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屆國際建築設計交流研討會選在清潭舉行,地點就在中寧二層的展廳,周斯揚作為嘉賓,也是東道主出席。
國際性的會議,能來看就是賺到,所以中寧今天樓裡都沒什麼人,除了出差不在和實在有事走不開的,基本都擠到二層,尋個位置聽會。
中寧人事有個男生正在追陶桃,順手幫她和夏燭兩個在側邊留了位置,陶桃拉著夏燭從側門擠進去,剛坐下,觀眾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夏燭依著鼓掌聲朝臺上望過去,看到坐在左側嘉賓席的周斯揚。
大概是為了配合會議,早上出門的衣服被換掉,穿了冷白色的襯衣,沒系領帶,領口扣子松了一顆,單手搭在桌面,側眸聽另一個國際友人講話。
對方白色的大胡子,講的法語,但周斯揚貌似聽得懂,因為夏燭看到那人聲落,翻譯還沒來得及提麥工作,冷白色襯衣的男人已經垂眸,極其清淡地笑了下。
“哇,”陶桃扯扯夏燭的袖子,“翻譯說剛那位大拿說自己是周斯揚的師叔,他不是建築界的泰鬥嗎,叫什麼來著,現在在斯坦福教書那個……”
夏燭視線從周斯揚身上收回來,報了個名字。
“對對對,”陶桃點手,繼而又感嘆,“怪不得咱老板這麼厲害,原來師承一脈。”
厲害?確實很厲害。
夏燭目光重新移到臺後的大屏幕上,屏幕散發著淡藍色的柔光,最中央的位置展示著近幾年斬獲國際獎項的建築作品,上下每排四幅圖片,一共八張。
最後三張都出自周斯揚之手。
要知道,能在這樣的獎項中連續三年摘得榮譽已經是不容易,更何況,他還是歷屆得獎者中最年輕的那個。
這個領域,他是她難以望其項背,遙不可及的夢想。
一邊的陶桃,感嘆聲還在持續,說怎麼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本科期間的作品就已經得到了建築界的最高榮譽,25歲之前囊獲了所有獎項的大滿貫,回國七年,把中寧一個靠設計起家的公司做到了上市。
“怪不得現在才結婚,以前幹這麼多事,實在沒工夫談戀愛吧……”陶桃嘀咕,說完扯身旁夏燭的手,“你知道咱們老板結婚了嗎?我聽人事那邊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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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燭想到先前和周斯揚籤的合同裡有提到“保密”這一項,她拍了拍身上的裙子,隻能先對不起陶桃了:“沒吧。”
一聽夏燭說沒,陶桃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朝夏燭身旁擠了擠,壓著聲音:“我今早來公司聽說的,就昨天,老板去參加一個什麼局,帶了他的新婚老婆去。”
夏燭心虛:“昂……”
陶桃情緒亢奮:“聽說兩人去晚了,主動要求接吻謝罪,當眾親得難分難舍不說,親完還互相宣稱對方是自己的真愛!而且啊……”
“……”
所以說謠言就是這麼傳出來的。
……
一連三天,夏燭都過得很舒坦,早上在老兩口眼皮子底下和周斯揚一起出門,再從手機上打個車和他分道揚鑣,晚上睡覺前周斯揚都去書房,早晨醒來他也不在……日子和“結婚前”相比,不同的隻是換了更大、更好、離上班更近的地方睡覺。
早晨打車都隻要起步價,這地段甚好、甚好。
這樣的舒服日子一直維持到周五晚上,飯後被周斯揚叫到書房,路上周斯揚告訴她要把剩下那部分錢給她,另外平層公寓的房屋轉讓合同也需要她籤署。
夏燭跟上去,小聲:“現在就給我嗎?”
之前說的是合約結束。
“嗯,”走在前面的男人推開書房的門,“鑑於你最近非常敬業。”
房門在身後被合上,夏燭小心瞄了下前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總覺得周斯揚在“敬業”兩個字上咬得重了些,聽著莫名有點陰陽怪氣的意思。
她手指搓著發梢想了兩秒,沒想通,最後放棄,尋思可能真的隻是單純誇自己。
籤完合同,又收支票,夏燭拿著支票走到靠門的臺燈處,對著光仔細看了看,覺得自己現在是個富婆。
她眉眼中按捺不住的眉飛色舞都落到周斯揚的眼睛裡,他單手撐在身後的桌面,看了兩秒,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在夏燭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挨著茶臺,他單手拎了臺上的紫砂壺,往空杯中添了些水,問眼睛還黏在支票上的人:“有問題?”
“沒有,”夏燭搖頭,深吸氣,盯著貳佰伍拾萬那幾個字看了又看,喃喃,“沒見過這麼多錢,想多看兩眼。”
周斯揚沒說話,捏著杯子看她頂著張守財奴的臉,把支票放在鼻下,輕嗅上面的銅臭味。
女孩兒表情很陶醉,財迷中帶那麼點可愛。
兩秒後,支票拿下來,輕嘆了一句“錢的味道真好聞”,接著最後看了一眼手裡的白票票,轉身往周斯揚的方向走,剛邁兩步,腳下被地燈線絆到,往前撲了下。
人沒摔到,就是手裡的支票在空中飄了飄,眼見往周斯揚的身上落。
夏燭一面說著抱歉,一面伸手要撈,但距離遠了些,指尖和支票擦肩而過,再接著身後傳來推門聲:“周斯揚,你爸問你……”
夏燭一聽,腦內警鈴大作,緊接著垂眸看落在周斯揚腿面的支票,他坐的位置距離門口很近,沈漱玉推門進來就能看到,那麼大一張支票,握在手裡也藏不住。
晚上吃飯,夏燭跟著喝了點酒,此時腦子短路,上前兩步手環上周斯揚的脖子,一屁股就坐在他大腿上——壓住那張支票。
兩人沉默對視。
周斯揚:?
夏燭:。
“你爸說……”沈漱玉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恩愛有加”的畫面,嗓子一噎,剛說一半的話忘了。
“嗯……”她盯著遠處的兩人再看了一眼,隨後偏頭避開視線,輕咳,“你們兩個注意休息。”
夏燭背對門口,此時下意識動了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應聲更不是,臉紅得跟什麼似的,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自處。
剛想硬撐著轉頭,回聲嗯,男人手已經託上她的後腰抱住她,再接著頭側了側,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兩步遠外自己的母親:“知道了。”
接著下逐客令似的又解釋了一句。“她不好意思。”
沈漱玉、夏燭:……
兩秒後,退出的腳步聲和房門被帶上的聲響。
周斯揚動了動腿,拍夏燭的腰,沒說話,隻是很不明顯地揚了下眉,眼神裡的意思很明確,問她這動作什麼意思。
夏燭胳膊還環在周斯揚脖子上,忘了收回來,此刻咬唇,磕巴著解釋:“怕阿姨發現支票,知道我們兩個假結婚。”
男人輕“哦”了一聲,道:“被發現了我就說是給老婆零花錢。”
夏燭被周斯揚這聲“老婆”說得臉紅,搭在他脖後的手指輕蜷,腦子不轉的也哦了一聲。
再接著周斯揚再度動腿:“坐夠了吧。”
“……”
夏燭恍然驚醒,撐著周斯揚身後的椅背從他腿上爬起來,起身時還不忘順手撈走自己的那張支票,低頭道歉:“對不起,冒…冒犯了。”
“不冒犯,你又沒坐我頭上。”周斯揚看她。
夏燭:……
周斯揚起身,走到不遠處的書桌,把剛那份房屋轉讓合同放進抽屜:“東西先放我這裡,東西全部辦好後,讓羅飛給你。”
夏燭勾著手指點頭,應得非常乖巧:“好的。”
說完,又指門:“那我回去睡了?”
書房有一張類似單人床的沙發,夏燭現在懷疑前兩天周斯揚都是在這裡睡的,所以她才會一連幾天晚上都沒有見過他。
正這麼琢磨,前方合上抽屜的男人看她一眼,隨後撈了桌面的手機,繞過書桌走過來,語音語調都非常自然:“一起吧。”
夏燭:?
一個小時後,夏燭明白了“一起”這兩個字是如何的字面意思。
她極其、非常、萬分忐忑地洗了一個澡,然後又在床上翻了二十分鍾,極其、非常、萬分忐忑地等周斯揚洗了一個澡——此時浴室內水聲停止,她望著那扇磨砂玻璃門,覺得自己死期到了。
兩分鍾後,門推開,穿了深灰色睡袍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他發梢半湿,水從肩頸往下,沒進領口,右手手腕系著根細細的紅繩,若隱若現,有種說不清的性感。
夏燭吞了吞口水,從他那張格外好看的臉上移開,盯著床頭那盞沒開的臺燈,嗓音發虛:“您今天不加班嗎?”
“今天周五。”周斯揚說。
夏燭哦了一聲,仔仔細細掃視房間,確定這臥室除了床,梳妝臺,衣櫃,真的沒別的家具——總不能讓周斯揚睡地上吧。
雖然差不多知道答案,但她還是不死心:“您……睡床上嗎?”
周斯揚撥了下頭發,瞥她,答得非常自然:“不,我睡櫃子上。”
“……”
夏燭抬眼瞅一側頂到吊頂的衣櫃,他怎麼不說他睡梳妝臺上。
被揶揄得有點鬱悶,她手指蹭蹭鼻子,低頭。
周斯揚走到床尾的軟榻處,撿了自己的手機,調亮屏幕看了幾眼消息,隨後偏眸,掃了眼床上的人。
白色的蕾絲長袖睡裙,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頭發亂著散在身後,側面對他,鼻尖微翹,下面是飽滿的唇,眼睛半垂,搓被單上的暗紋,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背脊僵硬,很明顯的緊張。
周斯揚本來想跟她說這床下面一層可以抽出來,大概一米五寬,可以再睡一個人,但此刻看到她這個緊張又不敢說的樣子,突然不想告訴她這件事了。
結婚證都領了,講實話,隻是單純地躺在同一張床上,也不過分。
而且……她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太想逗她了。
他手機拋下,往後坐在床尾,側眼看她,夏燭接收到視線,眼神懵怔,有點茫然,回望。
屋子裡寂靜半晌,周斯揚先開口。
他手指敲了敲自己身側的床面,輕沉的音色,染了笑,泛著慵懶的磁性:“我也睡這兒,沒問題吧。”
夏燭點頭。
這本來就是人家的臥室,人家的床。
“嗯,”周斯揚也微壓下巴,隨後垂眼,輕撥前額的碎發,緊接著再次看回來,示意了一下她身上蓋著的夏涼被,“這房子長期隻有我一個人住,所以臥室這被子也隻有一條。”
話音落,房間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靜。
一分鍾後,周斯揚看到眼神幾變的人終於下定決心般吐了口氣,動作緩慢地掀開身上的被子,做了一個看起來很像邀請的動作。
“可……可以的。”
不就是蓋一個被子嗎!!這有什麼的!反正他是帥哥是帥哥是帥哥,而且還是她一直奉為標杆的偶像,夏燭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洗腦三遍。
還沒等她在心裡給自己循環洗腦第四遍,床尾的人已經起身朝她走了過來,幾步的距離,他在她面前站定,隨後單手撐在床面,俯身輕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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