去看林蘊,他的頭被林蘊用毛巾很用力搓了兩下,唐寧皺起眉,認認真真打字道:“可你是我的隊友,不是別人啊。”
林蘊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門在這時被推開,章耘端著熱氣騰騰的姜湯走了進來,唐寧伸出雙手想要接過碗,章耘又道:“很燙,用勺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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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裡特地放了一個勺子,章耘又說:“我放了一些紅糖進去,會......”
唐寧舀了一口喝下,對章耘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他笑起來眼睛彎彎,濃密的睫羽也遮不住明亮的眸光,章耘到嘴邊的話停頓了一下,才道:“會甜一點。”
“你要去洗個熱水澡嗎?我可以先幫你放熱水。”章耘問出了和林蘊一樣的問題。
唐寧一邊喝湯一邊打量著章耘,章耘是不是豌豆公主牌裡的王子?
應該是吧,章耘能在怪物手中救下他,如果洗澡有章耘陪著,相比也會很安全。
想到這裡,唐寧點了點頭。
他打字給章耘:“你能陪我洗澡嗎?”
章耘低下頭去看手機上的字,那裝著姜湯的碗從驟然一松的手裡掉落,哗啦啦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唐寧被這小小的意外嚇了一跳,幸好那湯沒有灑在他們身上,隻是流了一地。
章耘慌張的蹲了下來,他伸手直接去撿碎瓷片,將幾塊小瓷片裝進大瓷片後,章耘沒有看唐寧,他低著頭道:“不好意思,我給你再倒一碗。”
手機屏幕放在了他的眼下:“我一個人洗澡有些害怕。”
章耘的視線像被燙到那般從屏幕上移開,當落在自己拿著破碎瓷器的手時,那目光似乎也隨之冷卻了下來。
林蘊也湊了過來,他看了一下,忍不住對唐寧說:“我可以陪你。”
唐寧深深看了林蘊一眼,飛快打字道:“你要不先去找個會上樹的母豬吧。”
林蘊:“?”
唐寧刪掉打給林蘊的話,他重新將手機遞到了章耘面前:“可以嗎?”
“......可以。”章耘輕聲道。
得到了章耘的承諾,唐寧一下子就沒那麼怕了,他跟著章耘一起去了洗澡的房間,屋子很小,裡側開著一扇小窗,屋子中央懸掛著一道簾子,章耘低聲道:“你站在簾子裡面洗澡,我不會偷看的。”
唐寧歪著腦袋看著渾身湿漉漉的章耘,對方一回來衣服也沒有換,甚至都沒有簡單擦拭一下,就去給他熬姜湯了,唐寧甚至懷疑章耘自己並沒有喝姜湯。
晚上的溫度較低,章耘這樣來回折騰估計也該病了。
這個人好像不懂得照顧自己。
唐寧打字道:“我們一起,有簾子沒關系。”
章耘連忙擺手。
“你這樣也會感冒的!”唐寧用了感嘆號:“你這樣做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章耘看到後像被訓斥的孩子抓緊了衣角,應該說像是內向的學生忽然被老師拎出去訓了一頓,哪怕老師是好意,語氣也沒有多重,那個孩子聽到後都會無地自容到極點。
唐寧伸出手,指尖碰了碰章耘粗糙的手,章耘的身體在這一瞬間無比僵硬。
“你的手比我還冷,你也洗個熱水澡吧。”唐寧給章耘看。
章耘沉默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
唐寧不喜歡看到章耘這樣自卑的模樣,因為這會讓唐寧想到過去的自己,很久之前有一段時間唐寧狼狽的像一條狗,誰對他好一點,他就會傻了吧唧跟那個人回家。
他花了很長時間去脫離那個狀態,現在想想,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好好安慰那個過去的自己了——
唐寧拿起毛巾,包住了章耘的頭,他輕輕擦拭了對方已經半幹的頭發,被毛巾蓋住大半張臉的章耘看起來就是年紀不大的男孩子,唐寧對章耘微微一笑。
在不知道對方究竟遭遇了什麼的時候,努力表達自己的善意就好了,很多時候或許就是那點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善意,會成為另一個人堅持走下去的動力。
簾子放了下來,唐寧走進簾內,先脫掉了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然後他回過頭看了看簾子,在簾子下看到一雙赤足後,唐寧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熱氣氤氲在室內,唐寧閉著眼,任由熱水傾灑在他的身上,有微風從小窗吹了進來,唐寧下意識看向那小窗口,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唐寧有點想把這窗戶關上,隻是這窗戶比較高,他踮起雙腳都有些夠不到,現在去叫章耘又有些不太方便。
唐寧一邊用浸了熱水的毛巾擦拭身體,一邊忍不住去打量那扇小窗戶。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隻是一扇很普通的窗戶。
水聲在隔壁傳來,唐寧看了看章耘露出的腳,知道章耘就在一簾之隔的地方後,唐寧的心裡稍稍鎮定了一些。
但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發毛感,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看他。
唐寧又下意識去看那黑漆漆的小窗戶,風吹了進來,讓唐寧的後背起了雞皮疙瘩,唐寧加快了衝洗的速度,他感覺自己在這個遊戲呆久了都變成驚弓之鳥,看到什麼都會疑神疑鬼。
這澡隻洗了兩分鍾,唐寧就進行不下去了,他強裝作平靜的模樣去擰幹毛巾,打算飛快擦拭一下就回到被窩裡。
唐寧努力不去看那個小窗口,他將自己的注意轉移到章耘的腳上,盡量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去分散情緒,比如章耘的腳多大碼,章耘的腳指甲多久剪一次,章耘的腳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擦拭的動作一頓,唐寧看著眼下那雙被水泡得蒼白的腳。
魚鱗病唐寧聽林蘊科普了一點,據說這個病一般不會體現在臉上,四肢常見,比如手,又比如腳。
章耘的手粗糙得和樹皮一樣,怎麼雙腳的肌膚卻看起來那麼順滑?
唐寧又忽然想到,這個浴室隻有一個水龍頭,他在這邊放熱水衝洗,章耘那邊又怎麼會不停發出淅淅瀝瀝的水聲呢?
一陣雞皮疙瘩爬上了後背,唐寧一時間不知道是要穿上衣服出去,還是假裝自己什麼都察覺的繼續洗。
在唐寧僵硬的注視下,那雙蒼白的腳忽然動了。
它緩緩朝外走了出去。
每走一步,都留下來一道潮湿的腳印。
唐寧的手開始抖,他很怕自己會看到那個東西忽然趴在地上,用頭透過簾子看他。
一陣冰冷的風從小窗吹了進來,唐寧不知道自己是要回頭看窗戶,還是繼續盯著那雙腳,他的心砰砰跳得厲害,好不容易在熱氣蒸騰下稍微有了一點溫度的身體變得冰冷。
那雙腳終於離開了視野範圍,唐寧看到一雙穿著鞋的腳走了過來,那腳的主人彎腰脫鞋,露出了粗糙的手和腳,一直憋著呼吸的唐寧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喘了一口氣,他聽到隔壁的章耘說:“我剛剛去拿衣服了。”
唐寧飛快打字道:“我已經洗好了!”
他將手機遞給了章耘,章耘看到了有些詫異:“那我先送你回屋。”
唐寧沒有拒絕,他匆匆穿上衣服跟著章耘出去,出門的時候唐寧用手電筒去照地面,想要找出帶水的腳印。
但是找了半天,唐寧都沒有找到,似乎在這個屋子的門口就憑空消失了。
“怎麼了?”章耘關切地問道。
唐寧拿出手機想要打字,但這種事情在這個地方說出來實在有些詭異,唐寧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搖了搖頭,實在是害怕,便先顫巍巍的跟著章耘離開了這裡。
半晌。
一雙蒼白的腳先從門框上一點一點落了下來,而後是一雙布滿鱗片的手。
第99章鬼鎮
唐寧在章耘的陪同下回到了屋子,林蘊還在屋裡等他,唐寧看到章耘和林蘊都在,那慌亂的心情終於鎮定了一點,他將自己洗澡時遇到的古怪給林蘊看。
“你說簾子後有另外一個人的腳,還感覺小窗那裡好像有人在看你?”林蘊嚴肅問。
唐寧連連點頭。
章耘聽到唐寧這話,表情也不太好,不過他的想法和玩家不太一樣,這個少年憋了好久,握緊拳頭一字一句:“我一定要找出偷窺的人!”
察看到了唐寧的目光,好不容易有點氣勢的章耘聲音一下子弱了下來,他愧疚道:“對不起,如果我沒有中途離開......”
村子裡的年輕人看起來並不相信有鬼神,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反應是人在偷窺,是不是章耘的體質能克鬼,所以鬼看到他來了就先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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