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重新要推門進屋時,又聽到了一聲偷笑。
這回側顏時,看到穿著一身藏藍色衛衣和運動褲的司唯從隔壁屋探出腦袋,可能剛睡醒不久緣故,微蜷的發絲垂在額間,眼下臥蠶飽滿,笑起來時格外惹人可愛:“好巧,你也來錄制這個節目呀。”
畢竟數月前,賀南枝剛從他手上花一塊錢和一張合照賣走謝忱岸的手表。
所以對這位,還有幾分印象。
她剛點頭打招呼,司唯又說:“你是不是從小就特別招男孩子喜歡?”
賀南枝表情疑惑:“嗯?”
“延離盛是出了名愛甩大牌,我上期就跟他來錄制了……”司唯沒見他對哪個女嘉賓自作多情搭訕,都是走到哪兒,吹捧的彩虹屁就跟到哪兒。這問的,賀南枝自然是給不出答案。
不過司唯也就隨口一問,在順帶提醒:“你別得罪他,小心鏡頭被一剪沒。”
賀南枝隻是覺得延離盛的行為——很吵眼睛。
而司唯的嘴,跟開過光似的。
等她放好行李重新下樓,客廳裡的嘉賓們對她熱情似乎很明顯降低。
到了晚餐時間。
一群人坐在院裡的露天餐桌前,常駐的是一位老藝術家曾書桃,拿過不少獎,在演藝圈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如今算是半退休在綜藝節目裡,她身帶股親和力又擅廚藝,很多嘉賓都尊敬著。
大燈熄滅了,留幾盞暖黃的月亮燈點綴著夜晚氣氛。
一旁還有個年輕歌手抱著吉他,偶爾哼幾句老情歌。
賀南枝拉了張椅子剛坐下,手機就叮鈴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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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譚頌隔著十萬八千裡來操心了,習慣整理了一份嘉賓資料給她,並且千叮萬囑道:「就算你是金枝玉葉的小祖宗也不能給我臉盲,那個叫延離盛的,也千萬不能得罪。」
好像……已經得罪完了。
賀南枝白皙的指尖微頓,繼而翻到這份資料還真詳細,不僅有在座的代表作品和出圈角色,以及近年來公開過的戀情,以免提到犯了人家忌諱,包括飲食喜好都有。
她在譚頌唯恐自己眼盲,還將延離盛那一欄標紅的字裡掃了幾秒後。
回復:「喜歡吃糖醋排骨都要標出來,難不成指望我給他夾?」
譚頌:「我是提醒你別跟他搶!!!」
……
“那個,可以給我也看一眼嗎?”
司唯咖位最低,自然是跟賀南枝湊在一起坐,外景鏡頭多半不會給他幾秒,於是正狼吞虎咽吃得起勁的時候,抬頭,無意中恰好看到她拿手機聊天。
而他這種小糊糊,更慘的是公司就給掛名了個經紀人,連小助理都不給分配。就連能上這個真人秀節目,都是一連在酒局上喝了三晚,才給辛苦喝來的。
賀南枝倒是很大方把資料分享了過去。
司唯收到後,指了指左手戴著的一隻黑色智能表:“你喜歡嗎?我可以送給你。”
“……”
賀南枝又沒收集男人手表的變態癖好,見他似乎誤解了什麼,聲音質地幹淨又透著慢悠悠說:“不用,你繼續吃飯吧。”
才短短半個小時。
桌子斜對面的男歌手已經抱著吉他,對著延離盛深情款款唱了三首歌。
而司唯,也炫完了整整三碗白米飯。
半響。
他咽下最後一口,對夜色下美到讓人心顫顫的賀南枝感慨道:“我以前在橫店跑龍套最落魄的時候,一頓隻能吃六份飯盒。”
外景鏡頭不知何時對準了這邊。
可惜兩個綜藝小白都沒察覺到,賀南枝輕輕啊了聲:“你、這麼可憐的嗎?”
說完,已經將譚頌叮囑的話拋之腦後了。
她拿起未動的筷子,主動將桌中間色香味全的糖醋小排夾到了他飯碗裡。
第27章 天打雷劈
賀南枝夾了三塊糖醋小排到司唯比臉還大的飯碗裡。
等夜晚十來點, 節目錄制結束後,在場嘉賓們都陸陸續續起身回房休息。
延離盛眼神沉浮不定,瞥了下坐在對面這兩個十八線小糊咖。
賀南枝細白秀氣的指尖輕點, 回完自家毫無骨氣的經紀人微信消息, 才若無其事般地從椅子上站起身, 鴉青色的裙擺在行走間如水波搖擺, 在朦朧夜色下緩緩進屋。
而身後,不少收工的節目組人員眼神都或明或暗地落到她身影上。
有個助理一頓,生怕怠慢了延離盛:“這星紀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連旗下小藝人都忒沒眼力見了, 塞來錄制節目都不知道先培訓做功課麼。”畢竟糖醋小排就那幾塊啊, 別人的筷子都不敢沾一下,她怎麼不全盤都端走。
話隱晦地停了下,試探地問:“要不要讓後期組,把她和司唯今晚的鏡頭都剪掉。”
另一個節目組人員也小心翼翼捧著這位頂流, 深怕落了下乘:“以報今晚小排骨被奪之仇!”
延離盛指腹漫不經心的來回摩挲著尾戒,姿態高傲地看了眼這對臥龍鳳雛, 難得開個尊口:“把這段剪掉,你們想給觀眾們看什麼?”
經他提醒,臥龍恍然大悟:“還是您英明, 就該讓網上的粉絲們好好批判一下這兩個小糊咖是怎麼不尊重前輩的, 連小排骨都敢明目張膽的搶走。”
另一個鳳雛很自信道:“等這期節目播出後, 大家肯定都心疼延老師。”
*
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六點, 賀南枝就裹著她奶白色的小毯子醒來了。
睜著眼眸茫然看著陌生天花板, 窗外還有雨聲, 緩了一會兒, 迷朦的眼神清醒許多,也記起自己還在錄制真人秀節目這件事。
她慢悠悠地爬起來,去牆角的行李箱翻找要穿的衣服。
來前都是譚頌整理的,昨晚那條鴉青色古典長裙已經被扔在了椅子上,而箱子裡,賀南枝伸出纖細的手翻了半天,發現這三天的衣物都是白色系列,快拖曳至地的長裙。
沉默了會。
賀南枝也不管現在天光剛亮,撈過旁邊的手機問候譚頌:「頌哥你睡的好嗎?是哪隻狗狗沒收小零食就說我不是來度假的,那給我準備小裙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不是來豔壓走秀的呢!?」
她也不指望譚頌及時回復,指尖扶著纖細膝蓋站了起來。
賀南枝沒換上裙子,穿著睡衣打開門,先去洗漱再說。
誰知剛出去。
她眼尾餘光掃到隔壁的房門大大敞開的,床靠著牆壁,而司唯就裹著灰色空調被歪靠著床頭,短發蓬松下的娃娃臉朝門口方向,許是聽到動靜,那歇著長而薄的睫毛顫兩下,立馬警覺地醒了。
並且,視線無比焦灼似的,朝她這邊直直打量過來。
賀南枝跟他那雙睜圓的鹿眼對視三秒後,隱約猜測問:“你睡覺不關門……是幫我守門?”
司唯眼下沾了點兒倦怠,顯然沒有徹底清醒,下意識點點頭說:“昨晚延離盛看你的眼神不對,我怕他騷擾你。”
節目組考慮到藝人的私密性,攝像區域和收音範圍都是止於樓梯口。
而且延離盛已經算是半常駐,因為人氣高就錄制了好幾期都沒走,他在節目組的地位可想而知,要是真的晚上跑去騷擾了像賀南枝這種十八線的女嘉賓,就算鬧起來,也是能隻手遮天的。
司唯這種事在娛樂圈見多了,也留個心眼子。
揉揉自己的頭發從單人床爬起來,又看到賀南枝還穿著睡衣,便問:“去衛生間要經過樓梯口,那兒有攝像頭,你不先換衣服嗎?”
賀南枝恰好門也沒關,指了指敞開的行李箱拿幾件很長的裙子。
她正想著,索性拿剪刀把裙擺改短一點好了。
司唯突然說:“你等等。”
他翻箱倒櫃了一圈,拿了件未拆吊牌的圓領衛衣遞給她,淺綠色料子很襯修長瘦直的手指皮膚:“這是全新的,我沒有穿過。”
賀南枝接納司唯的好意,彎唇露出笑:“等錄制完節目,我還你一件。”
“一件衣服而已。”司唯沒忘先前還蹭過賀南枝的熱度,算是投之以李,報之以桃了,交代完她在綜藝裡的注意事項後,機靈地聽到延離盛房間方向傳來開鎖聲,又跟個兔子受驚似的躲回了屋。
“……”
難為他昨晚自告奮勇的——
當了一夜的護花使者了。
賀南枝抱著衛衣回到房間,她從行李箱翻了一件薄薄的吊帶打底,衣擺下,纖細的雙腿雪白而骨線精致,原本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如今烏錦長發扎了個松松的丸子頭,露出輪廓極小的漂亮臉蛋,看上去更是十足的白生生少女模樣。
雨勢在早晨就停了,兩個嘉賓都跟著曾書桃去隔壁度假村。
其他人自然也有任務,賀南枝再次拒絕了延離盛那邊的邀請,穿著雨鞋跟司唯去喂鴨子,一片溪水環繞的小園林裡,用手工竹編的護欄圍起了小草地正養著一群小白鴨。
司唯拎著兒童水桶進去喂,讓仙女似的賀南枝站在外面就好。
“剛下過雨地上滑,你去溪邊摘點蘑菇什麼的……”
雨後的野生蘑菇一般長得都很好,賀南枝抱著另一個兒童水桶,朝司唯指的方向走。
她也分不清什麼種類有毒,不過長得醜的都自動忽略了,用一雙以貌取蘑菇的漂亮大眼睛,不到半小時就摘了很多,指尖拿起金黃色的蘑菇聞了聞,發現是股熟杏子味,便很新奇拍了個照分享給了夏鬱翡。
不到半分鍾。
夏鬱翡發來三個感嘆號,外加一段語音:「星紀要破產了麼???敢把尊貴的小公主殿下送去參加變形計???」
賀南枝慢悠悠打字:「這是真人秀綜藝。」
夏鬱翡也給她分享:「我在度假。」
說著就甩了十來張在國外某個小島上度假的旅遊照片,比起她這邊湿漉漉的天氣,夏鬱翡那邊堪稱陽光明媚,骨感纖瘦的身材穿著比基尼,隻是套了件略顯透薄的蕾絲長裙站在遊艇上。
而賀南枝很快從某張戴墨鏡自拍的照片裡,發現了一抹男人清俊的模糊側影。
她截圖發過去:「有情況?」
夏鬱翡隔了好幾分鍾才語音過來:「親愛的,這是成年人之間的一場很純潔的度假哦,別多想啊。」
賀南枝才沒有滿腦子黃色物料,隻是問:「上次你借花獻佛給了我一枚魚尾紅寶石,不會就是跟你度假的這位關系純潔的男人給你的吧?」
還真猜的準。
夏鬱翡:「好啦,他還屬於試用期,等通過了,姐妹我高低給他拍個三天三夜的十八禁動作片,然後再寫千字小作文跟你分享一下經驗。」
賀南枝向來不會追根究底別人生活上的隱私,但是她可以把之前夏鬱翡叮囑自己的話,也原封不動還回去了:「笨蛋小翡,偷嘗禁果要記得做措施!!!」
夏鬱翡性格使然,你提醒我……那我也得提醒你一句。
「笨蛋小魚,別忘了8月16日是你男人生日。」
啊?
賀南枝下意識地翻了一下手機日歷,那不就是下周了???
*
她自從回公寓那晚起,算下來也快兩天了。
目前跟謝忱岸的關系屬於失聯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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