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次自作主張“換禮物”的事件險些害他丟了工作,粱澈怒從心底來,正走過去要踹上一腳時。
燕杭撩起眼簾,薄戾帶笑地落過去:“你要敢踹本少爺……非得訛你個傾家蕩產啊。”
粱澈腳生生止住:“……”
“上次真是意外,我不也跟著受罰了,連信用卡都全部被停了。”燕杭在粱澈來者不善的眼神注視下,那張異常標致的小白臉很是無辜,誰知道傅青淮跟那個小美人這麼快就沒下文了。
由此可見看老板臉色行事,是一門很深奧的文學。
就當燕杭非常誠心誠意地,要向粱澈發出談和邀請時,山頂別墅門外的鈴聲倒是先一步響了起來。
粱澈面無表情的走開,還要去給傅總換酒。
“……”燕杭見狀,隻能認命從沙發上起身,姿態懶懶散散的走過去。
門被猛地拉開。
雙目對視上,燕杭立在原地。
借著別墅外的壁燈光線,他看清一位穿著墨綠色長裙的女人拎著新鮮食材站在外面,生的很美,不是那種庸脂俗粉的好看,是帶著點兒少見的古典美感。
不刺目,卻讓人一眼難忘。
特別是她唇間的聲音格外清柔,猶如仙音繞耳一般動聽:“請問傅青淮在嗎?”
即便燕杭被驚豔到都移不開目光,但是沒忘了傅青淮的山頂豪宅從不接待女客這個規矩,隨著砰一聲地響,門的縫隙徹底合上之前。
他嗓音也懶洋洋地撂了出來:“哦,沒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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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誰關在外面了?”
粱澈不知何時出現的,問了這麼一句。
燕杭轉過身,習慣性摩挲著尾戒,邊回想方才那驚豔一睹,邊說:“一個很美的女人,嗯,像山茶花一樣,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手指霎時停住,與粱澈面面相覷。
“——臥槽!”
幸好姜濃站在別墅門口還沒走,這次換春風滿面的粱澈出來,態度很是友好的。
“姜小姐,好久不見。”
姜濃對他露出微笑,身側還提著新鮮食材的購物袋。
粱澈看到她,略有些好奇:“你是怎麼上來的?”
這兒不比姜濃借住的那棟市中心豪華地段的別墅區,想要尋來,除了交通不太便利外,還有二十四小時的安保人員徹夜不眠的巡邏。
所以粱澈才會問這句,而姜濃也沒拐彎抹角,如實回答:“我來時,看到守門的大叔在看新聞重播,就等在窗外等他先看完,後來他看到我……讓我籤了個名就放行了。”
粱澈:“——”
把姜濃恭恭敬敬地請進來,餘光見她提著的東西,又問:“姜小姐,是來給傅總煮吃的嗎?”
姜濃淺色的瞳仁略有些不自然,畢竟這是她有求於人,第一次主動來找傅青淮,盡管表面上平靜,心底終究是心虛的:“嗯,可以嗎?”
“傅總在開會,不然您上樓問問他?”
粱澈不敢擅自做主。
*
靜夜沉沉,二樓的書房門是虛掩著的,姜濃足音很輕地踩著暗紋的昂貴地毯走進去,先撞入視線的,是透著靡麗的曖黃燈光,無聲息地灑在了成排鑲嵌在牆面裡豪華書架上。
順著光暈淺淺地往下延伸。
最後看到傅青淮就坐在長方形的真皮沙發處,身上僅披著件黑色綢質的睡袍,極薄的料,若隱若現貼露出了他胸膛漂亮的肌肉線條,被燈光一暈,清貴昳麗的禁欲氣息也骨子裡漸漸滲透出來。
姜濃身形驀地滯住,回過神時已經來不及。
傅青淮許是聽見了女人極輕的腳步聲,極淡的眼風也掠過來。
姜濃察覺到他沉靜注視,是尷尬的,垂在身側的指尖瑟瑟地蜷縮了一下。
“傅總。”
醞釀在唇齒間的開場白,剛要說出口,她的全部注意力卻瞬間被傅青淮的動作吸引了過去。
隻見他慢條斯理地拿朱砂筆,沾了些淡金色水墨,在左手冷白的肌膚上勾描出了一抹象徵慈悲的佛紋,隨著墨跡逐漸變幹,就像是扎根進了冰冷的骨骼深處。
與之前在藏月見到的極相似。
輕易地,就蠱惑住了姜濃的眼神,直到傅青淮稜角清晰的下颌線輕抬,嗓音微啞低沉,似帶著一種特殊的魔咒:“姜濃,過來。”
她不自覺地走到離沙發很近的地方,還未停,纖白的手腕忽而被攥了過去。
男人的長指很冰冷,像是玉石一般的溫度貼在她肌膚上,很快,讓姜濃玉琢似的雪頸暈染開了抹胭脂紅,她驚了瞬,側過茫然地臉蛋看向他時。
傅青淮語速很慢:“感興趣?”
離的太近了。
姜濃唇間微抿,幾乎不敢用力去呼吸,還帶著點顫兮兮的意思,她雙膝跪坐的姿勢沒動,身上的墨綠色裙擺垂墜在地毯上,如同深夜裡一抹濃重的豔麗顏色。
與傅青淮糾纏在一起的,除了影子,還有彼此的氣息。
……
“是什麼事,能讓姜小姐主動來找我?”
今晚的傅青淮毫無疑問是危險至極的,與他做交易,怕是要被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什麼。
姜濃絮亂的思緒被拉回,細翹的眼睫毛被極近帶著梵香的熱息浸染得微微湿潤,眨了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改變主意了……來找傅總、投桃報李的。”
“用你的美人嗓麼?”
傅青淮視線掠過她,原本冷淡的眸色陡然變深,停了秒,那隻描繪著象徵慈悲佛紋的手執起朱砂筆,在她猶如融浸了窗外月光裡的脖頸處輕輕一點。
似研究稀世珍寶般,延伸向下地描摹著嫩到孱弱的骨形。
隨即
滴進保守的衣領,洇出一滴小小的桃色湿跡。
第8章
朱砂筆點過袒露在衣領外的滑嫩喉骨處時,姜濃秋水的眼也跟著紅了,似揉了胭脂般,與他靜靜對視著,一絲絲比男女間親密接吻還過分曖昧不清的氣息陡然無端端彌漫著彼此間。
用這副嗓子嗎?
姜濃抿了下唇,現在才真正深有體會,如今輪到她開口有求於他了。
傅青淮能掌管整個家族命脈,顯然不是因為頂著那個尊貴萬分的姓氏這麼簡單,所以想跟他沾邊打交道的,一不留神怕是會把手中的籌碼賠得血本無歸。
她指尖無意識地緊攥著裙子,猶豫了片刻,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冷靜些說:“我隻是想從傅總這裡借一樣東西,借幾日就歸還。”
語聲落地。
傅青淮薄唇在暖黃的光裡勾起淺淺弧度,添了三分昳麗的豔色:“那要看姜小姐誠意有多少了。”
姜濃稍許愣怔,心想難道真的要跟他白紙黑字,籤字畫押嗎?
沒等她開這個口,隻見傅青淮懶散地將手中的朱砂筆扔在天青釉瓷碗裡,一抹極淡的墨痕散開,而他漫不經心地揉了揉修長骨節,忽而又點到為止:“我今晚沒什麼心情跟人談交易。”
不談交易的話。
總不能有心情談——感情吧。
而兩人區區幾面之緣,也沒有什麼私人交情好談的,何況姜濃深知隨心所欲是他這類上位者獨享的特權,也就識趣閉嘴了。
隨即,
又聯想到他剛才那句“誠意”
她微微側眸,睹見傅青淮披散著奢靡睡袍站在了書桌旁,身影映在墨色的玻璃上,手背神秘的淡金色佛紋在幽黯的光下異常灼眼。
即便那是象徵著慈悲的佛紋,卻清晰地提醒著姜濃一點。
他,絕對不是那種樂善好施的人。
片刻後,淡紅的唇終於微微輕啟,尾音低柔:“江南有道生長於湖沼水內的茭耳菜,很適合秋季吃,不知傅總有沒有興趣品嘗?”
為顯她是很有誠意,姜濃扶著膝蓋慢慢站起來,臉蛋綻開清麗笑容:“食材我已經帶來了,就在樓下。”
*
粱澈秘書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在二人下樓前,已經主動地騰出了別墅。
此時此刻,偌大華美的客廳裡沒有半絲人氣,傅青淮坐在沙發上,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姜濃就端著精致的白瓷盤子走出來。
她的廚藝是很好,起碼很合男人的胃口。
傅青淮嘗了口,視線落在她白裡透著潤的指尖,停了半瞬,挪到她的臉上:“有點似曾相識,我們之前有見過?”
姜濃用餐巾紙擦拭沾了水滴的手指動作一頓,捏著許久才抬起頭,對視著傅青淮探究的眼神說:“傅總真的忘了?”
“嗯?”
她那雙含秋水般的眼睛在燈光下,似有什麼隱晦情緒流淌在裡頭。
也淺淺地,倒映著傅青淮那張毫無瑕疵的精致面容,漸漸難以抑制紊亂的心緒在想,他忘記見過自己也很正常。
那時她真的很狼狽不堪,渾身都被不清白的泥水湿透,連雪白的小臉也沾了些,髒兮兮的,像個被主人家遺棄,隻能躲在路邊遭狂風驟雨拍打的小幼貓。
而傅青淮隻是恰好經過,伸出援手給她的世界避了一場暴風雨。
甚至在離開時。
——連姓甚名誰都沒讓她知道。
姜濃把他的音容相貌封存在記憶深處記了很多年,從未妄想過高攀眼前這座高山雪嶺,隨著情緒逐漸從過去記憶裡抽離過來,她靜靜避開視線,如同開玩笑說:“我們可能在夢裡見過。”
可惜傅青淮從不做這種虛無縹緲的夢,聽了,也隻是極淡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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