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允這孩子聰明通透,性格直率,情商高生意嗅覺敏銳,嘴還又甜,特別討長輩喜歡,前妻見了寧允,應該會和他有一樣的想法,希望兩個孩子早日完婚。
他問逆子:“許向邑最近在不在上海?”
蔣司尋:“不清楚。”
路劍波已有五六年沒去上海,決定去拜訪拜訪老朋友,然後再去北京。
不過前妻不一定見他,而許向邑也不見得會幫他。
通話結束,蔣司尋回樓上書房,那套珠寶首飾在書桌上,他盯著珠寶盒子思忖數秒,發消息問許珩:【許伯伯什麼時候公開知意?】
他從不多問別人家的事,今天破了例。
許珩:【問我爸。】
蔣司尋能問許珩,但絕不會沒分寸到去向許向邑打探。
而此時的上海。
何宜安正在跟自己的私人造型師搭配通勤裝,衣服是她親自逛街選的,擔心眼光不一定符合年輕孩子的審美,叫上造型師把關。
“這套搭配怎麼樣?”
造型師單手環胸,另隻手抵著下巴,盯著那件樹莓粉襯衫,像盛開的弗洛伊德,她轉臉問何宜安:“何總,你確定知意會喜歡這個顏色?”
何宜安:“她肯定沒嘗試過,談不上喜不喜歡。以前我覺得她穿冷色調好看,現在想給她嘗試熱烈一點的顏色。”
不希望女兒再那樣清清冷冷,二十歲的年紀,該肆意一些。
造型師:“那就給她試試。通勤的話,搭配深色牛仔褲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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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票通過,繼續下一套。
每搭配好一套,何宜安細致疊好放箱子裡,搭配到第七套,許凝微從外面回來,敲門,“媽媽。”
說著進了衣帽間,“你們在幹嘛?”瞅瞅堆了滿地的購物袋,“這麼多衣服?”
何宜安回養女:“給知意搭配幾套通勤裝。”
許凝微努力維持表情:“挺好看的。”看到了衣帽間的幾個行李箱,“媽媽,你要去紐約?”
“嗯,把這些衣服送過去。”
何宜安怎會察覺不出養女的失落,笑笑說,“給你買的裙子在你房間,看看喜不喜歡。我這次過去要多待幾天,你正好趁這段時間回北京看看你父母,一家人試著多相處。”
許凝微嘴上應著:“好。”
她才不回去看蕭美樺的臉色。
前幾天尚通栩打電話給她,那個妹妹在旁邊嘰嘰歪歪,煩。
“媽媽你先忙。”許凝微過去抱了抱何宜安,從小她就喜歡黏著媽媽,這個習慣很難改,也不想改。
何宜安揉揉她腦袋,讓她去試衣服。
想到媽媽也給自己買了裙子,總算不那麼失落。
許凝微回到房間,沙發上隻有四個購物袋,與媽媽衣帽間堆了滿地的購物袋形成鮮明對比。
自己衣櫃裡的衣服多到穿不完,每年換季時都能清理出不少連吊牌都沒摘的新衣服,可即使這樣,心裡頭依然滴醋,不患寡而患不均。
擱過去,何宜安休息時,忙著的是給她置辦各類衣服。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慢慢被尚知意分走。
當天晚上,何宜安坐上飛往紐約的航班。
她給兒子發消息,讓他明天一起過去吃飯。
許珩:【來認親?】
何宜安:“……”
【你就天天氣我吧你。】
許珩:【沒空。我上次從港島趕回去,以為是團圓飯。下次什麼時候吃團圓飯什麼時候再叫我,多忙我都到。】
何宜安落地紐約是周五中午,從機場直接去了遠維資本大廈樓下,上回來這裡接凝微,自己的閨女站在車外,像一個外人。
她不願回憶那一幕。
五點一刻,尚知意從大廈出來。
何宜安推車門下去:“知意。”
尚知意以為出現幻聽,扭頭就看到走向自己的何宜安。
像時光倒流,但她心裡清楚,這次絕不會像上次那樣,何宜安也不是專程來接許凝微。
可即便清楚,她還是悲哀的不敢確定,媽媽是不是特意來看她。
“媽媽,您怎麼來了?”
“接你下班。”何宜安溫柔笑著,“之前不是說要買冰淇淋給你吃,忘了?”
沒忘。
但也沒當成一個承諾。
公司對面就有不少咖啡店和甜品店,母女倆穿過馬路。
何宜安買了香芋味的冰淇淋,自己要了一杯意式。
“還要什麼口味的?”她轉臉又問道。
“隻要香芋味的。”尚知意好奇,“媽媽,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香芋味的?”問過她的養父母?
“母女間心有靈犀。”何宜安不由回憶過去,“懷你那會兒,月份大的時候,我恨不得一天吃一個香芋味冰淇淋,你爸不準我吃那麼多冷的,我說是你想吃。因為懷你前我不吃香芋口味的。”
那些久遠的細節,她還記得。
每次聽何宜安提起孕期,她才覺得自己是何宜安生的,胎兒時期,是她與母親唯一的情感紐帶。也許有母體的記憶,她從小就愛吃香芋味的冷飲。
尚知意舀了一勺放嘴裡,甜而不膩。
何宜安將她當成小孩,坐在對面看著她吃,眼神溫柔。之前在北京的病房,對方看許凝微的眼神就溫柔如水,她記憶尤深,現在這麼溫柔的眼神落到了她身上,尚知意沒敢抬頭,因為害怕一抬頭從此就被這一幕牽絆。
她小口吃著冰淇淋,尋思著該說點什麼。
何宜安喝著咖啡,在異國街頭享受與女兒單獨的相處時刻。
即使沒有很多話說,也莫名安心。
“知意,晚上想吃什麼?”她順手遞給女兒紙巾。
尚知意終於抬頭,提出:“媽媽,今晚我請你吃。”搶在被拒絕前補充道,“我有實習工資。”
何宜安欣然接受,嘴角含笑:“那我要好好想一下去哪裡吃。”
女兒喜歡吃法國料理,她選了一家法國餐廳。
去餐廳路上,何宜安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包裡,工作上電話太多,與女兒第一次單獨吃飯,任何電話都沒打算接。
就在她調成靜音不到半小時,許凝微打電話過來。
直到響鈴結束,那邊始終沒人接聽。
許凝微剛醒沒多久,靠在床頭怔神,每天與何宜安打電話是多年習慣,她總不能因為尚知意而委屈自己。
也真的做不到放下姿態去遷就尚知意。
心裡又有另一道聲音響起,不是說要收斂脾氣,乖乖聽話?
思想鬥爭半天,她不情不願打字:【媽媽,我沒什麼事,你好好陪知意吧。】
三個半小時後何宜安回復,叮囑養女:【按時吃飯。】
回復過消息,她從車窗往公寓樓上看,六樓窗口有身影,在衝她揮手。
何宜安也朝女兒擺擺手,揮別後吩咐司機開車。
這次過來沒住別墅,在附近酒店開了房間。
六樓窗口,尚知意一直看著汽車拐彎不見。
“別看了,快來試試你這些衣服。”身後,室友於子嘉比她還激動。
尚知意關上窗,看著兩大箱通勤裝,衣櫃裡掛不下這麼多衣服。
於子嘉:“放不下放我屋裡,我一會兒收拾收拾。”
“不用,就放箱子裡。”
於子嘉開始搖擺不定:“要不,你就接受了你親爹送你的房子唄。以後你東西越來越多,往哪兒放?”
尚知意搖了搖頭,看著媽媽給她精心搭配的衣服,不由凝神。今晚她享受了整晚與母親的獨處,沒人打擾,不用與任何人分享這份母愛。以前她從來不敢奢望。
帶著患得患失,一點鍾才睡著。
次日醒來,她摸過手機看時間,有未讀消息。
何宜安:【起床直接下樓,媽媽給你準備了早飯。】
比上一次父母同時來給她驚喜,還讓她受寵若驚。
尚知意以最快的速度穿衣起床,打破了她過去十八分鍾洗漱好下樓的記錄。
何宜安從駕駛座探出身,示意女兒:“到副駕來。”
尚知意先問早,“怎麼是您開車?”
何宜安看著女兒,啞聲道:“沒接過你上下學,今天送你去上班。”
過去的那麼多遺憾,終究是無法彌補了。
尚知意已經忘記被父母接送上下學是什麼體驗,寄宿後每周五都是坐校車回家,姥爺拿著零食等在站點接她。
“想不想家?”
“不想,住校挺好的。”她小心翼翼撒著謊。那時她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姥姥姥爺和媽媽因為她的教育產生分歧,每次爭執之後,媽媽連她都不想搭理。
蕭美樺也不是一點不愛她,隻是沒那麼愛罷了。
汽車緩緩開動,坐在副駕吃著媽媽帶給她的菠蘿油,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這隻斷線風箏的線,似乎被何宜安牽到了手裡。
她愛吃菠蘿包,何宜安每天早上換著花樣給她帶各種菠蘿包,連吃了兩周她都沒吃膩。
七月中旬,何宜安因為要出席一個論壇開幕式,坐了晚上的航班直飛上海。
第二天早上,樓下等著接她上班的人是司機而不是何宜安時,她居然有點不習慣。
司機是個新面孔,媽媽留言給她,司機是爸爸最信得過的人之一,任何事情都可以交代給他。
將近二十個小時的飛行,何宜安落地上海是清晨,許凝微天不亮就過來接機。
見到養母,她還像小時候那樣撲過去,“媽媽,想你了。”本來沒覺得什麼,一到了養母懷裡,突然感覺特別委屈,沒忍住落了淚。
何宜安給養女擦擦眼淚:“好了,不哭。”
許凝微吸吸鼻子,媽媽去了紐約兩星期,這期間她幾乎沒怎麼打電話。
那種難過隻有自己清楚,別人根本體會不到。
“我沒事,你應該陪知意。”她大方道。
何宜安看著養女,從小嬌生慣養,被所有人寵上天,從沒這麼乖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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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著手頭上的項目,不知不覺就到了周末。
周六那天,尚知意趕項目資料,在公司加了一天班,忙到晚上八點鍾。周日正常休息,睡了一個懶覺,醒來才看到爸爸的消息。
【知意,起來了嗎?】許向邑在一個半小時前發來。
尚知意迅速回復:【剛醒,爸爸這麼晚您怎麼還沒睡?】
許向邑:【我不在國內,在你樓下。】
尚知意一個骨碌從床上起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窗簾一拉,開窗往樓下看,和上次差不多的地方停著兩輛黑色轎車。
今天室友在家,客廳沒任何動靜,應該還沒起床。
“爸爸,您稍等。”
回了語音,手機朝床上一扔,抄起長發邊扎著邊往洗手間去。
許向邑:“知意,不著急。”
最近連飛了三個國家,何宜安擔心他身體吃不消,讓他在家休息兩天再來。
見女心切,他倒沒覺得累。
這種心情隻有許凝微小時候生病才有過,當時他在國外出差,聽到凝微住院,連夜趕回來。
許向邑揉揉鼻梁,及時打住思緒不再想過去那些事,想到凝微,他就想到小時候的知意,自己的孩子,他連一天都不曾照顧過,越想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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