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燭哦了一聲,抽走化驗單準備走人,林冉敲桌子攔住她:“那婚你還真結?”
“昂……”夏燭捏著化驗單,回答得有點心虛。
她和林冉一人扯著化驗單的一角,四目相對,誰都沒先放手,僵持著。
默了兩秒,夏燭先敗下陣,她重新坐下,扒著桌子往前,小聲:“我昨天問他借三千,他直接給我轉了十萬。”
“所以呢?”林冉松手,抬眼,不以為意。
夏燭吞了吞口水,試圖說服她:“還不用交稅。”
“………”
林冉把勾了一半的病例單放下,眼神從透明鏡片後掃過來,拿筆點她:“回頭你被吃幹抹淨別來找我哭。”
夏燭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已經整理好背包,第二次從座位上站起來。
林冉看著她。
“吃就吃,”她嘴硬,一邊整衣服一邊咕哝,“反正他長得也挺好看。”
林冉:……
夏燭再瞄她,眼神轉回去時,想明白了什麼似的,目光堅定:“而且說不定我哪天就死了呢,我要在臨死之前住上市中心的大平層。”
“………”
-
周五這天出乎意料的活不多,近半個月來第一次準點下班,五點半一過,陶桃桌面上的鬧鍾吱哇吱哇的開始報時。
Advertisement
她一把抓過,往自己包裡塞,邊塞邊抬頭喊夏燭:“隔壁商場新開了一家日料店,要不要一起去嘗嘗?”
夏燭桌面停在word,她手指敲在鍵盤,把文檔上的一行字刪掉,再一字不落、一模一樣地打上去。
眼睛盯著屏幕,裝作很認真的樣子:“改天吧,我今天要把清源山的可研性報告改完。”
陶桃往她的屏幕上瞟了瞟,看清確實是在改報告後,失望地哦了一聲。
“今天開業酬賓,六九折。”
“六九折??”夏燭目光轉過來。
但幾秒後,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馬上接了周斯揚那份活,她就再也不是貧苦打工人,到時候還管什麼六不六九折,正價請陶桃吃十頓!
“沒事,改天,改天我請你。”夏燭揮揮手,示意陶桃先走。
陶桃走後,夏燭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再抬頭掃視整間辦公室,還有一半的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勾圖的勾圖,討論方案的討論方案,還有臨時被揪去開會,唉聲嘆氣的。
她視線收回,手探到電腦後,摸了手機過來,斟酌著給對方發消息。
夏燭:[我是現在過去找您嗎?]
周斯揚:[臨時有會,八點結束。]
周斯揚:[等不及的話改時間也可以。]
夏燭拿人手短,想到銀行卡裡的那十萬塊。
夏燭:[不急不急,忙完您通知我就好。]
周斯揚:[嗯。]
晚上七點五十,夏燭收到周斯揚的簡訊。
周斯揚:[過來吧。]
夏燭接連回了兩個“好”,推了椅子,從座位繞出來,瞟了眼遠處還在加班的幾個同事,輕手輕腳往電梯間走。
快走到電梯間再次收到周斯揚的消息。
周斯揚:[坐我的電梯。]
周斯揚:[其他電梯到不了十六層。]
夏燭:[好的。]
剛回完抬頭,往旁邊跨了一步,卻撞上從電梯出來的宋章鳴。
宋章鳴比她職位高得多,雖然叫她去喝過酒,但仍然記不住她的名字。
他皺眉:“你站那兒幹什麼?公司沒通知過那是老板的電梯?”
宋章鳴這人拜高踩低,勢利眼。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夏燭點頭嗯了兩聲,站回來,待宋章鳴走後,又移回周斯揚的電梯前,火速按了按鍵,上樓。
十五層以上夏燭沒有來過,從電梯出來,沒仔細看,隻感覺和樓下不一樣,除了最盡頭的辦公室,貌似還有健身房、會客室以及最靠外的茶室和咖啡廳。
穿過總助室時遇到羅飛,他放了電話,轉頭對她:“直接進去就可以。”
“不用敲門?”
“不用,”羅飛示意,“老板剛打電話說的。”
夏燭連哦了兩聲,走過去推門。
辦公室在整個十六層的西南角,西、南兩側是巨大的落地窗,此時日暮已垂,遠處商圈的霓虹燈匯聚成細細的光線打過來。
周斯揚正站在桌旁翻兩份企劃書,看她進來,偏頭說了句:“坐吧。”
夏燭有點拘謹,左右看了看,找了沙發角落坐下。
會客的長沙發,深灰色,地毯和茶幾也是同樣的性冷淡風,辦公室內的裝潢雖然能看出很貴氣,但非常簡單,除必須的家具外省卻了所有的裝飾品,和她對周斯揚的印象一樣。
她收回目光,略有點緊張地握了握搭在腿面的手,沒過多久,桌旁的人從抽屜裡拿了個牛皮紙袋,走過來。
走近,他把東西放下,隔了點距離,和夏燭坐在同一個沙發上,隨後撿了手旁茶臺的兩個杯子,倒著放過來,拎了桌子上的茶壺倒水。
“看一下。”他說的是桌上的文件袋。
夏燭把牛皮紙袋拿過來,繞開線,從裡面掏出一疊紙,和之前周斯揚跟她說的那些一樣,另補充了一些條款,房子會在合約結束給她,三百萬是先付一半。
她不是學法律的,心理上也覺得周斯揚不會坑自己,隨便翻完,文件重新壓回桌子上:“可以……”
視線落到周斯揚手腕,注意到他換了表,銀色表鏈,但和上次一樣,依舊是低調奢華,也正常,這種身價的人,身上的配飾應該都是一天一換。
周斯揚說到第二句,發現旁邊的人在愣神,屈指磕了下桌面,重復自己的問題:“不再看看?”
夏燭搖搖頭,心想自己也沒有律師團,再看也看不出花來,左右她就出個人,虧也虧不到哪裡。
周斯揚微壓下巴,繼續道:“讓羅飛在你賬戶又打了十萬,這周去買點衣服,下周末跟我回家一趟。”
夏燭還在驚嘆又“打了十萬”,趕忙應聲:“好的。”
“人不會太多,但也不少,我爺爺,二叔一家還有我姑姑。”
夏燭再點頭:“好的。”
一連串的話,她每句都回得恭恭敬敬,周斯揚忍不住偏眸看她一眼。
女孩兒今天身上依舊是黑白裝扮,不同的是上身不是T恤,是白襯衣,兩手交握放在大腿,半低頭,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像開會突然被點到,在接什麼上級的指令。
周斯揚手裡的杯子放下來,忽地笑了一聲,很輕,幾不可聞。
“到時候可能需要你配合,”他視線收回,捏了捏杯沿的位置,略微停頓,“表現得親密一點。”
夏燭沒表情的時候本來就有點懵,此時一怔,臉上更是茫然。
“怎麼,怎麼親密?”她樣子看起來有些傻。
周斯揚工作了一天,這會兒放松下來,心情還不錯,盯了兩眼她的表情,有點好笑。
“手伸過來。”他看著她說。
夏燭迷茫,下意識按他說得做。
下一秒,伸過去的手被他牽住,幹燥溫暖的手掌搭垂在她的手背,相貼的皮膚讓夏燭甚至能感覺到他掌心的紋路。
房間安靜,燈管電流聲啪的一下,極其微弱,發出細碎聲響。
夏燭心跳漏了一拍,聽到他握著她的手,偏頭看著她問:“這種程度可以嗎?”
第7章 4.29/雨意
前二十四年,夏燭光顧著學習了,沒談過戀愛,跟異性拉手更是第一回,此時又被周斯揚瞧著,整個人緊張到冒汗。
周斯揚察覺到,逗人的心思下去,手松開,淡淡的微沉嗓音,夾雜一些成年男人的性感:“接受不了的話,挽手也行……”
話音未落,手臂被人抓住,他側眸看過去。
抓他那人眼神堅定得仿佛要入黨,但微顫的嗓音還是能聽出緊張。
“能接受的。”夏燭一咬牙,手再往下挪了挪,重新牽住周斯揚的手。
和周斯揚微沉的眸色相對,還是不由心慌:“就牽手……就可以。”
不就拉個手嗎,不能跟三百萬過不去!
她因為緊張,指尖發涼,和周斯揚帶些熱度的掌心形成鮮明的對比。
周斯揚微微挑眉,沒有立刻把手拿開,而是目光落在她臉上,辦公室光線明亮,她正坐在光下,距離近,能看到她臉頰上不明顯的細小絨毛。
夏燭被瞧得發毛,正想開口問怎麼了,周斯揚眼神劃開,貌似是提了下唇。
“行。”他說。
夏燭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像個“初出茅廬”的學生,而周斯揚則鎮定自在得多,手從她僵掉的手裡抽出來,捏著茶壺的蓋子打開:“宋章鳴扣你們的獎金補回去了,收到了嗎?”
夏燭搓了搓手指,試圖抹掉剛剛那難捱的溫度,面上不顯,搖頭:“還沒有。”
“嗯,可能審批沒做完,”周斯揚說,“你之後兩個月的也不會再扣。”
夏燭不知道要說什麼,唇繃了兩繃,很認真地:“謝謝……老板。”
周斯揚笑容很淡,從那顆半低的毛茸茸的腦袋上收回視線,捏了茶杯喝水:“嗯。”
-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