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尖叫的重重人群中。
咔擦——
自拍倒計時結束,將賀南枝主動在謝忱岸俊美的臉印下一吻的這幕。
永永遠遠定格了下來。
館內閃爍的燈光恰到好處,像真實的月光,映得畫面裡賀南枝側顏精致清晰,帶著少見的古典美,而生性冷淡嚴謹的謝忱岸,頭戴著貓耳發箍,墨玉的眼底難得浮現極淡笑意。
...
...
這場演唱會開到凌晨之後。
散場的時候,遲林墨還給她發了個消息,說別顧著在臺下玩親親,等他結束後,一起吃個夜宵。
賀南枝沒想到座位都那麼隱秘了,竟然還能被發現。
轉念一想又無所謂,親下怎麼了?
有未婚夫妻這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擺在這裡,就跟擋箭牌似的,就算警察叔叔來了都拿她沒辦法。
賀南枝欣賞完手機裡謝忱岸各種角度的照片後,才摁滅了屏幕,微微轉過頭:“墨墨讓我們先別走。”
謝忱岸那邊恰好吩咐秘書訂了個五星級豪華的酒店,很近距離,不準備大老遠回思南公館。
而賀南枝還在單純地問:“幹嘛開房?”
謝忱岸單手抄著褲袋,另一隻手臂輕易摟著她的腰肢,語調淡定反問:“你說開房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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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秒還是幾秒。
賀南枝臉蛋微紅,連心髒都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想到今晚他耐著性子陪她看數萬人的演唱會,還配合戴貓耳拍照,一系列的反常行為完全不像是薄情寡欲的性子能做出來的。
原來等著凌晨之後,帶她去酒店做壞事。
謝忱岸倒也不心急,畢竟遲林墨說要一起吃個飯,也沒見拒絕的意思:“我訂餐廳?”
話音剛落。
賀南枝跟著他一步步走出去,經過走廊拐彎處時,驀地停了下來。
她紅唇輕輕啊了聲,細微動靜也打斷了前方像是正處於熱戀中親吻的男女。
下一刻。
夏鬱翡從溫見詞胸膛前探出腦袋,看到對面,也僵住了。
*
沒過多久,遲林墨就戴著口罩和墨鏡,非常低調地從側門出來。
幾人坐上車,一路沉默地來到還在營業的網紅餐廳。
遲林墨在這裡投了股份,也算半個老板,服務生早就備好了環境極幽靜的高檔包廂。
剛落座,賀南枝沒忍住,小聲地問:“你的炮友是溫見詞?”
夏鬱翡也尷尬,拿紙巾擦拭掉唇上已經暈開的口紅:“嗯。”
她算承認了。
賀南枝趁著那三個男人還在闲談,白嫩的指尖點了點她:“他我認識,是謝忱岸玩了好多年的異父異母親兄弟,那脾氣,不像是能輕易任女人擺布的,你不是立誓過等從一線小花退下來,就去買小島包養幾個身材性感的男模,休假之餘就雨露均沾個遍……嘶,你不會把他也當男模玩了吧?”
夏鬱翡噓了聲:“小公主殿下,你不也陪我立過誓。”
“有嗎?”
“是誰說再也不暗戀了,也要學我,等以後混上一線小花的咖位了,憑本事賺到包養男模的錢後,就在我小島隔壁也買一個島嶼,養一群聽話漂亮的,一個要擅長廚藝,一個要唱歌跳舞耍雜技都樣樣拿手,還有一個聲音要好聽的,晚上要給你念童話故事。”
“……”
賀南枝握著清透的玻璃杯,喝口水壓壓驚。
比起她兩個縮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謝忱岸和溫見詞的姿態都格外悠然自得,沒會兒,遲林墨又叫了團隊裡的三兩個歌手和經紀人,有外人在場,兩位女明星都自覺遠離男人,不沾染上任何緋聞。
不過離得近。
賀南枝在跟夏鬱翡輕聲討論這盤蟹新不新鮮的時候,忽而,感覺到腿側一重,睫毛微顫落下,發現是謝忱岸身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這個角度讓他面容的輪廓極為精致完美,嘴唇淡而薄,偶爾飲口烈酒。
側頭,與旁人闲談時,左手早已經氣定神闲地擱在了她身上。
男人手背膚色呈冷調的白,每一寸都極為精致,手指更是修長如玉雕。
隔著裙子絲滑的面料,連帶體溫度清晰透露進來。
賀南枝話頓間。
夏鬱翡還在跟她吐槽拍戲那點事:“上部戲為了保持體重,我那鐵面無私的經紀人盯著我在劇組,吃了整整兩個月的蘋果和卷心菜,這次湯導那部電影劇本我看了,就看在女二號不要節食減肥的份上,高低也得給他演好。”
半天等不到回音。
“笨蛋小魚?”
賀南枝神遊的思緒猛地拉回,下一秒,自動轉移話題:“這菜好辣。”
畢竟是泡在蜜罐裡養大的小公主,稍微一點辣就受不了也正常。
夏鬱翡沒有懷疑她,倒了杯果酒過來:“喝點。”
整場聚會下來,賀南枝就喝了三口酒精度極低的果汁,卻感覺有點醉了似的。
不過臨走前。
她還不忘記,找遲林墨要了親筆籤名,準備拿回去給自家經紀人和小助理。
之後怎麼到的酒店就沒什麼印象,下車時,纏著謝忱岸要抱,軟軟觸感的唇蹭向男人泛著玉質感的修長脖頸:“你摸我腿,謝忱岸,你當眾佔女明星便宜,好能裝啊。”
男人摸過她的那隻手,輕而易舉扣著她的細腰,下一秒,就毫不費力地抱了出去。
凌晨之後的酒店大堂也沒多少人,秘書早就在前臺辦理好入住。
謝忱岸抱著她走進金碧輝煌的寬敞電梯,剛站定,又見她纖弱的手腕一抬,又強行將粉色貓耳給他戴上。
“賀南枝。”
“幹嘛?”
“現在凌晨之後了——”男人薄唇慢慢溢出這幾個字,仿佛在提醒她不許這般胡鬧。
賀南枝小聲嘟囔,有裝瘋賣傻的嫌疑:“凌晨後了嗎?我這雙漂亮的大眼睛怎麼看到的時間,才十一點呢?”
謝忱岸兩手都拿來抱她了,也騰不出將粉色貓耳摘下,倒是神色似笑非笑道:“是麼?那希望今晚在床上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算時間。”
賀南枝呼吸微窒,清晰地感覺到男人存在感極強的胸膛肌肉溫度,不僅是她喝了酒,今晚顯然謝忱岸也有了幾分醉意,就在兩人間的氣氛逐漸曖昧又旖旎的時候,叮的一聲響。
電梯還沒到頂樓套房,中途十幾層就停了下來,緩緩打開。
賀南枝下意識循聲望去,紅唇微張。
走廊上的華麗燈光很亮,清清楚楚地照映著電梯門外。
她一直都知道謝家的男人長得很像,包括謝忱岸的骨相是隨父親多些,此刻離幾步遠的地方——
謝闌深一襲工整優雅西裝被光暈勾勒出墨色身形,沒帶隨身秘書,因為他身邊,站在身穿淡霜色旗袍的姜奈,她的美是透著清冷易碎的仙氣,烏黑長發用玉簪挽起,露出的臉笑容極為溫柔。
“南枝。”
短短幾秒。
賀南枝宛如任人宰割的小魚,趴在謝忱岸的肩膀上。
想嚎啕大哭。
第42章 哄老婆有一手
電梯門合上前一秒。
賀南枝火急火燎地從謝忱岸懷裡下來, 踩著細細的高跟鞋落地時,身體條件反射比腦子反應快了半步,精致的眉尖蹙了蹙, 還給自己配音似的, 帶著點清軟的鼻音倒吸了口氣:“謝伯伯、奈奈阿姨晚上好, 我拍戲時腳受傷了, 一直沒養好才讓謝忱岸抱我的。”
她還特有禮貌,這都拍戲到成為輕微的殘疾人士了,還一臉忍著劇痛,將唇都咬出了嫣紅, 安安分分地對著兩位鞠了一躬。
光可鑑人的電梯內從未這般安靜過。
謝忱岸清雋如畫的側臉轉了過去, 已經不忍直視賀南枝,今晚她打扮得很明豔動人,一身搖曳生姿的吊帶長裙極腳踝,站立的時候, 裙擺露得不多,卻能清晰看見那十釐米的高跟鞋。
都殘疾人士了。
還能穿高跟鞋出門跟人開房?
顯然聽她這樣說, 姜奈溫柔似水的視線也掠過,幾秒後,極輕地彎了下唇角:“在外不必這般拘束, 上個月我和你母親喝下午茶時, 還提起你訂婚後看著越發像個小大人了, 在娛樂圈工作還順利嗎?”
賀南枝已經很努力擺出小大人的模樣, 即便臉蛋已經要紅爆炸了:“嗯嗯, 奈奈阿姨今晚也住酒店嗎?”
姜奈淺笑:“也可以不住。”
她沒解釋是剛從機場親自接了一位國外巨星友人, 才來到的這家酒店。
而謝闌深自然是陪愛妻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賀南枝內心脆弱的小心髒扛不住尷尬場面, 隻不過轉瞬她就反應過來可以禍水引東, 伸手去扯一下謝忱岸整潔的衣袖,尾音輕軟說著悄悄話,“這時候你裝啞巴見死不救就不道德了啊。”
奈何謝忱岸不能理解她面對謝家人從頭到尾在尷尬什麼,倘若一開口。
定是面無表情地,淡而簡短的問句:“我媽對你不夠友善麼?”
好在姜奈懂了賀南枝聲音裡努力壓著的孤立無援,在電梯打開前,她水波般盈盈的視線也朝自己那個生性端方清冷且行事最正經不過的長子身上一掃,纖纖玉手在他發間的貓貓頭箍揉了揉:“貓耳朵很可愛。”
謝忱岸墨玉的眼,與姜奈含笑的美眸對視上。
幾秒後。
他修長指骨將應援的貓耳朵頭箍取下,從容而沉靜遞給了一旁的謝闌深:“母親喜歡。”
*
這家酒店頂樓就兩間總統套房,恰好都被謝氏父子給承包了。
一南一北的地理位置,走出去時,賀南枝謝絕了謝忱岸伸手要攙扶自己,都裝殘疾了,就得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不然幾秒鍾的時間不藥而愈就更尷尬,那高跟鞋尖踩著厚軟的暗紋地毯,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直到謝忱岸淡聲提醒她:“走錯門了。”
賀南枝卡殼了幾秒,指尖捏著裙擺都不由得微微泛白,又假裝若無其事換了個方向。
從頭到尾,姜奈輕輕挽著謝闌深的臂彎,極具溫柔耐心,等她倔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等氣氛徹底安靜,才輕輕笑了聲,示意讓丈夫先行一步。
謝忱岸知道母親有話交代,故而腳步輕緩。
姜奈指尖慢悠悠轉著柔弱易折的腕間那隻玉镯,似在醞釀著,聲音極柔,很委婉提醒他注意分寸:“你跟南枝隻是訂婚,她還小,沒有正式結婚之前不可太過放肆了。”
雖然賀南枝是謝家十幾年前就開始認定下的兒媳婦,姜奈卻沒有偏袒兒子的意思。
她很早之前就跟顧青霧表過態度。
等賀南枝長大了,如若有自己的意中人,不願意聯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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