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眼角眉梢和鼻頭的緋紅卻格外顯眼,誰能忽視?
好一朵為受情傷的小白花。
徐妍一見她就趕緊上前來安慰,向她保證這次的事無論如何也會給她個說法。
沈恩慈垂眸微嘆,單薄身影可憐:“我不夠好。”
“怎麼會?都是陳羨的錯,等他回來……”
話音未落,陳羨抱著桃樂絲走過來,他神情閃躲,也知道自己做錯事。
“太太,可以吃飯了。”
好在管家黎叔過來緩解緊張氛圍。
飯桌上徐妍遞給沈恩慈一個黑絲絨盒子。
裡面躺著條豐盈潤澤的珍珠項鏈,每顆不算圓潤,卻在不同角度下閃耀著瑰麗華彩的細碎光澤。
有價無市的天然野生珍珠項鏈。
這種級別的珍珠,隻會流傳於拍賣行。
香港蘇富比秋拍就曾拍出過這樣一條珍珠項鏈,據說被不知名買家拍下,成為史上最高成交價的珍珠。
現在看來就是被陳家拍走了。
沈恩慈知道徐妍為什麼會把這條項鏈送給她。
視頻裡,陳羨送了林清意一顆天價南洋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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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妍是要沈恩慈壓過她一頭。
可沈恩慈沒接項鏈,她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反倒是陳羨炸毛了,他站起來大聲指責沈恩慈:“裝裝裝!又在裝!好像誰欺負你一樣!”
“你沒欺負恩慈嗎?”
徐妍氣急用力拍桌。
滿綠翡翠镯子堪堪擦過降香黃檀木桌,看得沈恩慈心驚,一時竟不知該先心疼哪個。
事情鬧成現在這個局面也不是陳羨所想,他憋著一肚子氣。
可千說萬說都是他不佔理,隻能憤恨嘆口氣坐下。
“明天我飛澳洲到你爸爸那邊去。”徐妍看他冷靜下來,繼續開口,“你下午四點半去機場接你哥哥。”
陳羨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他哥,兩三年沒見,乍一聽他哥要回來還有點激動,一時間把自己的事全拋到腦後:“回來看我的?”
“回來收拾你的。”
徐妍正經道:“我管不了你,這個家也就你哥能管你。”
熱情瞬間被水澆滅,陳羨覺得他媽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跟我一起去。”
他轉頭看沈恩慈。
如果他哥是為了這事兒回來的,那他把沈恩慈本人帶過去聊表忠誠,他哥至少不會現場讓他太難堪。
沈恩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驀然被推,便抬頭委委屈屈嗯了一聲。
“哎!我真受不了你!”
陳羨看到她這副樣子恨恨偏過頭去。
在家裡吃了個啞巴虧,明天還不知道要面對怎樣的狂風驟雨。
陳羨心中鬱結難舒,發消息給發小簫杭讓他找幾個兄弟一起出來喝酒。
簫杭是交際花,社交悍匪,組局這種事對他來說小事一樁。不到半個小時,就發送地址到陳羨手機上。
跑車轟鳴聲如雷貫耳,在寂靜半山回響長嘯。
正常四十分鍾的車程,陳羨油門踩到底,隻用了半個小時。
地點是簫杭投資新開的一家酒吧,這段時間沒事他就呆在酒吧裡泡著,近水樓臺,他一步不動,原地開臺。
臨時組局,湊的大部分人是原本就在酒吧喝酒的熟人。陳羨到得最晚,但一入場便成為眾星捧月的焦點,眾人起哄著讓他喝幾杯。
遲到該罰。
陳羨二話不說三杯洋酒下肚,大家誇他好酒量。
隻有簫杭看出他不對勁,湊上去問他:“回家被罵了?”
他們的圈子就那麼點,誰發生點風吹草立馬人盡皆知,更何況是這種鬧上熱搜的大新聞。
“真煩沈恩慈,就知道在我媽面前裝可憐。”
簫杭笑了一下:“噢,原來是小嬌妻回家鬧了。”
“不過我說這事兒,兄弟你不地道。”
“哪個女人能忍受這種羞辱?沈家大小姐,嬌生慣養,能忍受你之前那些胡作非為,我已經夠佩服她了。”
這是實話,可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不中聽呢?
陳羨找不到點反駁,隻能打感情牌:“你到底哪邊兒的?”
“好好好,沈恩慈小氣虛偽,你滿意了?”
聽到這話,陳羨才順暢吐出一口氣。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好到穿一條褲子,簫杭怎麼順毛。
旁邊有人聽到兩人的對話,自來熟地攀上來:“但沈恩慈長得是真好看。”
“那身材。”絡腮胡男人臃腫紅潤的手在空中畫出一個S,“改天帶出來給哥們兒調教調教,給她幹服了就知道聽話了。”
男人肆無忌憚說葷話,閉眼沉浸,顯然已經開始幻想,沒注意到周圍人倒吸一口氣,包廂鴉雀無聲。
“咚!”一聲,玻璃杯朝絡腮胡男子額角重重砸去,鮮血瞬間直下。
陳羨看他,眼神已然和剛才不同,他語氣極冷:“有本事再給老子說一遍?”
男子身體顫抖,額角疼痛和憤怒情緒使得腎上腺素狂飆,他看起來像恨不得立馬揮拳出氣。
可打這局剛開始,簫杭就跟在場所有人打過招呼,陳羨你們惹不起。
理智難得戰勝衝動,男子跪下來向比自己小十多歲的陳羨道歉:“對不起。”
邊說還邊往自己臉上呼了一巴掌。
“簫杭,你怎麼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局裡帶?”
陳羨沒給腳底下的人正眼。
簫杭繼續順毛:“這不湊巧了。”
邊說邊拿酒桌上的對講機:“來一下304包廂。”
男人被保安毫無尊嚴地拖出去,現場氣氛恢復到開始時熱烈,陳羨卻早沒喝酒的心情。
他走後不久,跟簫杭關系不錯的人湊過來:“看來陳羨跟他未婚妻的關系也沒傳說中那麼差嘛,挺維護人的。”
簫杭淡淡一笑:“也不是。”
對面人顯然沒聽懂,表情疑惑。
簫杭拿起一瓶酒灌了口後松松襯衣繼續道,
“換成其他人也一樣。”
“陳羨這人,心地好。”
-
羌城多霧,一場霧延續下午才散盡。
沈恩慈和陳羨一起坐車去接他哥哥。
先前沈恩慈從未見過陳羨這個傳說中雷霆手段的哥哥。
這位活在陳羨口中的哥哥,從不接受媒體採訪,網上未曾流傳過照片,這些年一直忙於海外生意,連逢年過節也不曾回來。
所以迄今為止,沈恩慈還沒跟他打過照面。
當年景元集團曾經在自己最熟悉的珠寶領域上栽過一次大跟頭,不僅名譽盡損,連股票價格也狂跌,差點掉下珠寶界老大的位置。
這樣的危機關頭,年僅二十四歲的陳家長子在陳父保駕護航下力排眾議一路護送進董事會,鐵血手腕將景元集團扭虧為盈。
至今還是商界口口相傳的奇聞。
之後景元集團在她的帶領下穩居珠寶業龍頭地位,毫不誇張地說,國內接近三分之二的珠寶店都屬於景元旗下。
不對他好奇,怎麼可能?
沈恩慈帶著口罩墨鏡溫順跟在陳羨身後,時不時朝出口張望。
飛機延誤,會晚二十分鍾到。
身邊的人有點躁動,好半天,陳羨終於放低身段對沈恩慈試探開口:“待會兒幫我說幾句好話。”
“改天我帶你去買東西。”
陳羨有樣學樣跟徐妍一樣用錢砸她。
舉手之勞。
沈恩慈樂於施予援助,她低聲笑笑伸手挽住陳羨胳膊,陳羨僵硬咳嗽一聲,到底沒掙脫。
拉扯間,正主從對面出口走出來,陳羨對那人揮手熱情叫了聲哥。
沈恩慈應聲看去。
鶴立於人群之中的男人穿一身合襯雙排扣黑色西裝,逆光勾勒輪廓,神情沉冷。
饒是目光無從窺探,也感知到他與生俱來的凌厲淡漠,難以掩藏破釜沉舟的鋒芒。周圍人頻頻駐足回頭張望。
身份地位陡變,氣質卻和十年餘前同樣清貴矚目。
永遠是人群中最突出那個。
陳泊寧。
瞬間,她整個人僵直在原地,血液逆流。
越過濃霧,過往如海嘯席卷,灰暗沉重。
是未曾預警而驟然降臨的風暴——
飓風已至。
第03章 嬌妻
“何助。”
“二少爺,許久沒見了。”
陳羨跟陳泊寧身邊跟著的人打完招呼,回頭卻發現沈恩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叫人啊。”
陳羨笑得得體,手放到她腰間輕碰提醒。
短暫漫遊的思緒被人硬生扯回現實。
他還記得自己嗎?
畢竟數十年過去,而她也與原來長相大不相同。
好半天,沈恩慈才小聲開口喊了一聲哥。
這聲音飄在半空,虛渺淡遠,似乎並不出自她口中。
可陳泊寧隻是抬頭極其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們還沒結婚,不用跟著陳羨叫我哥。”
微妙的失落。
他沒認出自己。
這是最好的情況,理所應當。
氣氛有些莫名地緊張,陳羨插話打岔:“那叫你什麼?陳總?”
陳泊寧沒說話。
還是沈恩慈及時接茬,喊了他一聲泊寧哥才結束這場對話。
絲毫沒有實感,直到司機開車在陳家門口平穩停下,沈恩慈低著頭和三人一起進去。
同沒有自己思想的提線木偶一樣,她隻知跟著陳羨身後。
上樓的時候看見桃樂絲,往常桃樂絲看見陳羨都會用四隻小胖爪噠噠噠過來撒嬌討一個摸摸抱抱,但今天她隻遠遠看一眼就快速跑回自己小窩。
陳泊寧周身裹挾著凌厲的風,表情極冷。
連貓都害怕。
誰能想到以前巷子裡的毛茸茸們最喜歡的人就是他。
時過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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