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4-11-18 17:00:123473

  夏桑沒有理會許茜的暗諷,她拿起了粉筆,指揮著祁逍,說道:“你幫我看看,學習委員和副班長分別是誰?”


  祁逍聽話翻看著課桌上的工作任務表,說道:“副班長是林一天,學習委員是鄒小紅…”


  夏桑在黑板上寫下了林一天和鄒小紅的名字。


  很快,劇情點便觸發了,室內廣播傳來了場外主持深沉的嗓音——


  “恭喜玩家們完成人物關系圖,體育器具室的門現在已經打開了。接下來,請每一個人分別走出房門,穿過走廊,去剛剛的體育器具室拿線索卡。”


  眾人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單線任務要開啟了。


  “注意,一個人拿到線索卡回來之後,另一個人才能去。隻有角色是cp的組合才允許兩人一起去。”


  按照大家平時玩恐怖密室的經驗,這一段單線任務絕對會有npc出來嚇人。


  許茜沒有拿到和祁逍的cp角色,這會兒便開始耍賴了:“反正我不去!說什麼我都不去!”


  祁逍看了看身邊未發一言的夏桑,用對講機詢問主持人:“能不能兩個女生都不做單線啊?”


  對講機嘈雜的電流裡傳來主持人的聲音:“不可以。”


  眾人看了看夏桑,又看了看許茜。


  祁逍對許茜道:“來之前就說了這個遊戲會有單線,你也答應了,如果這會不去,我們隻能提前結束遊戲,大家錢就算白給了。”


  許茜望了眼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嘟哝道:“我怎麼知道這麼恐怖,反正我絕對不會一個人走出去的,除非夏桑跟我換角色。”


  於是大家的目光,便又落在了夏桑身上。


  夏桑也不是輕易妥協的性格,便說道:“之前cp組合都定好了,角色確定之後,各自的隱藏任務也不一樣,如果現在換角色,隱藏任務就暴露給對方了,最後還怎麼緝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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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茜說道:“哇,優等生跟我們的腦回路還真不一樣,這種遊戲,大家玩得開心就行了,誰還真當家庭作業似的、一板一眼去完成啊。”


  “如果大家都隨便玩玩,那通不了關。”夏桑沒有別的目的,今天是為了玩密室才來的,她當然要認真。


  “說這麼冠冕堂皇,還不是因為你也不敢去做單線。”許茜撇著嘴,半開玩笑道:“再說,情侶才可以組cp,你倆是情侶嗎?”


  “……”


  當然不是。


  一則還沒到那份上;二則,她媽要是知道這件事,下周便會火速將祁逍的父母請到教務處“聊天喝茶”。


  她不能讓自己麻煩纏身。


  許茜將自己的角色卡遞到了夏桑面前,威脅道:“換不換,一句話咯,不換就坐實你倆在一起了。”


  祁逍她這麼驕縱,火氣也冒了上來,說道:“既然玩不下去,那不玩了。”


  夏桑卻從祁逍包裡摸出了角色卡,遞給了胖子徐銘,說道:“徐銘,你和許茜組cp一起去拿線索吧。”


  徐銘聞言,如臨大赦,他剛剛一直在擔心一個人做任務繃不住,現在拿到cp卡,重重地松了口氣:“好好好!太好了,許茜,我們組隊吧,我會保護你的!”


  許茜翻了個白眼。


  其實她更想和祁逍去做任務。


  不過夏桑如此不好對付,她也隻能作罷了。


  徐銘帶著許茜走出了房間,沒一會兒,漆黑的樓道裡便傳來了兩個人的連環尖叫聲——


  “啊!我草泥馬啊啊啊!”


  “這什麼東西!”


  “啊啊啊啊啊!走開!走開啊啊啊啊!”


  眾人聽得心驚膽戰。


  便在這時,祁逍湊近了夏桑耳朵,低聲問道:“怕嗎?”


  夏桑感覺到少年落在她耳廓的溫熱氣息,離遠了些,說道:“有點。”


  她真的怕死了,隻是不想像許茜那樣表現得太誇張。


  “如果害怕的話,咱們可以馬上叫停,不玩了。”


  夏桑立刻道:“那不行。”


  大家都是給了錢來玩密室的,如果因為她導致劇情不能推進,大家敗興而歸,夏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她對祁逍說道:“反正隻要想著NPC都是工作人員,就不害怕了。”


  “嗯。”


  約莫五分鍾之後,徐銘和許茜才狼狽地跑回來。


  徐銘嚇得面無人色,許茜直接要嚇哭了。


  祁逍問道:“這麼久?路很遠嗎?”


  “樓道太黑了,啥都看不見,隻能摸索著往前走。”徐銘胖乎乎的身體倚靠著牆壁,捂著胸口喘粗氣:“他們家的NPC,太特麼絕了!我就沒見過這種…跟自帶特效似的!我的媽,嚇得人肝膽俱裂!”


  “鬼什麼樣子的?”


  祁逍還要多問,許茜掃了眼夏桑,故意說道:“你們自己出去看唄,劇透了還有什麼意思。”


  接下來,便輪到夏桑出門了。


  她看著門外黑漆漆的一片,身體本能反應就是僵住,瘋狂抗拒出門。


  外面也太黑了吧!


  身後,祁逍鼓勵道:“小桑,別怕,NPC都是工作人員,不會傷害你的。”


  夏桑點點頭,走了出去。


  門被許茜關上,最後一點房間的微光也消失了,她頃刻間便被走廊裡無邊無際的黑暗所吞噬了。


  夏桑心跳砰砰砰地狂跳著,又往前走了四五步,周圍靜得隻剩她的呼吸。


  她想到了小時候因為不會寫作文、被媽媽關在地下室的小黑屋的場景。


  小黑屋真的好黑好黑啊,黑暗中,不知有什麼怪獸正伺機蟄伏。


  年幼的夏桑被嚇得哇哇大哭。


  鬼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孤獨。


  因為媽媽說,成功的人永遠是孤獨的,而她希望她出人頭地,成為社會上最冒尖的精英階層。


  她必須穿上盔甲,披荊斬棘,像個孤獨的勇士。


  夏桑抱住了膝蓋,蹲了下來,不敢再往黑暗的更深處走了,小黑屋的噩夢頃刻間籠罩了她。


  她不想…不想成為這樣的勇士。


  便在這時,走廊的燈光開始明明暗暗地閃爍了起來。


  夏桑抬眸,隻見一個穿白袍子、頭發凌亂遮住了臉的“貞子”,伴隨著燈光的驟亮驟暗,一會兒吊在天花板上,一會兒趴在左牆邊,一會兒又蹿到了右牆上。


  隨著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TA離她越來越近。


  夏桑目瞪口呆地望著TA,感覺呼吸都要窒息了。


  然而,她轉念一想,這隻是個工作人員而已。


  是的,工作人員!沒什麼好怕的!


  她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相比於無邊無際的漫長黑暗,她更情願和NPC工作人員呆在一起。


  於是,就在下一秒燈光亮起,“貞子”要和她來一波貼臉殺的時候,夏桑忽然牽起了TA的手。


  手掌寬大而溫暖,掌心有厚繭,並不柔軟,反而有些粗礪。


  但…好歹是有溫度,絕對是人類的手!


  她頓時松了口氣,懇求道:“小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隔壁拿一下線索卡,裡面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他嘗試著掙了一下,於是小姑娘十指和他緊緊扣在了一起。


  “……”


  監控室裡,黃毛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貞子這一段漸進式貼臉殺的場景,是他們七夜探案館最有口碑、為人稱道的名場面。


  全南溪市沒有一家恐怖密室、能請到身手如此之好,可以在牆上飛檐走壁的NPC來扮鬼了。


  周擒絕對是他們的王牌。


  然而現在,他們的王牌NPC,卻被一個小姑娘牽著手,生拉硬拽地拖著往黑暗的房間裡走。


  “我去!這什麼情況。”黃毛坐直了身子,詫異地看著監控畫面上發生的一切,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拿起對講機,調到了周擒的耳麥頻道:“擒哥,你是要嚇唬她,怎麼就…跟著她走啦?”


  周擒感覺到女孩緊緊攥著的手,五根手指頭宛如吸盤一般扒著他,扯都扯不開……


  他也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作為專業NPC,他又不能開口說話,影響玩家的沉浸度。


  隻能任由女孩攥著他,來到體育器材室,拿了擺在桌上的線索卡。


  回去的路上,夏桑用商量的語氣對周擒道:“小姐姐,我現在還不能放你哦,不然你肯定要從後面嚇我,說不定還要追我。”


  “……”


  “你陪我走到了門口,我再放你,好不好?”


  說著,她用力握緊了他的手。


  “……”


  周擒感覺,自己應該是被她“挾持”成了人質了。


  他隻能陪著她,穿過了黑暗狹長的走廊,來到了房間門邊。


  祁逍立刻打開了房門,下一秒,夏桑感覺掌心一松,回頭,貞子重新隱沒在了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了。


  祁逍擔憂地詢問:“怎麼樣!嚇人嗎,沒有聽到你尖叫,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呢!”


  夏桑搖了搖頭,感覺著掌心殘留的餘溫,說道:“那個貞子小姐姐,其實不嚇人,超溫柔。”


4. 受困 誰都不知道像他這樣的苗子,怎麼……


  “NPC小姐姐不嚇人,超溫柔。”


  這句話中的每一個字,都成了周擒職業生涯中最大的滑鐵盧,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他沉著臉從暗門走出來,摘下了貞子頭套,黃毛和監控室一幫人樂得都快升天了。


  “從未見過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客人,哈哈哈。”


  “擒哥這還是第一次被女生牽手吧!”


  “還被當成姐姐了!”


  “也是第一次有女生用’溫柔’來形容他。”


  “超溫柔!超溫柔!超溫柔!哈哈哈哈哈哈,承包我一年的笑點。”


  周擒一聲不吭進了更衣間,快速脫下了”染血“的白袍道具服,穿上了寬松的黑褲,拿起掛鉤上的衣服。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赤著上身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右手。


  因為剛剛在牆上爬過了,手掌沾了灰,還有點髒。


  他猶豫了幾分種,接了洗手液搓了手。


  盡管如此,剛剛被女孩緊緊牽手的觸感,卻還停留在掌心,就像一個虛無的影子,一直一直停留在他的手掌裡。


  周擒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相比於一般高中生而言,因為常年的鍛煉和工作,他的體態更偏向於成熟雄性,麥色皮膚,寸寸肌肉都牽扯著力量。


  這是周擒第一次正兒八經地仔細觀察自己的身體,腦子裡蹦出一些不合時宜的想法。


  不過下一秒,他便察覺到這樣的想法過於可笑,隨手拎了衣服,走出了更衣間。


  ……


  周擒一直在七夜工作室呆到晚上十點,接了四五場活兒,饒是他體力耐力俱佳,最後一場結束,身體肌肉也開始酸疼了。


  他走到凌亂的櫃臺邊,伸了個懶腰。


  收工之後,明瀟便開始給員工們發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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