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正幫她按摩的人淡聲拒絕,“上市公司老板日理萬機,洗一個頭的時間能再幫你賺兩個億。”
他雖然這樣說,但手指卻並沒有停。
夏燭闔著眼,全身心依賴地躺在浴缸裡,周斯揚垂眸看了她兩眼,片刻後,低頭,在她的唇上再次親了下。
十分鍾後,夏燭被浴缸上移開的木臺吵醒,再之後水花輕濺本來隻有她一個人的浴缸多了一個人,還沒等再反應過來,周斯揚已經單手把她摟過去,另一手摸到浴缸旁的按鍵,調了水的溫度。
圈著夏燭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低聲問:“不冷嗎,水調那麼涼。”
夏燭呼了口氣,閉眼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還好,剛進來的時候有點熱。”
“洗了嗎,”周斯揚一手摟著她,另一手拍了拍她的腿,“隻是泡著?”
夏燭剛已經躺很久了,其實也不困,但可能是周斯揚的懷抱太讓人安心,她頭靠在他懷裡,還是很想閉眼睛。
一手抱住他的腰,臉蹭在他的胸前,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洗。”
幾個小時前在飛機上洗過,其實也不髒。
但周斯揚幫夏燭把掉落在頰邊的頭發掛在耳後,還是低聲問了句:“我幫你洗?”
夏燭靠在他懷裡點頭,兩手往上,環住他的脖子還不忘說謝謝。
熱水澡,還有人肉靠墊的懷抱,夏燭像個死屍一樣倚在周斯揚懷裡,由著他幫她洗洗這裡,再洗洗那裡。
過了會兒,她覺得不對勁,頭扎在周斯揚的頸窩,拍他的手:“不是那裡,你已經洗過那裡了。”
周斯揚撈了她的腰,讓在自己腿面坐好。
最初確實是隻想幫她洗澡,但溫香軟玉在懷裡,這麼赤條地洗,很難讓人不會有多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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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揚託了夏燭的臉,握著她的後頸讓她不要東倒西歪,商量的口吻,很溫柔:“換一缸水?”
剛幫她打了沐浴乳,這缸水已經髒了。
夏燭迷蒙睜眼,想說不泡了也行,已經洗很久了,然而還沒等她張口,周斯揚已經提著她的腰幫她站起來,為了安全起見,一手託著她的手肘,另一手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站到浴缸外:“出去等一下。”
夏燭依言站出去,踩在防滑的墊子上。
周斯揚跟著出來,把髒了的水放掉,繼而重新灌水。
再之後轉身,帶著夏燭往隔壁淋浴的地方走,先是幫她衝幹淨泡沫再是自己洗好。
夏燭迷迷蒙蒙的有點奇怪,既然都在外面洗好了,為什麼還要放一缸子水泡澡,想了想以為是周斯揚也累了,想泡熱水澡。
等浴缸的水重新放好,夏燭先一步坐進去,她剛算是休息了不短的時間,睡不著,支著下巴擺弄浴缸旁架子上的精油。
她抽了其中一支,打開塞子吻了下,又轉過來放在周斯揚的鼻下:“要不要滴幾滴這個,好好聞?”
包在她頭發上的毛巾太重,周斯揚幫她拆掉,黑發順著脖頸垂下來。
“周斯揚,你聞聞。”夏燭晃了晃他的胳膊,小瓶子再次往他鼻前放。
他看夏燭一眼,頭低下聞。
這罐精油確實氣味獨特,夏燭剛看了眼上面的介紹,是英文,涉及到一些專業詞匯她不太認識,但也能看出這是用本地植物凝練而成,所以才會是她沒有聞過的氣味。
“我想加兩滴。”她再次建議。
然而話音剛落,手還沒做出傾倒的動作被周斯揚握住手腕制止了。
他抽過夏燭手裡的精油重新放回架子上:“不要把水弄髒。”
正當夏燭疑惑周斯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忽然後頸落下炙熱的吻。
因為剛扒架子上精油,導致她背對周斯揚坐著,這個姿勢正好方便了男人從背後把她圈進懷裡,腰上的手臂逐漸箍緊,吻還在繼續。
她轉身看過去,被周斯揚託住側頰吻在唇上,交換滾燙的呼吸,不穩的吐息間,夏燭感覺到周斯揚摸了摸她腿下,低沉沙啞的聲線,向她解釋:“所以說了,水不能弄髒。”
……
帶上周斯揚幫她洗頭,再帶上先前她自己泡的時間,這個澡洗了足足快兩個小時。
幸虧飛機上十幾個小時的行程夏燭多半也是睡過去的,不然剛落地就來這麼一遭,夏燭的身體怕是要吃不消。
最後再從浴缸出來,夏燭腿下發虛,有點站不住,轉身想擰人,被周斯揚撈了浴袍展開,把她裹進了懷裡。
“我以後再也不和你一起洗澡了。”她趴在周斯揚懷裡小聲抗議。
周斯揚低頭親她的耳朵,開玩笑似的哄她:“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
從浴室出來,門鈴響,周斯揚走過去開門,提過隔壁酒店打包送來的餐食。
已經是晚上九點,別墅一層的餐廳正對客廳那面的大落地窗,能看到海浪不斷拍打礁石,僅是這麼看著也能想象到,海灘的黃昏日出是怎麼樣一副景象。
周斯揚提著袋子走過來,夏燭剛把目光從玻璃窗外抬起來,她撐著下巴看周斯揚,特別期待的:“明天早上看日出吧。”
男人低聲笑,動作矜貴優雅地拆打包袋,不留情面地提醒:“如果你能起得來的話。”
夏燭歪頭,咬著勺子問:“明天幾點日出?”
“五點多。”周斯揚答。
夏燭悲痛地嗷嗚一聲,覺得這趟行程結束自己可能都看不到日出。
她兩條胳膊伸長,趴在桌子上,臉上的表情非常悲傷。
“真想看?”周斯揚把拆出來的餐盒一一拿出來,低眸看了她一眼。
夏燭晃了晃頭,如實回答:“有點。”
幾秒後她直起身體,自己安慰自己:“不過不看也行。”
她兩條胳膊伸直,對著不遠處的落地窗比劃:“看不了日出我門就看日落,再不行我就把日落的畫面拍下來,倒著放,和日出大差不差。”
周斯揚失笑:“你挺會自己安慰自己。”
夏燭點頭,認下這個誇獎:“那當然,不然我怎麼會是苦中作樂,打不死的小強呢。”
周斯揚正好拆到最後一個包裝,從餐桌那側繞過來,往夏燭身後的廚房去,路過她時,抬手在她頭頂摸了摸:“以後不會讓你吃苦了。”
他聲音很輕,口吻也隨意,但莫名就是讓人聽出篤定的意思,就像是他這麼說了,你以後的生活就真的會按他說的這樣來。
夏燭起身,追過去,從後抱住他。
長時間的相處,讓她對周斯揚越來越依賴,也越來越容易對他撒嬌。
她臉在他居家服背後的布料蹭了蹭,軟著聲音:“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周斯揚側頭看她,她踮腳親在他的下巴上,眼神誠摯,從未有過如此認真地補充:“很好很好。”
“嗯,”周斯揚點頭,接著垂眼,指了下她踩在自己拖鞋上的腳,“那你先把腳拿開。”
“……”夏燭退後一步,看著他,“你有時候特別不解風情。”
周斯揚左手還捏著個玻璃杯,聞言對著她的眸子,和她對視了幾秒,末了,抬手攏著她的後腦壓向自己,唇貼在她的額頭說:“畢竟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不懂你們小姑娘的浪漫。”
夏燭提氣,想爭辯,周斯揚壓著她的頭又低聲說了句:“不過你不用對我好,我對你好就行了。”
吃完飯,夏燭搬了凳子,坐在玻璃窗前看海。
周斯揚收拾完廚房的東西,走過來,把剛夏燭要的果汁遞給她,她接過,手肘撐在身前的臺子上,轉過去看人:“怎麼從來都不讓我和你一起收拾東西?”
“周斯揚,你真的好照顧我。”她看著一旁站的男人說。
天色晚了,落地窗外無盡的海和無盡的夜色溶在一起,聽不到海浪的聲音,隻能隔著窗戶看到浪起浪落。
海邊照明很少,為了避免反光,坐在窗前能觀賞到外面的景色,剛周斯揚過來時,滅了餐廳和客廳的吊燈。
此刻房間昏暗,隻有牆壁上暖黃色的燈帶用來照明。
夏燭撐著太陽穴看身邊的人,重復剛剛的話:“下次讓我和你一起做。”
周斯揚偏眸看她一眼,清沉的眸色對上她的眼睛,須臾轉開,半垂眼,低低笑了聲:“我不是比你大嗎。”
“就這樣?”夏燭追問。
周斯揚退後兩步,在她身旁的高腳椅上坐下,右手的玻璃杯有冰塊和度數不高的酒。
他眸光穿過身前的玻璃,落在不遠處的海灘上:“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夏燭又問。
安靜的夜色,總是讓人有吐露感情的欲望,無論是問,還是答。
周斯揚手裡的酒杯放在身前的臺面,再度轉回視線看夏燭,伸手幫她把散在額前的劉海撥開,瞧著她的眼睛。
片刻後微微俯身,和她對視著,濃重夜色裡,溫柔的,哄人的聲線:“我們乖乖不是沒有被人寵著的童年嗎。”
夏燭忽然鼻酸,眨了眨眼,水光突兀地在眼睛裡打轉。
周斯揚笑了一聲,收回瞧她的視線,拇指在她側臉上摸了下,漫不經心的口吻:“所以我寵著你,什麼都不讓你做好不好。”
夏燭輕吸鼻子,注視著他在夜色裡清透的眼眸。
……
隔天早上,夏燭確實沒起來。
因為在浴室裡有過一次,所以前一天晚上上床之後沒再折騰,睡得並不算晚。
夏燭滿懷期待地給自己定了個五點半的鬧鍾,想看日出,結果一覺醒來,再看時間,已經乘了一個二,是十點。
果然,人一放假,就不會早起。
定十個鬧鍾也沒用。
她迷蒙地放下手機,回身推了下周斯揚:“我的手機是不是壞了,我明明定了五點半的鬧鍾,但沒有響。”
周斯揚翻身平躺,圈著她把她抱進懷裡,另一手搭垂在眼前,喉結輕滾:“不是鬧鍾壞了,是你壞了。”
“響了三次你都沒醒,我把它按了。”周斯揚說。
凌晨五點半一個,五點四十一個,五點五十一個,把他吵醒了,定鬧鍾的人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夏燭“啊?”了一聲,還是有些不甘心,摸了手機打算再定明天的,被周斯揚握住手制止了。
“別了,”他把她抱回來,“你那鬧鍾是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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