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讓子松哥走呢,要走也是我呀。」
我諒他不會趕我走。
林子松沉吟了一會兒,果真讓我留了下來,還說:「下個月我就搬出去。」
我若有所思、嘀嘀咕咕:「啊,隻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啊。」
林子松:「嗯?」
我:「沒什麼,沒什麼。」
不過我說拿他當哥哥,但也不會真的叫他哥哥。
這要是叫習慣了,萬一他真把我當津津那樣妹妹對待怎麼辦。
所以,一般就是連名帶姓地叫。
「林子松」
「林子松」
「林子松,我下班了,吃中餐嗎?我去打包回來。」
電話那頭,林子松說:「不用了,我今天做了飯。」
我眼睛一亮,耐心等了一會兒,等到他的下文。
「你,回家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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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眼裡隻有金錢的林子松短短一星期轉變成這樣,我功不可沒!
早上從來不做早餐的我,為了搞到林子松,提前了半個小時爬起來做早餐。
這對於起床困難戶的我來說,實在是不容易。
下班回來,我還積極地做晚飯。
他整天待家裡看股票數據,吃了一個星期的軟飯。
可算是有成長了。
吃飯的時候盡管味道平平,但彩虹屁得吹啊!這樣他才有第二次做的動力。
我跟他商量:「要不咱們一人做一天,這樣也公平。早上你要是起不來,我去給你買點包子油條。」
他坐在餐桌對面看著我,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嗯。」
「早餐我可以買,我早上會下去晨跑。」
我答應得非常爽快。
能多睡半小時是半小時!
我收拾餐盤放進洗碗機裡,然後就聽到有人給他打電話過來。
他喊了一聲「媽」,然後去陽臺了。
林子松和林津津父母離異,他們兄妹倆也是一個跟著爸在國外,一個跟著媽在國內生活。
林子松如今回國,好像跟他媽有很大關系。
家裡的主臥讓給林子松了,因此我每次洗澡隻能在外間。
這倒也方便了我。
我換上夏季輕薄的真絲睡衣,特地沒有吹幹頭發。
「喝酒嗎?」
我從冰箱裡拿了幾瓶酒去沙發。
要是平時這個時候他就回房看股票了,看來今天那通電話….
客廳有地毯,我直接坐在地毯上,他坐在沙發上。
離得近,他俯身拿酒的時候就會微微擦過我的湿發。
他身上的味道有點好聞,我又不動聲色地往他那邊靠了些。
以便他稍一低頭就能看見一些春光。
對付性冷淡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方設法提起他的興趣。
我一邊喝酒一邊跟他闲聊我新入職的那些瑣事。
直到他叫了我一聲。
「宋栀。」「嗯?」
我抬起頭,笑著看他:「怎麼啦?」
「沒事。」
他低下眼,似乎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又飛快地把頭轉開。
不過這些都看在我的眼裡。
我左手還拿著酒,右手狀似無意地拍了拍他的腿,好兄弟似的:「林子松,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也可以跟我講。不過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他身子僵硬了一瞬然後移開了腿,也沒說話。
桌上的空酒瓶子越來越多,我沒喝多少,林子松臉色緋紅,看起來有點醉了。
「林子松,你喝醉了嗎?」
「沒有。」
「哦。」我有點可惜。
下一秒腦子一轉,朝他伸出手去:「你拉我一把唄,我腿麻了。」
林子松睜開眼,雖然有點紅,但還是清明的:「你可以扶著沙發起來。」
不解風情。
我宋栀可是打不敗的小強,區區一個林子松怎麼可能打發我。
我撐著沙發,站了一半,然後腿軟地跌到了男人懷裡。腿是真的麻了,但這摔也是我故意的。
男人的手就放在我敏感的腰上,這陌生的觸感,我抖了一下,然後察覺到他就要推開我,我立馬指責他:「诶诶,你手摸哪呢?」
林子松飛快地松了手,隻能任由我坐在他身上了。
我靠在他懷裡,內心的小人早就歡欣鼓舞了,但我不得不裝著三分委屈七分可憐的眼神:「林子松,我真腿麻了,你別動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5.
那晚我強「抱」林子松之後,我發現林子松不太敢正面對我,或者說看我的眼睛。
這算不算是好事?
「同居」生活還剩半個月,林津津非常關心我的「戰況」,可她不敢過來。
隻能手機上問我。
打開視頻她就大驚小怪地叫了一聲;「哇!栀子你這身睡衣好性感啊!」
我得意地笑笑;「這可是我的『戰袍』」
林津津:「除了這個你就沒準備別的了?」
我:「我宋栀還需要別的!」
林津津:「我就知道你盲目自信了,換作別的普通男人我肯定相信你,但是我哥…」她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數,我給你準備了另外的,到時候記得籤收啊。」
我沒放在心上,一心隻有男人:「行行行,說完了吧,說完了我還要去給林子松說個晚安。」
林津津笑罵著掛了電話。
說我重色輕友!
啊對對對,誰讓你哥的人和錢都那麼誘惑我。
我敲了敲林子松臥室門。
「進。」
我端了杯牛奶,這是我每天晚上的必要步驟,說晚安的。
林子松坐在床上看電腦,不用猜就知道他又在看股票。
「我給你溫了牛奶,喝完早點睡哦。」
他「嗯」了一聲,連頭都沒抬起來。
我有些惱,想到林津津那欠欠的語氣,故意杯子沒端穩撒了些在我睡衣上面。
這小動靜終於引來了某人的目光。
我低頭看衣服,餘光注意到他從床上下來,遞給我紙巾:「下次不用給我送牛奶了。」
我故意動作大了些,林子松注意到立馬就把目光移開了。
「我臉上是不是沾了點,能幫我擦擦嗎?」
眼看他拿著紙巾過來了,就在快要挨上的時候他突然停住,抿唇:「外面有鏡子。」行。
我深呼吸一口氣,笑臉盈盈地將嘴角邊的那點牛奶給舔幹淨了。
如果我眼睛沒花的話,剛剛林子松拿紙的手似乎微微顫抖。
林津津說給我準備的東西第二天就送到了,還是林子松籤收的。
我當時還在上班,納悶這直男怎麼會有空舍得從他的股票線移開眼給我發消息呢,結果是快遞到了啊。
林津津還給我發消息來說:「快遞你當著我哥的面拆,效果更顯著喲!」
我:「你搞什麼鬼,給我透點底唄。」
林津津:「不行,告訴你就不好玩了。」
我:「行,女人,我讓你玩火。」
快遞就放在家裡的茶幾上,我把在屋裡看股票的林子松喊了出來:「有你的份。
我說出這幾句話是根據前面林津津說的猜測。
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我一直盯著林子松的表情。
那萬年不變的禁欲臉,終於有了一絲絲裂痕。
然後下一秒我的目光回歸到我手上的柔軟的布料上,我的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痕。這他喵的是—cosplay啊!
黑白的蓬蓬裙,還有黑絲,哦,還有一個動物發箍。
貓系女僕裝。
我腦細胞飛快地運轉:「哦,我看家裡沒圍腰,就專門買了件做飯的。」
我把黑絲藏進了底下,林子松就站在跟前,屬實有點欲蓋彌彰了。
「你穿這個、做飯?」
他表情狐疑,有點不敢置信,還有些許震驚。
我從來沒見過他臉上有這麼豐富的表情,起了逗他的心思:「是啊,改天穿給你看看?」
林子松:「...」
我趁他要跑的前一秒,把那個貓耳朵發箍塞他手裡。
「這是給你的。」
說好了有他的份嘛,也就隻有這個勉強能給他了。
他跟扔燙手山芋似的扔了回來,慌到口不擇言:「你自己戴。」
我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原來你愛好這一款的。」
「宋栀!」
喲,惱羞成怒了。
我反手就把那個貓耳朵戴上了,仰頭:「喵喵喵?」
林子松最後非常生氣地回了臥室,嗯,同手同腳的那種。
我把貓耳朵摘下來,心情非常好地放在手上把玩。
看來直男好這一口啊。
6.
女僕裝都還沒上場,貓耳朵發箍就已經把這男人嚇得我好幾天沒見著影了。
他跟躲瘟神似的,早上比我早起,晚上估計也是等我睡著了才回的。
別問,問就是每天早上餐桌上熱騰騰的早餐告訴我答案的。
今天的早餐下面還附帶了一張紙條:後天我就搬出去。
這張紙條給我的打擊不亞於學生時代老師說還有三天就期末考試了。
晚上部門聚餐的時候我就多喝了幾杯,有點愁。
我待的項目小組今天成功結束了一個項目,主管帶頭一起去聚餐。
我怕回去的時間太晚,就跟林子松發了消息讓他早點回去,免得等我都三更半夜回去了他再偷摸回。
他沒理我。
等我們轉移了陣地,去唱歌的時候,我還惦記著手機
項目主管端了杯酒過來:「欽,咱們新人小宋躲這來了啊。」
這個中年啤酒肚男人直接把我的手機扣桌上:「時間還早呢,來來來,喝點。」
我忍了三秒,這油膩的男人還沒有把手拿開的意思。
反而另一隻手還悄悄摸過來。
在快挨到我腰的時候,一直沒動靜的手機響了。
我直接往旁邊一個漂移的大動作。
「不好意思啊,主管,我接個電話。」
林子松:「已經十點了,你還不回來嗎?」
他語氣嚴肅。
莫名地,我想到了我爸。
我靠在KTV包間門口,腦子有點暈乎乎的,騷話不減半分:「還早呢,夜生活這才剛剛開始。」
「嘟嘟嘟!」對方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笑了聲,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他們都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一個新人也不好太早走,不過擔心主管再來找我,索性就站在麥霸的位置一直唱歌。
直到快十二點,才散場。
我走在人群後面,看到手機居然多了一通林子松的未接來電,十一點的,但是我當時在唱歌沒聽見也沒看見。
大家都互相打招呼告別了,我跟他們都不是很熟,最後落了單。
主管也還沒走:「小宋啊,我送你回去。」
我看著手機:「不用麻煩主管了,有人來接我。」
要是林子松還沒睡的話,我打電話賣慘,他應該會來接我的吧,好歹也是和平共處了二十多天的室友。
主管:「欻,跟我客氣啥..」
眼下沒有其他人,他也不裝了,直接扣住我的腰,要把我往車裡拖。
我暈暈乎乎的,雖然有點醉,但也不至於傻了。
我裝著醉意,假裝不經意地高跟鞋踩住他的腳,主管疼得立馬就彎了腰。
「咦,主管,您跟我彎腰做什麼呀,多不合適。」
還想再冷嘲熱諷幾句,我的腰就又被人扣住了,我嚇得一抖,這附近燈紅酒綠的,實在太不安全。
我抬手就要揮,那人將我拿住:「宋栀,是我。」
「林子松。」
他居然來了!
我整個人都放下了戒備,順勢軟在他懷裡。
驚奇的是,這次他居然沒有推開我的意思。
他看著我的主管,目露兇色。
我此時腦子裡居然有一種不合邏輯的想法,林子松不會是要揍人吧?可一想到挨揍的是我主管,他又沒喝醉,揍完人最後滾蛋的還不是我。
於是我趕緊說:「主管,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就先走了。」
一上車他就說:「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待這麼晚,也不要喝這麼多。」我心想:咦,他居然沒有反駁剛剛我拿他當男朋友借口這件事。
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車開得飛快,下車的時候我腳剛挨地,就站不穩蹲下了。一雙修長的褲腿出現在我面前,我知道是他。
「起來。」
我:「嗯,走啊。」
我根本沒起來,蹲著一步一步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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