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商韫站在門口,抬手又在門板上敲了下。
許知意愣了,再三確認,眼沒花,是商韫。
商韫說:“替人捎了一份禮物,擔心人多弄丟了,先給你送過來。”
“謝謝。”許知意快步走向門口,“你怎麼上來了?蔣司尋呢,沒看到你?”蔣司尋怎麼可能允許他上樓。
“我哥在樓下,他們正聊著。”
商韫把禮物給她,“是副羽毛球拍。”
不需要再問,許知意已經知道是誰送的。
商韫:“齊正琛讓我再帶句祝福給你,生日快樂,萬事順遂。他說生日他就不來了,你結婚那天,他一定到場,再遠他也趕回來。”
許知意眼眶湿潤,握緊了那副球拍:“你轉告二哥,禮物我收下了,謝謝他。”
“二哥怎麼知道你要來我生日宴?”
商韫坦誠道:“是我問他有沒有禮物讓我帶來。”
許知意:“……”
商韫:“他說本來要讓傅言洲帶給你,就不用再麻煩傅言洲。”
笑著說完,他下樓去。
走了幾步,他又轉頭說:“生日快樂。”
此時樓下院子裡,蔣月如的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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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昀與傅言洲移步到比較遠的桌子,把這張桌花隻有一朵芍藥的桌子讓出來。
蔣司尋看見母親下車,款步迎向門口。
母親今天穿了件香檳色緞面襯衫,不再是月白色。
他抱了抱母親:“謝謝媽。”
蔣月如替兒子整理襯衫領口,“謝什麼,今天你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當然得見證,不然多遺憾。”
她瞅瞅襯衫,“怎麼又穿勃艮第紅?”
蔣司尋:“知意喜歡。”
母子倆剛在第二張餐桌前坐下,門口那邊一陣騷動。
蔣司尋看過去,是自己親爹到了,不少人與他寒暄招呼。
許向邑與何宜安夫婦也迎了出來,今天賓客太多,完全招呼不過來,每人三言兩語,上千句話打不住。
許向邑都沒顧得上與閨女說上話。
“月如你坐,明天我們再好好聊。”
蔣月如擺手示意他們忙,“不用跟我客氣。”
另一邊,匆匆應酬了別人的路劍波走過來,走向前妻與兒子那桌。
在桌前站定數秒,最終拉開蔣月如旁邊的那張椅子坐下。
蔣司尋坐在母親的這一側,父親坐下的那一刻,心生感慨的是他。自有記憶以來,這是他們一家人第一次坐一起。
三十年了。
手機振動,蔣司尋打開來。
商韫發給他一張照片,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連桌上母親最喜歡的一朵芍藥插瓶也拍了進去。
他回復:【謝了。】
商韫:【一家人,不必客氣。】
蔣司尋沒再理會,把照片存下來。
於他,彌足珍貴。
何宜安看看桌前沉默的一家三口,拽住丈夫,“我們先坐兩分鍾歇歇,讓許珩去招呼。”
招待賓客的任務交給兒子,夫妻倆在第二張桌前坐下。
蔣月如回神,見許向邑夫婦在對面,死去的心似乎才跳動了一下,心酸不已。
誰能想到,他們四人有天還能相對而坐。
隻是,他們都不再年輕,她與何宜安也無法再互相吐槽另一半的不知浪漫。
歲月真催人老。
三十年過去,連愛和恨都變得那麼模糊。
“知意呢?”蔣月如打破沉默。
何宜安:“在樓上化妝。”
桌上有糕點,路劍波拿了一塊嘗,與老宅的糕點一個味,口感不相上下。
他沒話找話說,側臉問逆子,中間隔著前妻,根本看不見逆子,當然,他無所謂看不看得見,“司尋,糕點哪裡的廚師做的?”
蔣司尋:“爺爺家的廚師。”
糕點是他從港島空運過來。
他拿餐巾包了幾塊糕點,“許伯伯許伯母你們聊。”起身離開。
三樓臥室,許知意換好了禮服,禮服是媽媽和姑媽早就替她選好。
剛坐回化妝鏡前,敲門聲又響。
許向青看過去,對侄女說:“這回是司尋。”
蔣司尋進門,先問姑媽吃不吃糕點。
許向青笑著擺手,不打擾他們小情侶相處,借口去樓下找人離開。
造型師儼然習慣了兩人的旁若無人,安靜做造型。
蔣司尋把糕點喂許知意嘴裡,叮囑:“慢點吃。”
許知意問道,他父母來沒來。
“來了。”
“分開坐在不同桌?”
“坐一起。”
許知意說:“我一會兒去抱抱蔣阿姨。”
蔣司尋:“不用,許伯母在旁邊。”
許知意在做發型,無法轉頭,從鏡子裡看他,男人已經換上酒紅色襯衫,他剛進來的那一瞬,她有種回到六年前的錯覺。
“這件是新買的?”
蔣司尋:“以前穿過。”
但不確定是不是六年前穿過。
他打量她身上的松石綠裙子,確定不是向他表白那天穿的那款。
“你身上這條新買的?”他問道。
許知意:“嗯,高定改動款。我媽說之前那條不適合當晚禮服。”不過顏色還是那個顏色,款式也有點相似。
“你不去樓下招呼你朋友?”
蔣司尋:“不用,跟他們說過,自便。”
他手機調了靜音,在樓上陪她。
她開始化妝,他不再找她說話,去了露臺。
從露臺往下俯看院子,一眼就鎖定母親坐的位置,此時桌上隻剩父母兩人,母親看似在欣賞旁邊的花,父親則盯著桌上那朵芍藥出神。
誰都沒說話。
門口的車還在絡繹不絕開過來。
花叢間的草地上,小朋友在玩鬧,有幾個大一點的玩起了捉迷藏,他眼看著一個孩子鑽到一大堆繡球下。
不時,那堆繡球動一動。
沒一會兒,那個孩子被幾個小朋友聯合拖拽出來。
孩子的嬉笑聲響徹院子。
商韫就活像那個被拖拽出來的小孩。
幸好院子大,前院有新建的花園,後院有花房,旁邊還有網球場,提前到來的賓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牌局開了不少桌,不愛打牌的便闲聊說笑,還能置身在花園中拍照,不會覺得無聊。
傍晚五點半,在溫柔又絢麗的晚霞下,生日宴開始。
許向邑終於見到女兒,牽著女兒的手:“也不來找爸爸。”
許知意笑:“我還以為您在蘇城吃螃蟹沒回來呢。”
許向邑被逗得笑出聲,隻要閨女在家,他的笑聲就不斷,以前總以為自己笑點高。
他對閨女道:“今晚有香辣蟹吃。”
“真有?”
“我還能騙你。”
蘇城的老友帶著一車螃蟹來替知意慶生,連家裡的幾個廚師也帶來。
旁邊,周明謙正坐在監視器前,今晚他把團隊帶了過來,這麼好的取景地,不拍個大片太可惜。
“知意,不上臺講兩句?”
他拿著麥克風問道,在場的全聽得見。
不少人附和,必須得講,還不能隻講兩句。
這樣的場合對許知意這個遠維資本負責人來說,控場毫不費力,但許向邑還是牽著女兒走向臨時搭建的舞臺。
他將女兒當成十歲,十歲的孩子面對這麼多人,怯場在所難免,他這個爸爸必須得在旁邊陪著。
許向邑接過話筒,先說了幾句開場白:“想說的話太多,今天早上宜安還叮囑我,少說兩句,別話匣子一打開就說個沒完。你們應該也感覺到了,我這幾年變得特別健談。”
底下笑。
“今天來的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家人,我就不再見外去說些客套的感謝之類的話。”
“但有句感謝必須得說,謝謝你們來這麼早,還都是帶著家人一起來分享我這份喜悅。”
頓了下,許向邑心道,糟了,把知意臺詞搶了。
太激動,忘記這些話本該壽星來說。
他忙把話筒遞到女兒身前,話筒沒給女兒,替她拿著。
許知意簡單開場白後,說道:“今年是我二十六年來,收到祝福最多的一年,之前我媽總遺憾,我前二十年珍貴的東西太少,怎麼就那麼少。除去衣服,家當加起來也不過一個箱子。今天我突然多了很多,那些都應該是你們珍藏很多年,不是多昂貴卻特別有意義,花錢都買不到的東西,但你們把它送給了我,我知道這些禮物承載的是怎樣的祝福。謝謝兩個字不足以表達我的謝意,那些禮物,我會好好珍藏。”
她看向何宜安:“媽媽,我現在珍貴的東西不比任何人少,不要再難過了。”
何宜安眼中含淚,點點頭。
許向青遞給嫂子面紙,“怎麼就我哥一個人上臺?”
何宜安:“他遺憾比我多,我上去了知意就會黏著我。”閨女大了,不可能跟父親沒距離,但跟她不會,知意有時還會賴著她讓她陪著睡。
丈夫格外羨慕她能時不時把閨女抱在懷裡。
待女兒講完話,何宜安才上去。
夫妻倆各牽女兒的一隻手,像在過十歲生日。
沒人喊許珩,他自己上臺去。
有人正喝著酒,噴了出來,“許珩,要點臉!”
在笑聲連連中,一家拍了合照。
他們夫妻倆的禮物還沒送,從臺上下來,舞臺上的大屏亮起。
許知意邊走邊回頭看,“還有演出?”
許向邑:“沒演出,一會兒大屏搖‘獎’,搖到誰名字,誰上去表演才藝。”
許知意笑:“誰想到的損招?”
許向邑:“你哥唄,除了他還能有誰,他把自己名字剔除了,不用擔心被搖中了上去表演。不過最後一輪是真的抽獎,蔣司尋贊助的獎品,每個人都有份,小朋友都有,除了你哥。他名字不在裡面。”
許知意差點把眼妝給笑花,輕輕摁著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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