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從腦子裡鑽出來,忽然感覺不對,腳下一頓,再次望向他。
在逆子爆料了路家的醜聞時,她在八卦新聞上看見過他照片。
照片與現實中的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三十年的歲月沉澱,男人年輕時的稜角與鋒芒早就收起,變得比以前內斂,但還如從前那般矜貴優雅,自帶獨屬於他的腔調。
那曾是讓她一眼著迷的氣質。
如今,無波無瀾。
按理說,久別重逢,無論愛與不愛,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波動。
然而她沒有。
蔣月如看著眼前她曾愛過,恨過,想過,怨過的男人,這一刻出奇的平靜。
她想,大概是因為自己被他傷透,心徹底僵死,再見到他,連動都動不起來。
如果不是兩人還有個兒子,今天就算遇到都不會認出來。
路劍波的腳步終於能抬起,向她走過去。
“如果不著急回去,我請你喝杯咖啡。”
蔣月如驚訝於他普通話現在說得這麼好,但還是從他身邊無聲走過去。
“月如。”
她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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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月如撥了兒子的電話,心緒平靜下來,她問兒子,領證前需要她這個當媽的做點什麼。
“你不求婚啊?”
“戒指買好了?”
“你許伯伯和許伯母什麼想法?”
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蔣司尋:“求婚。戒指還在設計。”
最後一個問題,他這麼回:“我還沒通過考察。”
蔣月如道:“通過應該沒多大問題。幸好當初把你送到上海,你許伯伯了解你品性,不然就你身上自帶的路劍波的基因,他也不敢輕易把知意嫁給你。”
蔣司尋:“不是說兒子都遺傳母親?”
“別跟我套近乎。”
逆子終於要有自己的小家,還是和喜歡的人結婚,這幾十年,蔣月如從未有過的舒朗。
“我剛遇到路劍波了。”
蔣司尋第一反應:“他去找你了?”
“不是。在路上碰到的。”蔣月如已經走到車前,對兒子道:“你忙吧,港島那邊的事盡快解決。”
蔣司尋“嗯”一聲,又道:“選舉那天,我就把沈清風送進去。”
蔣月如拉車門拉了兩下才拉開,“你說什麼?”
比剛才遇見路劍波的反應大。
“你有證據?”她站在車門前,也不急著上車了。
蔣司尋:“換孩子的證據沒有,有其他的。進去就行。”
蔣月如還算是了解路劍良這人:“路劍良不會讓你們如願,他會保釋。你爺爺雖然也疼你,關鍵的時候他還是顧全路家的臉面,沈清風怎麼說現在還是路家人,你這麼做,你爺爺不會袖手旁觀。就算你大伯保釋不出來,你爺爺如果出面,還有他保釋不出來的人?”
蔣司尋:“那就讓爺爺在沈清風和我跟我爸之間選一個。”至於路劍良,“他保釋不出來,我下午和許珩約了律師見面,再去確認一下。”
中午落地港島。
下午三點鍾,他和許珩驅車去了律師事務所。
汪律師是父親的私人律師之一,也是父親除了蔡秘書外最信任的人。
汪律師的辦公室不像他們的辦公室那麼整齊寬敞,桌上堆滿卷宗,整面牆的文件櫃都放滿東西。
“該交代的路董都交代過我。”他把檔案袋遞給蔣司尋。
兩個檔案袋,證據分開來放,一份來自李珂提供,一份是許珩提供。
許珩連茶都沒喝一口,開門見山:“確定路劍良保釋不出來?”
汪律師:“確定。路劍良還抗衡不過路董和許董。但如果路老頭出面,不好說。畢竟以老頭的威望和社會影響力,保釋一個人,還是容易的。”
路老頭從五六十年代就在港島呼風喚雨,誰不給他一個面子,許向邑到了路老頭面前,是晚輩,也是要敬幾分的。
蔣司尋把李珂提供的那份證據認真翻看一遍,對許珩道:“我去開會那天,你約沈清風見面。”
在汪律師那裡待到傍晚,離開律師事務所,蔣司尋直奔機場。
幾個鍾頭後,飛機起飛,航行的目的地紐約。
這次回紐約沒空見父母,約了李珂。
看過李珂給的證據,她還沒完全放下戒備心,手頭應該還有一些重要的證據,可以讓沈清風在裡面多待幾年。
落地紐約是當地時間清晨,蔣司尋直接去了KEVE總部等人。
李珂將兩個孩子送到學校才去公司,秘書告訴她,遠維的蔣司尋在等她。
看到會客區的男人,她早有心理準備。
蔣司尋示意她:“坐。”
給了她一杯茶。
明明這是她的地盤,對方卻反客為主,李珂壓力陡增,事已至此,再賣關子沒意義。
她直截了當:“我給你證據,你能給我什麼?”
如今,她連家都沒了,港島那邊,她這輩子不會再回去。母親說她是白眼狼,居然為了自己的利益與沈清風魚死網破,害得她大哥一家進去了,還不知要被關多少年。
她是白眼狼嗎?
當初家族企業面臨破產,她拼盡所有把公司保住,到頭來公司的好處,她一分沒有。
這些年她能被沈清風拿捏,沈清風放心將KEVE交給她管理,就是因為哥哥一家。
大哥一家利益燻心,被錢迷了雙眼,犯了事的證據都在沈清風手裡。
沈清風看透她在意家人,利用這個威脅她。
所以沈清風在得知KEVE科技易主到許知意名下,打電話給她時,才會瘋了一般的怒吼:李珂,你怎麼敢的!
是啊,她怎麼敢的。
她怎麼敢不顧哥哥一家的幸福,不顧哥哥是否家破人亡,而去得罪沈清風。
這些年,她在意家人,可家人不在意她呀。他們一家逍遙法外,而她卻每天備受煎熬,如履薄冰,沒人可憐自己,她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為了孩子的未來,她也不能再稀裡糊塗過下去。
沈清風沒孩子,所以永遠不會明白,母親能為孩子做出怎樣的選擇和犧牲。
蔣司尋問她:“你想要什麼?”
李珂打住回憶:“如果我還有第三個孩子,那就是KEVE。我對KEVE的付出比對我兩個孩子還多,也許你不信。”
蔣司尋:“我信。”
他緊接著道,“遠維持有KEVE的股份,轉讓4%給你。下午秘書會找你來籤轉讓協議。”
李珂一怔,蔣司尋會那麼痛快,自己沒想到,一時間也思緒萬千。
“我哥一家犯事,是沈清風設的局,她脫不了幹系。”
證據她存在了銀行保險櫃裡,“我預約去取給你。”
許知意第二天醒來就接到了KEVE內部股東轉讓股權的通知,遠維轉了4%給李珂。
她打給蔣司尋:“你還在曼哈頓?”
蔣司尋道:“已經在飛機上。”該他籤字以及授權的,全部妥當,他趕回港島還有要緊的事要處理。
許知意:“4%的股份,代價不小。”
“不算代價。李珂對KEVE一直盡心盡力,她給公司創造的價值不止這些。”男人又說:“我一並把我名下持有的遠維資本的股份轉給了你,過幾天,需要你親自來一趟辦手續。”
“算是你給我的聘禮?”許知意打趣道。
蔣司尋:“不算。算的話還要經過許伯伯同意。”
許知意笑,又問他,他那邊一切是否順利。
蔣司尋隻道:“不會有問題。”
回到港島後,他去拜訪了幾大家族的長輩以及集團的元老級董事。
董事會會議的前一天,他又回了一趟深水灣道老宅。
在他進爺爺的書房前,莊伯再三叮囑,有話好好講,別傷和氣,別惹爺爺生氣。
“對你,你爺爺心裡有杆秤。”
蔣司尋:“他的秤不準。缺斤短兩。”
“你……這孩子。”莊伯哭笑不得。
明天的董事會會議,路老頭沒打算過去,委託了律師代他投票,他預感到明天老大家與老四家必有一番血雨腥風,手心手背都是肉。
去了,隻會給自己添堵。
蔣司尋進書房的第一句話:“爺爺,您明天還是親自去為好。不然,您中途還是會趕過去,萬一遇上堵車,會議還得暫停。”
路老頭哼一聲。
之後的時間,書房如死寂般沉靜。
蔣司尋把莊伯給他的茶喝完,一口不剩,放下茶杯:“明天,大伯家家破避免不了。”
“混賬東西!”
蔣司尋:“這話,您應該去罵大伯。”
路老頭氣得靠在轉椅裡闔眼養神,膝頭擋寒氣的一條薄毛毯掉地上。
蔣司尋撿起來,給爺爺蓋好,“您早點休息。”
從書房出來,他去了左邊院子裡。
上次家宴,許知意在這裡坐了很久。
莊伯見他在椅子裡坐下來:“這裡風大,早點回去。”
蔣司尋:“沒事。”
他對這個院子有記憶是在自己四歲時,父母已經離婚,那時爺爺才六十出頭,看上去像四五十歲的年紀,精神抖擻。
如今,爺爺經常靠在椅背裡,靠著靠著就睡著了。
莊伯送了一盤糕點來:“晚上還沒吃飯吧?”
蔣司尋看著盤子裡是知意喜歡吃的糕點:“謝謝莊伯。”
莊伯默默嘆氣,欲言又止。
次日清早,還不到六點半,路劍良離開家去了公司。
會議九點鍾開始,他提前了兩個多鍾頭。
丈夫離家後,沈清風睡不著,索性起來,很意外,接到許珩的電話。
對方報了一個地址:“今天我心情好,請你喝杯茶。”
沈清風笑:“你以為蔣司尋能當成話事人?”
“他當不當得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兩個鍾頭後,這輩子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許珩看腕表:“八點鍾你沒來,過時不候。”
沈清風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冷笑。
剛才許珩報給她的地址是路劍波名下的酒店,請她喝茶的具體地方在酒店四十九樓的行政酒廊,俯瞰維港。
那裡還提供早餐,她已經多年沒去過。
見許珩這種晚輩,氣勢上自然不能輸。
沈清風換上深色的西裝襯衫出門,總覺得少點什麼,又回衣帽間取了一條絲巾。
這條絲巾三十多年了,還未過時。
八點十分,沈清風抵達四十九樓。
賞景好的位置幾乎坐滿人,許珩昨天讓酒店預留了一張桌子,整個餐區景觀最好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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