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到一半,唐寧突然愣住了。
現在太陽這麼大,他們還開著車窗,熱風不停往車廂裡面灌,在沒有開空調的情況下,為什麼車廂不僅不熱,反而還無比清涼呢?
一股寒意貼著唐寧的後背蹿了上去。
唐寧緩緩抬起頭,看向車內的鏡子。
那扇小鏡子上倒映出了陸應星直勾勾的雙眼。
隻見被莫雲初打暈的“陸應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他”穩穩當當坐在後座的正中央,陰寒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堪比車內空調。
正午十二點確實是陽氣最盛的時刻,但物極必反,正午十二點同樣是陰氣最兇的時刻,因為在如此旺盛的陽氣之下,能夠冒出來的鬼怪都是大兇之物。
“難怪我開了半天都沒有見到隧道。”莫雲初輕描淡寫道:“人有人途,鬼有鬼道。”
“吼……”像嘆息一樣的低吼聲幽幽傳來。
鳳眸微微眯起,莫雲初盯著後視鏡上凌亂發絲後的怨毒雙眼。
“陰陽兩隔……”
暴露身份的“陸應星”不再掩飾,強烈的寒氣如浪潮般從“他”的身上接連襲來,一聲像野獸一樣的嚎叫猛然響徹整個車廂,唐寧的心髒似乎都要被這悽厲的叫聲震碎,他看到後視鏡上的臉有那麼一瞬間不再是陸應星的面容,而是一張恐怖扭曲的女人臉。
它的嘴無限張大,宛如一隻擇人欲噬的猛獸,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撕扯生人的身體乃至於靈魂!
唐寧渾身緊繃,寒毛直立。
握住方向盤的手沒有絲毫顫動,莫雲初的神情不變,隻是鳳眸裡的冷意漸深,語氣也出現了一絲不耐:“你該下去了。”
他並不想對這個東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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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應星和這個東西的聯系比他想象中還要緊密,緊密到甚至不像是因為和合仙變得倒霉才被附身。
一旦他真的殺了這個東西,陸應星即使活下來也會成為一個廢人。
可是……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要是這個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也並不介意花點代價徹底解決掉它。
畢竟陸應星即使真的死了,他也不會有半點傷感。
似乎是察覺到了莫雲初心態的某種轉變,這個不斷嘶吼著的鬼怪安靜了下來,它不甘地看了莫雲初一眼,莫雲初的眼神冰冷,唐寧也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圍觀著這一幕,他看到那雙充滿怨毒之意的雙眼滴溜溜轉了一圈,忽然間對上了他。
那不屬於活人的眼裡透出了獸類的狡黠,給了唐寧極其濃烈的不祥預感。
可還沒來得及等唐寧做些什麼,就看到這隻鬼飛速從陸應星的體內逃竄,直挺挺坐著的陸應星閉著眼睛昏了過去。
在它離開車廂的那一刻,千篇一律的公路上終於出現了黑黢黢的隧道口。
唐寧的視線從鏡面上離開,對上了前方高大的隧道口,他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了剛才那隻鬼怪張大到極致的嘴。
嘴裡面黑黢黢的,就像這眼前的隧道口。
莫雲初踩下油門,車輛飛馳而進。
一股寒意席卷了唐寧的全身,他一開始還以為這股寒意是來自陰冷的隧道,可是下一秒,唐寧就發現這似乎是從他自己身體裡冒出來的寒意。
在車輛進入黑暗的隧道的剎那,唐寧本能地高聲呼救道:“莫雲初!”
車廂內的小燈亮起,照亮了神情平靜的莫雲初和倉皇失措的唐寧。
唐寧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看向近在咫尺的莫雲初,莫雲初也在看著他,確認莫雲初在身旁後,唐寧緊張的情緒卻並沒有減少。
說來也奇怪,以前唐寧看到莫雲初這個強大的NPC,他就會覺得無比安心,可是現在一種強烈的不安還在縈繞著他,似乎危險就在他的身旁。
車停了下來。
莫雲初靠近了唐寧,擔憂地問道:“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感覺、我感覺……”唐寧有點嘴笨,“我感覺很害怕,我一進到這裡我就覺得很冷,不應該這麼冷才對。”
那個鬼東西既然已經下去了,怎麼現在他會比剛才鬼還在車上時還冷?
難道隧道的降溫效果比厲鬼還厲害嗎?
“你的臉色好難看。”莫雲初蹙起眉頭,他解開安全帶靠近唐寧,“別動,讓我摸摸看。”
唐寧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他看向後座的陸應星,是不是因為附身陸應星的那個鬼又回來了?
之前它下車時留給唐寧的那個眼神,讓唐寧總覺得這件事不會就如此簡單地過去。
而後,唐寧的目光停頓住了。
因為後座上隻有花,沒有陸應星的身影,陸應星憑空消失了!
唐寧擔心自己看錯了,也許是陸應星不小心從座位上面跌了下來,摔在了下面呢?!
他的視線朝下掃去,依舊空無一人。
“莫雲初!陸應星不見了!”唐寧焦急道。
修長的手按在了唐寧的左胸口,按在了那顆急促跳動著的心髒上,深深的寒意從這隻手掌上傳來,唐寧渾身一僵,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之冷了。
昏暗的燈光下,莫雲初那張英俊的臉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他”並不是莫雲初!
在發現真相時,一切已經晚了。
寒意凍結了唐寧的身軀,唐寧來不及拿出金光咒符箓,就閉目倒了下去。
……
黑黢黢的隧道上。
莫雲初平靜地開著車,車廂內的暖燈打在他的臉上,將這張英俊的面容照得越發迷人。
“莫先生,這裡真的好冷。”唐寧伸出雙手抱著雙臂,他的體態本就纖細輕盈,在微微低著頭,肩膀略微聳起呈現出瑟縮狀態時,一種惹人憐惜的脆弱感縈繞在他的周圍,讓人很想去保護他。
莫雲初嗯了一聲,他停下了車。
修長的雙手落在了自己的第一顆紐扣上,莫雲初開始面不改色地解扣子。
唐寧看了一眼莫雲初,小聲道:“不用這麼麻煩。”
“不。”莫雲初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靈巧地解開了最後一顆扣子,將這件休闲的淺藍色襯衣脫了下來。
都說人靠衣裝。
在脫下這件衣服後,莫雲初的氣質發生了近乎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似乎在這一刻從一個無害溫良的青年,變成了一個……
披著人皮的怪物。
唐寧的瞳孔緊縮,他的手在這一刻飛快地握住車門門把手,可是比他行動更快的是莫雲初的襯衣!
那件衣服像繩索一樣直接勒住了唐寧的脖頸!
唐寧的臉在這一瞬間漲得通紅!
漂亮的黑眸盈著水光,纖長的眼睫不斷地顫動著,那雙指若蔥削的手無力地去觸碰著脖頸上的衣物,晶瑩剔透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眼眶跌落,唐寧絕望又無助地看著莫雲初,他呈現出了一種驚人的美貌。
而面對這樣一張惹人憐惜的臉,莫雲初深邃的眼眸好像是無底的深淵,“不麻煩。”
“直接碰你,會弄髒我的手。”
他湊得更近了一些,鼻尖似乎都要貼到唐寧的鼻頭,“告訴我,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他的聲音是如此溫柔,好像在說著什麼動聽的情話,可是與之相反的,就是他手上不斷加大的力道。
唐寧修長的脖頸上出現了深深的勒痕,他的臉也從一開始的漲紅變成了紫青色,霧蒙蒙的黑眸裡全都是迷茫和恐懼,紅潤的唇角發出了破碎又模糊的嗚咽。
可是不論他如何害怕,莫雲初都沒有一絲一毫手下留情後,不斷嗚咽的“唐寧”終於安靜了下來,“他”的臉上一片紫青,是屬於死人的顏色,脖子被勒到一折就斷,可是這不妨礙“他”發出聲音:“你是怎麼發現的?”
“皮囊,一模一樣,普通人看人大多看皮囊。”
“命格,也一模一樣,像我們這類人會看命。”
“唐寧”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之前那種程度的偽裝被你看出來,我不會意外,那時我還沒學到他的神態舉止,可是現在……”
“唐寧”對上了莫雲初那張冰冷的臉,“他”忽然哦了一聲,語氣頗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意思,“差點忘了,我們莫大天師還是一位影帝,我的演技在莫大影帝你面前還是班門弄斧了,對不對?”
“你把他藏到哪兒了?!”莫雲初拔高了聲調,他的手不再扯著襯衣,而是直接掐住了“唐寧”的脖頸。
淡淡的金光從莫雲初的掌心散發出來,“唐寧”那張美麗的臉在金光照耀下極速凋謝,轉瞬間變成了一張蒼老枯瘦的面容。
那是郝紹平的臉。
郝紹平雖然被莫雲初死死掐住,可是他卻半點也不慌神,因為這並不是他的本體,隻是他的一具分/身。
莫雲初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明明有能力摧毀他,卻怕斷了線索沒下死手。
“莫大天師。”郝紹平幽幽開口道:“你說這件事,你非要摻和進來幹什麼?”
“老道我啊一把年紀了,是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再不拼一把就真的要等死了,我不像莫大天師你,天資聰穎,命格貴重,做什麼事都事半功倍,年紀輕輕就成了大天師。”郝紹平望著莫雲初的眼神裡有著深深的嫉妒,“我隻想給自己謀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莫大天師,你的命格那般貴重,你也不圖他的命格,好看的皮囊這世間有千千萬,雖然好看到像他這樣的少有,可我郝某人保證,事成之後我一定會想方設法為你另尋一位佳人,作為補償,我精心收藏的法器你可以隨意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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