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葭哦了聲,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工作服,“剛才把衣服借給一個客人了。”
薄聿看著她,冷嗤一聲,
“你還怪好心的。”
楚葭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來他的嘲諷,但並沒有說什麼,隻忽然想到什麼,抬頭看他,
“你退燒了嗎?”
“……”
薄聿雙手插兜,神色冷冰冰的,仰著下巴,語氣冰冷,
“不知道。”
“你低頭。”
楚葭看著他,忽然開口。
“……”薄聿斜睨一眼看她,
“你說什麼?”
頭頂路燈昏黃,酒吧街差不多打烊,並沒有多少人了。
楚葭仰著臉看著他,從他的角度低頭看下去能看見她尖尖的下巴,皮膚很白,很薄,細軟的頭發有幾根掉下來落在臉上,酒吧的工作服在她身上又過分寬大,從他的角度低頭能看見她胸口一片雪白,人瘦得像是風一吹就能把人給刮走的樣子。
“我說你低頭一下。”
她又重復了一遍,臉上表情挺鎮靜的,好像並不知道她在跟他說什麼。
Advertisement
薄聿看著她,沒有說話,隻面無表情盯著她。
敢叫他低頭的人整個京港還沒幾個。
她以為她是誰?
綠化帶旁邊有細微的沙沙聲響,像是有風吹過。
薄聿抬腿,往前邁進一步,冷著臉面無表情低下頭。
俯身的下一秒,微涼的帶著點潮湿的掌心忽地覆蓋上額頭。
“應該比之前好了些。”楚葭手掌心覆蓋在他額頭上,又動了動,試探了下溫度,手掌擦過他的額前的頭發,像在摸狗一樣,“等會兒回家再吃點藥應該就好了。”
她收回手,看著面前正目光定定盯著自己看的人,“怎麼了?”
薄聿沒說話,臉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隻視線落在她臉上,沒有移開,片刻後才開口,語氣挺平靜的,
“摸狗呢?”
楚葭愣了愣,目光對上他的視線,搖了下頭,開口解釋,
“我隻是想看你退燒沒有。”
薄聿看著她,慢騰騰收回視線,直起身,雙手插兜睨著她,片刻後才不鹹不鹹道,
“退燒就退燒,下次少給我動手動腳的。”
楚葭:“……好。”
薄聿說完抬起下巴,看了眼前面街道那邊停著的跑車,
“等會兒還有事嗎?”
楚葭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點了下頭,
“我要去對面便利店買點吃的。”
薄聿擰眉,
“晚上又沒吃東西?”
楚葭點頭。
她時間很趕,下午從電腦城那邊兼職結束後再到酒吧街這邊,騰不出吃晚飯的時間,隻吃了點後廚的水果。
薄聿沒說話,往對面街道的便利店看了眼。
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燈光很亮,隔著一條街道也顯得刺眼。
他頓了頓,不鹹不淡道,
“我也餓了。”
楚葭哦了聲,“那我請你吃吧。”
薄聿哼笑一聲,“你請我?”
楚葭聽出他語氣裡嘲諷的意味,自己現在住在他家,上學的費用也都是他們家資助,確實沒什麼資格說這句話,於是換了個說法,
“一會兒我結賬。”
對面紅綠燈閃過,白色斑馬線投射下綠色的光,薄聿掃了她一眼,沒說話,雙手插兜往對面走。
已經凌晨三點多,便利店裡並沒有什麼人,隻有一個收銀臺的店員站在那邊看劇。
兩個人進門,門口的電子音發出聲響,店員頭也沒抬。
薄聿很少來這種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隻覺得一進門除了冷氣外,還有一股食物熱氣的味道,有些怪。
楚葭一進門就很熟稔的往前面貨架那邊走,選了一塊三明治,又在飯團那邊看了看。
薄聿不喜歡吃三明治,也不喜歡吃跟面包有關的一切。
“薄聿。”
薄聿正站在進門位置的貨架那邊看上面的東西,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這好像是楚葭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很陌生的感覺。
他沒有回應,假裝沒聽見,拿起貨架上的一包奶酪棒。
“薄聿。”
楚葭又叫了一聲,“薄聿?”
聽起來有些冷淡,語氣也很漠然,像在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薄聿丟下奶酪棒,插著兜從貨架那邊走出去,冷聲道,“幹什麼?”
楚葭站在放滿各種食物的貨架前,
“哦,我想問你,這兩種口味的飯團你想吃哪個?”
她手裡拿著兩種口味的飯團,抬起眼睛看著他。
燈光把她的五官打得很亮,還能看見鼻尖上微微冒出點的薄汗,眼睛漆黑,隻有嘴唇豔紅。
薄聿看著她,抿了抿唇,感覺心裡剛剛莫名冒出來的火氣又消了下去,隻冷著臉道,
“金槍魚。”
“哦,好。”楚葭把另一份飯團放回去,又頓了下,拿了兩份金槍魚飯團一起去前面結賬。
店員這會兒低頭掃了下價格,
“加五塊錢可以多一份鮮牛奶,要嗎?”
楚葭頓了下,轉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薄聿。
薄聿正在低頭回消息,程州剛才給他發消息說沒找到人,讓他這邊幫忙,察覺到落到自己這邊的視線他才抬頭。
店員也才注意到他,表情很明顯的愣了愣,視線盯著他沒動。
薄聿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眼神,完全無視,轉頭拿著手機到長桌那邊。
“給我加一瓶牛奶就好。”
楚葭開口,店員才回過神,拿起邊上的牛奶一起掃進去,“一共是32.”
楚葭把二維碼調出來付了款,拿起買的東西到前面的長桌那邊。
薄聿給程州回去消息,告訴他自己沒空。
消息剛發過去,桌前墊了張紙巾,楚葭把兩份金槍魚飯團和牛奶放在他跟前。
他抬頭,發現她自己隻買了一份三明治。
“……”
薄聿拿起金槍魚飯團,把牛奶丟到她那邊。
楚葭微怔,低頭看著放在跟前的牛奶,牛奶瓶身還冒著點霧化的水珠,
“怎麼了?”
薄聿拆開飯團,咬了一口,沒看她,語氣散漫道,
“不想喝。”
楚葭哦了聲,很自然也不客氣的自己將吸管插進去喝了牛奶。
——
兩個人在便利店不到十分鍾就從裡面出來了。
薄聿的車停在對面的街道,他晚上沒喝酒,沒叫代駕。
上車的時候楚葭手上還拿著那瓶冰牛奶沒喝完。
副駕駛的座位有些低,楚葭感覺整個人陷進去不太舒服,動了兩下。
薄聿側眸看了她一眼,伸手過去把位置調回正常。
“謝謝。”
楚葭拉過安全帶系上。
薄聿掃了眼她身上的黑色工作服T恤,領口斜斜的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膚和鎖骨,他皺眉,提醒道,
“衣服。”
楚葭微愣,低頭看了眼,起身扯了下領口整理好。
薄聿偏過頭,壓根不感興趣完全沒看她的樣子,隨手打開音樂,發動車輛。
凌晨的京港街道比平常要顯得寬闊不少,兩邊的樓道廣告牌閃爍著,燈流從車窗外一路過去,是在雲和那樣的小城市完全看不到的景象。
楚葭側頭盯著車窗外看了會兒,忽然開口道,
“這首歌叫什麼?”
薄聿手正握著方向盤,聞言微怔了下,“什麼?”
楚葭轉過頭,指了指車前位置,
“這首歌,很好聽。”
薄聿動作頓了下,側頭看了她一眼,說出歌名。
是一首國外樂隊的歌,並不算有名。
車窗外的風吹進來,溫熱的帶著點京港夏天的燥意和依舊陌生的氣息,楚葭表情稍稍顯露出點茫然,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再問。
到家已經是凌晨,薄聿洗完澡出來客廳的燈已經關了,隻留了島臺那邊的一盞燈。
他擦了擦頭發,走過去,白色大理石島臺桌面邊上放著碗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薄聿皺眉,端起來聞了下,還是熱的,估計是剛剛做好不久。
放在邊上的手機亮了亮,楚葭的消息發過來,
“喝完再睡覺退燒會快一點。”
薄聿盯著碗裡的東西看了眼,很嫌棄地挑高眉毛,拍了張照片發過去,手慢騰騰敲字打過去,
“你想毒死我?”
那邊沒回,估計已經睡了。
薄聿把手機丟到邊上,將毛巾拿下來,皺著眉端起藥,一口喝完。
一股辛辣的味道直竄喉嚨,他拿起手邊的一大杯水灌下去。
他肯定是腦子燒壞了,居然真信這東西能退燒。
薄聿冷著臉拿起碗走進廚房丟到水池,習慣性準備出去前他腳步頓了下,又面無表情折了回去,動手把碗洗了。
——
第9章 頰邊小痣17%
程芯這一次鬧的挺大,好像還挺認真,消失了兩天,手機全部關機,卡也沒刷,一副鐵了心不讓家裡找到的意思。
但程州還是找到了人,在朋友家的酒店那邊。
兩人擱酒店裡頭玩純愛,被程州直接棒打鴛鴦把程芯給帶走了,又順便狠狠揍了周應淮一頓。
原本隻是小輩間小打小鬧的事情,但經過這一鬧騰就嚴重了起來。
程州回去後就把程芯關在家裡不讓出去了,也直接跟人放了話表示誰以後見著周應淮了就幫他狠狠修理,擺明了不打算放過人的意思。
周應淮雖然隻是個私生子,但也是周家找人接回來的。
周家老爺子知道消息後聽說又給送進了重症病房,最後還是讓周老爺子的大兒子,周遲域來找程州說這事的。
約見面的地方定在了程州自己的私人會所那邊,程州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妹妹,即使現在鬧到兩家長輩這邊了,但還是沒打算輕易放過,叫了薄聿一塊過來看周家那邊怎麼給解釋。
薄聿其實並不想摻合他們那些事情,回國這兩年徐芝也沒怎麼逼著他接手家裡的事,除了跟程州和盛澤顧銘世他們幾個從小玩到大的,他幾乎不怎麼跟圈子裡其他人接觸,薄家在京港的地位其他人也不怎麼敢湊上來找他。
本來今晚他是沒打算來這邊的,這幾天程州一直在處理程芯先前生日那事兒,也沒什麼功夫陪他玩兒,盛澤和顧銘世也都還沒回國,他基本白天就待在家裡打遊戲,等著楚葭晚上下班回來。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跟之前其實也沒多大變化,但薄聿也還是隱隱感覺到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
直到昨天白天兩個人吵了一架,他才終於覺出點哪兒不對勁了。
嗎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好像變得特別依賴楚葭。
隻要超過12個小時沒看見她人,他就說不出來的煩躁。
完全跟先前盛澤家養的那隻泰迪狗似的,隻要盛澤一段時間不回家,一開門那狗就跟發癲一樣往人身上湊,到處聞味道。
他昨天也差不多。
事情開始的其實挺莫名其妙的。
前天他上午一覺睡醒沒看到人,廚房跟冰箱裡也都沒做吃的,他一開始隻是有點小不爽,但想著自己又不是什麼三歲小孩,沒人做飯還不會點外賣啊,再說之前楚葭沒來的時候他也活得好好的啊。
結果點了份外賣不知道怎麼做的,難吃的要死。
他索性全丟了,直接在家打了一整天的遊戲,想著晚上等楚葭回來再說。
沒想到晚上到了酒吧下班的時間點人也沒回,幾個電話和微信過去也都石沉大海。
凌晨大半夜的,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又開著車跑到酒吧街那塊找人,結果店長說他們早已經下班走了。
這還是楚葭來到京港後第一次這樣。
氣惱之際薄聿發現自己更多的居然是擔心她出事。
最後他居然一晚上沒睡在客廳沙發等了她一整晚!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八點,他差點就打算直接去報警了,車鑰匙都拿上了準備出門,結果就看見楚葭拎著一袋東西若無其事的進門。
兩個人面面相覷。
楚葭先開的口,
“你打了一晚上遊戲?”
薄聿當然不可能說自己一晚上沒睡在這兒等她回家,隻一把丟了手上的遊戲遙控器炳起身過去,語氣又冷又硬,視線在人身上和臉上都掃了圈,完全沒發現自己就差跟狗圈地似的去聞她身上的味道。
“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楚葭愣了下,如實回答,“去我朋友家了。”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