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邑放開閨女:“逗你做什麼。集團的瑣事我不再管,交給你哥,戰略性的決策我把把關,這不就等於半退休。以後你飛到哪,爸爸就能跟到哪。”隨後笑說,“正好騰出時間再替你打份工。”
蔣司尋及時插話道:“許伯伯,您不用退幕後,知意我來照顧。”
一家四口邊走邊聊,許向邑說:“我正好也想多陪陪知意。你交女朋友了,以後把精力多放在你們小家上。”
蔣司尋:“不影響。”
許向邑全當他客氣:“你怎麼跟我們還見外。”
蔣司尋:“……”沒見外。
回去的車上,許知意同母親坐一起,另兩人坐在商務車後排。
何宜安瞅瞅女兒的眼睛,沒有紅血絲,素顏也看不出黑眼圈,看來在飛機上睡得不錯。
“不用倒時差的話,下午陪媽媽逛街?”
“好,正好去吃小吃。”許知意歡喜應下。
何宜安這六年逛街的次數比前二十年加起來還多,但凡有空就去商場裡慢慢逛,給女兒挑選各種風格的衣服和首飾。
不僅喜歡逛街,還是各大高定秀場的常客,以前如果工作與看秀時間衝突,必定是以前者為重,現在都是提前讓秘書把看秀的時間預留出來。
知意身材高挑,穿什麼都好看,加上自己嚴重的愧疚彌補心理,恨不得把所有好看的裙子都買回來,補償曾虧欠的那二十年。
回到家,蔣司尋親自把自己和許知意的行李箱送上樓,不讓其他人幫忙。
許知意若無其事跟在後面,小聲說道:“我爸和我媽一點都不懷疑我們倆。”
蔣司尋把箱子放到她房門口,沒進去,看著她問:“下午逛街,我和你穿一個顏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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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下午你也去?”
“嗯。陪你。”
“隨便。”她回答他上一個問題。
在家裡他還是特別規矩穩重,沒多留,回樓下的房間。
之前常住過兩年,有自己固定的臥室,邊解著襯衫扣子邊往浴室走。
下飛機後洗澡換衣服再正常不過,所以當他穿著藏藍色襯衫下樓,許伯伯和許伯母都是問他怎麼不在房間休息。
何宜安剛從花房裡剪了鮮花,正給閨女插瓶,問道:“司尋,你不困嗎?”
“不困。”蔣司尋在這裡慣來反客為主,給每人倒茶。
許向邑對著妻子道:“反正司尋下午沒事,吃過飯他在家睡覺倒時差,我陪你們逛街。”
蔣司尋接過話:“我也去。”
何宜安笑:“不用你陪我們。你跟許珩,你們倆打小就不愛逛街,以前想帶你們去店裡買件衣服,拽都拽不出去。”
太熟悉也不好,對他脾性了若指掌。
蔣司尋平淡回道:“也不算陪你們,提前了解一下怎麼陪女朋友逛街。”
“你瞧我這記性,忘記你已經交女朋友了。”何宜安把一朵淡藍色繡球剪枝,插進瓶裡,淺笑著望向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那下午正好教教你怎麼給女孩子選禮物。”
說起女朋友,何宜安忍不住問道:“有照片嗎,我和你許伯伯都好奇。”
蔣司尋:“手機裡沒有。她跟知意一樣,不喜歡自拍,也不發朋友圈。”把所有可能看到照片的途徑提前堵上。
又道:“身高氣質和知意差不多。”
“誰的身高氣質和我差不多?”聊天被樓梯上的人打斷。
幾人齊回頭看過去,何宜安笑說:“你司尋哥的女朋友。”
許知意:“蔣總女朋友比我好看。”說完,與男人對視一瞬。
蔣司尋迎著她的目光:“沒你好看。”
許知意心頭突突直跳,瞬間詞窮。
何宜安隻當他們是商業互捧,閨女和兒子兩人經常在飯桌上吹捧對方。
許向邑的關注點是那聲稱呼,拍拍自己的身邊讓閨女坐,“在家怎麼還叫蔣總,喊聲哥就這麼難。”
許知意緊挨著爸爸坐,把鍋甩給許珩:“我哥不讓我喊。”
許向邑:“不像話,等他回來我說他。”
許知意一臉淡定:“他不會承認的。”
這回的鍋牢牢扣在了哥哥的身上,她靠在爸爸肩頭笑出聲。
“笑什麼。”許向邑反手摸摸閨女腦袋。
蔣司尋把自己喝過的一杯紅茶遞過去:“知意。”
許知意:“……”
他剛才還喝了一口呢,這麼明目張膽。
她接過來,“謝謝蔣總。”
何宜安的花插好了,擺放在茶幾上,問女兒:“怎麼樣?”
“有花藝大師的那個感覺了。”許知意點開手機連拍幾張,又把媽媽給她插的第一瓶鮮花的照片找出來,“爸爸你看一下,是不是不像一個人插的花。”
許向邑:“是不像,不在一個水平上。”指指之前那張,“這是六年前插的?”
“對。”許知意繼續往下翻,“還有,這都是。”
何宜安也坐過去看,驚喜:“你都拍下來了呀?”
“嗯。”
一家三口看起舊照片,坐旁邊的蔣司尋給他們拍了一張合照,直接發給許知意。
正看著插花的舊照,突然屏幕上跳出男人的對話框,明知他不會亂說話,但那一瞬,許知意的呼吸還是驟停,點開一看,是她與父母的合照。
許向邑:“這張拍的好,轉給爸爸。”
何宜安喜歡這個抓拍的瞬間:“也傳給我。”
“司尋拍照技術不錯,會選角度。”許向邑誇道。
蔣司尋笑說:“我是攝影業餘愛好者。”
何宜安保存了照片,這幾年相冊裡的照片終於慢慢多起來,始終遺憾的是,沒有一張與女兒小時候的合照。
“知意,晚上想吃什麼?提前讓你爸訂。”
“在外面吃?”
“嗯。司尋跟我們一起去逛街,逛完順便在外面吃。”
許知意看對面的人一眼,男人正好也在看自己,她別開目光對何宜安道:“想吃粵菜。”
午飯後稍作休息,一家人出門去商場。
性格原因,許知意並不是很熱衷逛街,但她喜歡跟何宜安待在一起,於是逛街也成了一件特別幸福的事。
到了商場,她挽著何宜安走在前面,蔣司尋和爸爸跟在後面,兩人腳步緩慢,邊走邊聊,與她們隔著一段距離,保鏢進了商場後四散開來。
他們一行人並不惹眼。
她不喜歡前擁後簇,接受所有路人注視的目光,這樣剛剛好。
母女倆進了一家女裝店,“伯母。”蔣司尋款步從後面過來,“包我拿著,您方便挑選衣服。”
從小就當成半個兒子養,何宜安直接把包遞過去,笑說:“那就辛苦你了。”
蔣司尋拿過包,無聲把手遞到許知意面前。
許知意猶豫半秒,把自己的包給他拿著。
轉過身去,抱著媽媽的胳膊去試衣服。
許向邑跟了過來,關心道:“要不要給女朋友買幾件?正好讓你伯母給你參謀一下。”
蔣司尋:“準備讓知意幫忙選選,知意見過她。”
兩人移步休息區,喝著茶等試衣服的母女倆。
許向邑剛端起杯子,手機振動,另隻手點開來,是養女的消息。
許凝微:【爸爸,我這邊交流會結束,明天的航班回國,我改籤了上海,想你和媽媽了,想去看看你們,可以嗎?】
猶豫掙扎兩天,最終將這條消息發出去。
按下發送鍵,心髒忐忑直跳,不知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既期待又害怕,隻好把手機鎖屏丟一邊,站到窗邊看窗外的街景。
兩手抱臂靠在窗口,手指攥得胳膊生疼。
這兩天的交流會,她幾乎沒聽進去。
強迫自己去聽,但聽著聽著就走神。
自己不願承認都不行,幾次見面,沈清風成功刺激到了她那根本就脆弱又敏感的神經。
第一次與沈清風見面是兩個月前的周六晚,赴約前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自從回到親生父母家,她就沒再買過昂貴的衣服,一來經濟實力不允許再奢靡下去,幾件還買的起,但無法長久維持,二來平時基本泡在實驗室,都是以簡單舒適為主,於是找出何宜安曾經給她買的裙子換上。
秀場的經典款,不論是料子還是款式,沒有過時之說。
剛一見面,沈清風就誇她身上的裙子好看。
“這條裙子特稀缺,”說著,沈清風似是努力回想了一下,“我記性不行,想不起來了,反正是哪一年的春夏秀場經典款,我朋友也看中這條,不過她會員級別不夠,人家品牌方不給名額。”
“你這個命,讓人羨慕,養父母找回親生女兒,還是這麼寵著你,這麼貴的裙子,說買就買。”
她張張嘴,怎麼都說不出這條裙子是在得知抱錯之前買的。
各回各家後,何宜安怎麼可能繼續給她定做那麼昂貴的衣服。
“你姓也沒改,還是姓許,許董讓你回自己家,是方便跟著你親爸做科研?”
哪是這個原因,是必須得回去,不改姓是她自己堅持的結果。
鬼使神差,她居然順著沈清風的話“嗯”了一聲。
沈清風:“蠻好。畢竟養了二十年,感情上比親生的還親。”
可那又怎樣,許知意容不下她,堅持各回各家。
沈清風不管她吱不吱聲,自顧自道:“我前幾天還在一家川菜館碰到許知意,跟你一樣,幾十萬的裙子當常服穿,她那件應該更貴,是今年的春夏高定改動款,還鑲嵌了寶石。”
“人家高定都是穿上重要的晚宴,她可好,穿著去吃川菜,也不怕不小心沾上油漬。”
“都說爸爸是女兒奴,我看何宜安才是標準女兒奴,給兩個閨女買高定買珠寶連眼都不眨。對你又盡心盡力培養。”
她用力握著手裡的叉子,插不上話,也無話可插。
沈清風拿酒杯碰她手邊的紅酒杯,“你有何宜安這樣的媽媽,說真心話,好好珍惜。”
“你這條項鏈款式我還沒看過,是還沒上市的高珠嗎?”沈清風又問道。
她現在哪買得起高珠,是過了季的珠寶。
自己隻好訕笑:“老款了,我媽買的。”
沈清風:“新款老款不要緊,跟你這條裙子很搭。”
六七年前的珠寶配六七年前的裙子,是很搭。
當晚從餐廳出來,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
進了小區沒直接回家,直奔另一套她專門放衣服的平層。
參與了新項目後,她已經快兩年沒來這裡,不敢面對這些,平常都是尚通栩帶著阿姨來打掃整理。
看著滿衣櫃的成衣和高定,都是過去了。
那晚獨自一人在那套房子待到半夜,失戀的痛苦,失衡的心態,曾經何宜安的溫柔,許向邑的縱容寵溺,如今和蕭美樺冷冷淡淡的母女關系,一切令她痛不欲生。
內心像有一個巨大的黑洞,一點點吞噬著自己。
許凝微打住回憶,看一眼腕表,以為過去了很久,從發消息到現在,不過才短短一分鍾。
心跳到了嗓子眼。
不知爸爸會怎麼回復。
她真的隻是想回去看一看他們。
第四十二章
許向邑看完消息,直接把手機放在蔣司尋面前。
“凝微的消息。”他道。
養女最終還是徹底崩了心態,許向邑自責又難受,畢竟自己與妻子把這個孩子從呱呱墜地養育到二十歲,曾經的付出與疼愛是實實在在。
如今他與何宜安對知意愧疚到無以復加,給知意買衣服成了妻子的執念甚至一種病態,就是因為以前對養女太過寵愛,而自己閨女無從享受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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