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淮穿好衣服,邊系扣子邊從盥洗室走出來,堅實胸膛從後面貼著她,抱住她的腰,在她耳側親了一下,酥麻低沉的嗓音弄得她耳邊有些痒:“不會,我是老板,隻有你會扣我工資。”
甘棠在他懷裡笑。
秦屹淮輕柔撫摸她肚皮,又親了她一下。
甘棠最近精神頭越來越乏,到了時候就會犯困,月份越大,走路速度就越慢悠悠。
寶寶在她肚子裡很乖,但她還是不受控制的腰酸,時不時小腿抽筋,半夜怎麼睡都睡不舒服,墊個枕頭才會好一點,但也沒多大用處。
她眼皮子下面不可控制有了一層淡淡的青黑,畫個淡妝,不仔細看,基本也看不出來。
總之沒什麼太大影響。
秦屹淮回家是越來越早,有時候一個禮拜,可能在公司都呆不了三天,能推的局也都推了,現在榆城誰不知道他是一個顧家好男人。
十月中旬,天剛黑,秦屹淮回家,看見甘棠在書房裡面,女生扎著丸子頭,面前放著臺電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自己一個人擺弄些什麼,時不時揉揉眼睛,一看就想睡覺。
秦屹淮沒打擾她,到了點喊她吃飯。
廚房在樓下,甘棠不愛走樓梯,幹脆直接坐電梯下來。
回了家,秦屹淮的一雙眼睛基本都落在她身上,他給她盛了碗湯,看她興致怏怏,出聲問道:“今天沒去和林瑜聽音樂會?”
甘棠孕期情緒起伏變化很大,聽見他話語聲,精神頭上來些,說道:“去了,明天還有一場,下午還要去。”
這是歐陽師姐的音樂會,上一次有事沒能開成,這一次她可得好好支持一下。
秦屹淮想也沒想,推掉所有事,出聲道:“我跟著你一起。”
明天上午她得去產檢,自己家醫院,不拘什麼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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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眉眼彎起,小梨渦旋開:“好哦。”
晚上,甘棠躺睡在床上,腰身後面放了一個軟枕,面前放了好幾本書,是有關於寶寶取名的。
她秀氣眉頭皺起來,小臉擰成一團,為了取名這件事已經絞盡腦汁。
隻要有事情做,她就會停止胡思亂想,心情總能好些。
甘棠聽見聲音,頭也沒抬,出聲嘟囔道:“秦二哥,男寶你來取,女寶我來取好不好?”
秦屹淮由著她:“都好,腰酸不酸?”
不能提這個,一提就來勁,甘棠哭喪個臉:“好酸,感覺每天都來大姨媽一樣。”
秦屹淮不理解這個奇妙的比喻,但他到底心疼她,抬手幫她按摩兩下,斂眸問道:“感覺怎麼樣?”
男人的力度不輕不重,且方法很到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的。
甘棠確實很舒服,出聲指使:“你再往下面按點。”
空曠主臥裡,兩個主人誰也沒說話,秦屹淮任勞任怨幫她做運動。
過了半晌,甘棠半眯著眼,腦子裡閃過七八個名字,忽然問道:“樂之好不好?”
秦屹淮正給她按摩來著,揚眉,出聲問道:“什麼好不好?”
甘棠微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男人:“寶寶的名字啊,秦樂之,樂知也行。平安快樂,樂天知命,隻要她高高興興就好。”
秦屹淮聽著她嘟嘟囔囔往外冒的話,出聲戲謔:“甘小姐很有文化。”
甘棠察覺他在打趣自己,微抿唇,故作不滿,抬手輕拍他一下。
秦屹淮鋒利眉間揚著清淡笑意,隻要她能平安生產就好。
他會給這個孩子最好的一切。
兩個人許久沒有夫妻生活,基本每晚都是抱著入睡。
有人指導過睡姿,甘棠側著入睡,秦屹淮貼著她,將人虛虛抱著。
兩個人許久沒有過夫妻生活,甘棠剛懷孕時還沾沾自喜,到後面想要,秦屹淮又不給她,十分像個斯文正經的男人。
她沒少為這個生過氣,不過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秦屹淮親她哄她兩下,她也不好意思再恃寵而驕對他發難了。
今晚圓月高懸,微風吹過,樹影浮動。
她面色紅潤,渾身有些熱。
她從沒有跟秦屹淮提起過,自己孕早期的時候做的夢是春夢,隻旁敲側擊問過醫生,聽見醫生說沒事以後倒沒放在心上。
但今天又來了。
秦屹淮睡覺很淺,方便晚上照顧她,此時最先醒過來,注意到她的異樣。
男人輕輕揉下她的肚子,因為剛惺忪睜眼,聲音還有些啞:“怎麼了?”
甘棠不說話,隻在他懷裡蹭,快把人蹭出火來,她也不知道。
秦屹淮以為她又睡不安穩,開始像哄小孩兒一樣,有一下沒一下輕拍她背。
甘棠雙頰泛紅,下意識往他懷裡靠,像是需要人保護一般,她眼皮子都沒抬,咕哝道:“老公,你親親我。”
秦屹淮手微不可查頓住,漆黑眼眸借著外面的一縷光在她臉上逡巡一圈。
察覺她應該狀態不太好,男人猶豫兩下,沒壓著她肚子,掃過她細膩唇瓣,扣著她後腦勺開始淺吻。
熟悉的男性氣息包裹住她,甘棠還以為是在夢裡,順從張開嘴讓他往裡親,直到男人呼吸越來越重。
甘棠朦朧睜開眼,對上男人暗沉的眼睛,她的心驚了一下,沒敢出聲。
秦屹淮隻是送開她嘴唇,抬手在她唇瓣摩挲兩下,溫柔看著她,聲音喑啞:“醒了?”
甘棠臉燙得劇烈,身體往他懷裡縮,不知道說什麼,幹脆細如蚊蠅“嗯”了一聲。
她不知道為什麼懷孕以後她這麼想要,問了兩次被他拒絕又不好一直再問,顯得她跟欲求不滿似的。
兩個人的呼吸在黑夜中顯得綿長,好一會兒,甘棠深呼口氣,耳尖粉紅,伸手往下面探去。
秦屹淮察覺到,不禁皺眉,有力的手臂不輕不重握住她手腕,意思很明顯,不讓她往下。
甘棠鼻子輕擰,但扔不放棄,抬起臉,親親他下巴,撒嬌道:“秦二哥,我想要。”
秦屹淮薄唇在她唇角親了一下,哄她:“睡覺,這麼晚了,寶寶還要睡呢。”
一室靜謐,聽見他的話,甘棠有些委屈。
什麼都以寶寶為先,她的需求怎麼辦?她就是想要,她有什麼辦法?
而且孕期也不是一定不能做,她都被養回來了。
一秒兩秒,他的胸膛沾染上一抹湿潤,布料貼在他皮膚上,溫熱,卻滾燙。
秦屹淮開燈,看見她小臉上掛了兩行淚,抽抽搭搭,又不發出聲音,平白叫人心疼。
“怎麼哭了?”秦屹淮幫她擦過臉上湿潤。
她眼淚擦了又流,看上去可憐兮兮,一句話都不說,叫人心焦。
他低聲問她:“明天去問問醫生能不能做?”
甘棠別扭勁兒起來,捧住肚子,抬腿輕輕蹬他:“不是這個。”
明明就是這個,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矯情,心裡堵著氣,隻能撒他身上。
秦屹淮順從揭過這茬:“那是不是腿酸了?”
甘棠扭捏勁兒上來,吸下鼻子,隻想跟他作對:“也不是這個。”
情緒上頭的人是不能哄的,越哄她越來勁,但有些人就是可以獲得無限偏愛。
秦屹淮隻是不厭其煩幫她擦掉眼淚,冷靜看著她:“那是什麼?你不跟我說,我會心疼。”
兩廂對望,寂靜良久,甘棠眼淚慢慢消下去,亂擦下鼻子,胡謅了一個借口:“我想吃慄子糕。”
秦屹淮峰眉微挑,問他:“現在?”
甘棠指了指自己肚子,杏眸盈著水,有點不好意思,點頭補充道:“它想吃。”
本來隻是一個借口,但“慄子糕”這三個字說出來,仿佛自帶一股魔力,她真的吞咽下口水。
秦屹淮最後捧著她臉親了一下:“等著,我去給你買。”
午夜十二點,外面寒涼寂靜。
甘棠看著他真打算起身,理智回歸,拉住他:“算了吧,它也不是很想吃。”
“它不想吃,但你想吃。”秦屹淮腕表已經褪下,他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思忖道,“待會兒別饞得睡不著覺了,應該還有店沒關門,我出去看看。”
孕期脾氣反復,他能理解,畢竟她懷著孕就很辛苦了。
附近有一家蛋糕店,秦屹淮用了快一個小時,買到一份新鮮的慄子糕。
甘棠很想撐著別睡,但是瞌睡困意襲來,等秦屹淮回家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男人看著手裡拎著的盒子,什麼也沒說,任勞任怨,將它放在桌子上。
他脫下衣服,從背後抱緊她,折騰一會兒,兩個人終於都進入夢鄉。
隔天,慄子糕的魔力對她已經消了一大半,甘棠看見桌上東西,還是留了肚子吃完。
兩個人定期去產檢,胎心,激素,指標都正常。
他們再一次見到了孩子在她肚子裡的樣子,健康,窩成小小一團,還會動。
秦屹淮看上屏幕上的影像,什麼也沒說,隻是握緊了甘棠的手,兩個人都無比滿足。
做完B超,甘棠坐在桌子前,聽醫生講話。
醫生是個約摸五十來歲的和藹女人,知道這是他們醫院的千金,說什麼也不敢怠慢。
甘棠一直在她這裡做的檢查,緊了緊心神,輕扯旁邊男人的衣擺,示意他快點講話。
秦屹淮會意,十分坦然開口:“基於她現在的情況,我們適合有夫妻生活嗎?”
他面容穩重,氣質內斂,說這話時仿佛就忽然想起來隨口一問,漫不經心的,沒有任何不適感。
甘棠由衷慶幸是他來問這個問題。
中年醫生顯然也是見過大風大浪,應該也是聽過許多次,和藹笑道:“二位放心,甘小姐的身體素質已經很不錯,適度的性生活,對生產時有益的。”
夫妻兩個從醫院出來,後面還跟著幾個保鏢。
甘棠孕期習慣性穿長裙,旁邊有認識她的人,她也早就習慣。
秦屹淮牽著她往外走,兩個人習慣性低調,有人拍了他們的照片,多半會發到社交平臺討論兩下。
他們基本不會管。
隻是這次不太一樣,她懷孕的消息被證實。
甘棠小腹微凸,面目柔和,柔順黑發輕披在身後。秦屹淮穿一件大衣,氣質矜貴出塵,眉目輕斂。
夫妻兩個家室顏值氣質,單這些外人可見的東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是出奇地登對。
【棠寶跟姐夫真是養好了我的眼】
【說商業聯姻的,人都懷孕了,手牽那麼緊,鐵定真愛啊】
【我總是能從為數不多的物料裡磕到夫妻兩個的真感情】
【她竟然懷孕了,難怪最近半年沒聽見過她出演的消息】
【哇塞,棠寶真的懷孕了,生出來的寶寶我都不相信會有多好看】
外界小小地翻了陣波浪,有不少人猜測甘棠會來看歐陽的演出。
事實也正是如此,她正在和秦屹淮聽歐陽的音樂會,兩個人坐在偏僻角落裡,安靜地來,沒有鬧出太大動靜。
歐陽參加過兩人的婚禮,早知道她跟前男友舊情復合。隻不過當時還驚訝,在北城還是前男友,到榆城就變老公了。
她十分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問甘棠要走秦屹淮的聯系方式,並重新認識了他跟江雪的關系。
“祝賀歐陽師姐音樂會圓滿成功。”甘棠將一束伯克利之星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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