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年薪,竟然比自己拍戲拿的片酬還要多。
黎羚:“……”
說實話,有點難以拒絕。
正當她還處在道德的掙扎之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喊她:“黎羚?”
黎羚很懵地抬起頭,發現一名打扮精致的陌生女性,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
“你是黎羚嗎?”對方不太確定地問道,“你現在是在……做護工?”
“不會吧。”她身邊穿西裝的男人嘖嘖稱奇,“人家不應該是大明星嗎?”
黎羚恍然,對兩人露出友好的營業笑容:“你們好,籤名還是合影?”
“你不認識我老婆了?”男人臉色一變。
黎羚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見過嗎?”
她是真的忘了。
她向來記性不怎麼好。
但男人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甚至開始上手摸他老婆的臉:“不可能呀老婆,你這兩個月不是才剛做了熱瑪吉水光超聲炮……”
黎羚好心提醒:“鼻子上的假體很脆弱,不能這麼捏的。”
女人立刻臉色大變,“啪”的一聲打飛了丈夫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確認了鼻子的情況,這才轉過頭來,對黎羚和顏悅色地說:“黎羚,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九年前的那部片子,我們一起參加了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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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不是我老婆退出了,哪裡輪得到你?”男人得意洋洋地搶白道。
女人推了推他,十分尷尬地說:“老公你別瞎說,跟我沒關系,導演一開始相中的就是黎羚。”
她對黎羚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微笑:“黎羚,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對你說聲謝謝,當年我們一起上訓練班,你幫了我很多,我一直都記得導演說,你是非常有天賦的演員,隻可惜你……”
“所以啊老婆,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當年讓你退出,就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男人又搶白,“你看那什麼大導演,大電影,也沒什麼了不起啊。片子拍了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來當我們這兒做護工。”
他笑得洋洋得意,潔白的烤瓷牙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女人對黎羚解釋:“嗯,是的,我老公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你要是有什麼難處的話,盡管可以告訴我們。”
等了許久黎羚都沒有接話。
氣氛突然有點幹。
男人不悅地說:“你怎麼回事,我們好好跟你說話……”
黎羚摘下左邊耳機,有點懵地說:“嗯?你們剛才跟我說話了?”
男人:?
“不好意思,剛接了個電話。”她抱歉地笑道。
接著對電話裡的人說,“嗯嗯,沒事,不認識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我自曝家史,好像特別耿耿於懷什麼試鏡不成功的事,記了整整九年,我的天哪真可怕……”
男人:“……”
他先是一怔,而後氣得脖子都暴筋了,看起來馬上就要爆發。
黎羚又對著電話說:“不是,你別誤會,那個院長其實談吐很有禮貌、絕對不會亂發脾氣的……”
男人表情微頓,突然低低地握拳咳嗽了一聲,不自覺挺直腰板,露出矜持的微笑。
“……就是牙齒上有菜葉。”
矜持的微笑裂開了。
院長大人滿眼的難以置信,看起來快要碎了。
黎羚在身後一片“老婆你怎麼不告訴我?!”“老公人家不知道怎麼開口嘛”的聲音裡,轉身走回自己的病房。
她終於感受到輕微的刺痛。不知何時,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裡,已經將自己掐出了血。
-
下午,黎羚陪著王叔叔復健的時候,又被人叫了出來。
這次院長夫人並不在,隻有那位西裝革履的院長。
對方強忍怒意,笑得十分陰陽怪氣:“黎羚啊,待會兒呢,我有位朋友想介紹給你認識認識,我估計以你之前的咖位……”
他意味深長地停了停,“應該也很難見到這種大人物吧?”
黎羚沒有仔細聽他在說什麼,倒是注意到他的後腦勺被反光得十分锃亮,忍不住一直盯著他的頭頂看。
這一舉動可能被對方所誤解,院長臉色一變:“你怎麼不敢看我的臉?又有菜葉?”
黎羚友好地說:“嗯,是的,你檢查一下呢。”
院長還真拿出小鏡子檢查一番,之後氣急敗壞地說道:“別胡說八道了!”
黎羚:“你褲子拉鏈沒拉好。”
“我都讓你別胡說八——”院長話音突然一頓,十分尷尬地,以一個略顯猥瑣的姿勢彎下腰。
“唉。”黎羚嘆了口氣。
遠處飄來一陣談笑聲,院長夫人脆聲笑道:“原來是這樣呀金導演,您特意讓演員來我們醫院體驗生活?真是一位好演員,現如今這麼努力的好演員實在是不多見了。說起來我以前也差點被大導演相中的,就是那個何巍導演,您知道嗎?如果您的新作還有什麼空缺……”
院長在一旁小聲警告黎羚:“你可別亂說話,人家肯定看不上你。”
黎羚沒理他,跟對面的年輕導演揮了揮手。
“沒有空缺。”金靜堯說,直直地朝著黎羚走來。
他冷冷地問她:“手怎麼了?”
黎羚愣了一下,主要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敏銳,隔這麼遠都發現她手上的傷。
機不可失,她立刻大義凜然地說:“沒事的導演,演員為了角色受點傷算什麼……”
金靜堯:“別演了。”
黎羚:“……”
與冷淡的語氣截然相反的是,年輕導演低下頭,捏住她的手,非常仔細地檢查她掌心那個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傷口。
黎羚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屬於年輕男人的力量和熱意,源源不斷地傳來。
視線一寸寸,像溫熱的有形之物。
傷口突然有點痒。
……再看下去真的要愈合了。
院長和院長夫人被晾在一邊許久,兩人面面相覷,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
片刻後,院長夫人驚疑不定地問:“你們認識?”
“是啊。”黎羚矜持地說,“謝謝你對我的肯定。你說得對,現如今這麼努力的好演員確實不多了。”
第8章
直到坐上導演的越野車,黎羚仍在意猶未盡地回味著方才那精彩絕倫的一幕。
為了平復心情,她拿出手機刷了一會兒,發現9787532754335這幾周時不時發來私信,問她過得怎麼樣。
因為做護工忙得昏天暗地,黎羚一條都沒有回復。
心情很好的她,終於撥冗給對方發了三個大拇指。
金靜堯正在啟動越野車,動作突然停了一下。
“導演,怎麼了?”黎羚問。
“沒什麼。”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面無表情地說道。
車開了,她又說:“導演,您真的親自來接我啊?”
金靜堯轉過頭來,有點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一輛巨大的卡車從旁邊經過,導致路況出現了片刻的混亂。旁邊有車在按喇叭,鳴笛聲隔著玻璃變成了遲鈍的噪音。
他似乎說了什麼,但完全被鳴笛聲給蓋住了。
天色昏沉,年輕男人的臉也完全被黑暗覆蓋,像沉在月球的背面。不知過多久,才被臨街的廣告牌照得亮了起來。
“導演,您剛才說話了嗎?我沒聽清。”黎羚問。
金靜堯:“我說你想多了。”
“……好的。”
黎羚本以為他們會直接回劇組,沒想到車反而在往市中心開。因為方才的前車之鑑,她不敢再多問,直到她眼睜睜地看著越野車開進了一家看起來很洋氣的夜店的地下車庫。
黎羚有點傻眼:“導演,這……”
“下車。”金靜堯說,“有人要請你吃飯。”
黎羚問他是誰。
“問題比你還多的人。”他說。
黎羚:“……”
夜店外面看著洋氣,一進門就成了敘利亞戰損風。連電梯都仿佛工地裡的升降機,一個晃晃悠悠的鐵盒子,在幾條粗大的鏈子之間穿行。
他們一直搭到最高層。
黎羚好奇地向下看,地下的舞池裡,無數人在扭動著身軀,就像是顯微鏡裡那些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細菌,不斷在幻燈片上遊來遊去。
年輕導演站在她旁邊,仍是面無表情,脊背挺直。和舞池裡扭曲的人相比,端莊得如同一具安靜的屍體。
也許是錯覺,黎羚總覺得他自從進入夜店開始,就變得有一些微妙的緊繃。
他們走進了包間,一個男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錯愕地看了一眼手表:“怎麼來這麼早?”
金靜堯說:“不想浪費時間。”
對方嘲笑他:“跟院長見面很浪費時間嗎?”
他轉頭看向黎羚,笑眯眯地向她伸出手,主動要和她握手:“你好,我是麥鴻誠。”
業內很少有人不認識麥鴻誠,他是大制片人,也是金靜堯的御用合作伙伴,從
第一部戲就在這位年輕導演身邊保駕護航。
黎羚正要伸手回握,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又很突兀地將手收了回去。
她愣了一下,抬頭看到麥鴻誠還是很熱情地對自己笑,隻好也回以若無其事的微笑。
和沉默寡言的金大導演相比,麥鴻誠的確要健談許多,黎羚和他聊得很開心。另外,夜店的青醬意面做得也很好吃。雖然她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們要特意跑到一家夜店吃意面。
隻是,金大導演今晚好像是太過沉默了。
他幾乎沒怎麼吃東西。
即使制片人或者黎羚找他說話,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像是比平時要慢半拍的樣子。
黎羚正想要問他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服務生敲門進來送甜品。
對方彎腰擺盤的時候,好像不小心碰到了金靜堯的手指。
這是一個非常細微的、不經意的動作,假如黎羚不是恰巧在關注著金靜堯,應該也不會注意到。
在當時,年輕男人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和平時一樣毫無波瀾。
但服務生一離開房間,他立刻站起身去了洗手間。
他很久都沒有回來。
黎羚假裝關切地問:“導演沒事吧?”
“沒事的。”麥鴻誠聳了聳肩,一副習以為常的語氣,“他有點強迫症,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人太多了。”
“所以他的強迫症還沒好嗎?”黎羚疑惑地回憶道,“但是在片場的時候……”
其實她是想說,在片場的時候,自己好幾次碰到過對方的手了。
但麥似乎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他喜歡在片場抱著一些髒兮兮的破玩意兒修?是這樣的,這個人很怪,不嫌東西髒,就是嫌人髒。”
“不信你看我待會兒找他借外套,他肯定讓我滾。”
黎羚似懂非懂,決定將話題岔開:“既然如此,導演今晚為什麼要來這裡?”
“誰知道,平時誰叫他他都不來的。”麥鴻誠說,“好像今晚有個樂隊來演出,他說想看,叫什麼euphoria?”
麥鴻誠從旁邊翻出一張宣傳海報來給黎羚看。
黎羚怔了一下:“這是我以前最喜歡的樂隊。”
euphoria是一個非常小眾的樂隊,她有一陣兒經常在微博上分享他們的歌,但因為聽眾寥寥,近幾年這個樂隊一直處於半隱退的狀態。
沒想到今晚竟然在這裡碰上了,黎羚將海報捧在心口,幸福地說:“太好了,真是太有緣分了。”
“是啊。”制片人意味深長地說,“真巧呢。”
過了一會兒,金靜堯還是沒有回來,麥鴻誠倒了杯威士忌,向後仰靠在真皮沙發上。
夜店的光線昏暗不明,他看向黎羚的眼神,也生出幾分微妙與復雜的審視。
“你真的要拍這部戲嗎,黎小姐?”他冷不丁地問黎羚,“你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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