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進永安侯府的時候,蕭灼已經有了心上人。
大婚夜,他連我的蓋頭都沒掀。
隻涼涼道:
「宋芝,侯府中饋可以交由你,但我的心隻屬於蔓娘。」
本來已經決定擺爛的我,一怒之下摔了茶碗:
「呸!什麼中饋啊?還要本公主親自執掌?」
1
意識到我會因蕭灼而死時,我已經和他拜完堂了。
紅燭燃盡,蕭灼卻一夜未來。
直到天亮時分,他才牽著一個姿容絕色的女子出現。
他的聲音冰冷。
「長公主,你千方百計逼我娶你,如今目的達到了。
「你我成親之前,我已經將蔓娘迎進府中。雖你為正妻,蔓娘為妾,但我心中隻有蔓娘一個,容不下你分毫……」
他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層簾幔傳來,我沒聽太清。
腦子裏還浮現著昨夜夢中的畫面。
夢裏,蕭灼有一個救過他性命的心上人——沈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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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我拜堂成親之前,先一步將沈蔓玉接進府裏,就連新婚夜也宿在她房中。
而我因為妒忌,對她接二連三地陷害和針對,致使沈蔓玉數次命在旦夕。
令原本就厭惡我的蕭灼,一怒之下設計我與外男私通。
不僅毀我的聲譽,他還設計了綁架,讓人剜去了我的雙目,將我丟給乞丐賞玩。
還因此生恨,以「天子治女無方何以治天下」為由,起兵殺了我父皇與胞弟,顛覆宋家江山。
原本我以為,大婚之夜,蕭灼宿在別處隻是巧合。
但瞧見他身後,那張和夢中一模一樣的臉。
我的心卻如被一盆涼水澆下。
寒了個徹底。
2
我與蕭灼從小一同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
因年幼時,他在上元燈節於馬足之下救我一次,我便一直心儀他。
為了接近他,我裝病,偶遇,做過許多荒唐事。
甚至讓父皇賜婚,不惜違抗祖制,放棄公主殊榮也要下嫁於她。
對於我的主動,他雖然冷淡,卻也從未拒絕。
我以為隻要成親,他遲早能看見我。
從來沒想過,他心裏一直裝著別人。
「姐姐,請喝茶……」
女子如黃鶯出穀一般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回過神來,就見沈蔓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跪在我面前,端著一杯茶,恭敬地要奉給我。
我目光掃了她一眼,沒有立即接。
視線落在一旁的蕭灼身上,皺眉問:
「以前怎麼從沒聽說你有心上人?」
似乎沒料到我的語氣會如此平靜。
他有些意外:
「我說了又如何?說了你就會改變心意?」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不會?」
被我一噎,他的表情有瞬間的凝滯。
隨即惱怒:「巧言令色!事已至此,你說這些又有何用?」
的確!
事已至此,再說這些已經沒用。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那場大夢。
看著眼前表情隱隱不耐的蕭灼。
我竟沒有像從前一般擔心他動怒,對我生厭。
反而感覺自己從前對他的喜歡,是我中邪了。
這般想著,我便不再看他。
目光露在沈蔓玉身上,隨手抬了抬:
「拿走吧,這茶我可不敢喝。」
3
我不清楚夢中的場景,現實中會發生幾分。
原本以為,隻要我不主動招惹,應該就能避開那個結局。
但仿佛我的話有千鈞重一般。
話音才剛落,就見沈蔓玉身形微晃,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淚眼盈盈、泫然欲泣的臉:
「姐姐,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身子弱,舊傷未愈,侯爺昨夜也不會惹惱姐姐……」
她這句話,既提起舊傷,讓蕭灼記起她的救命之恩。
又提起昨晚大婚之夜,蕭灼宿在她那兒,想激我動怒。
這些手段,宮中六歲的稚童都不用了。
對我自然沒用。
但明顯,蕭灼心疼。
他上前將沈蔓玉扶起,攬進懷裏,沉眸望向我,語氣微冷:
「宋芝,蔓娘體弱,你卻故意讓她跪那麼久,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我有些想笑。
也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去年我被父皇罰跪,那次跪了多久?」
我回身問身後的侍女青蓮。
青蓮很上道:
「公主跪了整整六個時辰,不吃不喝,也不曾動過半分呢。
「可憐那次您墜馬斷了一條肋骨,傷還未好全,便被罰跪……」
我朝二人冷笑著聳聳肩:
「瞧,人沒你想像的那麼脆弱。
「還有,她這傷都這麼久了還沒痊癒,你不應該對我動怒呀,應該問問你自己,是不是沒用心治?」
4
我在蕭灼面前,從來都是笑臉盈盈。
為了讓他也心儀我,就算他大庭廣眾之下拂我的面子,我也不曾對他冷臉。
今日我幾次三番嗆聲,似乎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呼吸一凝,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宋芝……」
他咬牙切齒。
但大約也想起我去年秋獵墜馬,是因他負氣朝我射來的那一箭。
他又強迫自己冷靜。
胸膛劇烈起伏許久,面色才漸漸緩和下來:
「宋芝,隻要你安分守己,這侯府主母的位置便永遠是你的,府中中饋也可由你掌管。」
似乎以為掌管中饋是什麼美差一般,他的語氣高高在上。
「隻要你不為難蔓娘,侯府永遠……」
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氣笑:
「什麼中饋啊?還需要本公主親自掌管?
「是想讓我累死累活替你們操持家務,你們什麼都不管,隻管花前月下,風花雪月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原本我還以為,隻要避開沈蔓玉,井水不犯河水,就能避開那悲慘的結局。
看來,麻煩不是我想避開,就不找上門來的。
既然這樣……
「和離吧。」
我起身,看向將沈蔓玉護在身後的蕭灼:
「雖然成親第二天就和離,說出去不太好聽。但我還沒那麼大度,能容許自己還沒進門,夫君就將另一個女人接進府裏。」
說完,輕嗤一聲。
也不再看他們二人,徑直離開。
可還沒走出大門,手腕卻被人捉住。
「宋芝,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聞聲抬頭。
隻見蕭灼微微皺眉,語氣似有探究,眉眼間也帶著不解:
「欲擒故縱?以為我會上當?」
可我卻沒看他,目光落在他抓我的手上,緩緩勾唇:
「哦?你不想和離?那一定是想讓我休夫了……
「可以啊,本公主成全你。」
5
休夫一事,我說到做到。
趁蕭灼震驚愣神,掙脫他的桎梏,回房便親自寫下一封休書。
青蓮不愧是我身邊從小帶到大的心腹。
不用我吩咐,便開始著人搬運嫁妝,收拾行李。
她向來幹練,動作很快。
蕭灼聞訊趕來的時候,嫁妝已經抬到永安侯府大門口了。
大門敞開,零零散散圍了好些瞧熱鬧的人。
似乎沒料到我來真的,蕭灼的表情陰沉得嚇人。
他上前幾步,掐住我的胳膊:
「宋芝,你可想過今日你走出這個大門,會有什麼後果?」
我心中冷笑,卻明知故問:
「什麼後果?」
他抬眸看了一眼門外聚在一起瞧熱鬧的人,壓低聲音:
「你身為女子,和離尚且名節受損,更何況休……」
「休夫」一詞,仿佛難以啟齒。
他語氣微滯,頓了頓才繼續道:
「自古以來,女子出嫁從夫,你既與我成婚,和離與否,應當我說了算。」
他話還沒說完,我已經笑出了聲:
「身為女子又如何?誰還沒個眼瞎走錯路的時候?」
我掙脫他的鉗制,將休書拍在他胸前。
餘光瞥見長廊拐角處,淚眼盈盈的沈蔓玉,又忍不住輕嗤一聲:
「若非我當初心儀你,為了讓你不被駙馬身份桎梏,無法參與政事,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納妾?又有什麼資格同我講『和離』?
「還說什麼女子和離名節受損,不就是覺得『休夫』二字丟臉嗎?
「我是大樑的公主,整個大樑最尊貴的女子,我親自寫的休書,天上地下獨一份,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說完不再看他。
也不再管看熱鬧的人是如何竊竊私語,轉身登上馬車。
我昨日出嫁,金陵城萬人空巷。
今日帶著嫁妝回公主府。
熱鬧程度,比起昨日也惶不多讓。
馬車外,人們都在談論方才侯府門口的那一出「休夫」。
青蓮甚至興致勃勃:
「公主,您今日好威風啊!您不知道,以前您追著安寧候伏低做小,像是著魔了一般,奴婢都想不通……」
別說她了。
大夢一場後,回過頭來看,我自己也想不通。
畢竟,就算夢中蕭灼韜光養晦,富有謀略。
但今日的他,除了那張臉,也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了。
可金陵城中,比他容貌俊俏的兒郎比比皆是。
他唯一特別的,不過是年幼時偶然拉了我一把而已。
大約我真的是著了魔吧。
我忍不住輕嘆。
6
我在永安侯府前休夫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還未回到公主府,宮中的父皇便得到消息,派人來傳話,讓我進宮。
我料想父皇得知此事定然會生氣。
果然,剛走到禦書房門外。
還未出聲,一塊硯臺便朝我飛來。
我自然沒被砸中。
那塊硯臺摔在距我一臂之外的門框上,「嘭」的一聲碎成好幾塊。
下一瞬,父皇暴怒的聲音接踵而至。
「你瞧瞧你!這才出嫁一天,就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知道外面怎麼傳嗎?說你跋扈囂張,視忠臣良將為玩物,你聽聽,這是要氣死朕?」
他嘴上說要「氣死」了,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可我卻絲毫不懼。
他早年常駐軍中,百步之外便可一箭取了敵方將領首級。
以他的準頭,想要砸中我,輕而易舉。
這硯臺離我那麼遠,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您都要氣死了,怎麼不把硯臺往我腦門上砸?
「既不想砸到我,又鬧出那麼大的陣仗,糊弄誰呢?」
被我拆穿,父皇的面子有些掛不住。
他猛地一拍書案,聲音也帶著幾分惱意:
「混賬!朕平日裏當真對你驕縱慣了,再不給你給教訓,怕是要騎到朕頭上!」
他說著,命隨侍取來鞭子,又揮退了所有下人。
可那鞭子被他甩到屏風上。
聽見「轟隆」一聲響,屏風倒地。
他才解氣一般,扔了鞭子:
「外頭都傳你驕縱跋扈,可朕知道,你不是胡鬧之人。說吧,今日鬧劇,究竟因為什麼?」
7
我早就猜到父皇捨不得對我動手。
我是他的第一個女兒。
因為與母後有五分相似的容貌。
從小他便嬌寵我。
母後去世後,這份嬌寵不減,反而越來越盛。
可他畢竟是個帝王。
帝王之術,最重權衡。
裴家是軍將世家,世代忠良。
雖然不知道夢中裴灼為什麼會謀朝篡位。
但目前為止,他表面仍是忠臣。
我此番公然「休夫」,無論原因為何,總歸傷了蕭灼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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