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慌的人是路劍良,股價上漲並非他所樂意看見的局面,大跌才好,隻有跌了才能將一切都歸咎於蔣司尋,順便讓老頭子看看,平時最疼的小孫子是如何狼心狗肺無情無義,根本不顧一家人的情分,完全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結果股價大漲,拿什麼去聲討四弟和蔣司尋?
把家醜外揚的確大逆不道,可老頭子終歸最看中集團利益,頂多把四弟和蔣司尋罵一頓,叫他們父子倆反思反思。
輕拿輕放已經是可以預見的結局。
蔣司尋的此番操作,也對外釋放了一個信號,要來爭奪路家話事人的位子。等他一退,路家的核心產業大概就沒有自己幾個兒子和閨女什麼事了。
十分鍾後,遠在倫敦還沒起床的沈清風接到老公電話。
看一眼時間,才五點四十,剛要大發雷霆對方吵到她睡覺,腦子轉一圈,港島現在是中午,估摸跟昨天的醜聞有關。
還有用得著這個老公的時候,她忍住沒發脾氣,但語氣也沒好到哪兒去。
“什麼事?不知道我都是很晚才起?”
路劍良冷哼:“你倒是能睡得著!”
沈清風坐起來,掀被子下床,“沒做虧心事,我為什麼睡不著?”
路劍良覺得好笑,她還沒做虧心事?
沈清風往露臺椅子上一靠,“說吧,要我幹什麼?”反正打電話來不可能是對她噓寒問暖,關心她怎麼樣。
“你不是對我四弟舊情未了?想去找他喝咖啡,你就去,咖啡我買單。”
“你什麼意思?”
“婚,我不離,咖啡你繼續喝。你想叫他們父子離心,我跟你一樣。說得夠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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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劍良掛了電話。
沈清風忽而冷笑,男人諱莫如深的那點面子,在權勢與巨大的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天剛微亮,回籠覺是徹底睡不著。
在露臺漫不經心刷著手機,刷到許凝微的動態,對方在社交平臺的定位顯示倫敦,過來參加學術會議。
她留言:【晚上有空嗎?見面聊一聊。】
許凝微到倫敦沒多久,時差還沒倒過來,這會兒正在酒店刷路家的醜聞,看見留言,斟酌片刻,回復:【我上午沒事,一起吃早餐?】
沈清風:【OK,酒店地址發我,我去接你。】
撂下手機去洗漱。
與見路劍波不同,完全沒心情打扮,隻化了一個淡妝,頭發挽起,穿上淺灰色薄西裝。
司機還未來,沈清風自己驅車出門。
清早的街道上格外安靜,風從車窗吹進來,她想到年輕時與路劍波曾在這裡約過會。
她纏著他,問他更愛誰。
沈清風開了車載音樂,沒有放任自己繼續沉淪在過去。
在酒店門口等了不到兩分鍾,許凝微下樓。
“好久不見。”沈清風淺淺一笑,“還以為你會避我如蛇蠍,畢竟我現在是全網唾棄的女人。”
許凝微坐上副駕,拉上安全帶系好,在沈清風面前不能耍小聰明,實話實說最安全:“回復你之前,我也猶豫要不要見你,最後被八卦心理戰勝。”
沈清風笑:“想找我本人吃瓜?”
許凝微隻笑笑,沒說話。
“現在這個時間點,吃早飯還太早,我帶你逛逛,然後再吃?”沈清風徵求旁邊人的意見。
“我隨便。”
汽車沒有目的的在街上開著。
沈清風問她想聽什麼八卦,“我跟路劍波這次是不是真的?”
許凝微:“你說什麼我聽什麼。”
沈清風:“假的,媒體帶節奏而已。你吃瓜不如去網上吃,我這裡的真瓜沒意思。不說這個了,約你是聊你博士畢業後的去向。”
“我是真誠邀請你來我們研發中心,條件好說,你盡管提,我權限內的盡量滿足,實在不行,我去跟我老公申請。”
許凝微欲言又止。
沈清風把車靠邊停,熄了火,笑問:“剛想說什麼?”
許凝微直言:“發生這麼大的事,一點不影響你們夫妻關系?”
“怎麼說呢,離婚還不至於,畢竟假的。但男人嘛,你也知道,面子大過天,肯定不高興,我這不是在盡心盡力幹活表忠心嘛。”
沈清風自嘲,“別人都不理解,我怎麼好日子不過作著過,其實哪裡是什麼好日子。”她特意停頓片刻,“像我這樣要學歷沒學歷,要背景沒背景,憑著臉嫁到豪門,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你比外人了解。”
許凝微臉色一變,二十歲前確實了解。
六年過去,那個圈子離自己已經太遙遠。
“說實話,我挺羨慕你,有學歷有天賦,親爸是科研大佬,養父母是首富。”沈清風故作不知,繼續道,“就算沒那層血緣,可你們有二十年的感情在那,不比親的差,許向邑就是你的後臺,你的底氣。換成別的孩子,有那麼一個高薪的工作機會,早就牢牢抓住。你就不同了,有太多選擇。”
然後半開玩笑說,“你看連我都要親自請你。如果你養父不是許向邑,你說我會拉下面子?”她自問自答,“不可能。”
許凝微笑了笑,沒接話。
心如針扎。
二十年,七千多個日夜的感情,自己至今沒有割舍下,她在無助難過的時候,特別想問問爸爸媽媽,還會惦記她嗎?
每年生日那天,會不會想起她。
六年裡,有時她特別想回家看看他們。
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陪著她長大。
自己的房間不知還在不在。
還有對著玻璃花房的那間琴房,也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那個樣子,琴房牆上掛的都是她小時候的塗鴉油畫,當初回北京沒有帶走。
這幾年,她好幾次撥了何宜安的電話,沒打通前又掛斷,她太想她了。她不相信,媽媽不會想起她。
沈清風瞥一眼走神的女孩,見好就收,打斷她的思緒:“你回去想想提什麼條件,如果自己拿不定主意,再跟你親爸商量一下。這個項目是跟商韫合作,前景方面,我想不需要我多說。”
許凝微:“謝謝沈總,我回去問問我家裡人的意思。”
每次跟沈清風吃飯,都是吃進一肚子玻璃渣,疼得要命。
匆匆吃了早飯,她借口要回去準備會議資料,提前結束了這次見面。
【沈清風今天又找我。】她發給蔣司尋。
蔣司尋昨晚很晚才睡著,這幾天沒一天睡好的,睡前關了手機,早上睡到十點才醒。
開機一股腦湧進來三十多條消息。
從頭到尾掃一遍,隻回復了許凝微:【以後別再見她。見多了,你早晚會受到她挑撥。】
“叩叩”,敲門聲響。
蔣司尋鎖屏手機,過去開門,來人一襲白色長裙站在門口。
許知意笑著道:“早。下去吃飯。”
蔣司尋打量著她,“上午要出門?”
“嗯。”她問道,“你怎麼關機?”
“反正在家裡,你隨時找得到我。”他牽著她下樓。
昨晚沒能吃上她做的菜,許知意今天給他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剛在餐桌前坐下來,接到母親的電話。
蔣月如問了一句跟許知意同樣的話,“你怎麼關機了?”
蔣司尋:“不想接電話。”
“你和你爸怎麼樣?”
“應該不怎麼樣了。我昨晚沒回家,沒碰面。”他又補了句,“我住在知意這裡。”
蔣月如已然習慣他借宿許向邑家,沒半點異常反應,轉而道:“後續你都處理好了?”
蔣司尋:“今天繼續處理。”
蔣月如昨晚就看到了熱搜,因為是路劍波和沈清風的照片,打住好奇心沒點進去。
今天有幾張照片直接推送到她賬號首頁,裝看不見都不行。
三十年,物是人非。
“照片拍的不錯,你臨時從哪找的專業相機?”
他帶了相機是給知意在遊玩的時候拍照用,誰想到派上別的用場。
蔣司尋沒回這個問題,對母親解釋:“照片是選了角度拍的,他們也是互相利用,媽您不用往心裡去。”昨晚已經發了消息給母親,今天還是想親口再解釋一遍。
蔣月如:“我早就無所謂,不是三十年前了。”
昨晚在照片被爆出來的時候,路劍波已經讓秘書向她解釋過。挺荒唐的,當年她在意的時候,他閉口不解釋,臉上寫著你如果不信那沒辦法。
要他一個解釋是那麼難,心灰意冷就是從那時候慢慢開始。
三十年前還沒有所謂的熱搜,所有八卦都來自娛樂小報,沈清風想盡法子讓自己和路劍波的親密同框照上報。
第一次看到照片,她難過了很久。
後來的照片都被許向邑花錢買了下來,這些她是在離婚多年後,從一個從事娛樂行業的朋友那裡偶然得知。到底買了多少,斷了多少沈清風的心思,朋友也不是十分清楚。
“把這事解決好,不管怎樣,別把你爺爺身體氣壞。”蔣月如叮囑兒子。
“有數。”
結束通話,蔣司尋放下手機吃早飯。
許知意見他打完電話,“蔣阿姨很難受吧?”
蔣司尋:“早就免疫了。”
大伯剛跟沈清風在一起時,母親還反過來給他打預防針,說沈清風特別會生事,如果哪天看到她跟路劍波在一起的照片,讓他別被影響。
許知意問他,上午有沒有重要安排。
蔣司尋不答先問:“你是不是有事?”
許知意:“如果你不忙,我陪你回去。你和路伯伯父子離心,是你大伯和沈清風最想看到的。蔣阿姨把你送到路伯伯身邊花錢的計劃也落空。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就算有,關起門來自家解決。”
剛才他那句‘應該不怎麼樣了’,她聽著心酸。
蔣司尋笑笑:“不是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
許知意:“……你別打岔。回不回?”
蔣司尋本不想在親爹那裡讓步,他頷首,“回,帶你回家。”
許知意哄他高興:“不會讓你先低頭,我去找路伯伯算賬,看把你氣的。”
蔣司尋失笑,放下叉子把她攬到懷裡。
第三十九章
回家之前,蔣司尋先給管家打了電話,確認父親是否在家。
管家:“在,快回來吧。”
又遠遠瞅一眼沙發上臉色沉靜正閉目養神的人,暗自嘆口氣,這父子倆呀。
掛上電話,管家倒了一杯溫水,輕手輕腳送到客廳茶幾上。
路劍波手支額角,始終闔著眼,沒注意到身邊有動靜。
“爸爸,我和媽媽想你了,你什麼時候來北京接我們回家?”
“好久好久了,你怎麼還不來。”
“爸爸,今天媽媽又哭了。”
“爸爸,北京很大,你是不是迷路了呀?”
“媽媽說這個星期天是我生日,爸爸你會來的吧。”
“爸爸,我都快忘記你長什麼樣子了。”
“下回許伯伯來看我,你偷偷讓他帶一張你的照片給我好不好?”
“今天我在幼兒園打架了。”
“爸爸,明天就是我生日啦,我等你一起吃蛋糕。”
“爸爸,我給你留了一塊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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