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臥室在三樓,南向的一個套間,有獨立的大露臺。
何宜安拉著女兒進去,“定制地毯花了一些時間,花色是你爸選的。”
“爸爸眼光特別好。”
“你爸要是聽見,能把他高興壞。”
許知意將拖鞋整齊脫在臥室門邊,赤腳踩上面,細膩的觸感從腳心傳來。
當時她挑選的那套家具屬於輕法式風格,設計師用了復古地毯和窗簾,又搭配一些擺件,將輕法式與古典華美恰到好處融合。
步入式衣帽間和浴室這些不需要介紹,何宜安牽著女兒繼續往前走,“這邊是你的小書房,不是很大,湊合用。”
許知意瞅一眼,所謂的不大也有十幾平,書房的格子窗外就是露臺。
窗開著,花香四溢。
坐在書桌前,抬眼就是一個空中花園。
“我把露臺給你改造成了小花園,等明年春天花草都長起來會更好看。”
為了與屋內的法式風格一脈相承,花架的搭設採用了法式工藝,露臺角落擺放著銅鎏金手繪花瓶做點綴。
難怪她這間臥室花了這麼長時間布置,都耗在了細節處理上。
露臺上種植的芍藥和玫瑰品種都是她鍾愛的,搭配粉紫色繡球花,溫柔又浪漫。花架下,鎏金花瓶裡的鮮花插得格外養眼,清雅多姿中透著些許夏天的熱鬧。
這個插花水平,得是大師級。
許知意單手從斜跨包裡摸出手機,對著插花拍了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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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宜安柔和一笑:“不用拍,家裡花藝師插的,想看隨時有。”
許知意:“……”
家裡有園藝師不奇怪,沒想到還專門請了花藝師。
憑空都無法想象的事情。
“我和你爸宴請重要朋友都是在家裡,特別是我,對桌花要求高。”何宜安笑著簡單解釋一句。
她松開女兒的手:“你洗個澡睡一覺,我下樓找你爸去。”和丈夫商量一下菜譜。
孩子回家的第一頓飯,她和丈夫打算親自下廚,中午準備做家常川菜,晚上做西班牙菜,女兒特別喜歡吃西班牙海鮮飯。
上次下廚還是他們新婚不久,許向邑心血來潮,為她學了幾道菜,這麼多年過去,廚藝早就還給了廚師。這段時間,丈夫隻要有空就扎進廚房練廚藝。
臥室門關上,何宜安的腳步聲漸遠。
許知意環顧臥室,從水晶吊燈,到牆上的花園名畫,再到窗邊厚重繁復的窗簾,依然感覺不真實,像誤入了奢華的城堡。
足足站了五六分鍾,緩過神來。
行李箱在門邊,她推去衣帽間,衣櫃幾乎是滿的,一排睡裙和家居服,媽媽甚至還給她準備了通勤裝。
最裡面那個衣櫃裡全是裙子和禮服,各種款式一應俱全。
洗過澡,許知意不打算補覺,因為料到自己也睡不著,從衣櫃裡拿出一條藏青色法式無袖背心連衣裙。
對家裡布局不熟悉,從臥室出來繞了一大圈才找到下樓的樓梯。
“媽媽?”
許知意在樓下客廳沒看到人。
回應她的是管家,說許先生和許太太都在廚房。
何宜安隱約聽到了知意喊她的聲音,從中廚廚房出來,還真是女兒。
她莞爾:“怎麼不睡一覺,到中午還早。”
“不困。”許知意扯謊,“在飛機上睡得還不錯。”
何宜安手裡拿著一小把切絲的紫甘藍,她塞了幾根到女兒嘴裡,“不淋沙拉醬也好吃。”
許知意享受著難得的母女親昵,“你和爸爸在做飯?”
“還在糾結做什麼。”何宜安笑,“你爸什麼都想做給你吃。”
“你隨便轉轉,我跟你爸繼續商量。”轉頭回廚房。
許知意如今就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對哪兒都感到新奇,廚房是中西廚分開設計,雙餐廳。
養父母家大平層的廚房是中西廚一體,她已經覺得夠寬敞,現在站在自家餐廚區,感受到了寬闊的概念。
她抬步往中廚廚房去,在門口就聽到父母還在商量菜譜。
“爸爸,我也來做幾道,川菜我會做,留學這幾年學的,我室友說我做的味道趕上了飯店。”許知意將頭發扎起來。
許向邑聽在心裡不是滋味,凝微不會做,連調味品都分不清楚,到了國外上大學,他在凝微學校附近買了房子,司機、阿姨和廚師一塊跟過去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何宜安也跟著丈夫沉默了幾秒,見女兒拿了一條圍裙正要系,她幾步走過去拿走圍裙:“讓你爸和廚師做,咱們倆隻負責吃。”
許知意堅持:“我做兩道給你和爸爸嘗嘗。”
何宜安舍不得:“以後在家都不用你做。”
她捉住女兒的手腕,“走,我們去花房轉轉。”
九點半,外頭的陽光已經很刺眼。
何宜安沒讓人跟著,自己撐遮陽傘,帶她去看花房。
許知意另隻手搭在了何宜安臂彎,輕輕一挽。
早在曼哈頓就想這麼做,中間間隔了兩個多月。
花房在後院,臨人工湖而建。
從外觀看不出什麼特別,就是一個玻璃花房,隻不過比一般人家的要大,一踏進去,許知意被眼前的景震憾得腳步頓了一下。
裡面別有洞天,大片花海與蔥茏植被交錯,繁花似錦,蒼翠欲滴,一扇扇裝飾的木窗上爬滿紫藤,如夢如幻,美得像畫中。
繽紛花叢中可見一條蜿蜒的鵝卵石小路,沿著湖邊延伸,曲徑通幽,仿佛置身在莫奈花園。
玻璃房頂開了天窗,雨露和陽光能直接沐浴這些花草。
花房裡還安裝了智能系統,自動調節花草所需的溫度和湿度。
何宜安松開她的手,遞給她一個精致的編織籃,“摘點玫瑰,晚上讓廚師給你做玫瑰酸奶。”
逛了花園,拍了照,又摘了小半籃子玫瑰,許知意心滿意足地挽著何宜安慢悠悠回去。
何宜安把遮陽傘往女兒那側傾斜:“這次回來要不要回北京一趟?”
許知意點頭:“回去看看姥姥姥爺。”
何宜安:“應該得去看。”
兩個老人是真的心疼知意,上次送凝微回去,兩家人正式見了一面。臨走時,姥姥叮囑她兩次,說知意這孩子很節省,舍不得花錢,可千萬不能委屈了她。
許知意又道:“再去看看二哥,請他吃飯。”
“齊正琛是嗎?”
“對,是他。”
聊著天,母女倆進了別墅。
廚房裡,許向邑讓廚師指導自己做麻辣牛肉,辣子雞和紅油抄手。
“再加一個毛血旺。”
“還有蒜苗回鍋肉,知意也愛吃。”
他對廚師道:“香辣烤魚有點復雜,你來。”
廚師:“好的。”
正商量著,琉璃臺上的手機有電話進來,許向邑過去接聽。
電話那端是許珩:“我和蔣司尋剛下飛機,還沒出海關。讓廚師中午多加幾個菜。”
“司尋也回來了?”
“嗯。”
許向邑:“你們倆沾知意的光,今天我下廚。”
第二十一章
許知意把採摘的玫瑰花交給管家,自己則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坐下吃水果,許向邑不讓她進廚房幫忙,何宜安剛才接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去了樓上書房。
偌大的客廳隻有她一人。
許知意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這是自己家,不必拘束。
旋轉樓梯上有腳步聲,她扭頭看過去,何宜安端著筆記本電腦下來。
“媽媽,你忙,不用陪我。”
何宜安淺淺一笑:“不算忙,都是些預算審批,過一眼就行。”
筆記本電腦擱在寬厚的沙發扶手上,上頭還有個平板,她遞給女兒,“家庭相冊,你看看。”
許知意撐著從地毯上起來,移坐到沙發上。
何宜安打開電腦,調整好坐姿,拍拍自己身邊:“坐近點。”
許知意笑著挪過去,中間下意識保持了幾個拳頭的距離,她其實是想倚在何宜安身上看照片,又擔心影響對方工作。
點開相冊,顯示有四百多張,父母的大多是合照,她與哥哥的都是單人照,一家人的照片按拍攝時間排序,時間橫跨二十年。
相冊的第一張就是爸爸之前傳給她的那張合照,那時她還在媽媽肚子裡。
翻到她穿著白色公主裙在港島的幾張照片,緊挨著她照片的是爸媽和哥哥也在港島拍的照片。
一看照片拍攝時間,前後隻差了四個多小時。
她十歲那年的暑假,尚通栩帶她與妹妹在港島待了二十多天,沒想到那段時間爸媽和哥哥也在港島。
相冊的照片從她還未出生到如今二十歲,看完四百零六張,過去二十年如白駒過隙一般從她眼前掠過。
幸福的影像都在相冊裡,隻有翻看才有印象,那些沒有被記錄的不開心,她卻記憶猶新。
她盡量不去想與妹妹尚粲然有了矛盾,妹妹永遠都是被家人偏著,因為在那些不開心的日子裡,有齊正琛偏心她。
也盡量不去想許凝微在這個家裡是如何被爸爸媽媽捧在手心裡縱容,她並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卻不知為何清楚記得在病房時,爸爸許向邑說的那句話:凝微現在情緒波動有點大,我不放心她,得委屈你先留在養父母這邊。
翻看完最後一張,她退出相冊。
二十年過去,父母的容顏相較年輕時自然有很大變化,但歲月不敗美人,何宜安還是那樣漂亮端方。
清冷感刻在骨子裡。
還好媽媽總是溫柔帶笑,不然自帶的距離感讓人難以靠近。
許知意關上平板放一邊,媽媽還在忙,她靠在沙發裡眯上眼。
何宜安回頭:“困了?”
現在是十一點鍾,在曼哈頓她該睡覺的時間。
許知意睜眼,笑笑說:“有點。”
何宜安工作處理得差不多,示意女兒靠在她肩膀上眯一會兒,強調說:“不影響我回郵件。”單手打字足夠。
許知意內心掙扎一瞬,挪了過去,緊緊挨著何宜安,頭靠在她肩頭,淡淡的香水味有安神的作用。
“媽媽,你換香水了?”
何宜安驚訝:“你能聞出來?”畢竟她現在用的香水與先前的香味區別不是很大。
“嗯。”確定何宜安換了香水,她有了信心問:“是我送你的那瓶?”
“對。”
何宜安笑說:“找到了年輕時的感覺。”
當初許向邑送同款香水時,他們還沒結婚。
她揉揉女兒的腦袋,聲音溫柔:“睡吧,一會兒你哥就到了。”
許知意早就知道許珩回來,期待著見到哥哥,眯上眼靠在何宜安身上。
一開始腦袋裡有根無形的弦繃著,心跳也不由加快,後來一直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何宜安不是何總,是她的媽媽。
緊張感才慢慢消除。
意識迷糊後,沉沉睡去。
十一點四十,許珩的車開進院子,同車的還有蔣司尋。
管家讓人把兩人的行李送上樓,又說了句:“飯還沒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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