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薄聿頓了頓,一瞬間剛剛才騰起來的怒氣登時又自己竄了回去,隻悶悶道,
“我又不是她,你能不能別老混為一談往我頭上扣黑鍋。”
楚葭沉默了會兒,忽然問他,
“你見過她嗎?”
“誰啊?”薄聿聲音很不情願。
“蘇絨,我媽媽。”楚葭說。
第55章 噩夢哭泣10%
“……見過。”薄聿站在茶幾邊上,語氣有點生硬,“年前那會兒參加的婚禮就是她的。”
“原來這麼早。”楚葭聲音很輕。
薄聿皺眉,生怕自己又被連坐,立刻道,
“我那會兒還不確定你倆的關系,知道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
“我知道我不怪你。”楚葭打斷他,“我跟她長得很像嗎?”
“……”薄聿沉默了兩秒,
“嗯。”
楚葭仰頭問他,
Advertisement
“是眼睛嗎?”
薄聿視線跟她對上。
楚葭臉上表情很平靜,好像隻是單純的在問一個問題而已。
“是很像。”薄聿開口,“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像。”
“很多人這樣說。”楚葭笑了下,“小時候她每次帶著我出去,別人都能認出來我們是母女。”
薄聿沒有說話。
“但是她現在好像不認識我。”
楚葭聲音低了低,
“你說奇不奇怪,上次在陸刑文家裡,她看見我了,我也告訴她,我叫楚葭,可是她不認識我,她沒有認出我來。”
“她裝的。”
薄聿冷著臉,一口咬定,在她跟前蹲下身,
“你想見她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楚葭低眸看著他,
“真的嗎?”
薄聿表情很平靜,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隻握住她的手,
“嗯,去不去?”
楚葭頓了頓,把手抽出來,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
薄聿重新去握她的手,很緊地握住。
“我不知道見到她要說什麼。”
楚葭語氣有點茫然。
曾經她很多次想象過有一天再見到蘇絨她要說什麼。
問她為什麼不要自己?
問她這些年有沒有後悔?
問她過得好不好?
問她有沒有夢見過她夢見過爸爸?
“你可以罵她一頓。”
薄聿表情平靜,提出自己的建議,
“或者你想動手也行。”
楚葭愣了下,視線怔怔的看著他。
薄聿神色淡定,
“你要是想連陸博文一塊揍了也行,反正怎樣都可以,有我兜著。”
楚葭沒有說話,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頓了頓才道,
“我才不像你,喜歡打人。”
“哦,你想讓我幫你動手?”薄聿挑眉,想了下可行性,“陸博文我可以幫你揍,不過我不動手打女人。”
“我沒有。”
楚葭皺眉,抽回自己的手。
“好吧。”薄聿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語氣挺認真的說,
“其實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幫你狠狠揍她一頓。”
“……為什麼啊?”楚葭看著他,“你又不了解她,可能是我太不好,所以她才不要。”
“不可能。”
薄聿表情冰冷,直接篤定道。
楚葭看著他。
薄聿沒說話,盯著她看了會兒,伸出手在她眼角做了一個抹眼淚的動作,很淡地說,
“你知不知道你老是哭。”
“我什麼時候哭過?”楚葭很少掉眼淚,更加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在薄聿面前哭過。
“夢裡啊。”薄聿開口,在她邊上的地毯坐下,仰頭視線看著她,語氣平靜地說,
“你經常做夢都在夢裡叫她,好幾次都把我衣服給打湿,弄得我也睡不好。”
楚葭沒有再說話了。
客廳裡很安靜,被拉得很緊的窗簾那邊有些異動,是公主在扯著窗簾。
“怎麼不說話了?”
薄聿伸手拽了下她的衣擺。
楚葭低頭看他,
“不知道說什麼。”
“你剛才不是挺會說的嗎?”
薄聿看著她,語氣有點怪。
楚葭頓了頓,
“我夢裡都在說什麼?”
“不記得了。”薄聿聳肩,手放在她膝蓋上,一本正經地說,“反正總是抓著我的胳膊叫媽媽,讓我別走,還說什麼企鵝,什麼海洋館。”
“……我最後一次見她是在海洋館。”
楚葭從來沒有跟人提起過,
“那天她說帶我去看企鵝。”
“企鵝?”
薄聿擰起眉毛,
“你不是說你的企鵝頭像就是隨便弄得嗎?”
楚葭頓了下,
“我那時候不知道怎麼告訴你。”
薄聿臉色冷了冷,像是有點不高興,
“哦,你現在告訴我了。”
楚葭嗯了聲,看著他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
“你現在想聽嗎?”
“當然。”
薄聿冷笑一聲,重新把她的手握緊往自己跟前拽了拽,語氣兇狠道,
“我可不會放過任何走進你內心深處的機會。”
“……”
八歲之前楚葭其實也是有個很幸福的家庭的,直到楚思行出事,原本的金融天才一夜之間成為人人喊打的詐騙犯,無數受害人找上門,尚且年幼的小楚葭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跟蘇絨一起被銀行查封的人趕出了家門。
蘇絨帶著她暫時住在很破舊的小旅館,電話也不敢接。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楚思行早就在股票出事的時候就已經跳樓自殺,還傻乎乎的問蘇絨,為什麼爸爸不跟他們一起。
每天被受害者的家屬們追著跑的日子過了幾個月,蘇絨帶著她回到了雲和,不久後就嫁給了唐影的爸爸。
唐叔叔幫他們還了很多錢,但還是遠遠不夠。
楚葭住在唐影家裡,那時候她已經知道爸爸不在了,蘇絨告訴她以後要聽唐叔叔的話,還要叫唐影姐姐,什麼都不能跟姐姐搶。
楚葭也都乖乖聽話,即使唐影總是故意在蘇絨不在的時候偷偷欺負她,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直到有一天,蘇絨忽然給她買了新裙子,還幫她扎了很漂亮的頭發,隻帶著她一個人去海洋館,說去看她最想看的企鵝。
他們坐了很久的火車到省會城市,買了海洋館的門票。
燥熱的夏天,海洋館裡擠滿了人,都是暑假帶著小孩過來的。
企鵝館並不是常年都對外開放的,有時候天氣不太友好,企鵝館是會閉館的。
他們去的那天剛好就是企鵝館閉館的那天。
楚葭有些失落,但還是很開心。
因為自從爸爸去世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單獨的時間跟媽媽一起出來玩了。
從企鵝館門口出來,有小朋友在吃冰淇淋。
蘇絨問她想不想吃,楚葭點頭說想。
她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把一隻她自己織的花瓣包包掛在她脖子上,讓她等在原地,自己很快就回來。
楚葭記得,那天蘇絨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綠裙子,像某部很有名的國外電影裡女主角的那條綠裙子,蘇絨第一次穿那條裙子的時候她跟爸爸都圍著她說好漂亮,那時候一家人還很幸福。
海洋館裡人很多,楚葭一開始還坐在原地的花壇邊上等蘇絨,但不知道為什麼坐了一會兒,她忽然有點害怕。
人太多了,她很快就看不到蘇絨了。
等了很久,蘇絨也沒回來。
從白天到海洋館晚上快閉館,蘇絨還沒回來。
海洋館的工作人員要帶她出去,楚葭一直拒絕,要在原地等蘇絨。
最後被強行帶走。
蘇絨走之前掛在她脖子上的花瓣針織包裡有大伯一家的電話和地址,還有一筆錢。
楚葭在警察局等了三天,沒有等到蘇絨,等到了大伯一家,還有急匆匆趕來滿臉怒火給了她一巴掌的唐影和唐叔叔。
他們說蘇絨拿走了唐叔叔的一筆錢,消失了。
楚葭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麼叫消失了。
等到很久以後,她知道消失的含義的時候,蘇絨已經消失很久了。
“你小時候是在哪個海洋館?”
薄聿聽完後,問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楚葭愣了下,搖頭道,
“我不記得了。”
“哦。”薄聿表情有點失望的樣子。
“怎麼了?”楚葭看著他。
“沒什麼。”薄聿坐在地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她的手,沒什麼語氣地說,
“如果知道你在哪個海洋館,我就去把你撿回來。”
“她不要你,我要。”
楚葭微怔,低眸看著他說,
“你那時候才幾歲。”
“小瞧我了是不是。”薄聿仰頭看她,又忽然想到點什麼,“那我媽是怎麼資助你的?”
楚葭頓了下,
“我後來有一次偷偷又去過那個海洋館,阿姨那天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那裡,也穿了一件綠色裙子,我以為她是媽媽,抱著她沒放手。”
“……”薄聿沉默了兩秒,“可惜我當時跟我媽關系太差。”
楚葭搖頭,
“沒有,阿姨其實一直很愛你的。”
“哦,這個我知道。”薄聿冷冷道,“她隻是更愛她自己。”
楚葭抿唇,繼續道,
“我當時認錯了人,阿姨請我吃了冰淇淋,然後給我看了她兒子的照片。”
“?”薄聿挑起眉毛,“她兒子是誰?”
楚葭說,“你啊。”
“哦,所以說你小時候就見過我?”薄聿抬了抬下巴,沒意識到自己此刻就跟公主平常翻完跟頭後翹著尾巴的樣子差不多,“不過你那時候見過我居然沒吵著要跟我媽回家。”
“……”楚葭盡量忽略他的玩笑,繼續道,“你那張照片是女裝,穿裙子,長頭發,扎辮子,我那時候還問阿姨為什麼她兒子是個女孩子。”
“……行了。”薄聿冷冷打斷她,“有些話不用說的太仔細。”
“哦,”楚葭沒忍住笑了下,“不過你小時候真的很漂亮,特別像白雪公主。”
薄聿面無表情,
“你現在是不是不傷心了?”
楚葭停頓了下,
“說出來後好多了。”
“嗯。”
薄聿盯著她看了會兒,忽然一把將人從沙發上扯下來,翻身壓在身下。
“你幹什麼?”
動作太快,楚葭被嚇一跳。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