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忽然松開了頭發,他呆呆站在房間中央,冰冷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驚嚇過度後的腦海裡冒出了一個荒謬又合理的想法——
我才是鬼怪鍾愛的誘餌。
“咚。”
它們寧願不去找一直呼喚它們的章耘,也要來找我。
“咚。咚。”
唐寧慌亂地朝四周看去,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籠罩住了唐寧,他莫名有種預感,如果時間重新變成了十二點,如果他再次被找到,那絕對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屋子很小,隻有一張床,一個衣櫃,能供他藏身的地方不多,是床底下,還是衣櫃裡?
在床底下躺著,鬼如果趴在地上看就會發現他的吧?縮在衣櫃裡也好不到哪裡去,隻要打開櫃子就能看到他了。
還有別的選擇嗎?他拼命問自己。
半晌,唐寧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枚古錢,那沒什麼份量的古錢躺在手心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你想要得到的越多,你失去的就會越多。”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這個方法。”
唐寧死死握住了這枚古錢,現在還沒到最緊迫的時刻,他咬咬牙,輕手輕腳走到了衣櫃前,那咚咚咚的聲響還在繼續,唐寧屏住呼吸,一點一點打開了衣櫃的一側門,裡面空蕩蕩的,唐寧沒有立刻進去,他又小心翼翼拉開了另一側的門,同樣是空蕩蕩的。
沒有衣服。
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鬼小孩。
冷汗從額前滴下,唐寧手軟腳軟地爬進了衣櫃裡,衣櫃並不大,中間有一層隔斷,唐寧要想藏進櫃中,就隻能把自己蜷縮成一小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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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躺在櫃子裡,雙腿屈起,大腿貼到了腹部,頭頂抵著衣櫃,腳底同樣抵著櫃子,唐寧維持著這個姿勢艱難地將衣櫃的門緩緩關上。
整個櫃子一下子黑了,隻有一點光亮從縫隙灑進來,與外面開了燈的明亮相比,衣櫃裡的幽暗很容易滋生恐慌和不安,而狹窄的空間更是讓唐寧產生了被擠壓的沉悶感。
不。衣櫃實在是太小了,而且這個姿勢真的不好逃跑,他或許應該換一個地方......
唐寧拿出了手機,現在的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八分。
還差兩分鍾。
如果想在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換位置,這兩分鍾隻夠他去換一次。真的從衣櫃裡換成床底下,那就隻能在床底下呆著了,沒有更多的時間再讓他去反悔。
可是他真的要去床底下嗎?床底下趴著也不方便逃跑,而且雖然床底下位置比較大,可這有一個壞處。
躺著的地方太大,有時候會讓一些東西認為你身邊有空位能讓它睡覺。
唐寧不想自己在床底下趴半天,一扭頭,看到一個東西躺在他旁邊。
想到這個畫面,他發軟的四肢已經開始緊張到發冷,唐寧呼吸有些困難,他一隻手握著古錢,一隻手拿著手機。
十一點五十九分。
好像已經沒得選了......
“咚。咚。咚。”那一陣陣的敲擊聲透過衣櫃傳了過來,唐寧的心髒劇烈跳動著,他咬緊牙關,努力去克制自己的恐懼,放輕松,冷靜,不要害怕......
那敲擊聲驟然停了下來。
那一刻,唐寧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也停止跳動了,所有的心理建設在剎那間崩盤。
他看到從衣櫃縫隙裡灑進來的那一點光亮在瞬間熄滅,死寂的屋內傳來了腳步聲,有東西走進來了!
唐寧屏住呼吸,在極致的恐懼下,他的聽覺似乎提升到了最高的靈敏度,能分辨出腳步聲的輕重變化,再根據這些聲音幻想出畫面。
有個東西在屋子裡走動,它似乎停在了床前。
窸窸窣窣,那是被子被掀動的聲音。
接下來沒有聲音傳來,死一般的寂靜。
......是不是那個東西在查看床底?
唐寧毛骨悚然,如果他剛剛選擇躺在床底下,恐怕現在就要和那個東西面面相覷了!
可唐寧現在並沒有多喜意,因為那腳步聲重新在房間響起,並且越來越重——
那個東西在朝衣櫃這邊走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穿過細小的衣櫃門縫,帶著無盡寒意滲透而來,滴答滴答,是水滴聲,唐寧的瞳孔不斷收縮,他握住了手中的古錢,無數念頭在腦海中瘋轉而過。
滴著水?
滴著血?
還是滴著......口涎?
耳朵似乎出現了嗡嗡的轟鳴,唐寧與垂涎欲滴的怪物隻隔了一扇薄薄木門的距離,沙沙,那是手掌撫摸上櫃門的聲音。
“吱——呀~”
鋪天蓋地的寒意宛如山洪般傾瀉而出,剎那間就要淹沒唐寧。
在櫃門打開的剎那,手中緊握著的古錢隨之拋擲而出,古錢在黑暗狹小的空間裡不斷旋轉,正面與反面交錯變幻,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唐寧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古錢一次次被投擲而出的場景。
跪在許願池前的老太爺。
站在他面前的姜眠眠。
他們每個人的目光都會看向那枚不斷旋轉著的古錢,像在追逐著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
希望與絕望,得到與付出,生存與死亡,都在剎那間翻轉,在古錢落下時,一個人的世界也隨之地覆天翻。
“河神大人,求您救我。”
第112章鬼鎮
唐寧絕望地說出了那句祈求,恐懼的淚水打湿了他的睫羽,他就像引頸受戮的羔羊,在屠刀即將降臨的那一刻除了發出一聲哀鳴外,無法再做什麼。
河神真的能聽到他的呼喚嗎?
河神即使能聽到,會願意實現他的願望嗎?
牙齒上下碰撞發出了咯咯聲,唐寧沒有時間也能力去看古錢究竟是那一面,他在黑暗中看到的隻有兩張鬼臉,它們的嘴巴咧到了極致,四隻青白色的小手伸向了唐寧——
那令人膽顫心驚的寒意隨著鬼手湧來,不僅是鬼手的方向,寒意從四面八方浮現,滲透過牆壁、衣櫃、布料,一直滲進唐寧的每一寸肌膚,血肉,骨髓,乃至於靈魂,唐寧整個人都被寒意包圍,如置身冰窖,沉進了無底深淵。
要結束了嗎?
一道閃電驟然割裂了黑暗,在震耳欲聾的雷霆聲中,房內的一切在這一瞬間被全部照亮,唐寧看到朝他撲來的兩隻小鬼像是被施加了定身術般僵在了原地,青白色的小腳和他隻隔了巴掌大的距離。
在他和鬼腳的中間靜靜躺著一枚古錢,那古錢正面朝上,那是應允的意思。
河神,回應了他的願望?
唐寧打了個寒顫。
這裡明明沒有水,但是四周卻似乎都充滿了潮湿的陰冷,好像泛起了濃霧,細小的水珠包圍住了他,那冰冷的水珠匯聚成了一縷縷水流。
“轟隆隆!!!”黑雲密布的天空被雷鞭猛然抽出了裂痕,雷電照亮了這個古鎮上的各個地方,庭院裡,一個佝偻的身影拿著殺魚刀,她高高舉起刀刃,重重地落在案板上,被切開的是一具屍骸上的指骨!
哗啦啦!暴雨傾盆而下,雨水敲打著窗戶上!
一個屋子裡的嬰兒啼哭不止,女人惴惴不安探出窗外,看向這電閃雷鳴的景象,“今天晚上真是不讓人睡覺了,先是你嚷嚷了一晚上痒,現在又是老天爺在發脾氣——”
床上的男人拼命撓著自己的後背,幹燥地低吼道:“真的痒!快痒死我了!”
女人回過頭,關窗的動作一頓,驚慌道:“你、你背上怎麼了?!”
電光照亮了男人的後背,隻見那後背的皮膚密密麻麻都是魚鱗的紋路!
又是一道雷電割裂黑雲,蹲在樹後的朱道長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好像看到了極為可怕的事物!
“章耘!”朱道長衝棺材裡的人吼道,寬松的袖口射出了兩根紅線,那紅線穿過了暴雨朝棺材那處激射而出。
一道人影從棺材中直挺挺坐起,他的動作僵硬,宛如被操縱的傀儡,但和傀儡不同的是,章耘的眼中還保留著一絲清明。
朱道長眉頭一皺,想要檢查一二,但當河邊的地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震顫時,他瞬間臉色大變,牽扯著紅線帶著章耘逃跑。
在他們離開的下一秒,一股巨大的漩渦從河底深處翻滾而出,伴隨著隆隆雷鳴,電光投射在漩渦中央,好似一隻沉睡在河底的怪物驟然睜開了眼!
一枚古錢被秀氣的手指捏住,姜眠眠自言自語道:“已知,三張S級卡牌、馴服了鬼校怪物、本副本聲音特殊、對神秘npc具有吸引力......”
忽然間,她的手一顫,幾乎拿不穩那枚古錢,姜眠眠抬起頭死死朝空中望去,“對半神......”
“也有吸引力嗎?”
劇烈的雷聲喚醒了所有的人,不論是醒著還是沉睡著,不論是男女老少,不論玩家還是npc,不論他們此刻在做些什麼,腦海中都出現了同一個畫面,那是他們從未見到過的、甚至連夢中都無法想象到的畫面——
那本該懸掛著星辰明月的夜空被黑雲淹沒,天穹之上一道道雷霆閃過,噴湧而出的暴雨好像在天上匯聚成了一條河流,一道神秘的身影忽然從雲翳中躍出。
那道身影好像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腦海裡遊弋而過,修長的魚尾猶如利刃般破開了厚重的雲層,電光跳躍在祂的利爪上,那半人半魚的身影和漫天暴雨一同衝向了被水淹沒的古鎮!
“天啊!這是什麼?!”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想要將這詭異的畫面從腦子裡清除出去。
“你也看到了嗎?!”女人驚悚地看向了她的丈夫,那位躺在她身邊的男人慘白著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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