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嗯,您可以過來了,老板剛下會。]
和上次去找周斯揚一樣,她抬眼確認辦公室裡還沒下班的幾個同事,輕手輕腳從工位裡繞出來,走到電梯間。
有了第一次,這回沒那麼緊張,但探手摸電梯鍵時,仍然時刻注意著身邊有沒有突然冒出的同事,和大老板的秘密約定,還是小心點的好。
乘電梯上去,一路走到最盡頭的辦公室前,羅飛正在處理文件,聞聲抬眼,示意她進去。
夏燭點頭,走上前,先禮節性的敲了兩下門,才抬手推開,走進去,看到周斯揚。
和前幾次見面不一樣,男人戴了副無框眼鏡,站在桌後,微微弓腰撐著桌子,正低頭看桌面上鋪開的圖紙。
看到周斯揚隔著鏡片掃了她一眼,夏燭兩手交握在身前,解釋:“羅飛先生說讓我過來找您。”
周斯揚微壓下巴,點了下桌前的椅子,目光落回圖紙:“坐吧。”
夏燭走過去,坐下。
房間安靜,之後筆尖觸到紙面的沙沙聲,夏燭眼神左右晃了下,瞟回來時,不由自主地落在桌後的男人身上。
他穿了很有質感的白襯衣,左側袖子挽至手肘,露出的小臂清瘦有力,線條幾近完美,右手夾著根鉛筆,手指骨節微微突出,手指修長。
是一雙很好看的手。
夏燭盯著那處,一時有點看出了神,直到那手動了動,從一側摸了東西放過來,她才回攏思緒。
周斯揚放到她眼前的是“結婚證”,紅色本本,攤開著,有名字、日期,還有她和周斯揚的照片。
“看一下,有沒有問題。”說話的人重新捏了筆,鉛筆筆尖落在白色的圖紙,簡單勾畫了兩下。
夏燭確認了一下信息,摸了摸鼻尖:“……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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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揚點頭,下巴輕點示意:“那本是你的。”
“你父母再打電話催,可以拿給他們看。”他說。
“嗯。”夏燭拿過來合上,小心收好。
“那沒事,你可以,”周斯揚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
他偏眼看了下來電顯示,而後蹙眉,再接著用拿筆的那隻手隨便點了下屏幕,打開免提。
雖然隻見過一次,夏燭還是聽出是周斯揚爺爺的聲音。
“證領過了?”年邁的嗓音。
周斯揚接著改圖:“嗯。”
老人笑:“你小子還挺快。”
夏燭抿著唇,看桌後的男人。
上次見面就知道,周斯揚的爺爺……比較好糊弄。
大概是周斯揚確實年齡“大”了,家裡人很希望他能結婚,所以對於她的身份,周斯揚的家人沒有過多糾結。
沒有一般豪門家庭要求的門當戶對,都覺得周斯揚能主動定下來就算是好事,尤其是周斯揚的爺爺,真以為他們兩個“談”了快一年,飯桌上幾次提到,讓周斯揚對她好點。
兩人簡單聊了兩句,聽筒那側的老人提起周斯揚的父母。
“你爸媽後天就回來了,你爸聽說你把證領了,不相信,不知道從哪兒挖了個專家,說是帶著一起回來,非要檢查你結婚證的真假。”
“你說你領都領了,還能騙他不成。”
周斯揚很輕地蹙起眉心:“爺爺。”
他的話被老人打斷:“沒事,讓他看,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給他說後天你們都來家裡吃飯,讓他當著我的面好好鑑定鑑定。”
夏燭一聽,腦內警鈴大作,抬頭就看周斯揚,和他對上視線。
周斯揚:………
第9章 5.03/雨意
周斯揚放了筆,手機撿起來,反身靠坐在桌子上,跟那端的人對話:“檢查就不用了,我爸那人……”
話沒說完,再次被老頭打斷:“你爸那人你也知道,想起來一出是一出,又特別固執,你要是不讓他檢查,他準把家裡搞的雞飛狗跳。”
手機雖然關了免提,但上了年齡的人耳朵聾,說話聲音相對應的也大,房間安靜,對話聲從聽筒傳出,夏燭聽得很清楚。
周斯揚按了按眉心,和老頭又講了幾句……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周永江前兩年生了一場病,手上的產業都交給周斯揚和周青打理,自己得了空,拉上周斯揚的母親一起去國外養病,養病兩年,越發小孩子心性,想幹什麼必須幹成,一般人還真攔不住。
老頭道:“反正你那結婚證也不是假的,就讓他查查算了。”
再接著,沒說兩句,電話掛了。
夏燭眼觀鼻鼻觀心,聽了個全程,此時捏著手裡的紅本本,不知所措。
周斯揚眼鏡放在桌面,掐了掐鼻骨,坐下來:“你先回去吧。”
夏燭沒動,周斯揚感覺到,手垂下時抬了眼。
端坐在桌前的女孩兒今天又換了身裝扮,但照例是除了黑白,沒別的顏色,黑T恤,白褲子,頭發沒披散著,而是用米色的抓夾挽了個低發髻。
夏燭看著周斯揚,嘗試開口:“要不然……辦個真的?”
她說完,差點咬到舌頭,覺得自己這話有點沒過大腦,先不說周斯揚願不願意和她“真”結婚,就是願意,光婚前財產公證出協議之類的就是麻煩事。
她指骨蹭了蹭鼻子,正欲為自己的頭腦發熱道歉,正對面的人往後靠了靠。
他疲累的眉眼舒展,搭在桌子上的右手輕輕敲了敲,凝神片刻,瞧著她:“你願意?”
……
隔天,本應是休息日,夏燭卻起了個大早,洗頭洗澡,簡單描了個淡妝,挎上包出門前,瞄了眼鏡子裡的人。
白襯衣,黑色直筒褲,刻意噴了噴霧的頭發,松散蓬松,披在肩後。
正對著鏡子,她眼神從上往下,掠過那一頭黑發,再次落到自己上身的白襯衣上,然後……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昨天的最後,兩人敲定今早去民政局辦理手續。
領證這事,她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周斯揚真的答應了,讓羅飛在半小時內擬了份婚前協議,交由法務部審查,核對各項條款後,和她分別籤了字,給她的報酬從也三百漲到了五百萬。
周斯揚本意是要再多給一些,因為真辦了證再離,夏燭信息上就會多一條“離異”的標記,但夏燭實在拿人手短,不想多收了。
清潭作為東南地區經濟最為發達的幾個城市之一,房價貴,周斯揚承諾給她的那個平層總價值已經在幾千萬。
隻是半年的合約,再多拿,夏燭擔心晚上睡覺做噩夢。
從她這破舊的居民樓下來,往院外走,小區附近這幾天在整修水管,深藍色的隔板圍著,她無奈繞了一下,從側門出去。
剛走出院門,電話響起,她看也沒看,接起來,以為是羅飛。
“羅飛嗎,你再等一下,我在……”一邊往正門處繞,一邊抬頭,四處張望找車子。
周斯揚的車就停在小區拐角,正對著側門的方向,此時目光越過半降的車窗,落在遠處女孩兒身上。
“你是跟羅飛去領證?”問她。
路兩邊都在施工,昨天又下了雨,夏燭單手提著兩個褲腳,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乍一下聽到周斯揚的聲音,沒反應過來:“嗯嗯?”
周斯揚左手搭在車窗外,輕叩車門,視線還停留在夏燭身上,聲音沒平日裡工作時那麼正經,帶點懶怠:“我說你是跟羅飛去領證?接起來就喊羅飛。”
夏燭“啊?”了,右腳踩進水裡,同時抬頭,終於看到了前方停在藍色隔板旁那輛低調的黑色保時捷。
駕駛位的車窗已經完全降下來,男人和她一樣,身上穿了正統的白襯衫,隔了太遠,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到他右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微微偏頭,正注視著她。
夏燭把右腳從水坑裡解救出來,吞吐解釋:“我以為……是羅飛來接我。”
周斯揚收了視線回來,手扶上方向盤,學她的語氣,“但我以為,辦結婚證是需要另一個人到場的。”
夏燭:………
清潭前兩年才進行過改革,周末民政局隻休息一天,周六也可以辦理結婚證。
周斯揚早上已經在軟件上提前預約過,到了辦事大廳,從機器上領了預約號碼,帶著夏燭往二樓□□的地方去。
臨走到預約的窗口前,夏燭停住:“等一下。”
周斯揚回身見她懷裡抱著那個裝了自己資料的牛皮紙袋,閉了閉眼,深吸氣,一副壯士赴死的表情。
“……”
周斯揚想提醒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沒等張口,看到她睜眼,換了副表情。
她一臉認真,眼神堅定地看著他:“老板,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工作,配合您的一切家庭活動,請您相信我。”
周斯揚:………
他點了點手,覺得這姑娘有點一根筋了。
“嗯。”他轉身,帶她往預定的窗口走。
周六,辦事大廳人很多,結婚和離婚的人一半一半,周斯揚和夏燭上了二樓往左側走,有一整的辦公室挨著,每個辦公室排號進入,負責給新人辦手續。
進了房間,剛坐下,看了兩行桌子上的資料,聽辦理手續的工作人員問:“兩位做婚前體檢了嗎?”
她朝桌後的周斯揚和夏燭比了個手勢:“右面那棟樓一層有免費婚檢。”
夏燭下意識看向周斯揚。
周斯揚還在核對自己和夏燭的資料,聞聲沒有抬眼,直接回:“不用。”
身為上市公司的老板,相較於普通人,氣質本就稍顯強勢,此時說這話的語調冷淡,更是讓人覺得周身氣壓低,不太好惹。
剛提示兩人婚檢的那位工作人員看了周斯揚一眼,再看了他一眼,隨後目光偏了偏,又落到夏燭身上。
夏燭以為她還是詢問婚檢的事情,兩手抬起慌亂擺了擺,好脾氣地笑,指了指周斯揚,意思是聽他的。
鑑於她把自己往“員工”位置擺得太厲害,這兩下動作有點唯周斯揚馬首是瞻的意思。
那位工作人員側歪頭,古怪地看了兩人一眼。
經過這兩年的改革,相關部門辦事效率都很高,一套流程走下來,也不過十幾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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