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答,掌心沿著少女纖細腰肢往上。
最後落在她心髒位置。
跳得很快。
檀灼被他這流氓動作給嚇了一跳,強忍著才沒有叫出聲,免得再被人聽到。
朝徊渡很快卻將放在少女心口的手換到了她的後背,“原來是緊張了。
檀灼一緊張就話多。
檀灼聽到這話,像是被戳破的小氣球,唉聲嘆氣:“很緊張。”
“根本睡不著。”
“要不你哄我睡覺吧,講故事或者唱催眠曲都行,哥哥~”
少女拉長了語調撒嬌。
朝徊渡見她還貼在自己鎖骨下方的指尖,沒回這話,反而問:“喜歡這上面的經文嗎?”
檀灼沒有防備:“喜歡啊。”
“又神秘又古老。”
她最喜歡了。
“但是,你不要……”岔開話題。
然而沒等檀灼說完,朝徊渡已經握住她的手放回被子裡,冷潤的聲線清晰,“睡吧,我念上面的經文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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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灼:“……”
“誰家哄老婆睡覺念經呀?”
“我家。”
“閉眼。”
朝徊渡坐起身重新靠在床頭,讓檀灼枕在他的腿上,幹淨修長的指尖慢慢沿著少女柔順的長發劃過,一下一下。
原本檀灼是不想聽的,奈何對方聲音太蠱惑又迷人,從唇間溢出的經文平靜而從容,像是被清泉洗過無數遍。
不知道聽了多久,起初檀灼還有心思提問:“這是你鎖骨的經文嗎?”
“這是胸肌上?”
“這是後背?”
“腹肌?”
“腰胯?”
少女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近於無,艙內隻徒留男人徐徐聲線。
即便檀灼睡著了,朝徊渡依舊將經文念完,指尖搭在少女精致的眉心。
願她今夜有個好夢。
因為,抵達A國首都後。
迎接檀灼的並不是想象中,爸爸和媽媽的擁抱,而是一座位於異國他鄉的墓地。
望著墓碑上爸爸含笑的面容,檀灼幾乎站立不穩,她昨晚在飛機上想了很多次見面的畫面,即便臨睡前還在想,最難以接受的便是爸爸受傷或者生病。
但是從未想過,她再也沒有爸爸了。
她怔怔地看向身旁憔悴又瘦了一圈的周南棠,潮湿的眼睫輕顫著,“媽媽,這是你跟爸爸一起給我準備的惡作劇吧?”
“我現在把家裡的債已經全部還上了,也準備開一家古董店,讓家裡那些古董重見天日,完成爺爺和爸爸的心願。”
“我上當了,媽媽你讓爸爸出來好不好。”
“你們還當我是小孩子。”
“家裡快破產了不跟我說,破產出國也不跟我說,我知道你們愛我,所以我才能忍著不去恨你們,猜測你們不告訴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任性了二十年,家裡出事了,我願意體諒你們,但是……”
檀灼說到後面,哽咽到說不出話,“但是現在爸爸出事,你們……”
周南棠抱住女兒一同跪坐在墓碑前,替她擦著眼淚,眼神溫柔:“灼灼,你聽媽媽說,你爸爸早就生病了,來國外,也是看這裡醫學發達,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沒有也聽天由命,最後一段時光瀟灑離開,而不是在親人悲戚中離開。”
“你爸爸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向往自由,熱愛自由,早就想環球旅遊或者退休找一個小鎮養老,卻為了檀家不得不守在江城。”
“他還特別愛美,你這點隨了他,所以想要在你心裡、腦海裡留下關於爸爸的記憶,永遠是英俊帥氣的英雄,而不是坐在輪椅上臉色枯黃的病人。”
說到這裡,母女兩個已經泣不成聲。
緩了好久,周南棠才說:“你爸爸有給你留下話,我們回去看看好不好?”
不遠處。
朝徊渡站在這座小鎮盡頭。
山清水秀,綠草如茵,除了那座落在小山丘上的墳墓之外,不遠處還有一棟精致的雙層小別墅。
他聽著崔秘書講述這段時間檀家父母的事情。
來之前,朝徊渡隻是簡單知道一些,沒有今天這麼具體。
崔秘書:“太太的父親是腎衰竭末期,做腎髒移植手術失敗。”
“醫生醫院都是最頂尖的,隻是病得太嚴重。”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住在這裡,原本不打算做換腎手術,畢竟失敗幾率很高。後來不知為何改變主意。”
一小時後,別墅客廳內。
這裡被打理的很好,除了女主人居住的痕跡外,也有男主人的,即便已經不在,也沒有像國內大部分家庭一樣,一旦家人離世,就會把他們的衣物全部燒掉,把生活痕跡清除。
甚至門口木質的落地衣架上,還掛在件短款的男性外套。
靠角落旁還有架銀色輪椅。
檀灼進門便感受到了爸爸媽媽熟悉的氣息,仿佛能看到他們在壁爐旁邊看書闲聊,肯定會提到遠在國內的她,擔心她過得好不好。
無論什麼病晚期,容貌都不會好看,檀灼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而在周南棠打開放映屏幕時,她還是一下子怔愣住了。
周南棠不想再看這個視頻,打開後,便悄悄把空間留給檀灼和朝徊渡。
檀灼看著屏幕裡出現枯瘦如柴的中年男人,坐在她此時正坐的這個波西米亞風的沙發上,朝著屏幕露出熟悉的笑容:“爸爸這個樣子肯定嚇到我的寶貝女兒了吧,本來想讓你媽媽給我畫個妝的,可她非說我化妝更醜,算了,可能是爸爸英俊了太多年,神仙都嫉妒我,才會把爸爸現在變得這麼醜。”
檀灼緊緊攥著旁邊朝徊渡的指尖,原本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了。
愛美的笨蛋爸爸。
都這樣了,還要化妝。
屏幕上的男人即便面色已經枯黃,身材更是瘦到變形,然而一笑時,面容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採,“希望看這個錄像時,我的寶貝女兒沒有哭得很慘,因為爸爸沒辦法給你擦眼淚,但爸爸會看著你,所以,允許你哭五分鍾,算了,還是五秒鍾吧,五、四、三、二、一,好,擦擦眼淚,最後一次聽爸爸的話。”
朝徊渡給她擦幹淨臉蛋上的眼淚。
不過很快又潮湿了。
檀灼想:她最後一次叛逆,最後一次不聽爸爸的話。
“當初你剛出生像是瓷娃娃一樣,白白嫩嫩的,跟別人家的紅皮小猴子完全不一樣,一看就是漂亮小公主,所以爸爸給你取名叫灼灼,永遠做最燦爛最明媚的小公主,任何苦難與淚水都不該出現在我的寶貝女兒身上,可惜,爸爸好像要食言了……”
“……”
檀鏡言說了很多很多,很放心不下唯一的寶貝女兒,中途短暫地休息了下,又繼續錄制,足足兩個小時的錄像,像是開解,免得她突然發現自己不在了,而陷入另一個死胡同。
又像是要把後半輩子沒有對女兒說完的話,全部說完。
最後還提到了朝徊渡:“爸爸也刷到了國內的熱搜,你爺爺眼光向來比爸爸好,顧教授養出來的外孫,也歪不到哪裡去,夫妻之間,是一輩子的緣分,尤其你們兩個……還有前緣。”
“朝家的小子,你應該也在看視頻吧,請你照顧好我的寶貝女兒,對她好一輩子,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哈哈哈。”
檀鏡言說著說著,突然被自己逗笑了似的,“爸爸走的早,如果真能當鬼的話,還能等你媽媽三四十年,不過呢,我肯定不會去嚇唬我的寶貝女兒,但是你小子就不確定了。”
旁邊周南棠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不許胡說八道。”
“什麼鬼不鬼的,你好好的呢。”
檀鏡言握住周南棠的手,而後看向鏡頭,“灼灼,爸爸雖然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和你說,但想想還是算了,檀家不需要你肩負,反正已經被我搞垮了,你沒有任何壓力,那些古董能護住就護,護不住就全捐了,至於你爺爺的願望完不成就拉倒,大不了爸爸先去給他請罪。”
“我隻希望我的寶貝女兒平安健康、一生無憂、永遠是明媚燦爛的小公主。”
下一秒他似乎在看之前錄像回放,忍不住捂臉:“我好醜,不是灼灼最英俊的爸爸了。”
視頻斷在這裡。
檀灼張了張唇,想說什麼,但是最後,沙啞著嗓音說了句:“我爸爸一點都不醜。”
朝徊渡用幹淨指腹輕觸她的臉頰:“嗯,你爸爸當年被國際雜志評為全球最具男性魅力的企業家之一。”
檀灼還以為朝徊渡在哄她。
誰知他還真起身從旁邊的雜志架子拿出來一份。
檀灼哭著哭著就笑了,像是她爸爸會做出來的事情,十幾年前的雜志還保存,還放在家裡最明顯的地方。
自戀。
原本昨天就很累,坐了長達十小時的飛機,奔波而來遭遇打擊,檀灼又看了一遍視頻,將家裡所有爸爸提到過的地方全部參觀了一遍,比如爸爸種下的一顆仙人掌球,讓她帶回去擺放在工作桌上,說是可以淨化空氣。
檀灼託腮看著桌子上的仙人掌。
不知不覺趴在桌面上睡著了,差點被刺扎到。
幸而一直關注她的朝徊渡,及時把仙人掌花盆推開。
又將檀灼抱起。
小木屋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是夫妻兩個為檀灼準備的。
他們名下所有房產,都有為女兒準備的房間。
從主臥出來的周南棠看到檀灼睡著了,小心翼翼地把門推開,每個動作都代表對女兒習慣性地疼愛。
朝徊渡神色沉斂:“謝謝。”
周南棠遲疑幾秒,不知道該稱呼朝徊渡什麼:“有空聊聊嗎?”
“或許你們先休息會兒,明天也行。”
朝徊渡紳士颌首,同樣放輕了聲音:“您稍等。”
而後抱著檀灼,穩穩地回了房間。
周南棠看著他們的背影,難得地露出個笑。
指尖輕撫著那架輪椅,不知跟誰說話,“你可以稍微放心點了。”
這位女婿,好像還行。
今天,他自始至終沒有半點不耐煩,甚至一直在哄檀灼。
更重要的是,檀灼在他身邊睡著了。
這是極強的信任度。
等朝徊渡再次出來時,已經換掉被檀灼捏皺的襯衣,另外換了身矜貴工整的白色襯衣,年輕男人本就眉目俊美,在暗淡環境裡,反而更優雅從容。
周南棠煮了一壺清茶,“這是灼灼爸爸愛喝的。”
其實她早就接受丈夫會離開,雖然傷心,但此前無數次答應他,要勇敢的生活下去,給女兒做個榜樣。
朝徊渡接過淡抿了口,“您與嶽父離開江城,飛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除了治病外,還有別的原因吧。”
見他這麼自然地稱呼灼灼父親為嶽父,周南棠還真愣了下。
沒必要瞞著他,畢竟朝徊渡想知道的事情,即便不說,他也能查到。
隨即嘆了聲:“確實有,你應該知道,檀家祖祖輩輩傳下來不少古董,是相當大一筆財富,檀家破產後,被太多人覬覦,隻有我們出國,讓覬覦者以為古董被我們一同帶到國外,灼灼才能安全。”
為了讓覬覦者放下戒心,檀灼父母才選擇暫時沒有還債,先出國治病,回去後再連本帶利地還回去。
這也是自從檀家破產,檀灼雖然被各路富二代追求,煩不勝煩,卻沒有遇到什麼致命危險的原因。
直到那些人在國外調查完檀家夫妻,反應過來也遲了。
因為檀灼嫁給朝徊渡,有了新靠山,他們更不敢再輕舉妄動。
周南棠很真誠地看向朝徊渡:“還要感謝你。”
“把灼灼的保護的很好。”
經歷那麼大的事情,依舊跟以前一樣,這就足夠了。
朝徊渡發現,檀灼和嶽母長得不像,反而和嶽父更像。
性格亦是。
靜默良久。
朝徊渡平靜開口,“她是我的妻子。”
檀灼在小木屋裡住了半個月,看了無數遍視頻,終於接受爸爸已經離開。
這段時間,朝徊渡一直陪在她身邊。
工作都是遠程的。
檀灼想將爸爸的墳墓遷回江城,然而媽媽卻說:“檀家對他而言更像是束縛,他生性愛自由,想留在這裡,看天高水闊,雲卷雲舒。”
她剛準備問:“那你……”呢。
還沒說完,外面便傳來汽車的聲音。
是肯恩醫生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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