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央儀隨口答。
“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先申明我不站隊啊!”方尖兒以手立誓,“不管你怎麼選我都百分百無條件支持。但我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八卦。”
央儀無語:“隻是一點?”
“好吧,我承認是兩點。”
路周以前喜歡過閨蜜,這一點方尖兒知道。
閨蜜和孟鶴鳴分手了,這一點她也知道。
目前看下來,孟鶴鳴怎麼想她暫且不知,確認的是路周這小子還有想法。
那麼,綜上所述——
方尖兒問:“你對少爺弟弟有想法不?”
央儀答得極快:“沒有。”
方尖兒說:“看著我的眼睛。”
兩人鼻尖對鼻尖,眼睛對眼睛,眼裡的湖澄澈一片,連漣漪都看不見。
“真沒有?”
“真的。”
“剛認識那會兒你倆不是走挺近的嗎?”
“你想想我倆走挺近是因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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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像哪哪都跟自己有關。
方尖兒喊著哎喲我對雞眼了,捂住自己,片刻,又從指縫裡偷看閨蜜,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她算是明白了。
綜上所述,一廂情願。
那孟總呢?
方尖兒腦子裡想著的人此刻正在榕城,孟家的大莊園裡。
孟鶴鳴有段時間沒回來,管家鞍前馬後,事無巨細地匯報這些天家裡的情況。
家裡這段時間隻有黎敏文在,因此所有的事都與她有關。
“夫人打電話去療養院那,沒聽小少爺接過,一直很擔心。前幾天自己在那說要飛一趟美國,行李都準備好了,這不是聽說小少爺又回來了嘛。”
“還有呢?”孟鶴鳴不緊不慢地問。
“然後這兩天出去茶歇,見了公司的老股東。具體聊什麼不清楚,不過回來後夫人心情不錯,還誇了今年新植的一批玉蘭。”
黎敏文喜愛玉蘭,因此對玉蘭很挑。
能聽得出心情確實暢快。
孟鶴鳴放下茶盞,腿松弛地交疊在一起:“那怎麼今天又在那生氣了?”
想到這個就頭大,管家謹慎地看看少爺臉色,壓低聲:“因為今天大夫人來了。”
男人果然頓了下,問:“人呢?”
管家低著頭:“沒住在家裡,住在洲際。”
大夫人是孟澤平的第一任妻子,在孟鶴群很小的時候就和孟澤平離婚了。
離婚後孩子歸孟家,數年後,她嫁給澳門一富商。
婚後和孟家的聯系變得更少,孟鶴鳴極少見到他父親的這位前妻。近幾年唯一一次見面,是在孟鶴群的葬禮上。
遠遠的一眼,印象不深。
隻記得是位保養得宜的貴婦,站在人群裡面色溫婉卻冷淡。
照理黎敏文與這位前妻沒什麼交集,但這麼多年,黎敏文總是將人當假想敵。人家在澳門上報,她隔天就會出現在榕城的報刊上,形容她的詞匯一定要比那位更華美。
人家參加什麼慈善會,她轉頭就哄著孟澤平也辦一場規格更大,牽連更廣的。
這些孟鶴鳴多少都知道。
年少時他不懂,一味站在自己母親這邊,覺得是自己不爭氣,不像兄長那樣受父親喜愛,所以連帶著母親也對在孟家的地位有種近乎於恐慌的危機感。生怕一個不小心母憑子貴,孟澤平把前妻迎回來,凌駕於她的頭上。
後來懂了,他便看輕了這種一畝三分地的想法。
“大哥的祭日快到了吧?”
孟鶴鳴忽然發問。
管家說:“是的,再過兩天就是。”
孟鶴鳴原本沒想過要和那位大夫人碰頭。
他自己也說不清,在大哥死亡的這場戲份裡他扮演什麼角色。總歸落在別人眼裡,不會是好的。
他沒有自虐傾向,不必上趕著被別人冷眼。
沒想隔了兩天,秘書處說有位談夫人想約見。
姓談的人本來就不多,幾乎是同時,孟鶴鳴便想到了與孟鶴群有幾分相似的那張臉。
他問:“就她自己?”
“對。”秘書說,“一個人來的。”
秘書把人安排在會客廳。
孟鶴鳴進去時,茶已經喝了半盞。幾面擱了一隻愛馬仕铂金,提柄上繞了一圈絲巾,月白色打底,上面綻放著一朵又一朵的白玉蘭。
他忽然就懂了黎敏文這些年對玉蘭的執著。
有些病態。
同父異母的兄弟間多少有點相像,自他進來後,談女士的視線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孟鶴鳴承認,有些虛偽的表象使他與兄長形似。
並不是基因難改,而是同樣生活在孟家,很多東西和人的成長軌跡都會潛移默化往最有權勢之人的喜好上偏。
如同知道孟澤平心裡念前妻,所以黎敏文事事模仿。
也如同孟澤平在意自己的風評,年輕時愛裝溫潤如玉,生的兒子為了投其所好,也不自覺地往這上面裝一裝,以博取父親喜愛。
無論內裡是什麼樣,他們兩兄弟表面上都有虛偽。
孟鶴鳴在她面前坐下,展露出溫和善意。
“您找我有什麼事?”
“早上我去墓園,見了見鶴群。”女人放下杯盞,語氣裡的溫和與他如出一轍,“聽說你昨天回的榕城,想著見一面了再走。”
“見我?”孟鶴鳴抬眼。
女人淡淡地笑:“一點小事。”
這些年孟鶴鳴看人從未出過錯,如果說自己表現出的善意是虛偽的,那眼前這個女人卻真得很。
她說話從容勻緩,不兜圈子,也不刻意偽裝。
說是小事,立馬緩緩道來。
“榕城有塊地,當年離婚的時候我沒有拿。那塊地是我婚前的嫁妝,公司急需現金流的那會兒我拿出來抵押過,你一查便知。”
“您是打算要回去?”孟鶴鳴問。
“我的東西,過了些年月再要回去,應該不難吧?”
他沒有為難人的打算,表態:“不難。”
當即通知助理去查。
等待間隙,女人便說了說家常,問孟澤平怎麼樣。
提到孟澤平,孟鶴鳴意興闌珊:“前些日子剛去看過,還不錯。”
“你爸爸年輕時候很爭強好勝。”
孟鶴鳴笑了聲:“現在也是。”
女人搖搖頭:“所以我同他過不下去。”
這話很難接。
孟鶴鳴正想著如何往下順,她又自己說開了:“那時候我年輕,看中容貌,覺得他一表人才,因此很是中意他。後來結了婚才知道,他骨子裡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無害。他性格又那樣強勢,事事掣肘,對我威嚴的時候多過溫柔,和我想象中的婚姻全然不同。”
孟鶴鳴不知在想什麼,手指落在表盤上,一下一下地撥弄:“所以您懸崖勒馬了?”
她點頭:“還算勒得不遲。”
孟鶴鳴斂眸:“現在呢?您後悔過嗎?”
“一點也不。”女人說,“我如今的丈夫對我很好,在外人眼裡我們相敬如賓,私底下也是如此。他尊重我,也包容我。和他在一起我能做自己。”
“您眼裡的尊重和包容是什麼?”
“那時候我剛離婚,獨自在澳門。圈裡很多人等著看我笑話,我自己也避著這個話題,在外面從來不說第一段婚姻。不過他不一樣,他不避諱,偶然聊到,他隻說孟澤平事業上有建樹,看人眼光卻不好。”
她語氣裡的從容和寬厚並非作假,溫醇得仿佛這些年沒再經歷過波折,萬事順心。
聽到她這麼說,孟鶴鳴在心裡同自己的母親相比起來,的確高下有別。
“後來聊多了,我問他怎麼總跟一個離過婚失敗的女人搭話。他說失敗的是孟澤平,而我跑出來了,我就是成功的,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勇敢。”好像回到了最初熱戀的時候,她說著低頭笑了下,“那時候他還未表達愛意,但我已經零零星星看到愛了。”
“再後來他跟我求婚。我驚慌失措,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告訴他我在榕城跟孟澤平還有一個兒子。他應該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震驚了幾秒,隨後又想了想,很認真地讓我放心,說他來想辦法,把孩子接到澳門。”
“……”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嚇得幾天沒見他。那段時間他也沒來找,我心想一定是他知難而退了。畢竟他家境殷實,原本找一個二婚的女人已經很難,還要再攤上一個外姓的孩子,這件事他家裡絕不會贊同。可是等我知道他消息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榕城,在和孟澤平談判。”
孟鶴鳴產生了興趣,問下去:“談輸了?”
“不。他允諾了你爸爸澳門的一些生意。當時你已經出生,其實孟澤平沒那麼堅決要留下鶴群,之所以談那麼久,是想要利益最大化。”
果然是孟澤平的作風。
女人垂下眼,手指搭在蓋碗上:“他們快談攏之前,是我自己放棄了。”
“為什麼?”孟鶴鳴問。
“他那時候已經和你爸爸太像了,我沒辦法接受把他帶在身邊。”她嘆了口氣,“所以這件事,作為母親,一直都是我虧欠鶴群。”
孟鶴鳴心想,如果當年她執意要把孟鶴群帶走,想必孟鶴群也是不樂意的,他總會想辦法回孟家。
他們兄弟倆的野心,不相上下。
是不是虧欠很難說。
聊到這,助理進來匯報。
那塊地皮最初確實是由眼前這個女人帶來的。
孟鶴鳴點了下頭:“讓蘇挺看下相關手續,沒問題的話把地轉出去。”
女人笑了下:“和你說話很舒服,不需要兜兜轉轉。”
他不置可否:“我隻是不喜歡佔著別人的東西。”
如今孟家產業那麼大,一小塊地皮而已,說實話孟鶴鳴不太有胃口。況且今天的談話讓他覺得舒心。
說完事,女人告別。
她起身時忽然回頭:“外面都說鶴群的死和你有關。”
迎送的動作頓在半空,孟鶴鳴望過來。
她淡淡地說:“我覺得你不像。”
“或許我比我爸爸更會偽裝。”孟鶴鳴沉聲。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隻憑這一句,我就覺得不是。”
從不像到不是,中間僅僅隻隔了一句話。
孟鶴鳴心中駭然。
知道事情所有因果的他,都不敢如此坦然說一句不是。
孟鶴群出車禍是他自己飆車沒錯,但送到醫院後經搶救得知器官衰竭,需要第一時間移植時,孟鶴鳴插了手。當時李勤予正在聯系器官源頭,巧合的是在榕城等待移植的還有另一個人,那個人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前終於匹配到適合他的,卻被有權有勢的孟家橫插一腳。
那家人尋不到孟澤平,求到他面前。
一邊是親大哥,另一邊是毫無聯系的陌生人。
他冷冰冰地問:“你憑什麼覺得我們孟家會讓?”
跪在地上的老人膝行到他面前,頭磕得血淋淋的:“我兒子先配上的,求求您了!他一直在等這顆心髒,他等了很久了!您看這是他的照片,他還很年輕,他的小孩才一歲不到,您看看,我們全家為了等這顆心髒花了這麼長時間,這麼多錢……”
錢是孟家最不在意的。
但當一沓沓單據雪花般飄起來,厚厚落在地上時,他像被壓了千斤。
“你求錯人了。”孟鶴鳴無動於衷。
回身走進醫院,在隔著幾重門聽到孟澤平怒吼“我管你幾條人命,救我兒子重要”的時候,說不出什麼心理作祟,他對李勤予說:“你是不是就喜歡當醫生?”
李勤予忙得焦頭爛額:“廢話。”
“搶人家的器官這事,要是曝光出去,醫院得關門吧?至於你的行醫執照……”
李勤予震驚地看著他:“你不救?”
“想救。”孟鶴鳴平靜地說,“但事情總有先來後到,人也有時運不濟。你懂嗎?”
“……”
孟鶴鳴望著天:“孟鶴群的好運或許就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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