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這個也沒好到哪裡去,挺變態的。
黎羚努力把腦子裡的廢水搖出去,然而她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又一條新的消息跳出來。金靜堯問她身體好點沒。
女演員捂著嘴笑,說:“我看你這一晚上,手機就沒消停過,你家這個體育生好粘人。”
黎羚假笑道:“是呢,就是活不太好。”
女演員:“那不行,趕緊踹了換一個吧。”
黎羚深以為然,點了點頭,打開手機,將虛假體育生加入了消息免打擾。
女演員來找她自拍,過了一會兒興高採烈地發了條微博。
“我家那個很乖的。”她吹噓道,“看到了馬上就會跟我發微信,誇姐姐好美。”
她們等了幾分鍾,真體育生很安靜,假體育生殷勤地發來消息:“衣領這麼高。”
黎羚:“滾。”
對方沉默片刻,開始發圖片。
木乃伊小人委屈巴巴:她好兇。
阿努比斯狗頭人拿著叉子:你活該。
木乃伊小人眼淚汪汪地說:那怎麼樣她才能原諒我?
呵呵,這還演上二人轉了。
黎羚無情地說:“全網直播跳舞兩小時。”
Advertisement
金靜堯果然陷入了沉默,後面都沒再來騷擾她。
-
這頓飯吃到很晚,黎羚菜沒吃上幾口,人倒是成了吉祥物,加了一堆微信,又跟無數個人合影自拍,笑得臉都要僵了。
制片人最後也過來跟她敬酒,向她表示感謝。
“我們這部劇能出來,真的是多虧了你。”對方很鄭重其事地說。
黎羚覺得他的態度是有些太嚴肅了,很客氣地擺了擺手,說:“您言重了,我也隻是盡了演員的本分……”
制片人卻笑了笑,湊近過來,故作神秘地小聲說:“我也是後面和平臺的人聊,才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推了我們一把。”
黎羚愣了一下,已經產生了一些預感,但還是不敢確信。
對方向她更為詳細地解釋了前因後果。
“這事你也不知道?”制片人看她表情,流露出詫異的神色。
她搖了搖頭。
制片人“嘖”了聲,有些微妙道:“那是我多話了。”
黎羚心情復雜,又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也應該知道。”
制片人停了停,更加感慨地說:“以前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幹一行這麼多年,我慢慢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做得好不好沒那麼重要,做了一分,也要說成十分。否則,誰願意來看你呢?”
“說到底,大家都很忙,沒耐心去了解你真的有多好。誰聲音高,誰才是好的。”
黎羚跟制片人碰了碰杯子,輕聲說:“那如果有人總是做了十分,卻隻說一分呢。”
制片人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這樣的人,你應該要珍惜的。”
黎羚聽得有些愣,覺得心口又莫名地酸漲了起來。
她知道金靜堯一直默默地幫助她,但是也沒想到,這件事背後還是有他。
制片人說,大家都很忙,沒耐心去了解你真的有多好。
而她偏偏遇上了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
他想要了解她,了解全部的她。
所有的事情都連成線,原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運氣。她以為她積攢了十年的壞運氣,在遇到金靜堯以後,才終於時來運轉。並非如此。
所有的偶然背後都是必然。
-
殺青宴結束,一群人還要去酒吧裡續攤。
黎羚謝絕了眾人的邀請,獨自從包廂裡出來。
這頓飯其實吃得心情很復雜。來之前還以為是來見劇組的舊友,沒想到在飯局裡坐下,人人都上趕著捧她,好像她是什麼異次元生物。隻有少數幾個人,能和之前一樣,用平常心來待她。
雖然意識到人紅了就是如此,身邊會多了很多的“好人”,也會失去一些朋友。
但黎羚從未經歷過這些,前後落差之大,還是令她難以適應。
不過,她又想,從制片人那裡聽到那番話,也算是不虛此行。
黎羚走到酒店的門口,一邊低頭叫車,一邊給金靜堯發消息,問他在幹嘛,跳舞視頻拍完沒。
他沒回復,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惱羞成怒。她看著手機笑,聽到旁邊昏暗的抽煙角,有幾個人在說話。
其中一個人,刻意掐尖了嗓子,很做作地說:“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另一個人哄笑:“什麼沒關系,之前微博營銷得那麼猛,就差沒領證官宣了,在我們面前還裝逼?”
“有沒有可能不是裝逼,是她不敢胡說八道了。”
“嘖嘖,你的意思是……”
“人家金導演也就拍戲的時候跟她玩玩唄,現在電影拍完了,那不就……”
“劇組夫妻嘛,都懂的。”
黎羚覺得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隨後認出,那是方才來向自己獻過殷勤的小男生利俊豪。
利俊豪邊抽煙邊笑著,又說:“剛才我看到她自己一個人走了,好可憐哦。”
“不然呢,難道你還指望金大導演來接她?”
“哈哈哈哈!”
黎羚低下頭,看到手機頁面顯示“當年為用車繁忙時段”,在她前面排隊的還有一百多人。
酒店門口人來人往,一群人勾肩搭背、互相告別,歡聲笑語一直飄到三條街外。
黎羚莫名覺得手指被風吹得有點冷。天空好像比平時更亮一些,雲層卻很厚重,也許很快又要下雨了,這是多雨的季節。
她又想起自己方才坐在慶功宴的主桌,顯得多麼格格不入。
並不是她的錯覺。總有人在偷看她,總有人想要套她的話。更多的人明面上捧她,其實隻是為了找她要金靜堯的微信。
方才這些人還和她打成一片,私下就這樣惡意地編排她,等著看她的笑話。
黎羚垂下眼睛,斂去眼中的復雜情緒,又變回那個有仇必報的黎女士。
她故意向前一步,顯露出身形,跟那些背後編排自己的人,笑咪咪地打了個招呼。
利俊豪話說到一半,抬起頭,看著她的方向,突然睜大眼睛一臉驚恐。
黎羚覺得有點爽,心說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嚇成這樣吧,她又不是鬼。
隨即她意識到,對方看的好像不是自己。
她回過頭。
酒店門口一輛輛車經過,夜晚的光線交織,像搖晃的跑馬燈,而金靜堯正在向她走來。
不久以前,他還是她手機裡乖巧的木乃伊小人,是她家門口低眉順眼的按摩工。
現在他又變成了人群裡最高傲、最不能觸碰的大導演。
身後是流光溢彩的夜,他的面容沉在陰影裡,一步步踏過腳下的霓虹,像一部黑白電影。
多麼奇妙。
她想要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而在看到金靜堯的那一瞬間,黎羚方才那些鬱結的情緒,也全部都一掃而光。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他填滿了。
她以後會更紅的,會站到更高的地方,會有更多的人在背後編排她,陽奉陰違,說這些難聽的話。遲早要面對這些。
但她不必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說什麼,因為有人會陪在她身邊。
他會和她一起往前走。
將所有的過去都拋在腦後。
剛才還在嘲笑黎羚“難道金靜堯會來接”,現在人就真的來了。身後幾個人都已經目瞪口呆,手裡連煙都拿不住。
利俊豪結結巴巴地說了句:“金、金導好。”
金靜堯沒什麼興趣地對幾個人點了點頭,轉過頭問黎羚:“可以走了嗎。”
黎羚刻意轉過頭,對利俊豪笑了笑,才說:“嗯。”
對方立刻瑟瑟發抖起來。
不是因為黎羚的笑,而是因為金大導演表情陰沉沉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可怕。
兩人往外走了幾步,金靜堯說:“為什麼對他笑。”
黎羚說:“你別管。”
金靜堯看起來不怎麼高興,但隻是“哦”了一聲。
黎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其他人發的照片裡有定位。”他雙手抄兜,平靜道。
黎羚默了默。
看了定位就過來找她?……也有點變態。
“你不會在這裡等很久了吧。”她問。
金靜堯說:“還好。”
“還好是多久。”
他不回答,幫她拉開車門,低聲問:“可以原諒我了嗎。”
黎羚反問他:“你跳舞跳完了?”
金靜堯抿了抿唇,看起來不怎麼高興,也沒說話,繞到另一邊上車。
車裡沒開燈,上了鎖。他側過臉來看她。光線忽明忽暗,打在他臉上,令他的聲音也變得飄忽不定。像一部冰冷而陰鬱的黑色電影。
黎羚其實在上車以前,是想要跟他談一談心,聊聊方才制片人對她說的那些話。
但對方顯然志不在此。
她突然覺得有些危險,好像自己莫名其妙又被騙進了他的主場。
金靜堯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地用拇指摩挲她的脈搏。
“那要不要再來一次。”他說,“我會做得好一點。”
第75章 薄荷糖(七)
大洋彼岸的妮可楊,準時和金導演開線上會議。
《夢癮》的預告片收獲了意想不到的熱烈反響,跳舞視頻的熱度甚至發酵到了X和tiktok,掀起一波全球範圍的狂歡。
公司的人都很興奮,決定在影展前趁熱打鐵,再投放一批病毒視頻。
妮可楊做了好幾個方案出來。
不知為何,金靜堯看起來始終有些心不在焉。
他盯著屏幕,眼神漸漸變得幽沉。
視頻連線另一邊,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緊張,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
妮可楊小聲喊:“金導演。”
金靜堯回過神來,十分平靜地指出了方案裡的幾個細節問題,以及一個單詞的拼寫錯誤。
妮可楊肅然起敬,連忙向他道歉,和其他人商量著如何修改。
金靜堯繼續放空大腦。
他很少會在工作時走神,但今天情況特殊,他實在是難以專心。
即使盯著電腦屏幕,他眼前看到的仍然是旖旎的景象。雪白的床鋪、翻湧的褶皺,浪潮裡美麗的身體。
直到此刻,他仍然覺得黎羚在他的懷抱裡。那種觸覺如此真實,近在咫尺。
她身體懸空,被迫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臉則埋進了他的胸口。
她的掌心有汗,湿湿地貼著他。潮熱而急促的呼吸,撲打在他的皮膚上,像月色下翻湧的海潮。
那一幕令他心生迷戀、愛慕。
也喚起他本能的、壞的欲望。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