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上下滾動,逐漸僵硬的肌肉,空氣驟然變得灼燒黏膩難於啟齒。
急驟的心跳鼓聲,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時機氛圍。
沈恩慈主動將頭埋進陳泊寧掌心,貓似地小弧度輕蹭,柔若無骨的手緩慢攀附上他腿間,像引誘神明走下蓮臺的毒蛇。
第21章 嫂子
明月心喬意怯早已不見, 晚風佔據主場,急轉呼嘯。
倏地一聲,車窗升起。
橙子轉頭過來:“姐, 沒事兒了。”
她隻以為沈恩慈是在條件反射下躲避狗仔追拍, 卻還是驚訝於眼前所見的暗昧一幕。
偷香竊玉。
震驚中下意識重復剛才的話:“沒事了, 姐。”
說完終於恍覺自己好像撞破什麼隱事,於是慌亂將頭轉回去。
衝動瞬息即逝。
魔女的低聲誘哄被無意間闖進的人類打斷,受騙者恢復神智。
陳泊寧按住她往隱秘處深入的手,低聲提醒:“可以了。”
這聲音猶如浮在濃霧,有幾分距離感, 看不清摸不透。
是可以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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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可以抬頭?
總之都是拒絕的意思。
沈恩慈隻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抬頭, 心虛撩頭發找補道:“經常有狗仔從車窗拍,所以……”
她停頓良久, 兩人互動實在算不上敞亮, 說什麼都像託詞。
誰知陳泊寧替她接過話端,他說:“我明白。”
客氣疏離,全然否定剛才的荒唐。
仿佛隻是出於好心替準弟媳躲避狗仔, 僅此而已。
沈恩慈被這三個字攪得心裡無端生怨, 她當然知道要攻略陳泊寧沒那麼簡單, 但他剛才熾熱的眼神做不得假。
她看得一清二楚。
有種挫敗感, 不想承認自己剛才也分外動情,明明她才是拿鉤釣魚的那個,憑什麼他陳泊寧說脫身就脫身。
還做出那樣不情願的被動模樣。
沈恩慈偏過頭去竟然有點生氣,恨不得伸手往他身下一探看看究竟是否嘴硬。
二十分鍾後保姆車到達陳宅, 下車前陳泊寧向她道謝。
沈恩慈氣沒消, 極冷淡地嗯了一聲。
仿佛聽見極其淺淡的輕笑,沈恩慈詫異朝陳泊寧的方向看去, 卻隻見利落背影。
“姐,剛才嚇死我了。”
陳泊寧像一個開關,他剛下車,橙子的說話閥門就被打開。
忍了好久,此時河堤傾倒,話密地像暴雨後的洪水。
“你不知道!剛才那個陳泊寧看你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把你吃了!”
“而且我覺得,就是那種赤裸裸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對,就是!”
說完還要自我肯定,作為一個唯沈恩慈主義者的自我修養,橙子經過長達幾十分鍾的內心掙扎,最終還是覺得她姐是被資本大佬脅迫的柔弱可欺絕美小白花。
可憐可愛的小白花能有什麼反抗能力呢?
思來想去,那當然都是陳泊寧的錯。
沈恩慈主動放在男人腿上的手和嬌滴滴刻意逢迎的姿態被她主觀忽略。
腦裡隻有陳泊寧看沈恩慈那種,餓了好幾天的豺狼看柔弱小白兔的侵略眼神。
“不管怎麼說,你可是他的準弟媳啊!他怎麼可以對你有這種心思?他還算是個人嗎?”
“雖然姐你確實長得讓人很有衝動就是了。”
“但作為一個有基本倫理綱常的正常人,都會克制自己的想法吧。”
橙子說了一大堆。
最後嚴謹總結:“居然還想搞弟妹,他真變態。”
沈恩慈心虛,總覺得橙子罵的是兩個人。
加上橙子嘴快得像加強版豌豆射手,而她是那個帶不鏽鋼桶的僵屍,耳邊不停有嘭嘭聲,吵得頭疼。
再說下去她就要被豌豆炮炮轟原地倒下了。
“姐你說是不是!”
橙子還非要她給個答案。
沈恩慈雙手掩面,心如死灰。
但咬牙切齒:“我恨你。”
-
下車前沈恩慈囑咐橙子別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餘婕。
餘婕不像橙子這麼好糊弄,別到時候惹出新的麻煩來,結果橙子聽完後眼眶竟然有點湿潤:“姐,你總是這樣,替我們考慮,一個人承受壓力。”
“你肯定是知道餘姐擺不平陳泊寧,所以不想為難她。”
“一想到你這麼好,我就覺得那陳泊寧真不是個人。”
沈恩慈:“……”
這傻孩子。
大半夜的,沈恩慈懶得找借口哄她:“反正說了就扣工資,扣光光。”
說完還偏頭看司機一眼。
司機跟了她好多年,口風相當緊,此時也心領神會對她比個OK的手勢。
這招屢用不爽,橙子立馬點頭關車門,動作迅速幹脆,生怕慢一秒工資就少個零。
八月夜晚的氣溫不低,悶煩燥熱,在宴會和車上的時候有冷氣,驀然下車走幾步,熱風烘烤,衣物立馬著汗與皮膚粘連,渾身不舒服。
回家立馬蹬掉高跟鞋,換下過於貼身而導致呼吸不暢的旗袍,最後小心翼翼放好披肩。
浴缸放水,點燃香薰,倒一杯紅酒,再往浴缸裡丟一顆桃子味的泡澡球。
最近工作行程安排得太滿,經常忙得連藥都忘記吃,好在症狀沒再發作過。
這時突然想起來,於是連忙補救,倒水吃藥。
躺進浴缸,每個毛孔都被溫水撫慰,完全松懈下來。
有人給她打電話,沈恩慈有點煩,可在看清楚號碼後眉頭立刻舒展開。
她不敢存在通訊錄,卻倒背如流的號碼。
“媽媽,你想我了嗎?”
撒嬌的語氣,被泡過水後更是軟綿綿。
今天沈驚月女士沒嗆她,柔聲說是。
“可我最近都沒機會回來看你呢,小王說他們狗仔最近衝業績,盯得特別緊。”
“媽媽睡不著想聽聽你的聲音。”
沈驚月今晚語氣特別溫柔,軟得像很久很久以前,她生病的時候,沈驚月在她身邊唱兒歌時哄她時候一樣。
可最近真的沒什麼特別好的事,沈恩慈隻能東拼西湊講些身邊人的趣事,不知說了多久,電話那邊漸漸傳來呼吸聲。
沈恩慈對媽媽道晚安,並承諾一定會讓她如願。
買農莊,養小羊,她們兩個人快活自在地在草原奔跑,永遠不必擔心第二天溫飽。
掛斷電話口幹舌燥,隨意拿起手邊紅酒飲盡後便開始飄忽,頭一偏竟睡了過去。
沈恩慈因為心率過速驚醒,周身如同被密密麻麻的蟲子爬滿撕咬,僵硬發麻,熟悉的感覺。
老朋友造訪。
細想應該是藥加紅酒催生出的惡劣反應。
好在現在是屬於她的私人空間,不用擔心有人闖入。心裡安定不少,她應對這種情況太多次,所以此刻並不慌張。
驀然回想這幾天的屢屢碰壁,多年沒拍戲加上負面新聞纏身,縱使她有著極漂亮的演藝履厲和獎項也無濟於事。
用他們的話說,她屬於風險藝人。做主角吧,導演和投資商整日擔心受怕,既害怕她沈大小姐突然耍脾氣罷演,又害怕她戀愛腦發作惹出什麼醜聞。
做配角又惹目,勝過春日桃李的張揚五官,饒是與誰相比都會搶去高光。
圈裡一度流傳著句話。
“配角有沈恩慈,就不演。”
凡是有資格談條件的男女明星,都不會讓沈恩慈給他們做配。
鏡頭是最客觀誠實的。
誰願意自己做主角的時候被配角搶去風頭。
所以沈其誠敢對她放權,也不全是因為景元,更多還是篤定她再也翻不出水花。
她的信用實在太差。
當然也有劇組願意對她拋出橄欖枝。
不過都是些小成本的花瓶角色,片酬不高,故事也單薄,拍完不過是給粉絲們的視頻剪輯多幾段素材。
餘婕說有這時間還不如多走兩場紅毯。
怎麼可能沒有壓力。
陳羨她早都不抱希望了,現在就剩拍戲和陳泊寧兩條路,哪邊都沒松動。
當然她也可以直接對陳泊寧道明兩人先前的往事情誼。
可有什麼情誼呢?陳泊寧走的時候她都還算是個孩子,連有可能曾經喜歡過她的這種可能性都沒有。
最多有點鄰居情分。
縱使陳泊寧念舊情,這段情分也隻夠她提一個要求。
難道要她坦白對陳泊寧說:“你可以幫我結清外債,然後再給我幾千萬在國外買一個農莊嗎?”
他又不是慈善家。
她隻能拿這段往事做保命符,為博一個出頭的機會,萬一沒把握好分寸真惹怒他,也不至於毫無對策。
怎麼辦啊。
沈恩慈再次覺得無能為力,用盡全身力氣起身去旁邊抽屜拿規制得整整齊齊的塑料袋,短暫猶豫後,又打開旁邊的木盒,拿出裡面那隻粉色兔子。
熟練操作,塑料袋底部開個口然後將它整個籠罩在自己頭上。
按壓,用力呼吸。
她嘗試無數種方法後選出的,最能讓她快速安定下來的方式。
幾分鍾後她摘下塑料袋,心率已經變得平緩。
可原本該在車上就消失殆盡,某種不可言說的隱秘渴望,毫無徵兆地在此刻猛然折返。
一顆火星子墜落幹枯樹林,熾烈不斷向上攀升盤旋。
無法阻擋的燎原之勢。
有時連塑料袋都無法緩解症狀時,她確實會採用這種更直接的手段。
沈恩慈拿浴缸旁的粉白兔子往水底放,在紛雜泡沫掩藏下探索著它應該去的地方。
極微妙的顫音。
她舒展眉頭,試圖找到更為舒適的仰躺姿勢,稍微移動,浴缸裡的水就開始奔騰翻湧。
緊閉雙眼,隻覺自己浮在浩瀚無垠的大海上,海浪撞擊翻湧,呼啦哗啦,一浪接著一浪,有疏有密。
小兔子的既定程序,讓這場駭浪短暫留白。
思緒飄忽上岸,剛睜開眼卻湧來下一波潮汐,猛烈洶湧的浪花撲向她,層層疊加,寸寸攀升。
無辜沙礫柔弱顫動,被海浪席卷吞噬。
一粒雪花融化海裡,絲毫不見蹤跡。
據說潮汐是海對月亮的回應,月光牽引潮汐的起伏。
潮起來勢洶洶,帶來貝殼殘骸作為禮物,似乎是給節節敗退的人一點補償,海沸江翻之時,沈恩慈竟想起陳泊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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